葉宿音的表情越來越不好,臉上的陰沉越來越明顯,這實在不能怪他!
他辛辛苦苦忍住就要睡去的困頓,陪着這一羣“賢臣”談論國家大事,可是他們居然一次又一次地將話題拉扯到“立妃”之事上去,而且越談興致越濃,完全不顧葉宿音一而再,再而三的眼神暗示。
“先皇登基的時候,便已經封了一後四妃十二才人,才半年,大皇子就出生了……”
——呵呵,他憑什麼什麼事情都要跟着父皇做!那一個男人,他最後幸福嗎?並不見得吧!
“是啊,父皇,充盈後宮,繁榮皇族血脈,這也是爲天下百姓的福分啊。”
——自顧沒有,他便不能看這個先河嗎?還有雪湮、青嵐,不過是她的手下敗將!
葉宿音“哼”了一聲,並沒有開口反駁。只是動作慵懶地靠坐在前方的椅子上,冷冷開口道:“哦,那各位臣如此熱心,不知道有什麼人選推薦?”
聽着葉宿音的話,羣臣們立刻兩眼發光,前些日子一提到這個問題,皇上那眼神就好像要殺人了一般,今日,居然肯這樣問,想來應該是有了轉機!哈哈,男人嘛,到了一定年紀果然都是會對女人好奇,很多女人……特別是年輕又美貌的女人。
“要說到人選,當然是丞相的千金啊,豁達娟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心底又好,常常給城裡的乞丐們施粥送衣。”大學士衝着丞相笑一笑,開口道。
雖然,他的話客客氣氣,可是最後一句卻暗示她太過拋頭露面。
“呵呵,哪裡,哪裡!”丞相站在大學士對面,向他抱拳笑笑,“小女怎麼能與大學士的千金相比,能文能武,特別是武藝超羣,在街上還能路見不平,把手相助。”
臉上雖然也是帶着笑的,最後一句話暗示大學士的女兒太過野蠻。
——都是笑面虎!兩隻笑面虎!
不過,葉宿音早已經想到他們定然是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則,推薦自己的女兒千金,他早早便讓九影做了調查,竟然有了很意外的發現!
“哈哈……行了,讓兩位千金都住進宮裡來,對,住在‘雋秀宮’裡……讓朕好好考察考察,再做決定,可否?”葉宿音淡淡一笑,微微打了一個哈欠,此刻忽然變得十分好說話起來。
“啊?”大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居然一下子覺得葉宿音的態度轉變的太快,有些接受不了地愣了愣。好一會兒,才“噔”的一下猛然醒悟過來,朝着葉宿音直呼,“皇上聖明,皇上聖明。”
丞相大學士互看一眼,心底卻已經開始窺探國舅的寶座。畢竟,論起背後的實力,蘇晴柔實在不堪一擊。
第二天,丞相和大學士的千金便住進了“雋秀宮”內。
頓時,整個皇宮都瀰漫在一股異樣的氣氛裡……皇上對皇后的專寵讓整個皇宮裡的硝煙味消失殆盡,甚至顯得有些冷清,那些個後宮爭寵的事情,好像都沒有機會發生了。但是,現在,一切又好像恢復了正常,又有新的女人要入住後宮了。後、妃、才女、佳人……一層層,三個女人一臺戲,何況還是後宮這麼多女人。
而,後宮爭寵,宮女太監之間也便有了挑戰,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想想便覺得躍躍欲試。想着自己有可能伺候“新人”,宮女們便覺得激動。
“皇后纔剛有了龍脈,皇上就讓女人入住了後宮,哎,果然伴君如伴虎啊……”一個宮女輕嘆道。
“這有什麼,我早便跟你說,天下烏鴉一般黑,你倒還不信!我是當你是朋友纔跟你說,平日裡多注意自己的打扮,皇上指不定也能看上你。”
“啊?”矮一些的宮女吃驚地紅了臉,不可置信地看着相伴的年長一些的宮女,“真的嗎,皇上可能看上我?”
“哼,這可說不準,皇后也沒見得多漂亮,你說不是?”
“是,沒皇上漂亮。”
“呵呵,你一個花癡模樣,男人怎麼能說漂亮呢,小心被人聽了去!”
兩個宮女嬉笑着談着話。
在不遠處的樹後,樂樂的臉一下子變得十分陰沉,眼睛裡甚至閃過野獸一般的殺氣。手裡的動作卻依然保持的十分輕柔,小心地替蘇晴柔推動着鞦韆——
“主人,樂樂很生氣,樂樂真想過去,撕爛她們的嘴巴!”樂樂終於憋不住,哼了一聲,重重地開口道。
“呵呵,樂樂真是,別動不動就野獸一樣的,撕人玩啊?”蘇晴柔輕鬆地坐在鞦韆上,兩隻手隨意地搭放在鞦韆兩邊的繩索上,整個身體在樂樂的推動下慢慢地前後搖擺,青絲微微被清風揚起,整個人此刻卻看起來十分柔軟。
是,溫暖。
蘇晴柔也不知道什麼感覺,總覺得意識到自己要做媽媽之後,自己一下子就變得成熟了許多,那些浮躁的感覺猛然離開了自己,全身都好像變得溫暖起來。
“可是,主人,她們說的話……真討厭!”樂樂一邊將蘇晴柔輕輕推起,一邊嘟嘟嘴巴,表情鬱悶地開口道。
“呵呵……”暖暖的陽光照在蘇晴柔身上,還有那和煦的風,這一切都讓蘇晴柔覺得很舒服。身體離開地面微微揚起的感覺好像要將人飛起來了一般,自由到放肆。
“樂樂,我相信他!”蘇晴柔的聲音伴着風聲響起。
樂樂蹙着眉頭,手上的動作忍不住緩了緩,好一會兒才“嗯”地應了一聲,有些不服氣地輕聲呢喃:“既然主人相信他,樂樂也只能‘暫時’相信他了……”
“呵呵,你啊!這麼爲難的樣子……”蘇晴柔輕笑地應了一聲,總覺得樂樂很奇異,又好像是一定點兒也沒變化,還是那一個拉扯着她的衣服,瞪着一雙山泉一般的眼眸朝她開口說“主人,我不是妖怪”的小野人,又好像是已經完全改變,早已經成爲能夠看透人心,指揮千軍萬馬的樂將軍……到底哪一個是他,又或者兩個都是他,蘇晴柔不知道。只是,樂樂已經成爲她生活中很重要的一部分,不知不覺之間。
“困。”眼皮忽然開始沉重起來,好像是有千斤重似的,猛地往下壓了下來,蘇晴柔“嗯”了一聲,打了一個哈欠,便靠坐在鞦韆上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主人……”樂樂輕喃了一聲,見她沒有反應,卻又不敢停住手上輕輕推動的動作,怕自己一停手,便會把她弄醒,幸虧,這會兒陽光暖和,也不用害怕她着涼。睡了,便是睡去了吧。
“主人?真是,這樣都能睡着。”樂樂低頭看着鞦韆上的蘇晴柔揚了揚嘴角,輕笑一聲,開口道。孩子氣的神色從他的臉上抹去,取而代之的是成熟的卻又帶着寵溺神色的臉。
“窣窣……”
輕盈的腳步聲踏着青草而來,卻又是小心翼翼地不發出聲響,像是害怕吵到了睡着的人。
“呃……來了?”樂樂很快便察覺到了身後的聲音,卻依然沒有轉過頭去,只是保持着站着的姿勢,隨意地開口道。
“嗯,”葉宿音走上前去,看到靠坐在鞦韆上睡着的蘇晴柔,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低頭伸出食指,朝她的鼻尖上一點,輕笑地開口,“真是豬,這樣都能睡着。”
樂樂聽着他的話,竟然與自己剛纔說這句話的語氣一模一樣,忍不住心口微微發顫。
“走,回去睡吧。”搖搖頭,葉宿音的表情有些無奈,然後俯下身子輕輕地將蘇晴柔橫抱起來。
金色的陽光撒在他們的身上,彷彿是一個溫暖的光圈將他們包圍。葉宿音小心地橫抱着她,蘇晴柔的表情好像很舒服。
“嗯……”蘇晴柔隱約感覺自己被打擾,不舒服得“嗯”了一聲,蹙了蹙眉頭。
葉宿音低頭看着懷裡的晴兒,揚着嘴角搖了搖頭,連忙停住了腳步,讓自己的身體保持平穩,從而使晴兒睡覺的姿勢能夠舒服平穩一些。
果然,蘇晴柔沒有醒過來,孕婦本來便比平常時候更嗜睡一些,再加上葉宿音的懷抱很軟很舒服,在暖暖地陽光下,蘇晴柔繼續安穩地睡着。
低頭,確定蘇晴柔已經睡得踏實了,葉宿音這才笑了笑,邁開步子抱着蘇晴柔繼續往屋子裡走。
“皇上……”猶豫了一會兒,樂樂看着兩個人的背影忽然開口叫了一聲。
“怎麼?”葉宿音停住腳步,卻沒有回頭,隨意地對着樂樂應一句。
“皇上,請你不要給我機會,不然我是不會放過的。”樂樂低垂着眼睛,可是那氣勢儼然的眼神卻還是掩藏不住。
葉宿音淡笑。
樂樂此刻顯得有些莽撞起來,畢竟,皇上讓那兩個女人入駐皇宮的消息,對於他來說,有些震動。頓了頓,樂樂繼續冷冷開口道:“臣一心一意幫助皇上,忠心耿耿,絕無反心,是因爲‘她’,不是因爲皇上!”
葉宿音聽着樂樂的話,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更濃了:“不必妄想,朕不會給你機會……還有一句話朕要告訴你!朕重用你,留你在這裡,也不是因爲你,而是因爲‘她’。”
一句話,明明不重,一聲聲卻是堅毅無比,好像擊鼓聲一樣,重重地敲打在樂樂的身上,讓他忍不住一個踉蹌,向後跌退了一步。
窗外暖暖地陽光照耀萬物,屋內也是暖暖的橙色。
葉宿音小心地將蘇晴柔放在牀上,看她舒張的眉頭,安靜的睡臉,心裡的那一股煩躁一下子好像是遇到了春風一般,一下子被吹散了。
“真是的,還想着要怎麼和你解釋,你倒睡得像豬一樣了,一點也不擔心我啊……”葉宿音抿抿嘴,伸手細細地摩挲着蘇晴柔的眉眼之間,微微地抱怨着。
“我很有魅力的,你都不擔心啊……”
“雖然,我是死心塌地啦……”
說完,葉宿音嘆了一口氣,看她睡得如此舒服的樣子,葉宿音身上的睏倦的因子一下子也被勾了起來,也沒叫人伺候,隨意地替自己脫掉長袍,葉宿音掀開蘇晴柔身上的被子一角,動作靈活地鑽了進去。
“一起睡吧,真是!”伸手將蘇晴柔的身體撈過來,讓她整個人縮到自己的臂彎裡,葉宿音這才滿意地閉上眼睛。
或許是兩個人擁抱的感覺太好,或許是屋內暖暖的陽光……總之,這一覺,兩個人自然是睡得昏天暗地。
“豬……”
“豬,起牀了。”
“豬,再不起牀,就沒東西吃了。”
蘇晴柔顫了顫睫毛,感覺自己的鼻子被捏了一下,整個人隱約覺得有些呼吸困難,本能地張開眼睛來——果然,這世界上會幹捏她鼻子這種無聊的事情的人,也便只有他了!
“小音!幹什麼啊,”蘇晴柔重重地“哼”了一聲,伸手重重地拍了葉宿音的額頭一下,臉上滿滿的起牀氣,“你!知不知道把熟睡的人吵醒是多麼不道德的事情嗎?”
“呃。”葉宿音縮了縮身子,裝出可憐兮兮的模樣,表情很無辜,“晴兒,我也是爲你好啊,你現在身上是兩張嘴啊,呃,不,不一定是三張,四張……絕對不能餓着。”
說這話,葉宿音瞪大了他藍色的眼眸,一瞟一瞟地往蘇晴柔腹部上掃視。那眼神,好像已經透過她的肚皮,將她裡面的“一個”“兩個”“三個”……看一個真切了!
“咚!”蘇晴柔忍不住又輕拍了葉宿音的腦袋,重重地“哼”了一口氣,“喂!說什麼話呢,什麼三個四個的,我又不是豬!哪裡那麼多啊!”
葉宿音盯着蘇晴柔上下打量,然後“嗯”地應了一聲,慢慢開口道:“豬?應該不是吧……嗯,可能。”
“喂,什麼‘應該’,什麼‘可能’,本來就不是!”蘇晴柔此刻已經完全清醒,大聲地這樣回一句,這纔看到桌子上已經擺滿了豐盛的佳餚,立刻感覺肚子一空,甚至好像“咕嚕”“咕嚕”作響了。
“豬餓了。”蘇晴柔被葉宿音這麼一鬧,腦子一下子犯了糊塗,說話居然出現瞭如此搞笑的錯誤。
豬餓了?暈!
葉宿音努力想憋着笑,可是憋着憋着的,還是沒憋住,“哈哈”兩聲大笑出聲:“哈哈,對,對,豬餓了!”
笑了許久,葉宿音終於感覺到蘇晴柔向自己瞪來的“殺人”目光,“呃”了一聲,連忙“撲”的一下,急急忙忙地用手掩住嘴巴,然後想她做出投降的模樣,指着自己急急忙忙地開口道:“呃,別這樣看着我。公豬也餓了,我們一起去吃吧。”
蘇晴柔明明想生氣的,可是看他的嬉笑的模樣,滿肚子的火焰都消散乾淨了。隨便嘴角還噘起,眼睛裡的“殺氣”卻怎麼也凝結不起來了。
屋子內只有兩個人,安靜得可以很準確地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兩個人在桌子前面坐下,爲了餵養“豬媽媽”和肚子裡的“豬寶寶”,葉宿音很殷勤地夾着菜。
忽然——
“不好了,不好了!”一聲尖銳的聲音響起,一下子將沉寂的後宮叫得熱鬧了許多。一個年輕的太監急急忙忙地朝着葉宿音的房間跑過來。
“什麼事啊?焦急成這個樣子。”葉宿音蹙了蹙眉頭,有些煩躁地揮了揮手,然後冷冷開口道,“進來吧。”
“是,是!”那個太監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臉色慘白地推開門,走進來的時候,身體微微還有些顫抖。整個人因爲緊張,而顯得十分疲憊。
“到底怎麼了,快說!”葉宿音一邊溫柔地給蘇晴柔夾菜,示意她繼續吃,一邊語調冰冷地開口衝着小太監說道。心底卻已經有些底了。
小太監好不容易站穩身子,擡頭瞥一眼坐在旁邊的蘇晴柔又有些猶豫了。“嗯”“呀”地說着話,卻遲遲沒有開口。
“說!”葉宿音好像耐心全失一般大聲地吼出來。
“那個,是這樣的,昨夜兩位姑娘才進了雋秀宮,又是哭又是喊的,說什麼‘有鬼’,奴才們也沒當什麼事,只當是姑娘們看錯了眼,可是,今個再去看,兩位姑娘便一個個彷彿是中了邪似的,瘋傻傻,暈呼呼的,一會兒好,一會兒壞,剛纔還昏了過去……”
他的話纔剛說完,葉宿音便好像早已經知曉一般,神情沒有一絲驚訝:“胡話,都是胡話,這皇宮裡,哪裡會有鬼!你讓太醫隨便去看看,別亂想着……還要告訴那兩個女人,別亂說話!”
“可是,皇上,她們……”小太監還想說什麼,畢竟,此時真的十分邪門,如果是一個人見着了,還只是看錯,兩個主子同時看到了。
“下去!”葉宿音眼神凌厲地在他身上一掃,冷冷地命令道。
小太監全身一顫,連忙低頭應了一聲:“是。”
隨着“吱呀”一聲,房門被關上,房間裡又只剩下蘇晴柔和葉宿音兩個人了。
蘇晴柔依然是低頭吃着東西,神情好像是沒有改變……葉宿音卻還是覺得不放心,小心地向她挪挪,嬉笑地開口道:“晴兒,不想問我什麼嗎,這事情比較複雜,不過你若問我……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看着他有趣的模樣,蘇晴柔心裡雖然還是覺得有些疙瘩,但是,想着葉宿音這一路陪自己走來的表現,也便很快釋然了:“我都說相信你了,只要不是事實擺在我眼前,我都會繼續相信你。”
“呵呵,我就知道晴兒是不一樣的!”葉宿音臉上不正經的笑容慢慢抹去,整個人一下子顯得成熟韻味,“晴兒,你相信我……很快,便沒有人會再敢提什麼妃子才人了。快刀斬亂麻,一次性將這件事情解決了。”
蘇晴柔“啊”了一聲,有些吃驚地看着葉宿音連忙開口道:“小音,那些姑娘也算無辜,你可別太狠啊!”
一般狠當然是可以的,不達目的不罷休嘛!她,蘇晴柔也沒那麼善良。她可也沒想過讓別人分享自己的“牙刷”,但是她也不想爲了自己而去傷害別人。
“哈哈,晴兒,可冤枉死我了!”葉宿音蹙了蹙眉頭,表情一下子看起來有些可憐兮兮,“我可是很溫柔的……特別是對晴兒。”
說完,葉宿音湊過身去,輕輕地在蘇晴柔的臉頰上貼了一下。心想着等那些流言傳出來,那些老頭子的嘴,總可以閉上了吧。
這是皇宮裡最詭異的一段時間,兩個入住雋秀宮的千金小姐頻頻遇到奇異時間,先是她們哭喊着說自己遭了鬼,接着又兩個人又好像是商量好一般一起大病一場。接着,兩個人病纔剛好,大夥才舒一口氣,兩個人又前後得了失心瘋一般,猛然之間什麼事情都不記得了,一個個退話成三歲小孩子一般,再緊接着,兩個人便前後一起得了一種怪病,全身被一種烏黑的疹子佈滿,請便天下神醫都無法救治……可急壞了丞相和大學士。
皇宮裡開始有一種流言傳出來。
“聽說皇上有克妻命……”
“那個青嵐的公主也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這兩個還沒成爲妃子就這樣了……”
“皇后命硬,其他人可受不了啊……”
“不是吧,長那麼帥,命格那麼差啊……”
“噓,別說,別被皇上的暗線聽見了……”
“晴兒,今天要和我一起出宮嗎?”葉宿音微微一笑,朝着蘇晴柔伸出手,笑笑地開口道。
“出宮?”蘇晴柔騰的一下,眼睛發亮,心情有些激動地朝他開口道,“真的要出宮啊,幹什麼,要去哪裡玩啊?”
此刻的蘇晴柔已經腹部微凸,可是這些日子萬事都要注意,站也要注意,坐也要小心,早已經讓她憋得發慌了。難得聽葉宿音說要出宮,怎麼不讓她高興地飛起來。
“去哪了,幹什麼?”蘇晴柔貼近葉宿音的身子,急急忙忙地開口問着。
“呵呵,送兩個姑娘去‘爬牆’。”葉宿音有些神秘地看着蘇晴柔,眨了眨眼睛,嘴角微微揚起一陣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