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噠、、、、、、”,一連串密集的槍聲在別墅裡響起。
如雨的子彈打在木質欄杆上,木屑橫飛。
木屑紛紛揚揚散落之後,那裡並沒有劉妮的身影。臨欄杆處的一間客房門微微晃動,很顯然在納蘭子纓下令之際,她已經翻身躍入了那間客房。在場的除了楚天臨和納蘭子纓清晰的看見劉妮後腳跟兒在欄杆上一勾一踢,以平躺的姿勢躍入那間客房之外,柳依依和另外兩個外家高手只看到白影一晃而入,其他槍手甚至連人影都沒看見。
“愣着幹嘛,沒看見她進入那間房間嗎”?納蘭子纓冷喝道。
十幾個槍手還真沒看見那女孩兒怎麼就憑空消失了,但這些都是訓練有素的人,很快就判斷出那女孩兒進了那間屋子。
隨着納蘭子纓一聲冷喝,所有人端着槍衝向二樓那間屋子。
楚天臨微微搖了搖頭道:“沒用了,那間房有一扇窗戶,早跑遠了。這種程度的高手,哪有那麼容易殺死。想當年殺死陸晨龍,那可是整整謀劃了一年設下天羅地網,要不是最後我們成功策反了高昌,還真沒那麼容易殺死他”。
以劉妮的身手,納蘭子纓也知道多半跑掉了,只是下意識的讓人追擊。兩次見面,一次比一次覺得這女孩兒恐怖,但楚天臨拿她和陸晨龍相提並論,還是讓他有些震驚。陸晨龍當年的戰力是這個時代數一數二的外家拳高手,活脫脫的人形戰車,這小女孩兒能恐怖到如此程度。
“她有這麼高”?
楚天臨悠悠嘆了口氣,“如果她再活十年,普天之下恐怕再無敵手。這女孩兒太詭異了,她的感知能力、反應速度、對內氣的控制,還有殺人沒有半點猶豫的決心。她是個天生的殺手,而且連我都看不透她的境界,這也是我剛纔爲什麼對她動了殺心的原因,這丫頭太可怕了”。
納蘭子纓不可思議的轉頭看着楚天臨,內家拳練習到登峰造極,感知異常靈敏,通常境界更高的人能輕易從對方身上的氣息判斷出對方的境界。之前他感知不到劉妮的境界,認爲只是自己境界不夠,但楚天臨也感知不到,那就太聳人聽聞了。
“不可能,她明明說和我境界相當”。
楚天臨淡淡道:“我不是說她的境界高過了我,剛纔那一掌之下,我能感知到她確實是易髓境後期的中期階段”。
說着頓了頓,“但毫無疑問,她可以輕鬆殺掉同境界的人。”說着沉思了片刻,“哪怕易髓境後期巔峰也未必能拿下她”。
衝進房間的槍手陸續走了出來,裡面除了一扇開着的窗,看不見半個人影。
楚天臨眉頭微皺,突然臉色一變:“感知不到她身上的氣息,說明她體內的內氣近乎於與天地融爲一體,不但能調動內氣,還能通過內氣一定程度的控制外氣,一念之間氣息萬里,妖孽啊!難怪反應速度如此之快”。
納蘭子纓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她的眼裡沒有殺意,身上沒有殺氣,那又是怎麼做到的”。
楚天臨苦笑一下,“唯一的解釋是她殺人的時候,確實沒有殺意”。
柳依依不解的問道:“要殺一個人怎麼會沒有殺意”?
楚天臨搖了搖頭反問道:“你殺雞宰鵝的時候有殺意嗎”?
看着兩人驚疑的表情,楚天臨淡淡道:“或許在她看來,殺人和殺一頭野豬真沒有區別”。說着仰頭望着天花板,喃喃道:“道一啊,你上哪去擄了個這樣的怪胎啊”。
“一個黃九斤,一個劉妮。這兩人不死,納蘭家永不得安寧”。
楚天臨看着滿臉殺意的納蘭子纓,淡淡道:“冷靜理智的黃九斤和劉妮纔是最可怕的,要殺他們,最好的辦法是先殺了陸山民,只有讓這兩人瘋狂起來,才能輕鬆把他們引入天羅地網之中”。
納蘭子纓狠狠道:“只怪薛家太沒用了”。
楚天臨轉頭看向納蘭子纓:“你現在的任務是滅掉山海集團。這一戰的勝負,將直接關係到你這一代的繼承權,這是二少爺頂着壓你給你爭取的機會,千萬不要讓他失望”。
納蘭子纓冷笑道:“放心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可以從薛家手上逃走,但山海集團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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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居山,海家別墅就坐落在半山腰上。這個地方很久以前就聽海東來提起過,那個時候他說他會堂堂正正把她領進門兒。她也憧憬着在這棟豪華別墅中的幸福生活。
甜言蜜語,山盟海誓猶在耳畔,現在聽起來更像是一個笑話。
她心裡有一萬個不願意來到這裡,但她明白這個時候不是糾結私人恩怨的時候,派任何人來都不如她親自前來更有誠意。
卓君和阮玉之前有過溝通,不過都是電話形式,自從那一次見面之後,兩人再也沒有見過面。
卓君沒想到她會親自前來拜訪,畢竟干預她和海東來之間事是他親自出的面,這種事任誰都會記恨在心裡。
既然阮玉能夠放下心裡的疙瘩前來,他自然也要表達出相應的誠意。現在的海家和山海集團越來越緊密,有些恩怨也該化解了。
卓君和盛天親自到大門口迎接。
一輛黑色的奔馳停在了大門口。
一個身着職業黑西裝,腳踩高跟鞋,幹練霸氣的女子走下了車。
卓君不禁感嘆,短短三年,真不敢想象當年那個膽怯畏縮的小姑娘與眼前的女人是一個人。
緊接着後排另一側車門也打開,一個身穿破爛道袍,頭髮亂糟糟的老道士也下了車,下車之後一對眼珠子盯着眼前別墅嘖嘖稱歎。
“哎喲喲,這棟房子真他孃的氣派”!
盛天含笑抱拳行了個禮,“道長能夠親自前來,實在是蓬蓽生輝”。
道一一臉無奈的說道:“哎,都是上輩子欠的”。說着滿臉羨豔的看着豪華別墅,“你們拼死拼活總算是撈到不少好處”,說着指了指他身上的破爛道袍,“看看我,累死累活連件新衣服都沒有”。
說着哀聲嘆氣的跺了跺腳,“這他孃的是爲什麼啊”?
卓君含笑朝阮玉點了點頭,側身做了個請的姿勢。
阮玉淡淡一笑,“我有資格進去”?
卓君尷尬的笑了笑,當初他代表海東青去找阮玉,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她沒資格進入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