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部長笑容更加邪惡了:“反正你也習慣了下跪,不是嗎?”
就在這時,她肩上陡搭一手,溫言的聲音在她旁邊響起:“要她向你下跪,不如你向我下跪好了,但不同的是你就算跪斷了雙腿,我也不會放過你!”
張韻下意識地轉頭看他,旋即聽明白了他在說什麼,頓時大急,忙抓住他胳膊:“溫言你不要……不要衝動!費軍很厲害的,你不是他對手……”
溫言早看出她在保護自己,也猜出了原因,那是因爲上次兩人分別時,他剛被關千千毀了功穴,幾乎沒有實力可言。但張韻卻以爲他水平就那樣,所以覺得他不如這個費軍。溫言轉頭看着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相信我嗎?”
張韻一呆:“相……相信。”
自從張千隱死後,她有多久沒有見過如此坦誠和真心的笑容?
她只知道,在那之後,她的生活宛若從天堂降入了地獄,再不復過去的溫馨幸福。可是在這一刻,見到時了久違的笑容,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全心相信他,這個她心中的英雄。
溫言伸出手臂,輕輕把她摟在懷裡,柔聲道:“那就把一切都交給我。今天的溫言,有足夠的能力處理這個人渣。”
張韻伏在他肩頭,輕輕地“嗯”了一聲。
周圍的人全看傻了。
這尼瑪什麼情況!
大老闆的老婆竟然被別的男人摟着還不反抗,而且還一臉輕鬆和開心的神情!
那邊費軍卻看得怒火大起,喝道:“這是你自己找死!”驀地小碎步踏前,右拳起手疾砸,不但快若閃電,而且帶出尖嘯的破風聲,力量非常驚人。
溫言此時內氣只有全盛時六七成,但就算他只有一成功力時,也絕非尋常人能匹敵的對手。對方突然襲擊,他卻夷然不懼,一個側身,把後背賣給了對方,以自己身體護着懷裡的張韻。
撲!
費軍一拳力重如山,竟然砸得溫言也不由朝前跌了兩步。可是費軍自己原本準備的連續招數也被他這一下的反震力震得沒法施展下去,心中一驚。
這傢伙好硬的後背!
周圍的人再次看傻,無不目瞪口呆。
費軍費大部長在公司裡都是出了名的能打,力氣極大,之前有人帶了個握力計來公司,那是上限能到二百五公斤的傢伙,結果費軍試了一下,輕鬆把握力計直接捏到了極限,最後竟然壞掉了,可見其力之強。要是被他打中一下,一般人搞不好直接就被打成內出血了,可是眼前這傢伙硬扛一拳,竟然一臉沒事的表情!
殊不知溫言在對方拳頭及體時已知對方深淺,他完全可以硬扛不動,前跌兩步只是不想損耗太大,所以卸一下力而已。這時他輕輕把張韻鬆開,露出讓她放心的笑容:“站到一邊,看我怎麼教訓那傢伙!”
張韻又“嗯”了一聲,退到了一旁。
溫言緩緩轉身,銳利目光鎖住對方雙眼,森然道:“十秒內不搞定你,老子的名字以後倒着寫!”
費軍“哈”地笑了有聲無意的一聲,腳步再動,卻比上次謹慎,不再貿然強攻,近身後出拳後只出一斗力道,留力預備對方後着。
哪知道溫言竟然同樣起了右拳,不快不慢地揮了出去,正好對着對方拳尖。
費軍心中冷笑,登時把力道加足。
對方這速度,一看就知道沒幾斤力氣,竟然還和他拼拳!
雙拳轉眼相交,只聽“喀”地一聲輕響,費軍臉色微變,竟然向後退了一步。
溫言冷喝道:“再來!”這次換左拳,揮了出去,速度比上次稍快一線。
費軍罕有遇到力量上的對手,剛纔這一擊竟然被對方壓在下風,心中大怒,也換了左手,一拳狂出。
喀!
兩人二次拳接,費軍只覺一股強大的力量自拳上傳來,頓時朝後噔噔噔連退三步,臉色大變。
我靠!
這傢伙左右手都這麼大力!
但不等他回過神來,溫言竟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迫近他面前,換回右拳,再次揮出,速度又比上一拳更快一些,喝道:“有種再來!”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費軍怎麼也不能認孬,一咬牙,還沒完全恢復過來的右拳捏緊,瘋狂揮出!
喀!
骨骼撞擊的聲音在整個空間內響起,費軍一聲悶哼,朝後連連後退,直退了七八步才停下。
但不等他站穩,眼前又是一拳揮到。
溫言的聲音伴着這記左拳傳來:“第四拳!”
這一拳的速度已然快得驚人,比第一拳至少快了一倍,費軍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自保意識瞬間起來,左拳使盡全力,迎了過去。
喀嚓!
一聲骨折聲響起,費軍一聲慘叫,竟然朝後飛了出去!
蓬!
精瘦的身軀直接飛出了玻璃門,撞到牆上才滾落。
溫言保持着馬步揮拳的姿勢,冷笑道:“四拳就掛了,看來我真高估了你!”
全場已然安靜下來。
那邊牆下,費軍咬着牙翻身爬了起來,冷看左臂,肘部有異常的骨節冒出,竟是被溫言這一拳砸得臂骨錯位了!但他儘管疼得滿頭大汗,卻一聲不吭,右手反手拍在旁邊的電梯按鈕上。
對手的強悍遠遠超出他所料,再硬拼下去只是自討苦吃!
不遠處的張韻已經說不出半個字,玉容上全是震驚神情。
幾個月不見,溫言竟然變得這麼強!
溫言沒再理費軍,緩緩轉頭,看向正好站在他旁邊的妖冶女。
後者已經驚得半根指頭都動不了,渾身冰冷。
完了!
竟然連費軍都攔不住這傢伙,難道今天我真要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被他強,暴?
哪知道溫言目光在她身上掠過,不屑地道:“醜得跟豬似的還以爲真有人上你,笑話!”收起拳站直身,轉頭看向周圍。
被他目光掃過的人無不渾身生寒,朝後後退。
溫言緩緩道:“任何人,只要敢再欺負張韻,哪怕只有一指頭,我都會讓他明白他生下來是多麼錯誤的事情!”
全場鴉雀無聲。
這刻所有人心中都生出前所未有的恐懼,意識到眼前這看來斯文的眼鏡男完全是個惡魔。
叮!
電梯到達,費軍一個後退,進了電梯後立刻按下了頂樓的樓層。
溫言轉頭看去,正好看到電梯門關上,不由心中暗訝。
這個費軍竟然這麼能忍痛,不像是一般人。
不過目前他要關心的不是這個,他回頭看向張韻:“來,我們出去說話。”
張韻這時纔回過神來,慌忙小跑過來,急切地拉住他胳膊低聲道:“費軍肯定是去找保安部那些死黨去了,他們人太多,你快走!”
溫言哂道:“難道我還怕他們?”雖然這麼說,但仍順着張韻,和她朝電梯門走去,進了另一架電梯。
按下了底樓的號碼後,電梯門緩緩關上,張韻才鬆了口氣,轉頭看他一眼,突然伸手緊緊把他抱住。
溫言同時摟住她。
哭聲瞬間響了起來,在電梯內迴盪。
溫言完全可以感受到她哭聲中的委屈,心中憐意大起,同時怒意大生。
從今天在廣告部的情況,就能大概知道費星對她如何,這筆帳絕對不能輕放!
叮!
電梯門開,溫言不顧門外正等候的人們驚奇的目光,摟着哭個不停的張韻走了出去。
大廳內,所有人均滿臉錯愕地看着他們。
快到大門時,後面突然有人叫道:“站住!”
溫言停了下來,對張韻柔聲道:“來,在旁邊休息一下,我收拾了他們再走。”
張韻登時止住了哭,擡起淚眼驚惶地道:“溫言你別亂來,就算你打倒他們,警方那邊你會吃虧的!”
溫言哈哈一笑:“我敢動手,還怕解決不了後續的麻煩嗎?”鬆開了她。
張韻芳心一陣顫動,下意識地退開了幾步。
這傢伙現在比那時還要霸道,可是那偏偏能讓她心絃撥動,無法自已。
溫言轉過身,看向大羣氣勢洶洶地衝來的保安們。
帶頭的是個光頭保安,五大三粗,挽起的袖子露出肌肉虯結的胳膊,手中還拿着一根棍子,吼道:“跑仙樂大廈來把人打成重傷,你tm當老子是吃閒飯的是吧!兄弟們,給我往死裡揍,打死了哥撐着!”
至少三十人的保安羣一聲虎吼相應,嚇得大廳內其它人紛紛躲避。
溫言摘下了眼鏡,隨手扔向張韻,後者慌忙接住時,他目中寒光如刃,一步前踏,不退反進地撲進人羣中。
今天看到張韻受如此侮辱,已經徹底激怒了他,他正需要好好發泄一下!
……
十分鐘後,兩輛警車疾馳而到,停在了大廈外面。
車上六個警察迅速下來,撲進大廳,頓時呆了。
大廳內,橫七豎八地躺着三十多個保安,全都捂腹抱腿,輕則呻吟不已,重則淒厲慘叫,現場慘烈。
“怎麼回事?行兇的呢?”帶頭的一個警察怒喝道。
周圍目擊者不少,可是衆人面面相覷,沒一個敢開口。
剛纔不到五分鐘的時間裡,那個斯文小子像是變身爲地獄中的惡魔一樣,在人堆中左突右穿,狠下重手,竟然一個人將這三十多人給放翻在地,儘管他現在已經離開,可是那股駭人氣勢已把所有人心底最深的恐懼勾了起來,哪還有人敢說話?
“行兇的人叫溫言,”一個男聲從電梯那邊傳來,“現在他帶着我們公司董事長的夫人離開,去向不明,但應該離這裡不遠。”
那人正是費軍,此時他左臂仍保持着之前的恐懼情狀,但在這普通人根本沒辦法忍受的痛苦之下,他竟然仍能保持鎮定,從電梯中出來後直接走到警察們面前,恨聲道:“他不斷打斷了我這隻手,還打傷這麼多人,警察同志,我建議出動武警大隊,把他立刻抓捕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