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你tm纔是瓜子!”瓜子男脹紅了臉罵了一句,從口袋裡摸出個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
旁邊的小弟驚道:“大……大哥!你真要……”
啪!
瓜子男信手給了他一耳光:“老子做事還用得着你來說?喂?瞎眼仔嗎?是我……”拿着手機走一邊說去了,卻是電話已經接通。
溫言轉頭看看捂着臉的小弟。
那小子怒道:“看什麼看!”心裡火氣正大,擡手就是一耳光搧了過去。
啪!
溫言左頰捱了一記,但他沒反應,搧他的小子卻甩着右手疼得呲牙咧嘴。
md!
這傢伙臉怎麼這麼硬!
那邊瓜子男掛了電話走了回來,眼露兇光:“今兒個就讓漠河的警察見識見識我瓜子哥……我呸!我的能耐!”
一旁的小子心裡震驚,一時忘了正開始紅腫的手掌。
不到二十分鐘,三輛大卡車相繼來到。
瓜子男大手一揮:“上車!去看守所後門!”
溫言站在原地沒動。
瓜子男推了他一把:“還不上車!”
溫言莫名其妙地道:“我上車幹嘛?我一沒槍二沒殺溫言的需求,用不着去那。”
瓜子男冷笑道:“你還有一個作用。”
溫言皺眉道:“什麼?”
瓜子男一字一字地道:“當炮灰!”
溫言無語地看着他。
旁邊的小弟突然道:“大……大哥,我……我去不了了……”
瓜子男轉頭一看,只見那小弟右手腫得跟個蒲扇似的,一臉忍痛的模樣,愕然道:“你手怎麼了?”
那小弟苦着臉道:“不……不知道怎麼回事,手突然腫了……”他當然想不到是打溫言時,後者動的手腳。
瓜子男微微皺眉。
這狀態恐怕連槍都拿不穩,去了似乎也沒用。
就在這時,溫言慢悠悠地道:“呵呵,聰明。”
瓜子田一愣看他:“啥?”
溫言聳聳肩:“我什麼都沒說。”似笑非笑的目光卻看向那小弟。
後者臉色瞬間大變:“你……你看我幹嘛?”
溫言輕描淡寫地道:“不看什麼,呵呵,真聰明……”
瓜子男臉色登時沉下來,冷冷道:“你小子少tm賣關子,要說什麼就說!”
溫言看向他:“好吧,我比較疑惑的是,手腫了,跟‘和兄弟同生共死’相比,聰明人都知道該選哪一邊。”
一旁的小弟瞬間臉都白了:“你……你你少挑撥離間……”
啪!
瓜子男沉着臉反手又是一耳光,一把推着溫言上了車,自己也上去了。
那小弟捂着臉叫道:“大哥!我……”
瓜子男看了他一眼,森然道:“跟不跟兄弟同生共生,是你自己的事!”
那小弟頹然,看了溫言一眼,無奈地朝着車廂後而去。
他要是不去,保證回頭大哥就算不把他做了,也絕對不會讓他有好果子吃!
可惡!
那個臭小子分明是記恨自己搧他一耳光,故意挑撥來着!
心裡也不由一陣後悔。
早知道是這樣,剛纔就不拿他發氣了!
……
看守所外靜悄悄的,和平常無異。
四輛卡車在後門外停下,瓜子男跳下車,看着兄弟們從車廂內下來,數量超過五十,心裡有了點底。
看守所他進了好幾回了,這邊情況也算了解,這五十多人要成事不難。
溫言也從車上下來,目光掃過周圍。
不遠處有路人看到這邊聚集了大堆人,還拿着槍,嚇得立刻避遠。
瓜子男暴喝道:“今天咱們要給死去的兄弟報仇!兄弟們!上!”一推溫言。
溫言順推而行,當先朝着後門走去。
瓜子男來不及對他的“聽話”疑惑,帶着兄弟們浩浩蕩蕩地快步而去。
就在衆人接近看守所時,警笛聲突然響起!
瓜子男一震,轉頭看向遠處,只見警燈閃動,至少十多輛警車從左右兩邊包抄而來!
“md!警察來了!”有人驚叫。
就在這時,溫言倏然前衝,“蓬”地一聲撞破看守所後門,消失不見。
瓜子男等人措手不及,但危機已至,他當機立斷,叫道:“衝進看守所!”
砰砰砰……
槍聲突然響起,瓜子男一聲怒吼,轉頭看向看守所牆頭,只見十多個警察正從那裡探出頭來,舉槍朝着他們射擊!
“有埋伏!開槍!開槍!”瓜子男聲嘶力竭地狂叫。
剎那之間,槍聲大作。
趕到的警車也紛紛停下來,警察們下了車,倚車爲護,和對方周旋。
同一時間,溫言已經悄無聲息地從看守所前門處離開。除了囚區外,整個看守所的警察全都動了起來,朝着後門去圍剿突然來襲的黑幫勢力,到處都是奔走之人,反而沒人注意到溫言。
步行了一條街,溫言上了輛出租車,才接到小酥的電話。
“溫哥,人已經救出來了。”小酥笑嘻嘻地,“看守所那邊怎麼樣?那些警察應該已經到了吧?”
“正鬥得熱火朝天。”溫言也笑了起來,“你給警察局的匿名電話時機掌握得非常好。”
“嗯,我已經讓人把修理廠的屍體處理好,那位莊先生現在在醫院。”小酥再道,“我把地址發給你。”
“明白,辛苦你了。”溫言對小酥的辦事能力越來越滿意,只要讓後者去辦的事,幾乎沒有辦不成的,難怪龍聆宗會讓他來幫自己。現在小酥基本上完全脫離了葬生會本身的事,完全在幫他這邊,稱得上他溫言最得力的幫手。
“呵呵,一點都不辛苦,四個混混,還不夠我一個人喝一壺的。”小酥話中透着自信。
溫言掛了電話,看了看剛收到的短信,跟司機說了一聲,出租車立刻轉向,朝着莊之源所在的醫院而去。
不多時,車子到了醫院,溫言照着小酥給的位置直接去了住院部。
病房內,莊之源一個人躺着,沒有其它人。
溫言推門而入,反手輕輕關上房門。
莊之源沒有睡着,聽見動靜,轉頭看向他,愣了一下。
溫言走到病牀邊,溫聲道:“我先聲明,剛纔那麼說,是爲了避免那傢伙覺得你當人質很好,溫言一接到你的電話,立刻讓我來救你,你就該知道他真正的想法是什麼。”
莊之源露齒一笑:“我知道。我本來就不信他會說那種話,他不是那樣的人,否則上次也不會讓他的朋友來救我了。”
溫言鬆了口氣,伸手輕輕按上他額頭。
莊之源呆道:“你做什麼?”
溫言隨口道:“看看你情況怎麼樣……嗯,雖然你身上這麼多繃帶,不過看來沒什麼大礙。”收回了手。莊之源一身都是紗布和繃帶,帶輸着液,旁邊幾臺機器連着他的身體,不斷地在工作,不過他的脈氣非常穩定,沒有大問題。
“你叫什麼名字?”莊之源問道。溫言說話時都是微壓着嗓門,音色和以前大不相同,他沒聽出來。
“叫我阿剛吧。”溫言說道,“那個瓜子哥以後應該不會再去找你麻煩了,你安心養傷,有事再……”
吱呀!
房門忽然被推開,溫言轉頭看去,只見一個模樣溫婉可人的年輕女孩提着個保溫桶進來,後者愕然道:“你是誰?”
“娟娟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朋友阿剛,他是溫言派來救我的人。”莊之源立刻道,“這是我未婚妻魏娟。”
溫言站起身,微微一笑:“莊嫂你好。”
那年輕女孩雙頰一紅,小聲地道:“我還沒和他結婚呢。”說着把保溫桶放到了旁邊的小桌上。
莊之源嘿嘿一笑:“我一直想讓溫言見見娟娟來着,可惜沒機會。”
魏娟走到病牀另一邊坐下,纖細的眉毛微微蹙了起來:“不是讓你睡覺麼?怎麼還沒睡?”
莊之源笑容瞬間轉苦:“睡不着,傷口還有點疼……”
魏娟心疼地道:“誰叫你惹了那些壞人?”
莊之源想起某事,問道:“你回去沒跟別人說起我受傷的事吧?”
魏娟白了他一眼:“當然沒有,還怕家裡人擔心得不夠嗎?修理廠被破壞的事已經鬧得夠糟心了。”
一旁的溫言被冷落下來,左看右看,若有所悟。
莊之源這未婚妻一聽“溫言派來”這幾個字,神情就已經有了點變化,看來對他這個“阿剛”不是很歡迎。
想到這裡,溫言起身道:“我還有事,先走了。以後再有麻煩,給溫言電話就行。”
魏娟露出少許如釋重負的神情,莊之源卻愣道:“我還想跟你問問溫言的情況呢。”
溫言笑了笑:“他很好,再見。”一轉身,離開了。
他出了病房後,低低的說話聲從病房內傳出來。
“早說過了你不要跟那個溫言有接觸,他跟我們不是一類人!”是魏娟抱怨的聲音。
“娟娟你這說的什麼話,溫言是我好朋友好兄弟!”莊之源不滿的聲音,“以後別說這種話了!”
“哼,好朋友好兄弟?你沒忘了是誰害你斷腿吧?”魏娟氣道,“給了一百萬就以爲了事了?殘疾是能用錢抵的麼?”
“……”
溫言心中算是明白過來,不由心中搖頭。
平心而論,莊之源這未婚妻說的話沒錯,溫言和莊之源確實不是一類人,而且一百萬也抵不了斷腿的傷害,難怪她會對“溫言”這麼牴觸。
看來自己對莊之源的人生影響不小,以後只好儘量不和他牽扯上關係。
下了樓,溫言坐車離開,在車上又接到小酥的電話。
“溫哥,看守所那邊結束了。”
“哦?情況怎麼樣?”
“那夥人死了十多個,剩下的全被捕了。”小酥道,“不過,那個大哥成功逃脫。但根據我對他的情況調查,這些手下是他的核心,現在他稱得上元氣大傷,加上他周圍還有幾個老大對他虎視眈眈,他算是完了。”
“這種人死不足惜。”溫言淡淡地道,“不說他了,審訊的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