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仍鎖定在洛雲珠搖曳生姿的腰身與翹臀上的塗一樂神魂顛倒地道:“爽!這妞哪來的?身材不比秦菲差啊!”
啪!
溫言在他腦袋上拍了一記:“這麼快就忘了我的提醒?你要是犯了戒,後半生沒了男人的幸福可別怪我沒提醒!”
塗一樂登時回神,趕緊移開目光,苦笑道:“剛纔真不是我故意的,最近不知道爲什麼,我反應特別強烈,看到個女人就有‘火’,連路上看到野狗配種,都差點想上去插一腳……嘿,別誤會,我不是變態,只是客觀描述一下我現在遇到的窘境。”
溫言正色道:“這是正常現象,你天天練習我教你的那套‘帝王之術’,你那話兒變強的同時,身體的欲,望也會不斷加深。現在還好,半年以後,那才叫煎熬!”
塗一樂劇震道:“那我不死定了?!”
溫言一臉認真:“所以才需要你有超強的自制力!”
塗一樂臉色發白地道:“這……”現在他都已經有點忍不住了,半年之後豈不是更忍不了?
溫言在他腦袋上又拍了一記:“我叫你回平原跟秦菲她們說明,怎麼這麼快就到燕京來了?”
塗一樂揉着腦袋苦着臉道:“痛……我已經告訴她們了。至於我嘛,小冉催我回來呢,我就只好……嘿,對了,還有件事,孫思遠那小子離開了,叫我轉告你一聲,不過他沒說什麼事,只說你知道的原因。”
溫言心中微震。
孫思遠肯定是爲了南針世家的仇恨,去對遊家做更深入的調查!
只看遊書羣的態度,就知道假如他們發現孫思遠,肯定不會客氣,這個突然之間冒出來的大哥危險了。
塗一樂陪笑道:“主人,沒事我就出去找小冉了,好幾天沒見過面,她現在很想我……對了,你放心,我不會破戒的,爲了下半生的幸福,練功期間我一定會忍住!”
溫言恢復了冷靜神色:“去吧,但要小心,現在有人在暗中等着抓我的破綻殺我,他們知道你是我的人的話,很可能已經在巷子口準備好抓你了。”
塗一樂一驚道:“這麼兇險?不過主人放心,這麼多年我什麼風浪沒見過,稍做點準備,就能讓他們認不出我來,嘿,我去了!”轉身趕緊溜了,生怕溫言攔他。
溫言卻沒理他,輕籲一口氣,摸出了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
孫思遠的事,他暫時無法抽身,只能先把精神放到眼前,處理好手邊的事再說。不過他當然不可能坐視孫思遠有危險,所以必須給他找個保鏢才行。
片刻後,手機接通,那頭傳來沉穩男聲:“喂?”
溫言沉聲道:“無論你手邊有什麼事,我要你立刻到桂南市去,替我保護一個人。”
那頭的男聲沉默片刻,道:“只能我一個人去,還是可以帶人?”
溫言愕然道:“你帶誰去?”
那頭的男聲道:“白石鈴香。”
溫言一呆,失聲道:“烈恆你不會是喜歡上了她吧?!”
那頭的正是烈恆,原本被溫言留在神色坊替倭女白石鈴香療傷,這些天一直沒讓他做事。烈恆這時道:“不,我只是答應了要保護她。”
溫言暗忖那和喜歡上了她有什麼區別?心中不禁大感古怪。
白石鈴香是空有一顆妹子的心和妹子的性別,卻有着男人似的身體,在女人之中絕對屬於最沒魅力的那類,竟然能讓烈恆這已經年過五十的“老頭”感興趣,真是奇了怪了,難道他那方面愛好獨特?
不過這話當然不好問出口,他立刻道:“她恢復得怎麼樣?”
烈恆道:“已經完全恢復。”
溫言斷然道:“那沒問題。”白石鈴香乃是曾受過特訓的隱魂組織高手,身手雖然比不上他和烈恆,但絕對稱得上高手,而且經驗豐富,能幫上大忙。
那頭的烈恆再道:“到底要保護誰?”
溫言沉聲道:“我說個號碼,你記下來。以最快的速度到桂南後,你立刻聯繫他,就說是南宮思雲要你去保護他,讓他完全信任你,明白嗎?”說着把孫思遠的號碼說了出來。
那頭烈恆記下後掛了電話,溫言鬆了口氣。
他可以直接給孫思遠打電話,但後者沒有聯繫他,他也很難想出電話接通時該說什麼,所以才讓烈恆自己聯繫。“南宮思雲”這個名字罕有人知,但孫思遠肯定一聽即明,這個溫言從未使用過的名字,是兩人親情維繫的信物。
而他自己,現在必須去解決眼前要務。
……
上午十點,永和巷內。
在吉盧的住處門外,溫言按下了門鈴。
片刻後,房門打開,吉盧愕然道:“你怎麼……”
溫言二話不說,當胸就是一腳踹出。
撲!
吉盧後面的話再說不下去,整個人向後跌出,摔倒在客廳內。
溫言走了進去,反手關上門,一步步迫到他面前,森然道:“出賣我者,殺無赦!”一擡腳,就要朝着吉盧踏下去。
在他面前,身上練有蠱蟲的吉盧幾乎毫無反抗之力,只能駭然叫道:“我做錯了什麼!”
溫言一腳重重踏在他小腹上,踏得他彎得蝦公似地,差點把胃裡的東西給吐出來。
“要殺……也得讓我死個明白!”吉盧痛得臉都變了形,苦撐着叫道。
溫言冷笑道:“是誰泄露了我要抓玉央卓瑪的事,還要我說明嗎!”腳一提一踏,又重重踩在對方肚子上。
吉盧一張嘴,吃過的早飯全吐了出來,惡臭升空。
溫言左右看了看,鬆腳回身,走到廚房去,提了把菜刀出來,殺氣騰騰。
吉盧驚駭之極,強撐着爬了起來,一步步退到窗邊,驚恐地道:“我……我沒出賣你!”
溫言眼中殺機如沸:“不是你就是楊紫,呵呵……你覺得我會認爲是她出賣我嗎?”
隨着他提刀迫近,吉盧再支撐不住,雙膝一低,跪了下來:“別……別殺我,真的不是我……”
溫言垂視膝下之人,雙眉微鎖。
生死一刻,吉盧表現出來的仍沒半點謊意,難道真的不是他,而是楊紫?但無論如何,也找不到楊紫會出賣他溫言的理由。
除非……吉盧直到這刻,仍能保持足夠的鎮定,繼續他的謊言。但只要是個正常人,在生死攸關的時候都不可能這麼定得住,除非是像靳流月那樣的心理大師。
吉盧見他沒有反應,顫聲道:“要是我出賣你,對方怎麼可能到你綁架人的時候纔出手呢?他們……他們肯定一早就讓那個女人躲起來,又或者先佈下陷阱……”
溫言拿刀的手垂了下來,若有所思地道:“你說得沒錯。”
吉盧見他殺意減弱,心內鬆了口氣,擡頭正要再說話,溫言卻突然露出一抹笑容:“我本來都有點被你騙過,但可惜你自己暴露了!哈!笨蛋,我根本沒告訴過你具體發生了什麼,你怎麼會知道當時的情況的?”
吉盧瞬間石化。
溫言眼中寒意倏閃,菜刀疾掠。
“啊!”
慘叫聲中,一隻手臂飛上半空,隨即落地,帶起漫天的血霧。
吉盧痛得翻倒在地。
溫言緩緩道:“你現在只有一個活命機會,那就是乖乖回答我的問題,否則的話,我不介意剁斷你四肢,再挖掉你的眼睛舌頭!放心,我不會殺你,讓你享受一輩子沒法說話看東西、一生無法行走的痛苦,那纔是我最想見到的懲罰!”
森然話語勝過逼喉利刃,吉盧雖痛得翻滾不休,卻仍被他的話驚得渾身冰涼,顫叫道:“我說!我說!”
溫言一伸手把他按住,左手在他斷臂傷口周圍不斷按壓,不但血流迅速止住,連疼痛感也大幅減弱。吉盧痛叫漸止,躺在地上喘息不休。
溫言半跪在他旁邊,左手仍按着他傷口,冷冷道:“只要我的手不離開這裡,你的血就不會再流。好好回答我的問題,不要給我收手的理由!”
吉盧虛弱地道:“我……我全都告訴你……”
溫言寒聲道:“你向誰出賣了我?”
吉盧斷斷續續地道:“是措……措哥……”
溫言聽得一愣。
竟然真提是向措馬出賣的,那這就有點奇怪了,措馬爲什麼沒有提前做好準備,反而等他綁架了玉央卓瑪後纔派人動手?
心念一轉間,一個可能性迅速升起,溫言沉聲道:“措馬爲什麼要害死玉央卓瑪?”
這問題令吉盧渾身一震,他艱難地道:“原來你已經猜到措哥是故意讓你抓玉央卓瑪的……我全都告訴你,別殺我……因爲玉央卓瑪不肯贊同措哥他們的激進做法,所以……所以措哥想要掃儘教內的障礙,就……就不得不假借外人的手來處理……畢竟……畢竟都是教徒,沒有足夠的藉口,他……他也不能隨便殺害玉央卓瑪……”
溫言錯愕道:“你是說撒摩教內有兩個不同觀點的派別?”我靠!這不是內訌嗎?
吉盧爲求保命,不得不說:“是……一派就是措哥他們,認爲當年政府對藏區做得太過分,必須……必須用激烈的手段來回應。另一派就是……就是玉央卓瑪他們,雖然痛恨當年的事,可是……可是主張只懲處直接的劊子手,不涉及無……無關的人員……”
溫言越聽越覺得不妙,急問道:“什麼是激烈的手段?”
吉盧重重地咳了幾下,才道:“就……就像當年政府對藏西族做的那樣……只是……只是這次措馬他們想要做得……做得更深入一點……”
溫言已經從玉央卓瑪那聽到了當年的事,沉着臉道:“說清楚!”
吉盧顫聲道:“他們要……他們要控制國家命脈,然後發動政變,建立……建立自己的政權!”
溫言瞬間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