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來自小道消息,但我們認爲可信度非常高。”措馬緩緩道,“趙損擁有趙富海的財產絕對支配權。”
“哈?”溫言滿頭霧水,“絕對支配權是指?”
“換句話說,他可以和趙富海一樣,支配趙富海名下的所有財產!”張仲強加重了語氣。
溫言和靳流月全聽呆了。
一個管家?!
“無論這是不是真的,我們都需要見到他,從他那下手查一查,否則現在趙富海不在,對我們的計劃影響很大。”張仲強再道,“如果可以,希望今晚我們就能見到管家。”
溫言心念數轉,忽然道:“這沒問題,今晚八點怎麼樣?”
措馬斷然拒絕:“不,我們希望是在晚上的交易之後再說,至於爲什麼請不要問,私人原因。”
溫言心中恍然大悟,知道他們是要拿其中一瓶控制劑去用在管家身上,也不點破,點頭道:“就這麼決定了,我安排晚上十一點見面,不過根據我對他的瞭解,他一定會了解我在場。”
“這沒問題。”措馬點頭道,“到時候可能還需要溫大師你幫幫忙。”
溫言欣然道:“這個義不容辭。嘿,現在可以吃東西了嗎?”
一個小時以後,吃完東西的溫言和靳流月離開了廣海樓。
在車上,靳流月若有所思地道:“你猜剛纔我們吃的東西里面有沒有毒?”
溫言笑了笑:“最好是有,這樣他們很快就會拿這個威脅我們,然後在我們無奈的屈服下完全信任我們。”
靳流月白了他一眼:“但要是沒有解藥的奇毒呢?”
溫言哈哈一笑:“我開玩笑的,放心吧!剛纔爲什麼我每道菜都要先吃,就是因爲考慮到下毒的可能性。我的身體對於任何非正常的食物都有特別敏銳的感覺,要是有毒,進了胃我就能感覺得到。”
靳流月恍然道:“難怪你剛纔暗示我等你吃過隔兩分鐘再吃。哼,算你還有點良心,懂得替爲師試毒。”
“爲師?現在你是我溫言溫大師的女友,還稱什麼師?”溫言笑吟吟地看着她,“這叫保護我的女人,哈!”
“你還敢說!剛纔我差點想掐死你,誰說過我要搶你女友了?”靳流月氣道,“要不是大事爲重,我剛纔就爆發了!”
“靳大師息怒,這只是爲了讓你的加入更合理點。”溫言趕緊把話題轉移,“對了,剛纔你好像在嘗試催眠他們,有沒有效果?”
剛纔在席上,溫言同時將周圍所有動靜都觀察在內,當然不會漏過靳流月對兩人的小動作。
靳流月搖頭道:“沒有。真奇怪,我的催眠術在他們倆身上,不,包括在元武和吉盧、風萬里他們身上都沒用。”
溫言沉吟道:“他們都和索拉玉措有關係,說不定是她研究出了什麼對抗你催眠術的辦法。”
靳流月點頭表示同意,正要說話,忽然一震道:“你突然要我也加進來,難道目標是索拉玉措?”
溫言讚道:“聰明!可惜猜反了。”
前半句讓靳流月笑容綻放,後半句卻讓她笑容僵住,但片刻後,她已醒悟過來:“我明白了,你是想讓索拉玉措放棄殺我!”
“猜對了!”溫言笑道,“控制劑在我手上,我又公開說你是我女友,她除非不想要控制劑了,否則絕對不敢在拿到之前再傷害你!”
靳流月臉色古怪起來。
一向以來,她都是獨立自主,當然自我保護方面也做得很好,突然之間多了個一直替她考慮安全問題的男人,那種感覺,令她芳心之中不由暗生異樣。
溫言笑嘻嘻地道:“被感動了?”
靳流月回過神來,雙頰微紅,白了他一眼:“臭美吧你。我是在想,晚上張仲強會不會要求你動手給趙家的管家下藥?”
溫言恢復了冷靜神色:“誰知道呢?到時候見招拆招吧!”
靳流月忽然蹙眉道:“有件事我有點好奇,爲什麼他們這麼急着要去搞定趙家的管家?”
溫言莞爾道:“你好像突然笨起來了,當然是因爲失去趙富海,他們的資金上出了問題,上回好不容易纔弄出幾千萬來給我,這次又隔了這麼多天才肯出十億買控制劑,顯然是資金上週轉不靈,所以現在必須要抓緊時間將管家搞定。當然只是猜的,但我至少有七八成把握這猜測沒錯。”
靳流月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最近確實動腦少了點,深思其因,基本上都是因爲思考事情都交給了溫言去做,自己似乎有點依賴溫言這傢伙了。
想到這裡,她頰上微紅,錯開話題道:“最關鍵的是,你真準備給他們十瓶控制劑?”
溫言脣角露出一抹笑意:“這麼多錢,給他們十瓶又怎麼樣?”
……
晚上十點,在廣海樓頂樓的小客廳內,溫言將一個小箱子放到了茶几上。
“貨在這,要不要先驗驗?”
張仲強看向措馬,後者打開小箱子,拿起瓶子,既沒開蓋查看,也沒做其它多餘的動作,反而閉上了眼睛,將瓶子在手中輕輕掂量起來。
溫言大愕。
這是什麼檢驗法?
片刻後,措馬睜開眼:“沒錯,重量完全正確。”
溫言恍然道:“原來你在人工稱重!”
張仲強笑道:“不只是稱重,控制劑的原料很特別,很難精確找到和它同樣密度的液體,所以只要觀察它的容量,然後判斷重量有沒有變化,就知道到底是不是真貨。”
溫言這才明白過來,暗叫好險。
原本他也考慮過用假貨冒充,但考慮再三,仍是決定用真貨。
一一檢查好後,措馬將控制劑裝好,取出其中一瓶,然後將其它的都交給張仲強,轉頭看溫言:“溫大師,我們現在去趙家?”
溫言已知他們確實是要對管家使用控制劑,不動聲色地道:“兩位動作略快了點,我的東西呢?”
張仲強含笑道:“當然不會忘。”從旁邊的包中取出一臺筆記本電腦,打開後迅速操作起來。
過了幾分鐘,張仲強對溫言道:“溫大師的銀行帳號麻煩你說一下。”
溫言精神大振,把青龍卡的號碼說了出來。
轉眼又是幾分鐘過去,張仲強欣然道:“成了!”
溫言手機響了起來,他摸出一看,正是中行的vip專線聯繫電話,知是要他確認資金轉賬,遂道:“稍等片刻。”起身出了房間。
片刻後,一切處理妥當,他纔回到客廳內,含笑道:“兩位準備好去見趙家的管家了嗎?”
張仲強笑道:“準備好了,不過只是他和溫大師去,我還有點事,就不奉陪了。”
溫言倒是無所謂,和措馬一起出了客廳,正要往樓梯而去,不遠處忽然傳來一聲輕呼:“措馬!”
兩人停步轉頭,只見銀絲素裹的清羅格格快步走過來。
措馬皺眉道:“什麼事?”
清羅格格近前後只看了溫言一眼,便把目光放到措馬身上,柔聲道:“出去辦事要小心點,有什麼情況一定要以你的安全爲重。”說着替他整理了一下衣服。
措馬有點無奈地道:“我知道了,你早點睡,不用等我。”
清羅格格“嗯”了一聲,神態宛如十多二十歲的女孩,不像個老太太。
措馬朝溫言使了個眼色,轉身離開。
溫言跟了上去,走遠後才低聲道:“她好像很關心你。”
措馬輕嘆道:“女人,唉,麻煩。”
溫言詫異道:“麻煩?她不過是關心你一下,有什麼好麻煩的?”
措馬難得地對他這麼推心置腹,苦笑道:“偶爾一下當然沒關係,但每次你離開她身邊,她都會再三叮囑你,然後你回來時她又零敲碎打地盤問你去了哪裡,你就會明白那到底是多麼痛苦的麻煩。”
溫言明白過來,不由啞然一笑:“愛情就是這樣子。”
措馬眼中閃過奇異之色:“那不是愛情,你該知道那是之前爲了對付你而對她下了控制劑的緣故。”
溫言輕描淡寫地道:“這就要看控制劑到底是怎樣一個東西,假如它是能強制人改變性格,這當然不是愛情,但假如它只是誘發人的性格變化,那清羅格格對你的就一定是發自內心的真愛。”
措馬明顯地露出錯愕神色,旋即思索起來。
下了樓後,兩人攔了一輛出租車,坐車離開。
不久之後,出租車在趙宅外面停了下來。
下車後,溫言當先,帶着措馬走到大門處。早前他已經和管家聯繫過,大門處的保鏢毫不留難,放他們進入。
到了別墅二樓,兩人在保鏢的引導下坐到了一間會客廳裡。
措馬已經拋開了雜念,警惕地留意着周圍。
溫言看他一眼,不由笑了出來:“這麼緊張做什麼?”
措馬冷靜地道:“溫大師別見怪,我只是習慣性的保持警覺。”
溫言似笑非笑地道:“我要是想收拾你,應該也用不着佈置什麼陷阱,剛纔在車上我就有足夠的時間把你搞定了。”
措馬勉強笑了笑,心知他說的沒錯。措馬本身可謂是格鬥方面的大師級人物,在遇到溫言這樣的人物前也對自己的身手非常自傲,但經過這段時間後,他才發覺“人外有人”確實是古傳至理。假如沒有任何外援,只是兩人近身格鬥,他連一成勝過溫言的把握都沒有。
“溫大師。”
一個男聲在房門處傳來,兩人轉頭看去時,管家坐在輪椅上,被人推了進來。
上次傷後,他至今仍在休養,不過只看精神狀況,顯然比上次溫言見他時好多了。
推着他進來的是個年輕男子,模樣精悍,溫言曾經見過,是趙宅的保鏢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