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特阿姨, 我們走了,”岡微微有些不捨地對米特說道,“還有婆婆, 雖然我的力量依舊不足以看清婆婆的真實力量。但是, 米特阿姨就交給婆婆了。”
“嗯……”黑線, 點頭。
“等等, 岡, ”米特猶豫着叫回岡和奇牙,“你們,把最兇惡的表情展現給我看看。”
“啊?”
“比如說小說上的殺氣, 金也擁有的念一類的東西,”米特這回到時痛快了很多, 流利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古怪……
但既然這是米特阿姨的要求, 岡和奇牙還是將部分的念壓壓向了米特。
米特臉色蒼白, 堅持着站在原地,“這我就放心了, 如果遇上了你們打不過的敵人,就用這招想辦法逃跑吧。”
米特阿姨……
岡苦笑着,心裡卻由衷地感動。
米特阿姨從來不曾戰鬥過,也不曾瞭解唸的用法。
但她的確是在爲自己和奇牙思考遇險之後脫身的辦法,這便足夠了。
謝謝你, 米特阿姨……
“米特阿姨, 抽空也去外面看看吧, 帶着婆婆, ”岡在前來接自己和奇牙的飛空艇上對着越來越遠的米特揮手喊道, “我會把金打包給你的!”
這小子……
米特握緊手裡的菜刀,默默地看着飛空艇漸行漸遠。
真的很好奇, 外面的世界究竟有哪點吸引富力士家的男人。
“想出去的話,要記得還有個老太婆在這裡等你,”婆婆雖然年紀大了,但對人心的把握已經準確到了精確的程度。
“媽媽,我們一起出去看看吧,”米特怔怔地平視前方,“然後我們回來,一輩子不出島。”
“嗯,可以,”婆婆出人意料地答應了,給米特一個巨大的驚喜。
只是,米特,所有這麼想的富力士家人,全部都外出之後幾乎不再回來了。
只剩下我這個老骨頭留在鯨魚島,有什麼意思呢?
隨你出來看看吧,在我入土之前,看看老頭子走過的地方,也不錯。
至少在地下遇見米特的爸爸,我還可以告訴他啊,老頭子,你在日記裡記下的那些地方,我都去過啦!咱們可以比比看,哪個地方的變化大嘛!
婆婆暗自感慨着,想起了米特的父親。
兒孫自有兒孫福,我這老婆子還是不干涉得好。
“富蘭克林,這次又是麻煩你來接我,”岡禮貌地對富蘭克林說道。
“沒事,”富蘭克林欲語還休,扭捏着似乎有什麼話要問。
“富蘭克林,你怎麼了?”有時岡敏感得不象人類。
“就是,唔,”富蘭克林掙扎着,猶豫着,痛苦着,始終將想說的話含在嘴裡吐不出來,直到小滴抓了他一下。
“富蘭克林想問你們,親親了麼?有比親親更深一步的接觸了麼?”小滴純潔地問道。
只是這話的內容,壓根就和小滴的表情不配套啊!
想起岡是絕對忠實於旅團的奇牙剛想捂住岡的嘴巴,卻還是遲了一步。
“有親親,奇牙好害羞的,嗚嗚~~~”
“欲蓋彌彰。”小滴忠實地總結道。
“不要怪我,這是姚瑤要問的,”富蘭克林不想面對未來蜘蛛同伴的惱羞成怒,直接將問題主謀與協犯出賣掉,“飛坦派克是她的靠山。”
不錯,膽子挺大,竟然將主意打到本少爺頭上。
奇牙這種反應是再正常不過,可當他想起姚瑤目前的主人飛坦時,那熊熊燃燒的復仇之血立刻熄滅。
嘛~~~~揍敵客家不與比自己強的人作對。
本少爺可不是怕了那個矮子,只是遵守家訓罷了。
“婆婆,我們走吧,”米特一步三回頭地攙着婆婆,離開了鯨魚島。
駐島獵人早因爲鯨魚島平靜的生活失去了應有的警戒心,在她們離家一週後,終於得知了這一消息。
想要跟蹤,米特她們早就不見蹤跡,無從跟起。
只得先將情況上報給獵人協會,等待獵人協會的決定。
搖搖晃晃地坐在出島的船上,米特彷徨地回望鯨魚島的方向,她感覺似乎原本的生活即將離她遠去,再也回不到以前的軌道。
“這位小姐,您是第一次坐船吧?”路過米特時,船長停了下來,“放輕鬆點,坐船其實並不可怕。”
“不,不是,我只是第一次離家,有些難捨,”米特如實答道。
“哦?那麼預祝小姐能夠擁有一段愉快的旅程,”船長開朗地說道。
愉快麼?
金,當初你也是這麼想的麼?所以一去不復返。
海水嘩嘩地拍打着船壁,米特慢慢地閉上眼睛,縱容自己這一時的惆悵。
“看,那個女人…...”角落裡有人在竊竊私語。
米特的聽力雖不能與岡相比,但也不至於差到這個地步,心情澎湃地握緊藏在包袱裡的菜刀。
嗚嗚,多少年了,自從金一去不復返之後,鯨魚島上的男人對自己那可是畢恭畢敬,敬如蛇蠍……
呸呸,說什麼呢,不過,總算是有人認爲自己是一位柔弱女子了!
米特臉上的神情時而感動,時而憤恨,最後停止在懷念上。
那麼,自己那久違的必殺技也就可以用得上了!!!
“米特,外面的人沒有金那麼厲害,”婆婆看出了米特的想法,慈祥地說道,“如果可能,只用把他們當作到咱們家搗亂的狗,閹了就是,不要出人命了。”
婆婆,你比我厲害。
被婆婆這麼一說,米特哭笑不得地收手。
“婆婆,我不會這麼做的啊!”
“知道,我倒還希望你能心狠一點,外面和鯨魚島不一樣啊,”婆婆嘆了口氣,“老頭子說過的,出門在外,必須強硬一點,殺人那是經常的事。”
話說,咱爸究竟是什麼人啊?
米特鬱悶地猜測。
“對不起,對不起,”正在扶着婆婆逛街,一個迎面跑來的矮個小子撞到了兩人。
米特連忙扶起婆婆,杏眉橫豎,就要怒斥出聲。
婆婆伸出手,阻止了她,“小姑娘,你沒事吧?”
小姑娘?
米特仔細一打量,還真的是。
只是這相貌着實是醜了點。
半禿着頭,睜着大大的眼睛,身材矮小,唔,有點象鯨魚島上的一種老鼠。
很不容易讓人興起好感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因爲聽到了很好聽的聲音,”矮個子輕輕說道,出奇的是,這麼醜的樣子,卻擁有着那麼特別那麼美妙的嗓音。
聽起來有種讓人心平氣和的力量。
米特的怒氣微微消散了一下,“沒事,婆婆沒受傷就好。”
“我是旋律,”矮個子在空中比劃了個音樂的符號,“是個音樂獵人,很感謝您能諒解我。你的心音真的很好聽,很純淨,我很喜歡呢!”
“那我是不是也應該謝謝你的稱讚呢?”米特打趣道。
女人之間的感情就是這麼不可思議,僅僅是這麼一段話,就將米特與旋律之間的距離拉近。
等到過街時,米特與旋律已經成爲了初步交流的朋友。
茶室中,米特、婆婆與旋律共同坐在角落裡聊天。
“啊,對了,旋律,你準備去做什麼呢?”
“我正在尋找《黑暗的奏鳴曲》,”旋律輕柔的聲音彷彿是一首動聽的樂曲,與她說話的人,一不小心就會沉醉在那優美的旋律中。
不愧是少見的音樂獵人。
“《黑暗的奏鳴曲》?那是?”米特困惑地問道。
“傳說中,那是魔王所創作的獨奏曲。可由鋼琴,小提琴,長笛,豎琴等四樣樂器分別演奏。當人類演奏或是聆聽之時,不可避免的會遭到無法想象的可怕災難,”旋律沉痛地說道,語音裡不可避免地帶着絲絲恐懼,“我就是聽了這首曲子纔會變成這副令人厭惡的模樣。”
“對不起,”沒有任何理由,米特只覺得自己應該這麼說。
“沒事,我習慣了,”旋律聳聳肩膀,“我發誓要收集所有的黑暗的奏鳴曲,毀掉它們,不讓別人再受害。所以,當有什麼線索時,請通知我一聲,好麼?”
“好的,”米特含笑答應道,扭頭照看婆婆,“婆婆,不要在這裡睡覺啦!”
“那麼,我先告辭了。”旋律走遠,米特扶着婆婆,走向旁邊的旅館。
“婆婆,感覺怎麼樣?”米特孝順地爲婆婆倒上洗腳水,侍候婆婆洗腳。
“嗯,很好,”婆婆答非所問,“今天遇上的是一個難得的好孩子呢!”
“婆婆!我是說水溫啦!”
“也很好,”婆婆的目光透過米特,看向遠方,“出島之後,我才明白老頭子說的有意思是什麼意思……”
“婆婆?”
“米特,變強吧,”婆婆單手摸向米特的腦後,撫摸着米特的頭髮,“想要抓住金,沒有力量可不行。”
“有岡呢!”米特頓了一下,若無其事地說道。
“你不是不想依靠岡麼?”婆婆的年齡可不是說着玩的,米特的心思絲毫沒有瞞過婆婆。
“你是覺得岡選擇了黑暗,讓你費了那麼多年教出來的成果浪費了,所以你就想自己實踐一下自己的信念,是不是?”
一陣沉靜後,米特緩緩地點頭。
“雖然以我現在的年紀來說有點晚,但是我會克服一切困難的,”米特堅定地說道,表情像極了岡,“再說,我們有金的獵人證,不用擔心旅途資費問題。”
“好吧,趁着我這把老骨頭還能動,就陪你走上這麼一遭,”婆婆寵溺地對着米特說道。
“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