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其彬再次恢復意識,是被耀眼的陽光吵醒的,那種真實的光明,帶着初秋的溫暖明晃晃的照耀着她。
來不及睜開眼,就已經聽到那讓些讓人心安的聲音。
“你不是在逗我們吧.......有飛機可以用,你爲什麼不早說?!”是小可誇張甜美的聲音。
“我是想說,可是張阿姨沒有給我機會,就帶着我們脫離險境了。”這個低沉、有些冷淡的聲音......好像是古河。
“正常人誰會有飛機啊,我也是完全沒想到嘛。”是母親張新蘭溫婉的嗓音。
艱難的睜開眼睛,強烈的陽光讓張其彬一時間難以適應,“有人可以給我點水嗎?”
房間裡瞬間炸開了鍋!
“醒了,醒了,其彬醒了!!”張可衝着屋外喊了兩聲。
在河水裡忙着撈魚的賀多,立馬扔掉手裡的簡易漁網,在河水邊等着準備午餐的張朵悠和亞瑟也忙不迭的放下手中的工作往樹屋上跑。
沒想到第一個衝到張其彬面前的,竟然是一向冰冷示人的古河,“你總算醒了,你如果再不醒我就打算用些特別的手段了。”
“來來來,水!”張可趕緊遞上來水杯。
張其彬顧不得說話,此時的她可以說是又渴又餓,咕咚咕咚的喝下一大杯水,才感覺到自己徹底的清醒了過來。
“其彬......”張新蘭坐在張其彬的牀榻旁,已經是滿眼的淚光,“你可算是醒了......”幾個月的擔心與牽掛,此刻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媽......”張其彬大量着周圍的環境,看來他們現在是安全的,用木頭粗糙搭成的木屋,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房間的一角堆着些墊子和薄被,一小墩木樁用作桌子。
“我們都很好,倒是你受苦了。”張新蘭摸着眼淚,本來一家人團聚是多麼開心的事情,現在卻把每個人的眼睛都惹紅了。
說話間,張朵悠和亞瑟、賀多也匆匆趕來,“你終於醒了,你這一覺是睡夠了吧!別是在偷懶吧~”
張其彬沒有理會張朵悠的調侃,眼神在三人的身後尋找着,“凌一陽呢?他不知道我已經醒了嗎?”
一行人默默的對了一個眼神,其彬還在昏睡的時候他們就討論過這個問題,真相當然是要告訴她,可是真到了這個時刻誰也不忍心說出來。
所有人還是沉默着,張其彬掃過所有人,“媽?”
張新蘭拉住張其彬的手,“其彬......”
“好了,我知道了......”
張新蘭話還沒有說出來,張其彬卻打斷了母親的話。
她已經經過了太多的生離死別,知道這些沉默所代表的含義,“什麼時候發生的?”
“我們從酒店逃出去的第二天早上,我們打算回酒店等你,凌一陽他堅持不同意,打算一個人離開,沒想到……沒想到他就被喪屍圍住了。”張新蘭解釋道。
張其彬沉默了許久,“他打算一個人離開?”
“這也不能怪他……當時的情況比較危險,我們都覺得你可能已經沒有希望了。”
“但是你們還是選擇留下來,不是嗎?”張其彬扯開一個艱難的微笑。
沒錯,比起凌一陽的死,他過早放棄了等待自己的消息更讓張其彬難過。在被監禁折磨的這段時間,張其彬總在幻想着如果再見到凌一陽會怎麼樣。
難以否認,在被迫結束第一段刻骨的虐戀以後,凌一陽是第一個讓她動心的人,她貪戀他給的安全感,也喜歡他一本正經的男子漢模樣,只是那麼短暫的交會,終究寫不完一生的故事……
更何況,他心心念念爲自己的兄弟報仇,卻不肯停下來等等自己。
也許,這個記憶里美好的男人……只是gay!
“媽,我肚子好餓。”張其彬擡起臉,好像剛纔的對話沒有發生過。
“哦,對對對!賀多,你們晚餐準備的怎麼樣了?”張新蘭一把拉過賀多問。
“剛捉了幾條大魚,給亞瑟跟朵悠了,壞了!!估計得烤糊了!”賀多話還沒說完,又衝下樹屋。
一屋子的人都大笑了起來,“這個是救出小可的黑鬼嗎?”張其彬問道。
“可不是嘛,他真名叫賀多!”
“他就是那個黑幫老大?!”想着剛纔賀多匆匆忙忙爬下樹屋去拯救大家的午餐的那個俊朗男生,張其彬不免有些訝異。
“這些事情晚點再慢慢告訴你,倒是你,聽古醫生說你現在開了外掛了?!”小可兩眼放光的看着張其彬。
張其彬看向古河,古河尷尬的轉開一直注視着張其彬的眼睛。
古河也沒有想到,他把張其彬的事情告訴張家人之後會得到這樣的反應。張新蘭的反應倒還正常,擔心這些實驗最終會給張其彬的身體帶來反噬。而張可、張朵悠爲代表則對張其彬獨自開掛的事情表示不滿,並時不時的覺得自己似乎也有異能。
而亞瑟和賀多,則是像看到超能勇士一樣,把張其彬看成了超酷的生化武器。和尚自是不必多說,看的不嚴就會對着張其彬流哈喇子。
古河最開始擔心的都成了多餘,他看過很多實驗體被人當成怪物,甚至遭到家人的唾棄,就像當初的和尚,被人們當做物品隨意拋棄,可是這一家人關注的東西好像永遠讓人出乎意料……
“什麼開掛,我也解釋不清楚,等我身體恢復了,可以演示給你們看。”其彬看着滿眼的小可,寵溺的搖搖頭。
聽到張其彬這麼一說,古河卻瞬間怒了,“什麼演示,這怎麼能想演示就演示,之前做的實驗已經夠多了,別拿自己的身體再開玩笑了!”
小可有些失望的撇撇嘴,“算了,二姐夫都這麼說了,其彬你還是好好養身子吧。”
“什麼二姐夫?!”張其彬和古河一口同聲道。
小可吐吐舌頭,躲在了母親張新蘭的身後。
“話說回來,你怎麼會在這裡,還有那個人。”張其彬用手指了一下剛從外面爬進樹屋的和尚,問古河。
“其彬,要不是古河和這個和尚啊,你今天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呢!”張新蘭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給張其彬聽。
雖然張其彬對於張新蘭說自己一個人帶領着一行人衝出幾百人的包圍圈心存懷疑,但是古河跟和尚將自己救出來的事情看來是不爭的事實。
“你叛變了你的組織?”張其彬問古河。
古河默默的點點頭。
“那範玲呢?她讓我交給她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以後你自會知曉,範玲和反病毒組織、甚至天朝、全世界的人都會想盡辦法找到你。所以我們現在在這裡不能久留。”
該躲藏,還是該痛起反擊?張其彬的心裡劃下了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