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暈倒在地的張其彬,古喬楚面無表情的揮揮手,“把她扔到客艙,跟那兩個人扔到一起去。”
古瓊的臉上不着痕跡的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是!”
“塞壬呢?”古瓊繼續問道。
古喬楚想了一下,“暫時先扔在一起,到死人谷直接處理掉,現在研究他完全沒有價值了。”
古瓊點點頭,開始動手將張其彬先綁了起來。
“給他們再加一劑鎮靜劑,省得半路醒了又要壞事。”古喬楚將音樂聲開打,揚聲囑咐道。
古瓊拖着張其彬,又招手叫來兩個人聯手把塞壬拖了起來,穿過又一間類似於客廳的娛樂室,和客臥間,來到機艙的尾部,這裡是類似於普通民航機的頭等艙的艙位。
古川跟古河被隨意地扔在座位腳下,此時也正處在昏迷狀態。
古瓊將張其彬隨手扔在地上,又給古川和古河分別補了一針,她以居高臨下的姿態俯視着地上的幾個人,低聲的說着:“現在看看誰能笑到最後?”
說完,古瓊的脣邊勾起一抹陰狠的微笑,轉身離開了。
由於機體使用了隔音效果極好的材料,飛機飛行的聲音幾乎感覺不到,安靜籠罩着整個機艙。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塞壬的腳猛地蹬了一下,停頓了片刻之後,伴隨着一陣抽搐,塞壬猛地坐了起來。他用敏銳的眼神,打量着整個機艙,眼中既疑惑又機警。
當他的目光落在張其彬身上時,立刻發出尖利的叫聲,掙扎着站了起來,剛想向前走卻又撲倒在地,急切的塞壬這才發現,自己的雙手雙腳都被捆綁着,塞壬抖動了一下翅膀,碩大的翅膀立刻伸展開來,只見他的翅膀從背後向前裹覆過來,然後用翅膀尖端的羽毛輕輕挑了一下腳上的繩索,拇指粗的繩子居然啪的一下斷裂開來,緊接着塞壬立刻又挑斷了手上的繩索。
擺脫了束縛的塞壬立刻衝到張其彬的身邊,輕柔的將她托起,見張其彬呼吸勻稱,這才稍稍放心,又轉頭看了看古河跟古川。
環顧四周,機艙的門緊緊的關閉着,沒有任何逃生的可能,塞壬輕柔的放下張其彬,撲扇着翅膀向着機體一側的玻璃窗撞去,見玻璃絲毫沒有反應,就又接連向着艙門和各個方向的艙壁一通亂撞,一通折騰以後,機艙內已經是羽毛漫天。
塞壬雖然有着鳥類的聰穎和敏銳,卻沒有人類的智慧,這會也是一陣懵逼。
塞壬坐在地上,側着頭思考了一陣,又看了看古河古川,然後快速的走到兩人的身邊,掄起翅膀對着兩人一陣猛扇,見兩人毫無反應,又站起身擡腳輪流朝着兩人的肚子猛踹!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鳥!!
先是古川一陣劇烈的咳嗽,然後緊接着古河也醒了過來,兩個人側身一陣猛吐,像是把上個星期吃的飯都吐了出來,整個機艙立馬瀰漫着一股酸腐的臭味。
塞壬捂着鼻子倒退出去,還不忘將張其彬拖了過去。
徹底清醒過來的古川和古河,莫名其妙的看着各自沾着鳥毛的嘔吐物,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眼神還有些迷離。
“怎麼回事,感覺渾身都疼。”古川揉着自己的肚子和臉,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我們這是在哪?”
古河甩了甩頭,想讓自己更清醒些。他轉頭看見鳥人塞壬,以及被塞壬捧在懷裡的張其彬,強撐着從地上站了起來。
“塞壬?這是怎麼回事?”古河勉強向前走了幾步,腿一軟,又坐到在地上。
塞壬猶豫着走向古河,將懷裡的張其彬往古河的面前放了放,又警惕的收了回去,“其彬,其彬。”
“怎麼回事?其彬怎麼了?”古川拖着兩條不聽使喚的腿趕緊跑了過來。
“看樣子是被使用了強效鎮靜劑。”古河環視了下週圍,又看了看狹小的窗口,“我們現在是在飛機上,首腦可能是要轉移其彬。”
“他不是說其彬是他女兒,怎麼又給她用鎮靜劑,把她跟我們關在一起?等等,等等,他轉移其彬還帶着我們幹嘛?”古川各種問題一股腦的甩出來。
古河沒有說話思索了一陣,“如果我沒猜錯,這架飛機的目的地應該是在國外,最少也要飛上十幾個小時。”
“啊?你怎麼知道?”
“這是首腦的凌雲號,波音787寬體商務機,需要這麼勞師動衆,目的地一定不可能是幾十分鐘或幾個小時就能飛到的。飛機上需要飛十幾個小時,首腦可能是擔心跟其彬相處時間過長路出馬腳來,乾脆也給她用了鎮靜劑。”
“媽的!老畜生!”古川看了眼沉睡中的張其彬,握了握自己發軟的拳頭。
“注意點言辭。”古河低聲說道。
某種意義上說,古喬楚也算是他們的生父,這麼罵他當然不和體制,向來守規矩的古河,即使是已經被逼到這種程度,即使是自己已經背叛了古喬楚,依舊不願意與他惡語相向。
古川卻不理會這些,“夠了!我也是受夠了!這麼多年我忍氣吞聲,都是爲了得到他的欣賞和重用,在他眼裡我只是一個細胞,還是個沒用的細胞罷了!他這樣三番五次的傷害其彬,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殺了他!”
“先別說這些,我們怎麼逃出去還是個問題。首腦帶着我們轉移,總感覺會會對我們都不利。”古河擔憂的看着張其彬。
古川忽然不再說話,用舌頭在嘴裡蠕動着向在尋找什麼,不一會兒,他從嘴裡掏出一根鳥毛!
古川詫異的捏着鳥毛,又看了看塞壬,忽然反應過來,指着塞壬說:“你這大雕是不是剛纔打我來着!!”
說着踉蹌着過去要打塞壬,塞壬抱着張其彬在機艙裡又是一陣亂竄。
看着眼前的這一幕,古河忽然靈機一動。
“古川!別鬧了!看來今天只有塞壬能救我們的命。”古河笑了笑。
古川和塞壬立刻都停了下來,看向古河。
“先找降落傘。”古河說道。
“降落傘?”古川疑問道:“客機上哪有放降落傘的?”
“以首腦的謹慎,一定會放。先找找看,座位下面。”古河說着彎身找了起來。
果然,沒一會,在其中幾個座位下面找到了降落傘。
“幹嘛還有的放,有的不放?”古川咕噥着。
“有的人該死,有的人不該死。”古河一邊將降落傘綁在身上,一邊說道,“你現在恢復的如何?”
古川對着塞壬嘗試着快速出拳,“砰砰”的拳頭打在碩大的塞壬身上,塞壬斜着眼看了一下,卻並不理會他的胡鬧。
“哈哈,恢復的差不多了,雕兄體格不錯啊!”說完他踮起腳拍了拍塞壬的肩膀。
古河也握了握拳頭,感覺體內的力量正在慢慢提升,於是他走到塞壬身邊,示意塞壬將張其彬遞給他。
塞壬猶豫着,最終還是彎身將張其彬放在了古河的臂彎裡。
“塞壬,這裡是高空5000米到10000米的高度,很少有鳥只,你還能夠召喚附近的鳥來攻擊這架飛機嗎?”古河直視着塞壬,一字一句緩緩的問道,確保塞壬能夠明白他的意思。
塞壬微微傾了傾腦袋,像是在思考,過了一會像是明白了,撲扇撲扇了幾下翅膀,然後用手從自己的翅膀根部摘下兩團細碎的絨毛,塞進張其彬的耳朵裡。
然後,忽然臉一紅,昂首鳴叫道。
刺耳尖利的叫聲,瞬間使得古河古川耳朵刺痛,連着腦仁都一陣刺痛,趕緊抱着頭蹲了下來!
塞壬鳴叫了兩聲便停了一下,巨大的嗡鳴聲卻久久不散。
古川雙眼通紅,流着眼淚,努力張了張嘴巴,甩了甩頭,適應着耳朵裡的不適,“大雕,你放大招之前也不能只顧其彬的感受吧!”
古河一面忙着揉自己的耳朵,一面又緊張的捂着張其彬的耳朵,生怕那兩團絨毛不夠隔音,而沉睡中的張其彬依舊絲毫沒有反應。
塞壬沒有理會古川,張開嘴喉嚨又抖動了一下,古川見狀慌忙拉過古河扯起塞壬的大翅膀躲了進去。
這樣一來,果然好多了。
塞壬幾聲鳴叫之後,側着身子,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幾分鐘過後,無數只黑色的大鳥從窗口略過,古河趴在窗邊迅速的看了看,“是渡鴉,我們很有可能已經到了美國。”
很快,一陣巨大的顛簸從艙頭傳了過來。
顛簸與振動並沒有很快消失,而是越演越累。
“走!”古河將張其彬綁在自己的身上,喊了一聲,努力控制着身體向艙門走去。
古瓊大概是自信的以爲自己的強效鎮靜劑不可能再次失效,連門都沒有鎖,只留個兩個守衛在門口。
而此時巨大的顛簸已經將那兩個人像顛豆子一樣,顛得七上八下。
再次打開一層艙門,巨大的濃煙已經從艙頭傳了過來。
“打開艙門,我們直接跳出去,不要猶豫!”古河拉住一古腦還要往前衝的古川。
古川回頭看了看艙門,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忽然!另一端的艙門被拉開,古瓊攙扶着古喬楚趔趄着衝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