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修喘着氣,頭好沉好沉,已經聽不到他在說些什麼了,他不知道會不會救他,但是他現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覺,若是就這樣醒不過來也好。他終是昏睡在了他的懷裡,他的氣味他的體溫讓帥戚失了神,他不由自主的低下頭看向他蒼白的睡顏,心口就像有一把火在煎熬着,他打橫抱起他走出了破舊的院子,“原本以爲你很輕,沒想到你這麼重!”帥戚雖抱着他不費氣力但還是不由得抱怨了一句。
“來人,給我將城裡最好的大夫找來!”帥戚將他抱回自己的房間下令給他找了個大夫過來。大夫趕過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下人將早膳端到了他的房間,帥戚揮了揮手,他沒有什麼胃口,於是下人又將早膳端了出去。
“主人,北國那邊有傳來新的消息。”宇文冰走到帥戚身邊附耳說道,“蕭政要退位讓賢,此時北國亂成一團,那些朝中大臣知道北國大勢已去紛紛退之唯恐不及,沒想到羅倫接下了北國玉璽暫代理北皇之務。”
帥戚冷笑,“這齣戲是越來越精彩了,羅倫?呵,往往自不量力的下場總是很悲慘,讓白羲跟他們去鬥吧,他們鬥得越激烈本尊就越高興。還有,給本尊盯緊沈家,但也別讓他們失去得太早,本尊還想慢慢玩。至於洛寰,隨他去吧,本尊要將他留到最後!”
“是,那屬下回天機樓了,探子一有新的消息屬下會立即回來相報。”說罷宇文冰正要退出去,但撇見牀上的那人又實在忍不住問出了口,“主人,這個人怎會在這裡?”
“他受了風寒於是將他帶了過來。”帥戚看着牀上的沈硯修迷惑了,“本尊知道你想問什麼,其實本尊也想知道答案,是不是一個人做一些無法解釋的事情時是不需要理由的?還是隻針對某一件事或特定的那個人呢?如果是這樣,那本尊承認從見到他的第一眼開始,他之於我的存在真的是特別的。”
“大爺``````”此時大夫把完脈走到帥戚面前欲言又止。帥戚一下又蹙緊了眉頭,“到底如何了?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大夫冗長的嘆了口氣,又搖了搖頭道:“我行醫也近三十幾年了,但還沒有見過像他這樣的病人。他的體內潛伏着一種叫‘斷腸草’的巨毒近九年之久,中這種毒之人當時會七竅流血而亡,十有九死,就算倖免一死但也會變成殘廢最多不過兩年的壽命。而他,元氣殆盡,經脈俱斷居然活了九年!這已經是不可能的奇蹟了!”
“斷腸草?”帥戚頭痛的揉了揉太陽穴煩悶道,“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服下斷腸草?難怪他喜歡吃些花花草草,想必是因爲亂吃了些不該吃的罷!他就是一個瘋子!”帥戚心底燒起一鼓無名的怒火,站起身問道:“有何解毒的辦法?”
“這```沒有。此毒無解。大爺,我已經盡力了,油盡燈枯生老病死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他受的風寒的藥單我已經開在桌上了,若是無其他的吩咐,我就先走了。”
“宇文,送大夫出去。不要讓其他人進來打擾。”說罷帥戚走到牀前將他扶了起來,咬牙切齒道:“瘋子!你給我醒過來!若是醒不過來我就將你衣服扒光將你吊在城門上讓你的屍首一直爛到變成一堆白骨省得埋了!”
“那也罷了。”雖然他沒睜開眼也沒有動,但聽到他虛弱的說話聲帥戚懸着的一顆心放下了,“什麼罷了?肯定是你貪嘴亂吃那些花花草草,現在弄得連半條命都快沒了,這天下怎會有你這麼蠢的人?!”
“是啊,我是個傻子,瘋子,像我這種人死掉算了,你不想埋就別埋了,反正死了都得塵歸塵土歸土,也就什麼都不知道了,我又何必計較呢?”
“你給我閉嘴!”帥戚的心猛然像針紮了般痛了,一時間一陣沉默,帥戚解開他僅着的一件單衣,說道:“不準講話,不準亂想,不準睡覺,不準``````”
“不準不準不準,你哪來那麼多廢話?是不是趁我死之前想收回成本想上我?反正也不是什麼清白的人了,請便吧。”
“你這個瘋子!!”帥戚快氣瘋了,“你是不是聽不懂我的話?給我閉嘴!不要亂想!不準給我死!”
沈硯修聽罷不由得笑了,帶着無盡的感傷,“霸道又專治,卻是像極了他,很討我喜歡。”
“誰要討你喜歡?你之於我沒有任何意義和幫助!”帥戚盤膝坐在到他身後調動內息雙掌貼於他的背上給他輸入真氣。
沈硯修心口一緊,久違的溫暖慢慢填滿他的心房,“你又何必浪費寶貴的內力來救我這個對你一無所用的廢物?”
細密的汗水佈滿了額頭,帥戚全神貫注的給他輸入真氣不再說話。沈硯修也斂回了心神,室內一時間安靜無聲。
沈硯修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也不知是什麼時辰,只覺得渾身舒暢充滿了活力。想必他肯定浪費了很多內力,爲何他要對自己這樣好?如他所說的,他對他完全沒有意義和幫助。更沒有什麼地方值得他利用。他摸索着想下牀,卻摸到一具溫暖結實的胸膛,帥戚抓過他**的手壓在了頸下然後整個人滾進他的懷中,腦袋撒嬌似的舒服的蹭了蹭,像一隻貪睡的```老虎。沈硯修如是想,將他形容成一隻貓太不貼切了。
迷糊中沈硯修也就勢的抱着他‘毛茸茸’的頭沉沉的睡了過去。【四庫書】在此感謝您對本站的支持,下次看本書時記得在百度搜一下【四庫書或書名+四庫書】,這就是您給本站更新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