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璃。”
狼本真不知何時也從城牆上跳下來了,站在了莫璃身旁。
莫璃充耳不聞,轉身消失在夜色中,她離去的背影是那麼的淒涼,有一種讓人心疼的衝動。
“莫璃。”
狼本真似是替莫璃不平,向虎飛嘯投去了一個充滿恨意的眼神,隨後追去。
雖然鳳輕歌看似贏得了這次勝利,但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見他們都走了,轉回身來,瞪着虎飛嘯。
“我不是有意瞞你的,而是……”
虎飛嘯試圖向她解釋些什麼。
“怎麼,人家爲你那麼傷心,你就不追上去解釋一番嗎?”冷眼瞅着他。
“她那麼聰明的人,想必很清楚了。”
“是嗎?”
鳳輕歌冷笑了一下,“你跟人家訂了親,然後遇到了我,就把人家甩在了腦後,將來你若是再遇到一個心儀的女子,她現在的下場不就是我將來的結果嗎?”
“你在說什麼?”
虎飛嘯感覺自己真是太冤枉了,自己當着莫璃的面站到了她這一邊,她居然反過來如此的懷疑自己,難道在她眼裡,自己就是一個薄情寡義之人嗎?
“我的話已經很清楚了,我鳳輕歌是不會與你這種薄倖之人在一起的。”
目光輕輕的掃過,給了他一個冷冷的眼神後,鳳輕歌有毅然決然的轉身就走。
“鳳輕歌。”
虎飛嘯有種被戲弄的羞恥感,她將莫璃氣走,就是想要在得到自己之後,再狠狠的踹掉嗎?不由得無名火起。
鳳輕歌頭也不回的走了,但她仍抱有一線希望,希望虎飛嘯能追上來,她不相信虎飛嘯是那種薄情寡義的男人,她只是想要一個有誠意的解釋,但直到她走出很遠,天亮了,虎飛嘯也沒有追上來,在失望之餘,馬上又升起了一絲希望,就如她跌落城牆時,以爲虎飛嘯會拉住她,而他卻一直尾隨,又先他一步落地,充當肉牀,此時,他是否還是那樣悄然尾隨着自己呢?
她轉過身去,期待着能看到虎飛嘯的身影,那僅有的一絲希望也破滅了,身後空蕩蕩的。
再無留戀,鳳輕歌決定返回京城,男人是靠不住的,只有白花花的銀子纔是最可靠的。
鳳輕歌走得累了,縱身飛上了一棵枝葉茂盛的大樹,這裡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她只能選擇在樹上休息。
背靠着樹杆,被茂密的樹葉擋住,若不仔細看的話,根本不會想到有個人在樹上。
許是一路走來太累了,鳳輕歌靠在樹上居然睡着了,睡夢中看到了虎飛嘯從天而降,他只是想給自己一個驚喜。
忽然,一陣雜亂的,穿行於雜草中的聲音驚醒了她,她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尋找虎飛嘯,用手撥開樹葉,沒有看到虎飛嘯,反而看到腳下正有一行人穿過,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但每個人的手裡都拿着兵器,一個個歪戴帽子斜瞪眼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莫非是山賊要去打劫嗎?
鳳輕歌一時好奇,待他們走遠之後,從樹上跳下來,一路尾隨着。
“大哥,聽說這次可是個大頭,是從京城來的呢。”
其中一個賊寇向走在前面的那個賊首介紹着。
“不要以爲是京城來的,就是大戶,有真金白銀纔是最主要的。”
“應該錯不了,前面道上的兄弟傳話回來,幹了這一票,絕對收穫不小呢。”
“快點,別讓他們過去了,過了這個山頭,可就不歸咱們管了。”
“是,快點,快點,跟上。”
從他們的談話中,鳳輕歌確定他們就是一幫土匪山賊,他們要截的是誰,不管是誰,自己既然遇到了,就跟着過去看一看,絕不能讓這幫傢伙濫殺無辜。
“大哥,你看。”
那個帶路的用手往前一指。
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一隊人馬正緩緩而來,有馬有車,看樣子,的確是個大戶。
這幫山賊又隱藏在林子裡,等這支隊伍走近了之後,爲首之人一聲令下,衆山賊一涌而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處過,留下買路財。”
其中的一個小嘍羅衝在前面,說着打劫的行話。
是他?
鳳輕歌一眼認出那走在前面的高頭大馬上端坐着的年輕男子正是虎王元禎,想起之前虎飛嘯說過,爲了娶鳳君敏,他不惜頂撞皇上,婚後被逐出京城,前往章州,雖然還是虎王的爵位,但卻有職無權,而且那個兔子都不去的地方,荒涼至極。
元禎的馬停住,向這些山賊看了一眼,厲聲道,“本王的隊伍也敢打劫,想必是你們不想活了。”
元禎從治好眼疾到現在,也才幾個月時間,對於武功一竅不通,好在他天資聰明,對於詩詞經典,倒也過目不忘,才博得皇上的恩寵,一文弱書生,居然面對衆多殺人不眨眼的山賊面不改色?
“看不出還是個王爺。”
爲首的山賊邁步上前,用刀尖指着元禎,“不管是皇帝老子也罷,到了我的地盤上,就得留下錢,否則,爺這口刀可不是吃素的。”
隨尾而來的鳳輕歌在心裡惦量了下,元禎所帶來的人不少,但多是一些家丁僕從,只有少數幾名侍衛,若打起來,還真不是這幫山賊的對手,後面還有一輛車,應該是他新婚的王妃鳳君敏吧。
鳳君敏,一想到這個名字,鳳輕歌就想甩手走人,在她心目中,鳳君敏母女比這幫山賊還可恨,轉念一想,誰讓自己遇上了呢,不管說不過去,且看情勢的發展如何吧。
“哥幾個,不跟他廢話,搶!”
山賊一聲令下,手下的嘍羅們就蜂涌而上,見人就殺。
元禎原本還想跟他們講講道理,自己怎麼說也是高居王位,但明顯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隨行的侍衛往前一涌,將他護住,他調轉馬頭,指揮着向回走。
話說那馬車裡果然是鳳君敏,本以爲嫁進虎王府,一世富貴不愁,沒想到洞房之夜就給了她當頭棒喝,新婚沒過幾天,又接到聖旨,虎王被髮配到章州那種荒涼之地,她本想回孃家,但新婚就拋下丈夫一個人去章州,說不過去,在鳳靖峰的一再勸說下,才勉強隨着元禎前往章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