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蘭娘子的解釋,應昊心中的疑慮減輕了很多,更有些無奈,並無法厭惡了蘭娘子的如此性子。蘭娘子的心思到底還是單純。她歡喜着他,從來都是直來直往,從不怕當面直白地討好他,也向他討要回報。就像現在,她很是期待今夜可以留在他房中,便是把很多本不該講給他聽的,也都是在情急之下說了出來。嘛!說是不該說的,其實說出來也沒什麼。蘭娘子是如此的性子,又何必去使那些下三濫的手段?應昊覺着,那下藥的人不像是蘭娘子。
“蘭兒想?”應昊對蘭娘子卸下了防心,看着她那雙頰緋紅的樣子,聽着她那情急之下卻不顧羞怯的解釋,也是忍不住調笑了她一句道。
蘭娘子一愣,但很快咬了咬牙,當真直白地說了出來:“蘭兒想今夜伺候了爺嘛!”
“噗!哈哈!哈哈哈!”應昊得到了毫無意外的答案,大笑起來。
蘭娘子嗔道:“爺好壞!許久不來蘭兒房裡了,蘭兒日日夜夜都念想着爺。爺居然還笑話人家。爺可是都不曾念想過蘭兒?”這樣問着,蘭娘子的眼裡透着期待又有些膽怯聽到當真如此答案的神色。
應昊有些心軟,順着蘭娘子的期待道:“我當然也念想着蘭兒啊。”
“爺——”蘭娘子欣喜地喚着,順勢靠進了應昊的懷裡。
應昊抱了抱她,但最後卻把她推開了,道:“不過今夜不行。”
蘭娘子很是受傷地問道:“爲什麼不行?也口上說着也念想着蘭兒,難道是騙蘭兒的不成?”
應昊道:“我先頭問過珍兒和嬌兒的,最後她們不允,所以在帶她們回門之前,蘭兒還是忍耐一段時日罷。”
如此一來,蘭娘子也是沒了辦法。
這時,門口傳來了幾聲敲門聲。
來人在敲門後便向着裡面喚道:“爺,蘭娘子,是清芷來了。”
“進來吧。”應昊應道。
清芷便端着一個瓷碗進了來,先是規矩地衝着坐在牀沿上的應昊福了福身子,然後對着蘭娘子道:“娘子,奴婢拿了薑湯來,還請娘子趁熱喝了吧。”
蘭娘子便是接過了瓷碗,掀開蓋子,氤氳的熱氣冒出,帶出了濃厚的薑湯味,應昊也都聞到了。蘭娘子淺酌了一口,怕燙地嚷道:“太燙了。”
應昊便道:“時候也不早了,蘭兒你便先回去吧,等回了屋再喝,溫度該是就剛好了。”
蘭娘子卻還不想回去,欲再說些什麼多留一會兒。
清芷立即代蘭娘子回道:“是,請爺好生歇息,奴婢這邊伺候着娘子回房。”說着,清芷從蘭娘子手中又接過了瓷碗,並微微彎腰,等候着蘭娘子先走。
如此一來,蘭娘子也只好嚮應昊道了晚安,便領着清芷去了。離去時,清芷還想着把房門帶上了。
應昊盯着門口二人消失的方向,卻是沉思了片刻。
蘭娘子是無辜的,應昊信了。但清芷……應昊總覺得,這丫鬟敲門進來的時機太是“剛好”,有些古怪。
這時,那扇門扉幾不可查地一個開合,兩道黑影突然閃身進來。一人身形壯碩一眼便能看出是先頭的地,直接跪到了應昊的身前。另一人相較之下身形更顯得輕巧,甚至可以說有些單薄,卻是直接撲到了應昊的身邊。
應昊沒有躲閃,任憑來人擁抱了自已一下,很快鬆開,改而抓起了他的手腕。
地這時才道:“爺,三兒提前回來了,聽說爺被人下了藥,便急着來……”
應昊擺了擺手,沒用地繼續說下去。
過了片刻,三兒鬆開了應昊的手腕,要求道:“你把嘴張開,舌頭伸出來我看看。”
應昊便依言伸出了舌頭給其查看。
Wшw ⊕t t k a n ⊕¢ ○ 三兒便確定了,雲淡風輕地道:“該是‘閉月紅’沒錯了。”
也不用應昊或地追問,三兒又繼續道:“這‘閉月紅’說來還真不算害人的藥。很多藥店就能直接買到。不過當然,因爲其作用是助長男性雄風,藥店也不好擺在明面上。都是客人有要求,避開人私下買賣,價格也是不菲。”說着,三兒一臉曖昧地衝着應昊挑了挑眉眼。
三兒雖然也是一身黑衣,但卻沒有戴着面罩。那一張小臉兒仿若剛剝皮的鵝蛋,巴掌大,膚若凝脂,上頭眉眼嬌俏伶俐,鼻樑小巧而挺直,小嘴兒紅豔豔的似乎還泛着光澤,竟然是未施脂粉已經如此嬌豔的顏色。竟是個年歲估摸着不出十五的嬌俏小丫頭。
此時月光輕柔地映在那三兒的臉上,她那表情可是完全地收入了應昊的眼底。應昊卻是假裝沒有看到。
小丫頭自覺無趣,收起了調笑的表情,繼續道:“這藥算是平常,但爲何價值不菲,也因其藥性其實很是溫和,對服藥的男子理應並無半點害處。藥量也憑男子自己斟酌,多吃一些,可使這一整夜‘金槍不倒’;少吃一些,便也可適當地助興。無論多吃、少吃,就是天天吃,也不會對這藥產生依賴性。嘛!該也不會有人天天吃就是了,不然不是這藥害人,就是鐵打的身子也禁不住。能禁得住夜夜笙歌的男子我還想見見哩!”
說着,小丫頭臉上有些憧憬,應昊和地見到了卻很是無耐地搖了搖頭。他們知道,小丫頭想見能做到那樣的男子多半對那男子來說不是什麼好事。
曾經就有一個天生對蒙汗藥有所免疫的男子被這小丫頭髮現後生擒了來,日日夜夜被這小丫頭強行投喂各種迷藥……應昊和地想到那男子最後的下場,都是不禁抖了抖。那男子雖然最後被心滿意足的小丫頭“毫髮無傷”地送了回去,但估摸着後半輩子都留下了一道深刻的心理陰影。聽說那男子後來一有年紀十四五六模樣的小姑娘靠近,就會嚇得哇哇大叫,叫着什麼“不要!我不要吃!求求你!不要吃啦!啊!啊啊啊啊——”
小丫頭臉上的憧憬一閃而逝,自己歪了歪頭,反正目前爲止她還沒聽說哪個男子這方面那麼“厲害”的,她沒人可以抓來做實驗,便繼續道:“說來,這藥名叫‘閉月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