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呢?你可是,也能現在就答應我……”應昊試探地問道。
誰知,她搖了搖頭,誠實地道:“對不起,我現在還沒愛上你……”
應昊立即就急了,脫口問道:“你不愛我,你卻愛上了他……”
簾幕後的一雙眼睛瞬間明亮。
她打斷了應昊,搖了搖頭,道:“不,現在的我,誰都不愛。”她感受到了,隨着她的這一句話,簾幕後的一雙眼睛頃刻間又黯淡了下去。
她說謊了,明明,隨着那雙眼睛暗了下去,她的心也跟着狠狠一痛。
但她又能如何呢?
在錯的時間遇上了對的人。姚凱是那麼的完美。如果他愛她,他便是能完美地做到只愛她,全身心都只屬於她。那麼他就是她最渴求的男人。可惜,她卻是不配。可是,他卻也是有着他的苦衷。她不知道,她不清楚他的苦衷到底是什麼?明明,他本來不是一個多金自由的大老闆的嗎?那他已經那麼有錢了,上頭又沒有誰壓着。他想愛她,究竟還有什麼,有誰會來阻止他?
原來,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她對他根本不夠了解。根本沒有一絲頭緒,想不透,究竟是什麼阻止了他。
她只知道,現在應昊來了,來找回她。姚凱卻是壓根無法挽留她。
他的不挽留,怪她顧念着拋開了一年之後,又不得不再次顧念的,自己的身份,家人可能爲她所累嗎?她現在真的要跟着應昊走了。只要姚凱敢挽留她,她就會選擇留下!
可是,沒有嘛。
所以,她真的可以做到瞬間收心。一個會因爲其他事情,而暫時無法做到全心全意愛她的男人,那麼將來,若是再遇到什麼事情,他一定也還會再次離開她身邊。這樣的男人,到底是不可靠的。
姚凱,平心而論,哪裡都好,卻到底,在這一方面做得還不如應昊啊。
講道理,她能這麼頭腦清晰地去分析,究竟這兩個男人哪個更好,哪個她能將就着,便能給她雖然不完美,但是最接近她想要的愛情,更適合成爲她的歸宿。她就是,其實,根本還沒愛上他們任何人嘛。
那麼,就不頭腦發熱,就不衝動,就理智地,現實地去評價,去選擇吧。
她幽幽地道:“我說過的,那雖然是一場夢,但對我來說,纔是我經歷過的現實。在那場夢中,我曾經義無反顧地深愛過一個男人,以爲最終我們就是彼此的一生一世一雙人。最後,他卻是娶了別的女人。我傷過的,只傷了那一次,就被傷了徹底。所以,我的心冰封起來了,我需要一個人,能夠先全心全意地愛我,然後一心一意地盡力來融化我心中的寒冰。當冰雪消融之際,我的赤心裸露出來,我才能,再愛一次。並且這一次,如果我的心傷了,我大概,就真的再也沒有心了吧。所以……”
她不動聲色地,悄悄用眼角餘光掃過了那後臺的簾幕,最後雙眼定格在了應昊的雙眼上,問道:“你確定,你愛我?愛到有那個耐心,每日都要陪伴在我身邊,無論有任何事,都要優先以我爲重,嘗試來一點一點地消融我心外包裹的寒冰嗎?我現在,還無法愛上你。但是你會努力地,讓我愛上你嗎?如果是,我就給你這一次機會。我也會努力的,努力接受你的愛,努力也叫自己的心再次熱烈起來……”
這時,小廝回來了,對徐媽媽道:“馬車已經備好。”
她便是自己主動打斷了自己,只問道:“應昊,你愛我嗎?即使我現在不愛你,你依然敢說你愛我嗎?”
“我愛你。”順着她的問題,應昊近乎迫切地吐露出了他的真心。
他知道的,好在,近水樓臺先得月。只要他立即對她告白,就可以先過簾幕後的那個男人,先贏得她能給的這一次機會。
於是,他贏了。
她淺淺笑道:“好,我就相信你這一次。希望你,不會叫我失望。”
說完,她居然,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忽然一把拉下了應昊的脖頸,擡起頭,主動將脣印上了他的。
“譁!”這一個角落的這麼一個動作,很快隨着同桌一人的驚歎,引起了大堂內全部人的注意。
“哇!真老闆真性情啊!“”女中豪傑!“許多男人不由得都拍手叫好。
她和應昊卻都沒有空閒去理會那些了。
這個吻,是她主動的!
雖然剛剛觸碰上,有些冰涼。但這是她主動的!她主動的,便是叫這個吻頃刻間變得熱烈。應昊立即就炸了,腦子“嗡!“的一聲,再管不了更多,只想,也深深地吻她。他便是很快反過來掌握了主動。
他的吻,還是那麼熱烈啊。就像剛剛在外頭的那個一樣。頃刻間,他便是奪走了她全部的呼吸。
這樣的吻,滿是霸道的掠奪,叫她只能臣服於他。但是,也沒有什麼不好不是嗎?
女人,其實性子再剛強,當她想要接受一個男人的愛,想要愛上一個男人,便是,頃刻間就可以化作小女人的。女人,只臣服於自己的男人,沒有什麼不好。
就像是她先頭教采薇的,女人是貓。再有野性的貓,如果遇上對的主人,只要主人付出足夠的關心和寵愛,都是可以被擼順的。而越是有野性的貓,當一個男人可以征服它,心裡也越是有徵服後的滿足,便是在征服後也不會很快膩煩,反倒是會付出更多,來確保貓兒的一世忠心。這是雙贏。
此時的應昊,便是如此。這叫她,雖然不愛,但也信了,敢於跟他回家一次。大不了,若是日後他這個主人做得不盡職,她再離開就是咯。
這個吻這麼熱烈,熱烈到,她其實也很快沒空去想那麼多了。沒空去想,也就感覺不到。
此時,簾幕後的一雙眼睛充斥着滿目血絲,卻居然,也依然緊緊地盯着這邊,一動不動。
簾幕後的他有多心痛?他的心好痛!但他堅持着不別開視線。因爲他要記住這種痛,仔細地感受這種痛徹心扉,才能牢牢記住。經歷過這一次,他看清了,她是屬於別個男子的女人。他便是,不得不……該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