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天聽到外面的動靜,也扶着輔助器走到門外,一看眼前的情況,表情複雜。
一看父親這樣,方悠然就知道他要心軟,趕緊提醒:“爸,你快回去,這裡我來處理,一會我們就出院了。”
躺在地上的中年婦女本來又目緊閉,好像昏迷不醒,這時一聽方正天要出院,蹭一下子坐起來,跑着方正天的腿就哭起來:“方教授,俺兒才十八呀,是俺村唯一的大學生,剛上半年就被開除,你讓他將來怎麼辦?以後我們全家都在村裡擡不起頭,孩子也說不上媳婦,這是要俺們斷子絕孫啊!”
方悠然趕緊扒開她的手:“你別在這裡危言聳聽!你兒子打我爸爸時怎麼沒有想到有這麼嚴重的後果?我爸爸已經被打得搶救了,如果搶救不過來,你兒子還要償命呢!”
中年婦女上下打量着方正天,知道他現在沒有性命之憂,於是就變本加厲的大哭起來:“方教授你行行好吧俺兒要是被開除回了村裡,俺在婆家也沒法活了,與其將來被村裡人數落得跳河,不如現在就死了省心!”
說着中年婦女再次往牆上撞去,方正天哪能見死不救,趕緊伸手去抓,奈何他自己大病初癒,站都站不穩,一下子被帶倒。
還好方悠然眼捷手快,一把扶住方正天的胳膊,這纔算是沒讓他摔到頭,但是腰還是扭了一下。
那個中年婦女見方正天還沒有表示,鬧得更歡,終於方正天擺擺手道:“這位大姐,你別在醫院裡吵鬧了,畢竟這裡都是需要休養的人。你兒子的事我和學校溝通,爭取不開除他。”
中年婦女止住哭號,將信將疑的看了方正天一會:“你這是忽悠俺呢!模棱兩可的話俺也會說,爭取不到怎麼辦?”
方悠然一看她得寸進尺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是你兒子打了我的爸爸,他這是犯罪, 就算我爸爸不追究,警方也不會放過他!”
中年婦女聽到這麼一句,更加瘋狂,號啕大哭起來。
方正天皺緊眉頭,終於下定決心說:“這位大姐,你先冷靜一下。我現在就給你去寫諒解書,交給警方,讓警方看在他還是個孩子的份上,從輕發落。至於學校那邊,我親自和校長說,我在大學裡教書二十多年,也算有幾分薄面,校長肯定會考慮我的建議。”
中年婦女還是不相信,死纏着方正天要給她寫一個保證書,保證她兒子不被開除。
方悠然越看越來氣直接說:“你不要欺人太甚!我爸爸幫你,又不是欠你的!要知道我爸爸是受害者,完全可以主張你們的賠償,我爸爸沒有這麼做,你還讓他寫保證書?我告訴你,我爸爸保證不了,只能盡力而爲。如果你不相信,就快點離開這裡!”
中年婦女本想再說什麼,看到方悠然如此堅決,終於沒有再鬧了,要了方正天的電話就離開了。
臨走時,她還不放心的說:“方教授你一定要求情啊,明天我就去校長那裡等通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