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烈淵看着方悠然半天沒有說話,憔悴的臉上竟然帶上了幾分羞澀。
他剛想張口,方悠然搶在他前面說:“還在施針中,你不要說話。”
容烈淵看着懸在自己頭頂,還留着累累傷痕的小手,眼中的愧疚更盛。
直到方悠然收了針,容烈淵才迫不及待的說:“這次我欠你的太多了,將來一定加倍補償。”
方悠然安靜的收起銀針,並沒有離開,而是坐容烈淵的牀前,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額頭,又握着他的手腕診起了脈了。
女人的手很小,指尖帶着微涼的溫度,扣在容烈淵的腕子上,讓他莫名覺得呼吸不勻起來。
診了脈後,方悠然臉上的擔憂散了一些:“你的身體很強壯,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就是太過疲倦,抵抗力有所下降。”
容烈淵坐起來,半靠着牀頭:“我的頭不痛了,你先回去休息。你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你被我母親刺傷之後發生了什麼,他們有沒有爲難你?”
聽到這話,方悠然猛然擡頭,正對上容烈淵深邃又關切的眼睛。
看起來,他並不知道方悠然又被抓進警察局的事情。
既然他不知道就不必告訴他,省得他多擔一分心。
方悠然輕輕搖頭,把話題岔開:“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通。容夫人爲什麼會突然攻擊你,這種情況之前發生過嗎?”
容烈淵神情慢慢冷肅下來:“我母親最愛的人就是我。就算在她精神情況最糟糕的時候,她都沒有打過我,更不必說用刀子傷害我了。”
方悠然聽到這裡,難以置信的挑高眉毛:“所以這次是怎麼回事?容夫人爲什麼非要用刀刺傷你,難道真如他們所說,容夫人是被……”
說到這裡,方悠然忽然意識到,容烈淵和容夫人是親母子,自己不過是僱過來的臨時工,實在沒有立場評判。
倒是容烈淵從方悠然的嘴裡聽出一點不同。
“你想說的是不是我母親可能被控制了?”
方悠然用力點點頭:“除了這種情況,難道還有其他可能?容夫人如果有自主意識,絕對不會傷害自己的兒子。”
空烈淵劍眉緊鎖,過了一會才說:“如果真有這種控制的話,那麼大概率是華錦珊所爲。”
方悠然難以置信:“她?她本職工作不是一句演員嗎,竟然會精神控制,還能控制得這麼精準,幾乎不可能。”
“她現在的職業雖然是演員,可是她父親是國際知名的心理醫生,主攻的方向就是催眠術對心靈創傷的治療。”容烈淵說到這裡,神情更加沉重。
“前些年,我以爲華家與容家是世交,將母親送到華家治療是上上之選。現在看來,是我的決定讓母親吃了許多苦。這此母親回國,身體情況大不如出國前,如果不是你施針爲她緩解肩膀疼痛,她的日子過得真是生不如死。”
方悠然雖然心如明鏡,可是這話從容烈淵嘴裡說出來,她只覺得更加難過。
容烈淵是有多愛自己的母親,才做出之前的選擇,可是沒有想到華家全是披着羊皮的狼,將容家耍得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