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夫人前段時間在方悠然治療之下精神逐漸好起來,可是今天看來情況有所退步。
因爲這會是吃飯時間,再加上容家規矩很嚴,吃飯時一般很安靜,方悠然當然也敢多問,只能是出於醫者的責任打算飯後或者明天給容夫人診診脈,調調方子,讓她精神氣色好一些。
容烈淵看出方悠然的心不在焉,平時吃飯時少言他,主動放下餐具說:“我媽媽來這裡有幾天了,可能是換了環境的緣故,她比之前更加沉默寡言。你知道,我媽媽之前就有精神類的問題,現在這種焦慮低落的情況也算正常,明天一早,你休息好了給她好好看看。”
方悠然掀起眼皮,對着容烈淵露出燦爛的笑臉。
對她而言,任何誇讚都不如讓她工作更讓人踏實。
因爲只有工作時候,發揮她長處的時候,才能讓方悠然有充分滿足與自信,這種感覺纔是她最迷戀的。
於是晚餐的後半段方悠然的笑臉明顯增多了,臉上一掃剛纔的不滿,情緒明顯高漲了許多。
容烈淵暗暗搖頭,本來不讓她幫着包紮是怕她擔心,怕她累着,她倒惱了。
這會給她安排活兒,她卻興高采烈,這個女人和他還真像,看起來都是愛操勞的。
晚飯快結束時,容夫人端起手邊的一盤甜點,讓管家推着她去容烈淵那裡。
容烈淵馬上起來:“媽媽,您別動,我來取。”
容夫人卻很堅持:“我來送。你小時候很喜歡吃這種蘋果派,今天再嚐嚐。”
難得一直沉默的母親今天有這樣的興致,容烈淵只好按她的意思坐着不動。但是看着母親手裡的甜點盤子,心裡卻暗暗苦笑,這明明是巧克力派怎麼是蘋果派,看起來母親的記性又差了……
正當他雙手接過母親遞過來的甜點盤子時,容夫人忽然從輪椅扶手裡抽出一把水果餐刀,直接就往容烈淵的胸口扎去!
她目光呆滯,動作卻一點也不慢,縱然是容烈淵這麼機警又敏捷的人也只是躲過了一點,還是讓刀扎進了胳膊裡。
“噗嗤”一聲過後,容夫人毫不猶豫的抽出刀,鮮血在空中劃過一條血線,她馬上又要扎第二刀!
管家已經嚇傻了,只在原地不斷尖叫,還是方悠然反應更快,她飛撲過去,死死抱住容夫人的手:“您……這是在做什麼?容烈淵是您的兒子啊!”
容夫人目光呆滯,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忽然另一隻手從又摸出一把刀,又往容烈淵身上扎去。
容烈淵雖然年輕,可是他頭部剛受了傷,現在胳膊又被刺,要是再挨一下就要出大事,方悠然也顧不得許多,直接伸手就抓住了刺出去的刀刃。
刀尖在快捱到容烈淵身體的時候停住了,血從方悠然緊握刀子的手掌裡不斷涌出,順着她的雪白的手腕往下蜿蜒流淌。
雖然只有幾秒,可是方悠然卻覺得如此漫長與痛苦。
幾秒之後,傭人們擁過來,把容夫人手裡的刀奪下。
“動作輕點,她的身體受不了。”渾身是傷,面白如紙的容烈淵此時還在不斷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