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瑞把那人扶起來問道:“怎麼了兄弟,沒事吧。”
孫毅也下了車,瞅着那人,不知道怎麼孫毅總覺的那人有點面熟,徐瑞叫了兩聲,那人虛弱的說道:“餓......餓......”
徐瑞一愣,四下瞅了瞅,把那人給扶到了一個小吃攤子上,這些攤子一整天都在擺攤,因爲現在不是飯點,攤子上也沒有人,孫毅要了幾個包子一碗餛飩給了那人。
那人一聞到味兒,趕緊狼吞虎嚥了起來,車伕在一旁說道:“大少爺,我也不知道,剛纔他明明都走過去了,誰知道走了一半就倒了,實在是不應該,唉。”
孫毅倒是坐下,瞅着那人吃的差不多了,問道:“兄弟,還吃不吃了?在給你要點?”
那人還在玩命的點頭,徐瑞趕緊拉了一下孫毅說道:“還給他吃?你不怕他撐死?這都吃了多少了?”
孫毅一臉黑線的瞅着徐瑞,這貨還有臉說別人吃的多,不過這人確實吃的有點多,徐瑞對孫毅說道:“這人我咋看着有點臉熟呢?”
孫毅也說道:“我也覺得有點面善,總覺得前幾天就見過。”
這個時候,那個人擡起頭來,喝了一大口餛飩湯,把嘴裡的包子給嚥下去了,對孫毅說道:“兩位爺,求求你們收留我吧,給口飯吃就行。”
說完就要給孫毅徐瑞跪下,孫毅忽然就想起來之前抓錢斌時的那家客棧裡的小夥計。
“哎?你不是那個小跑堂的嗎?”孫毅驚訝的問道。
那人說道:“我也沒幹過跑堂,幹了沒幾天就讓掌櫃的給趕出來了。”
徐瑞說道:“你連跑堂都不會,你能幹什麼啊。”
那人一時語塞,對徐瑞說道:“我本來是來京城經商的,之前跟家裡賭氣,拿了本錢就來了京城,不料這京城的物價變化實在是太無常了,今天大運河暢通,我屯的貨幾個月就賠了個精光,客棧掌櫃的讓我跑堂還房錢,沒兩天就扣下了我的行李把我趕了出來,我現在是無家可歸又沒了本錢,出了一了百了沒實在是沒出路了。”
孫毅看這人可憐,徐瑞也莫名的心裡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畢竟同樣身爲富家公子,說不定徐瑞那天也會在外面一分錢都沒有除了死也沒別的辦法。
那人說着淚流滿面的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徐瑞對那人說道:“行了,在外面哪有家裡好,回家吧,你家是哪的,我們給你點路費讓你好回家。”
那小夥計對孫毅說道:“小的家是山西大同,唉,我實在是沒臉回去見爹孃啊。”孫毅和徐瑞瞅着那小夥計問道:“你是大同人?”
小夥計點了點頭,孫毅和徐瑞對視一眼,之前去兵部,陸炳安排在兵部的人早就告訴了徐瑞調他去山西的目的,孫毅拍着小夥計的肩膀說道:“行了,過幾天我們兩個要去一趟山西,順便把你送回家吧。”
小夥計擡起頭來激動的看着孫毅和徐瑞問道:“真的?”
孫毅點點頭,徐瑞注意到其實這人也被撞的不輕,但是可能剛纔就是忙着吃忽略了疼,徐瑞對車伕說道:“行了,這地方離茶館不遠了,你先把他帶回去吧,我們兩個走着過去,你晚上過來接我們。”
小夥計對孫毅和徐瑞千恩萬謝的,送走了小夥計之後,兩人走在去春緣茶館的路上,徐瑞問道:“你確定要帶上他去山西?”
徐瑞原本想的是給他點銀子,讓他自己回去就完了,孫毅竟然是想把他送到家,孫毅對徐瑞說道:“他說他家是經商的,而且是在大同,我感覺這人的家室應該是跟咱們去山西的目的有點關係,碰上了就是個緣分,不如先去大同走一趟。”
徐瑞瞅着孫毅說道:“就你小子陰,萬一把他家給抄了,到時候他不一樣還是餓死?”
孫毅像是看神經病一樣的看着徐瑞說道:“粗俗,嘖嘖,你這種人,也就當個大頭兵了,我自有辦法,你放心吧。”
兩人到了春緣茶館,寧安公主已經在二樓擺好了酒席,等着這倆貨來了,說是酒席,實際上也沒擺酒,就是一些菜,畢竟寧安公主還是個黃花大閨女,跟兩個大老爺們出來喝酒,說出去這倆人的腦袋保不保得住還不一定呢。
寧安公主見兩人來了,趕緊起身行禮道:“兩位兄臺,小弟在這可是恭候多時了。”
徐瑞倒也不客氣說道:“你客氣啥,大婚取消了,你爹給你的東西也沒要回去,你現在可是徹底成了大戶了,看我不吃你的。”
原來之前的時候嘉靖已經把寧安公主的嫁妝給她了,加起來是一千多頃地,而且還有一些珠寶首飾,寧安公主家當現在是僅次於裕王景王,徐瑞吃的特別的心安理得。
寧安公主樂呵呵的對徐瑞說道:“好,那你就吃,使勁吃,這件事完了我還沒好好謝謝你們兩個,吃吧,婉琴去讓小二在上幾個硬菜。”
一個宮女下去叫菜了,孫毅打趣道:“到時候公主你嫁不出去可不能反過來怪我們給你搗亂,到時候我們倆可就哭都沒地方哭去了。”
寧安公主臉瞬間就紅了,趕緊說道:“還不趕緊吃,這麼多菜都堵不住你這張嘴。”
孫毅哈哈哈一笑,也開始吃了起來,吃了一會寧安公主說道:“你們兩個是不是要去山西?我聽說山西那邊好像是比較亂啊。”
孫毅眉頭微微一緊,孫毅現在感覺後世的歷史學家全都是騙人,這不明擺着整個大明都知道山西走私軍火給蒙古人嗎,現在竟然連寧安公主都知道了。
寧安公主繼續說道:“我有個皇兄在山西,雖然不一定能幫上忙,不過有事可以去讓他給你們做主。”
說完寧安公主遞給了孫毅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