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炎低着頭,對孫毅說道:“這些事情我原本是打算爛在肚子裡的,事到如今我不說也不行了。”
原來,當年莊家負責整個江西的錦衣衛的事務,在江西雖然說不上,但是在安仁,絕對算的上是世家大族。
當年江西境內的那次白蓮教起義,雖然規模浩大,在江西境內攻城略地,但是當時南京兵部調來三鎮兵馬,這些沒有受過正規訓練的兵馬,很快就被這些正規軍給打散了。
但是一切就在這個時候開始了,當年莊淼和莊炎的父親,正好接到了京城的命令,負責調查這件案子,因爲嘉靖懷疑這裡面是有朝廷的官員跟這次起義是勾結在一起的。
但是莊炎的父親究竟查沒查到有官員跟這次起義有關係,莊炎知道的是,等自己再接到消息回安仁的時候,父親已經被拿下了,經過莊炎這麼多年的調查,終於是知道了些事情。
當時確實是查出了一些官員跟白蓮教有瓜葛,而且那個人應該就是錦衣衛的人,而且至少是比莊淼他父親級別要高的人,就在莊家想往上彙報的時候,卻被人直接就給拿下了,而且莊家當時連辯駁的機會都沒有,就直接被殺了。
徐瑞已經瞠目結舌的看着莊淼,孫毅卻搖了搖頭說道:“那莊淼爲什麼對你這個樣子?你們兩個之間又發生了什麼?”
莊炎低着頭說道:“我當年就是在我父親的那個上級家裡學的武功,那個人就是我師父。”
孫毅“嘶”的一聲抽了一口冷氣,看着莊炎不知道該說什麼,孫毅知道這些經歷對年幼的莊炎意味着什麼。
莊炎低着頭,這件案子的幕後推手,絕對是有陸炳的身影,畢竟這是錦衣衛的事情,想到這裡孫毅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而此時此刻,陸炳大步流星的趕回陸家,對下人吩咐道:“自即日起閉門謝客,來客一律不見。”
不僅如此,陸炳同時向嘉靖告假,稱病但是卻沒有乞骸骨,只是請了幾天的假,陸炳做足了陣勢,想要對這件事不摻和,不參與。
而陳洪此時進宮,來到了西苑,跪倒在了嘉靖的面前,嘉靖冷冷的對陳洪說道:“說說吧,今天來是爲了什麼?”
“主子,奴婢讓主子操心了,奴婢該死。”陳洪跪倒在地上,只是嘉靖卻沒有怎麼搭理陳洪。
“這個莊家的案子,後面究竟是藏着什麼人?”
陳洪一聽,冷汗都出來了,緊緊地低着頭,小聲的說道:“回......回萬歲爺,奴婢確實是不知道啊。”
“那你當街擄人?!陸炳會大張旗鼓的去東廠要人?!”嘉靖大喊了一聲,陳洪低着頭,跪在地上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小太監跑進來對嘉靖說道:“回主子爺,陸都督告病請假了。”
嘉靖皺着眉頭看着那個小太監,過了一會說道:“找太醫院的御醫,去陸家看看。”
說完嘉靖嘆了口氣,坐在龍椅上不再說話。嘉靖不想懷疑陸炳,但是事實卻逼得嘉靖不得不去懷疑陸炳。
孫毅此時站在陸家的門口,被門房攔住,孫毅無力的坐在了地上,就在孫毅失落的時候,一個身影引起了孫毅的注意。
一個人站在孫毅面前說道:“我家主人,請公子過府一敘。”
孫毅一愣,只見這人白面無鬚,一看就是一個太監,孫毅想了一會,又回頭看了看陸家緊閉的大門。
站起身來,對來人說道:“好,我跟你去。”
這個太監卻沒有孫毅之前想的那麼不講理,而是畢恭畢敬的帶着孫毅在京城裡轉起了圈。
走了一會之後,孫毅終於明白過來這裡是哪了。
馬車停在了春緣茶館的門口,孫毅吃了一驚,那太監說道:“我家主人在裡面等公子,小的先行告退。”
孫毅下了馬車,轉身想走,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孫毅的背後傳來:“你就這麼嫌棄我嗎?”
孫毅原地站住,僵硬的轉過頭來,寧安公主一身男裝,坐在茶館的一樓背對着孫毅在喝茶。
孫毅無奈,只得進了茶館,寧安公主看着孫毅,還是像第一次見到孫毅的時候冷冷的說道:“你這次進京,你不後悔嗎?”
寧安公主已經知道了孫毅這次究竟是爲什麼要進京,孫毅點了點頭,說道:“從始至終,我知道這件事跟她沒關係,所以我要保護她。”
“爲什麼?”寧安公主低着頭不看孫毅,孫毅對寧安公主說道:“因爲她是無辜的。”
“我知道了,我會幫你的。”寧安公主若有所思,其實孫毅並不想跟寧安公主再產生什麼交集了,孫毅只是一心想要救出莊淼。
“你最近好嗎?”
孫毅一愣,看了一眼寧安公主,寧安公主看着孫毅說道:“我是說你的身體,好嗎?”
“勞公主費心了,卑職承受不起。”孫毅連忙謝道。
寧安公主看了一眼孫毅,冷哼了一聲之後,對孫毅說道:“那你走吧!”
孫毅偷偷一笑,說道:“卑職告退!”
說完頭也不回的就要頭。
“孫毅!你!”
孫毅一愣回過頭來看着寧安公主。
“滾!”
孫毅無語,只得離開了春緣茶館,孫毅回到定國公府的時候,卻發現徐瑞的表情有些不對勁。
孫毅看着徐瑞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莊炎走了。”
孫毅一愣,看着徐瑞。
“你說什麼?!”
“莊炎說要去用自己把莊淼換回來。”說着徐瑞拿出了莊炎留下的紙條。
“那莊淼回來了嗎?”
徐瑞搖了搖頭,孫毅氣的恨不能揍徐瑞一頓。
“莊炎是不是傻?她怎麼可能會吧莊淼換回來?”孫毅雖然也想救出莊淼,但是孫毅知道,莊炎是他們手裡最後的一張牌,莊炎在他們這裡,無論是那方都不敢輕舉妄動。
但是現在莊炎一旦露面,現在這個平衡被打破了,會發生什麼孫毅也不知道。
徐瑞焦慮的看着孫毅問道:“那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