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守根狸狸和安好發了一個短信,說出去吃一個飯,就在廣南區的夜市大排檔。大排檔這種地方是我們經常聚會的一個地方,而對於我們來說,這個地方還有另外一個意思,那就是這個地方很多的人都在這裡魚龍混雜,我們幾乎可以在這裡聽到社會上的各種是是非非。
而夜市的煙火氣,又是讓我們工作一天之後,能夠身心放鬆的一地方。翻滾在鐵架上邊的肉質崩裂着香氣,那種香氣纏繞着垂涎欲滴人的胃。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守根一行人來到了大排檔的店外,點上了我們常常吃的幾個菜後,我們悶聲不語的坐在桌前,各自低着頭,好在並不是玩兒手機。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老闆的叫喊聲中,我們意識到了時間的存在。
“老闆,來瓶酒!”
“我也來一瓶。”
“我也是!”
遠處傳來了粗獷的聲音:“好勒,三瓶是不是?”
我擡頭看着他們,除了滿臉的疲憊,我想不出其他任何的形容詞,我嘴角一彎,衝着老闆道:“四瓶!”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該吃的東西已經吃了,胃也飽得差不多了。
這人一吃飽了之後,要做的就是茶後的談資,而我們的談資,目前就是這個案子。
守根表現出一臉的不爽,而且還十分的暴躁。
周圍一羣人,幾乎都向他投來異樣的眼光,而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了鄰桌的幾個女生在談論:
“那些警察真的是吃乾飯的,抓一個人抓到現在都沒有消息。”
“你是說那個割奶殺手啊?”
“對啊,除了他,還能有誰?”
“確實確實,你倆不知道,最近我媽都不讓出門了,我說我要去上班,你猜我媽怎麼說?”
“恩?”
“她說就你那點工資,真出了事情還不夠處理後事的!”
其餘兩人傳了一連串笑聲。
“哎哎哎,你們說,這是親媽嗎?”
“別說拉,你媽呀,話糙理不糙,割奶殺手這麼變態,真要遇見,肯定是死無全屍。”
我們三個人就這麼靜靜的聽着,過了好久,守根開口道:
“這個兇手到底是爲了什麼?”
狸狸:“我們一直在鎖定案情的性質,最開始我們以爲是劫色,之後認爲是報復社會,而現在看來,兇手只是單純的以發泄自己的一種變態心理,這種情況是最麻煩的,因爲兇手沒有目的,也沒有目標,是否犯
案全憑一時興起。”
我點了點頭,隨即補充道:“沒錯,殺人,姦污以及破壞屍體也許會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樂趣,從醫學院的標本被盜,這一點我們當時沒意識到,可是從現在看來,兇手盜竊這些標本,其目的就是爲了發泄。”
話音一落,狸狸立馬露出了厭惡的表情,說道:“你是說,泡在福爾馬林裡的那些?”
安好似乎有點不高興了,立馬說道:“怎麼,泡在福爾馬林裡的也是器官,怎麼了?”
我們三個人頓時無語…..
守根:“說實話啊,以前我一直以爲,這樣的事情只會發生在國外,畢竟我們平時看到的這些,全都是我們的鄰居還有那羣生活在香甜空氣裡的人嗎!”
我喝了一口酒然後說道:“守根,虧你還是玩兒電腦的,你能接觸的資料比我們多多了,闔浙市,確實沒有相類似的案子,不過放眼全國範圍來看,這類似的案子還是有很多的,只是當時的信息傳播封閉,然而現在的一些獵奇的網友,又將他們重新翻了出來,所以才導致我們有一種錯覺,那就是現在的人全是一些妖魔鬼怪。”
守根:“那副組,你給俺說說唄!”
我看了看他們,然後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然後給他們普及了一個案子。
這個案子與我們目前遇到的案子有些相似,但其殘忍的程度遠不及這個案件。
案件發生在70年代的贛州,那個特殊時期,那個年代,很多的知識青年被關進了牛棚,被下放到了農場,當然也有一些立場不正確的人,被打進了監獄。
在衆多的政治犯中,有一個政治犯並不起眼,但是長的還算不錯。
她的名字叫做李九蓮,李久蓮入獄的過程及原因,已經沒人能記得了,但是在當時,發生了一件極爲駭人聽聞的事情。
當時的李久蓮被判處死刑,拖到刑場上的時候,在一聲聲喊冤中,執行了槍決,而被槍決後的李久蓮,無人來認領她的屍體,也沒有人敢來認領她的屍體,於是乎,這個可憐的女人,在死後被扔到了一個亂葬崗,沒有墳墓,沒有墓碑,也許有的人會說,沒關係,有天爲蓋,地爲家,她的靈魂會散落在天地之間。
正如說這句話的人所言,李久蓮的屍體因無人收屍而很快的腐爛。
後來,有很多的民衆反映了這件事情,上面覺得這樣也不妥,畢竟是一個屍體,常言入土爲安,即使她生前犯過不可饒恕的罪行。
於是乎,負責這個事情的人,就派了一些人前來手勢,然而當他們趕到現場的時候,突然發現屍體的模樣有些怪異,仔細看了看之後,當即有幾個人就吐了出來。
後來經過進一步的檢查,得出屍體的一些組成和器官被人生生的取
走,整個屍身極爲狼狽不堪。
這個事情一出,在當時來說是極爲震驚的一個事情,警方很快成立了專案組,而在當時那個缺少技術手段的情況下,終於在層層排除和摸索走訪中,找到了這個兇手。
兇手是贛南機械廠的退休工人何康賢,因爲其鄰居反映最近他一直悶在家裡不出來,當時的鄰居害怕他在家裡出了什麼事情,於是報警。
而當警察趕到他家的時候,發現那些被割下的器官擺放在屋裡的茶几和飯桌上,我不知道那幾個警察的當時的心情,他們也不知道爲什麼兇手會將這些東西擺放在茶几和飯桌上,後來,在他們離開現場的時候,有一個警察多看了一眼,也許是角度的原因,他突然意識到,如果自己坐在這個位置上吃飯或者坐在沙發上休息的時候,眼前正好就是這些被取走的器官。
後來經過調查,何康賢這個老傢伙終生未婚,長期的性壓抑和早年高強度的工作,一記社會這個大環境對自身的扭曲和摧殘,導致他有嚴重的xing變態,而這種行遍體的表現就是嚴重的戀屍pi。
在這裡有一個特別要提到一個有趣的細節。
何康賢在被帶走的時候,他提了一個要求,他自知自己不能將這些已經生蛆以及散發着難以忍受的惡臭的組織帶走,所以他對警方說,希望警方能夠拍一張照片,然後陪伴自己度過漫長的牢獄生涯。
最後,警方沒有答應他的要求,也不可能答應他的要求。
後來,贛南公安局,以流氓罪和侮辱屍體罪,判處了何康賢7年有期徒刑。
案件的大概就是這樣的,說完之後,狸狸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面前擺放着的排骨,然後嚥了一口唾沫,守根在一旁安慰道:“別看了,放心,這只是排骨!”
守根不說還好,一說狸狸立馬頭也不回的衝向了一遍的草叢之中,稀里嘩啦的吐了起來。
安好倒是在一旁若無其事的吃着菜喝着酒。
安好:“那最後這個人怎麼樣了?”
我搖了搖頭,說道:“好像那個時期結束之後,自己跑到了精神病醫院去。”
狸狸吐完回來,也是我們結賬的時候了,這個時候,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打開一看,是嚴麻子的電話。
“喂局長,有什麼吩咐?”
“你們在外邊吃飯嗎?”
“是的,離警局不遠。”
“現在馬上回來,有一個新的發現,可能是一個突破點!”
說完,嚴麻子掛掉了電話,守根睜大眼睛看着我,我莞爾一笑,看着他們說道:“走吧,又有新的發現了。”
而安好卻突然來了一句:“別有死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