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的表情很緊張,似乎是真的想到了什麼。
我將手機的閃光燈打開,照向了門把手。
安好湊上前,坐瞧瞧,又看看,突然,他轉身向上面衝去,邊跑邊說:“不要碰門把手!”
我一臉茫然,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
無奈之下,我只好蹲下來,看着那個門把手。
這是一個球形的把手,從反光的材質來看,似乎是黃銅,這種銅有時候會摻進去一些其他元素,然後達到防腐蝕的一種效果。
門把手上的上面,一層層灰將其裹得嚴嚴實實,然而在兩旁,我看見了幾個橢圓形的痕跡,細細一看才知道,這種橢圓形的痕跡不就是指紋嗎!
不過這個指紋似乎是才留下來的,恍惚間我甚至以爲我還看見了一層油脂!
這時,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從樓梯上傳了下來。
只見安好一隻手拿着一個透明膠捲,二話不說,將其小心翼翼的貼在了門把手上。
“這樣採集的指紋有效果嗎?”
“應該能,試試吧。”
安好將膠帶小心翼翼的扯了下來,只見上邊除了厚厚的一層灰之外,只剩下幾個橢圓形的東西。
“拿着!”
安好將一個橡膠手套遞了過來,我心說這傢伙的速度還是挺快的,就那麼一會,就找到了這麼多的東西。
“是那個小姑娘找的!”
“爲什麼她要幫你?”
“拿鏡子看看就知道了。”
我一陣無語,心說原來你也是會開玩笑的。
鐵門打開之後,漂浮在空氣中的灰塵在手機閃光燈的照耀下如同一隻只小蟲子胡亂運動着。
而此時,一股黴味也隨之撲鼻而來。
“這地方都成這個樣子了,怎麼還用來放東西!”
安好沒有理會我,而是湊到一個鐵架旁邊去,似乎已經進入狀態了。
我看了周圍一圈,除了兩個白色的鐵架子,和上邊無數的卷宗之外,幾乎沒有其他任何東西可言。
“你知道,這裡爲什麼用來存放這些檔案嗎?”
我搖了搖頭。
“因爲這裡存放的,都是死人的檔案!”
死人的檔案……憑良心而言,在這個環境裡邊,突然看見往常一本正經的安好,說出死人兩個字,只覺得頭
皮一麻,伴隨着後背一陣陣的寒意,似乎我一轉頭就會看見那個沒有瞳孔的病患,而他也正一本正經的看着我。
“什麼意思?”
“換句話說吧,這個地方的檔案都是用來封存一些這個醫院曾經治療失敗的案例。”
“你的意思是,這個醫院將所有的失敗案例存放在這裡,那麼他的目的是什麼?”
“目的有很多,其中一個就是用來研究,因爲很多失敗的案例是可以從中學到很多東西的,別把失敗當做是一個黴運,有時候,它會比你僥倖成功,更有幫助!”
一邊聽着安好的人生教學,一邊翻着一個又一個的檔案!
由於檔案上邊都有名字,所以找起來的時候也是方便很多。
不出10分鐘,我便找到了那個叫隴平的檔案。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爲什麼隴平的檔案會在這裡?”
安好將隴平的資料打開,似乎是看見了這個檔案後才反應過來。
“這個就是你不知道了吧,有的人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
說到這裡,我突然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似乎這個隴平完全有時間和能力將自己的檔案拿走,然而他卻放在了這裡,這是爲什麼!!!
而且,這看起來沒有絲毫的邏輯可言。
安好看了我一眼:“這也是我所懷疑的,這個檔案出現在這裡,如果單純用嫌疑人想隱藏自己的檔案,是否太牽強了。”
“那你怎麼看?”
“除非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個檔案本來就在這裡!”
“這……”
仔細思考下,我突然覺得安好的推理如果成立的話,可以解釋很多東西。
比如這個門把手,我完全可以理解爲,是兇手想拿走自己的檔案所留下的。
再比如就這個檔案本身而言,它記載了兇手的所有資料,如果警方真的懷疑此人,是可以從上面得到很多東西的,但是他爲什麼要留下呢……
咦…….安好似乎在檔案裡發現了什麼。
“怎麼了?”
“這個人,是我的校友……”
“你是哪個大學畢業的?”
說完,安好將檔案遞了過來,上面寫着xx醫科大學。
我心說還真的是安好的校友,那這樣一來,查這個人就
方便多了。
“你要不打電話到你們學校問問?”
咳咳,喉嚨突然傳來一陣陣瘙癢的感覺。
“電話上去再打吧,快離開這兒吧,這裡的顆粒物濃度太高了,呼吸道受不了!”
老醫院的大廳,小姑娘拿着手機傻笑,見我們上來之後,突然變成了一張撲克臉,但是我注意到當她看安好的時候,眼神裡到是多了幾分女性獨特的感覺。
“你們還需要調查什麼?”
“不需要了,把我們帶到那個修路的地方吧!”
“去哪裡幹嘛?”
“你們局長還在那兒呢,搞不好被那羣人給揍了!”
之後,事實驗證了我的語言是十分的準確,只見一羣村民似乎又開始擼起袖子準備鬧事。
而與我們一同到的,還有那個縣長。
那個縣長一下車,幾乎是衝下的緩坡,一下栽到了那羣人中間。
元局長用手按着自己的肩膀,從緩坡上慢慢爬上來。
“不好意思啊,讓你們見笑了,還請你們回去之後,對這裡的事情不要過多的報告,現在已經夠亂了,如果有關部門再介入的話,我怕只會起到反作用。”
“放心吧,我們只是來調查案件的,與案件沒有關係的東西,我是不會多管的。”
元局長聽罷才稍微放心了一些,然而這樣一來,似乎加劇了肩膀的疼痛。
安好看了一眼後,將元局長撫到了車裡,說道:“你的肩關節已經脫位了,我給你復位一下。”
一切都是那麼的悄無聲息,元局長並沒有叫喊一聲,不過經過這一件事情,元局長之前對安好的誤解,想必已經化解了。
對於村民鬧事這一件事情,是一場持久戰,持久到元局長送我們登機的時候,都被一個電話給叫了回去處理。
坐在飛機上,老頑童在我們臨走時說了一個人的名字,這個名字讓我覺得很好奇。
我:“老頑童,我們調查得差不多了,你放心,對於邵禾口,無論結局如何,我都會給你一個交代,不過我有個問題,或者說是好奇,那個告訴你救贖方法的人,你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嗎?”
“哎喲,這個時間久了還真記不住啊,你容我想想,哦,我想起來了,那個人好像叫,鬼眼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