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陷入沉默,除了陳啓星以外,其他人都陷入深思。
楊晨光的推測是這樣:李彤假扮國安單位人員,故意挑選身爲公安幹警的厲佔雨當自己助手。她料定厲佔雨知道自己被騙之後,一定會向上級彙報。
彙報內容也一定會提到靈寶寺發生的血案,這樣一來任何人就不會懷疑靈寶寺方丈是在詐死。與此同時,行苦和尚通知附近各個道門勢力,聲稱自己師兄被外敵所殺。
“那他這麼做是圖個什麼?”朱海峰不解。
“我記得李彤一直在跟你提說,最近發生了南北道門衝突是吧?”楊晨光看了厲佔雨一眼。
厲佔雨點點頭:“嗯,她的話題一直圍繞在這上面說。”
“這就是原因了,行苦和尚就是想把此事操縱成南北道門的衝突。他把水給攪渾,自己好從中漁利。”
“神教組織搶寶是真,五行派向他收購寶物也是真。但這些都跟南北道門的衝突無關。行苦和尚看來壓根就不想交出自己的東西,他想把更多的人牽扯進來,把場面弄得越亂越好!”
聽着楊晨光在那邊滔滔不絕的說行苦和尚如何如何,陳啓星迴憶北京道門會議上的一切。那個時候,陳啓星見過一次行苦和尚。
當看到北派道門一盤散沙的時候,行苦和尚的那張苦瓜臉,陳啓星記憶猶新。
時至今日,根據楊晨光的分析,行苦和尚似乎奸詐狡猾、十惡不赦。陳啓星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但要讓他講清楚,陳啓星又說不出來。
所以陳啓星選擇乖乖閉嘴,反正行苦和尚跟自己還有點過節,自己也沒必要幫老和尚講話。
“看來這行苦和尚所圖非小”朱海峰哼了一聲,“老楊你還記不記得,當我們一行人到靈空寺參觀的時候。那行苦和尚話題一直圍繞在各派合作之上,現在想想,他儼然是想當道門領袖啊!”
“不錯,行苦和尚明裡暗裡利用靈寶寺的事情在炒作。弄出一副南北兩個邪教都在威脅他性命的假相,好來博取我們的同情跟支持。”
朱海峰騰得站起身:“幸好我們發現的早,那我就偏不遂了他的心意。我不僅身爲國家幹部,同時也代表我們嵩山少林寺表個態。我們絕對不會支持行苦那個奸賊!”
搞了半天,朱海峰出身北少林。想想也對,嵩山屬於登封市,而登封是鄭州下轄的一個縣級市。瞧朱海峰一身橫練的身軀,肯定是習武出身。
“既然你們少林寺表態,那我也不妨代表我們茅山說句話。在事情沒有查個水落石出之前,我們茅山派絕對不會提供行苦和尚任何幫助。趙乘棟那邊你也提個醒,別讓他們武當山被行苦和尚給騙了...”
厲佔雨在一旁聽得心驚肉跳,前幾天那個旅遊團裡來的那些人,竟然都是這種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大派。自己稀裡糊塗被李彤騙去,打探這些人的情報,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楊晨光他們商議了一陣子,天色雖然已晚,但還有一些事沒有理清楚。那就是行苦和尚手裡的寶物,到底是什麼?
神教這麼多殺手南下,他們這麼大陣仗一定是勢在必得。而五行派肯花美金五百萬來收購靈空寺的東西,證明寶物價值不菲。
要知道五百萬美金可不是小數目,換算成人民幣得有三千多萬呢!即便他林成友再有錢,肯出這個數目,那也一定肉痛得不行。
“對了,首長我有一個事情要向你們報告。”厲佔雨開口道。
“你說。”
“提到五行派,我就想起一件事。去年林成友其實跟我們家接觸過,他也是在搶奪我們家家傳的一本古書。而我表弟陳啓星,也是因爲那場衝突,被我爸安排去江蘇躲一躲的。”
“你說啥!”楊晨光他們還沒說話,陳啓星驚訝得跳了起來。
“我去江蘇不是因爲我打了五行派的人嗎?怎麼還有他們搶你們家傳家寶的事情?”
陳啓星到現在還不懂,林成友帶隊逼搶原咒孤本的事情。因爲厲雷生並沒有對他講,他也一直以爲自己是因爲犯了事而跑路的。
厲佔雨把之前從老爸厲雷生那裡聽到的事情,原原本本講述了一遍。
陳啓星牙齒咬得“咯吱咯吱”作響。他心裡想:你奶奶的五行派,老子總有一天剝你們的皮、抽你們的筋...
陳啓星流落到江蘇的事,楊晨光當然清楚。他也是在那個時候,認識陳啓星這小子的。
“原咒孤本...”楊晨光沉吟道,“那本書現在去哪了?”
“我爸說已經交託給一個靠得住的人保管了,但他沒有告訴我交給了誰。我的意思是說,行苦和尚手中藏有的,是不是類似原咒孤本的東西。這樣一來,五行派的人才有動機花大價錢收購。”
“你說的對,很有這種可能!”楊晨光讚歎到。
接着楊晨光又回憶當初在徐州碰到的事情,那次東西墨門之爭,背後的黑手好像也是五行派。因爲鄧雙麟自稱就是五行派的成員,只不過他後來露出蠱教的邪術而已。
“啓星,你記不記得我們倆後來追蹤田婉婉時候,鄧雙麟搶走的東西?”
“記得啊,鄧雙麟拿走的是田樹正的研究資料。你當時不也看到了嗎?”陳啓星迴答到,他當初是與楊晨光一起行動的。
“不對,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講。其實在你回河南之後,五行派的人還潛回徐州,在田樹言的住處翻找什麼東西。我判斷,鄧雙麟並沒有拿到他想要的東西,或者說全部拿到手。”
“我不太明白,你難道想說東西已經被田婉婉給藏起來了是嗎?”
“很有這個可能...”
“啊!”陳啓星聲音忽然提高八度,“我想起來一件事,你要不提田婉婉我都忘記了。當初我見到田婉婉的時候,是在火車上。”
“然後呢?”
“我記得那時候我在火車出鄭州以後,小睡了一覺。當我醒來的時候,發現田婉婉坐在我對面。也就是說,她從西安出來以後,在河南下過車。”
聽到這個消息,楊晨光忍不住欣喜道:“田婉婉在什麼地方上的火車?”
“我想想啊,我當時睡了沒多長時間。過了鄭州的話,就是開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