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看你心事重重的,跟男朋友吵架了啊?”司機小哥看了陳啓星一眼,善意的搭了句茬。
“開你的車少廢話!”陳啓星現在不願意跟人說話。
“什麼毛病...”司機嘟囔了一聲,選擇了閉嘴。
目的地到了,陳啓星付了車資,匆匆走了下來。這是他第三次到這個小區,而今天就要把事情做個了結。
他邁開大步,直接來到汪明月家門前。
敲了半天門,裡面的人才把房門打開。依舊是那個胖女人,陳啓星見過她兩次面了。
“賈老師啊,你有什麼事嗎?”胖女人隔着門縫說話,語氣相當的客氣。
陳啓星不想跟她多囉嗦,擡腳踹開房門。
“哎呦!”那個胖女人額頭被房門撞到,痛得她捂住了臉。
陳啓星推門闖了進去,反手把門給帶上了。汪明月在裡屋聽到動靜,連忙跑了出來。她今天沒有穿校服,而是穿上一件潔白的新裙子。
“賈老師你怎麼...”她雖然能猜到陳啓星會來,但沒想到是這麼個場景。
“你別擔心,老師今天來是爲了幫你的。”
“幫我?”
“對,幫你。明月你想媽媽嗎?”陳啓星注視着她的眼睛。
汪明月吃驚得瞪大眼睛,身體在微微顫抖。
“告訴老師,你想媽媽嗎?”陳啓星走到她身邊,拉住她滿是傷痕的手說道。
小姑娘的眼淚刷得掉了下來,她不住的點頭。但好像又想起什麼,便又低了下去。
“想見就見,有老師在你別怕!”
說着陳啓星走到門邊,稍稍運起魂力把那個胖女人從地上揪了起來。
“說!誰讓你每天晚上虐待她的,不要說你不知道。衛生間那個鏈子是怎麼回事?”
“你怎麼會知道...”
陳啓星餘怒未消,壓根不想與她多費口舌。他拖住那個胖女人,把她拽進衛生間。
“讓你也嚐嚐被人鎖住的滋味!”陳啓星拿起鎖鏈想要銬住她。
胖女人發出殺豬般的嚎叫,拼命在求饒。
汪明月追了進來,一把抱住陳啓星的腰:“不怪我姑媽,她也是爲了我好!”
“她是你姑媽?”陳啓星驚訝的鬆開手。
“嗯,她是我姑媽,她與姑父兩人輪流照看我...”
陳啓星呆住了。他看了眼嚇得瑟瑟發抖的胖女人,又看了一眼汪明月:“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有一種怪病,到了晚上就會發瘋,姑媽他們必須把我鎖在這裡...”
小姑娘斷斷續續道出了原委,事情與陳啓星想的完全不同。
這不是道法,而是一種異能,也可以稱爲一種怪病。患有這種怪病的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會侵入他人的思維引誘對方展開殺戮。
“你是說你晚上的時候就會發病,所以必須被隔離起來?”
汪明月點了點頭。胖女人也就是她的姑媽發現陳啓星沒有惡意,於是從地上爬了起來。
“這件事與你無關,我勸你還是少知道點比較好...”
“我沒問你!”陳啓星瞪了她一眼,胖女人又縮回了牆根。
陳啓星牽起汪明月的手,把她帶回客廳裡坐下。
“告訴老師,這裡面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姑娘顯得痛苦萬分,但在陳啓星的鼓勵下,還是把事情的前後給講了。
這是一種突變的遺傳疾病,源頭是她的媽媽。在汪明月七歲那年,發生一出慘劇。
正如陳啓星夢到的一樣,她原本美好的家庭在那一夜變得支離破碎。父親慘死,而兇手正是母親。
“所以你姑媽便把你給帶走了是嗎?”
小姑娘點點頭,悲傷得說不出話來。
“那你媽媽人呢?”
汪明月的姑媽忍不住開口打斷陳啓星的話:“我知道你是好心,但請你不要再幹涉我們家的事情好不好?她的生活好不容易迴歸平靜,爲什麼非要讓她把真相告訴你?”
“你覺得她活得開心嗎?”陳啓星非常不贊同對方的話。他拿起汪明月的手掌,展現出那個傷了又好,好了又傷的疤痕:“你自己看看這些傷,你忍心讓她獨自承擔嗎?”
汪明月的姑媽無言了,她也清楚侄女的傷口是怎麼回事。她只不過是個普通人,能做到的事情太少了。
“你們供她吃供她穿,但有沒有想過她以後怎麼辦?把她像野獸一般鎖起來,要是她更加傷害自己你們能救她嗎?”陳啓星滔滔不絕的講到。
“這不用你管,已經有人聯繫上我們,說能治好明月的病!”汪明月的姑媽爲了反駁陳啓星,違反了和別人的約定。
她自覺失言,便低垂着頭顱倚在了牆邊。
“那個人是誰?”陳啓星感覺自己似乎離事情的真相越來越近了。他有一種預感,接走佟俊山父母的人,就是答應治療汪明月怪病的人。
於是他走向汪明月的姑媽,握住她的手腕道:“告訴我,那個人是誰?”
汪明月的姑媽拼命搖頭,用一種乞求的眼神看着陳啓星:“你不要再逼我了,我和我丈夫答應過那個人,絕對不能透露他的信息。你是明月的老師,一定也希望她變成一個正常人不是嗎?”
陳啓星鬆開她的手臂,無力的張了張嘴巴。
是啊,憑他的能耐,就算關心汪明月又能怎麼樣?他能治好她嗎?
答案顯而易見是否定的。甚至要不了多久,他就會離開青島,很有可能死在白蓮教的追殺之中。
“賈老師,我可以告訴你那人是誰。”汪明月突然開口道。
“不行,你不能說!”她的姑媽連忙出言阻止。
“不,我要說!”汪明月做出了決定,“賈老師,你能跟我媽媽講一聲嗎?”
“什麼?”
“你跟她說,我一點都不恨她,我也不害怕跟她生活在一起。那個人雖然答應治好我的病,但他很快會把我媽媽調走,我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說着說着,小姑娘的眼睛裡泛起淚花,在光線的照射下如同寶石般璀璨。
陳啓星蹲在她的面前,用拇指輕輕拭去她的淚滴:“我見過你的媽媽?”
“對,你們每天都見面,我在作文裡跟你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