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間田婉婉與陳啓星迴合的時候,田婉婉發現陳啓星手裡提溜着一把木質長劍。田婉婉好奇得問道:“哪撿的破爛玩意?”
陳啓星摸了摸鼻樑說道:“嗨,我今天不是去田樹言公司總部偵查嘛,結果跟對方交手了,這是我的戰利品。”於是他把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跟田婉婉講了一遍。當他講到有個紅衣服的大媽威脅說茅山派會把他碎屍萬段的時候,田婉婉臉都白了。
陳啓星絲毫沒有察覺,還在那唾沫橫飛得說呢:“她說要把我碎屍萬段,那我能怕嗎!哥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我當時就罵回去了。我說茅山派算個雞毛啊,聽都沒聽過。就算少林寺來了,我都照打!”
“你不知道啊,那個老孃們嘴笨,被我罵得連嘴都還不上,就會在那說‘好好好’哈哈。可惜我當時一個不小心,被她一掌給推開,然後她就扛着被我制伏的那個同夥給跑了。那個老孃們別看胖胖的,力氣還不小,一隻胳膊夾着一個大活人跑得比兔子還快。我追了半天都沒追...啊,你幹嗎打我!”冷不丁陳啓星腦袋吃了田婉婉一記巴掌。
田婉婉被他氣得半天都說不出話來,等氣息喘勻了咬着牙纔開口道:“你這傢伙活膩歪了,連茅山派的人都敢打!你家大人沒告訴你,茅山派在道門裡是什麼地位嗎?”
捂着腦袋,陳啓星搖了搖頭,自己大人就是老太爺陳德旺還有表舅厲雷生。那二位一個一輩子都待在太行山沒挪窩,另一位也幾十年在縣城賣文具,哪裡會告訴自己江湖情況?
“茅山派很牛逼嗎?”陳啓星瞪大雙眼。
“廢話,人家是東南地區道門領袖,你說厲害不厲害?茅山上的道士幾百年來斬妖除魔,留下了那麼多的神話傳說,難道你小子一丁點都沒聽過嗎?”田婉婉聲音提高了八度。
陳啓星縮了縮腦袋,眼珠轉了又轉:“哦,我想起來了。我還看過動畫片呢,說茅山道士學了什麼穿牆術,結果把自己的腦袋撞出一個大包...”
“那是嶗山道士!”田婉婉徹底放棄了,她此刻什麼話都不想說了。
雖然不想搭理陳啓星,但田婉婉心裡有數,眼前的局勢越來越糟糕了。先前她猜到田樹言會請幫手來,但是萬萬沒想到,田樹言下了這麼大的血本,竟然請動了茅山派!
那羣道士衣食無憂,他們幹嘛要蹚這趟渾水?有一種可能了,田樹言把秘密透露給了對方,讓那羣道士有了非分之想。
但存不存在另外一種可能,因爲按照陳啓星之前所說,茅山派只出動了兩個中年婦女,而且竟然敗在陳啓星手裡。那麼那兩個大媽會不會是茅山派的外圍弟子,本領低微纔會被田樹言蠱惑。
思來想去,田婉婉覺得最後一種可能性最大。因爲堂堂茅山大派,沒理由派出這兩個本領低微的弟子出來丟人現眼。
打定了主意,田婉婉一擡頭,發現陳啓星嘴裡叼了根菸,正用打火機在那點呢。於是田婉婉一把從他嘴裡抽出香菸,扔進垃圾桶裡:“要抽出去抽,我最討厭別人在我面前抽菸了!”
“嬌氣...”陳啓星嘟嘟囔囔,被田婉婉一瞪,只好收起打火機,“我不抽就是了,你是老闆你說了算。”
田婉婉白了他一眼:“哪那麼多廢話,一點禮貌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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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訓了陳啓星一句,田婉婉把自己的分析講給了陳啓星聽。她推測早上那兩個中年婦女絕對不是茅山派的主力,但無論如何陳啓星已經暴露了。弄不好田樹言已經有所防範,所以他們必須加快進程了。
爲了避免夜長夢多,她決定明天就開始聲東擊西計劃,約田樹言出來談判。
一聽明天就開始行動了,陳啓星還是有點小緊張的,他纔想起來一個事情:“我今天在田樹言他們公司大樓前面轉悠了一天,到後來聽他們員工對話,才知道這幾天田樹言都在那裡。你難道打算明天直接衝進去嗎?”
田婉婉輕輕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對了,你今天回來得比我還要晚,你白天都去偵查了什麼地方啊?”陳啓星隨口問了一句。
“都是些田樹言平時經常去的地方,但沒有什麼發現,算是白忙活了...”田婉婉嘆了口氣,“你先去吃飯吧,我再仔細想想計劃,過一陣再聯繫你。”
等陳啓星走出了房門,田婉婉起身從櫃子裡取出那個黑色的手提袋。打開袋子取出殮魂匣,田婉婉用白皙的雙手輕輕撫摸木質的紋理,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離徐州不算太遠的連雲港市東海縣一家醫院裡,龍君的腳脖子上纏着厚厚的繃帶。在她病牀的邊上顧惜萍正在跟一個微微謝頂的中年人在說話:“楊師兄,你不知道那小子的氣焰有多囂張。他打了龍師姐一個耳光不說,還說我們茅山派算,算個雞毛!要不是我趁他分心,一把搶回了龍師姐,還不知道後果會咋樣呢...”
“顧師妹你不用多說了,我把家裡的事情收拾收拾,就去徐州會一會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那個楊師兄說道,接着他一回頭看向龍君,“你也是的,死要面子活受罪,非要把我留在家裡。現在好了,劍也丟人,人也傷了,還把咱們茅山派的臉都丟光了。讓我說你什麼好...”
龍君一聽就不幹了:“好你個楊晨光,你非但不關心我,當着顧師妹的面還數落我!我丟了茅山派的臉,那好,我這就給師父打電話,讓他老人家把我逐出門牆。”說着龍師姐一側身拿起桌上的手機,就要撥打電話。
楊晨光一把奪走龍君的手機:“你說你這麼大歲數了,我就說你兩句,怎麼又跟我發小孩子脾氣。師父他老人家都那麼大歲數了,何必要他操心...”
龍君本來一肚子火,這一整天本來還想在‘情敵’面前露個臉的,結果因爲輕敵,老臉都丟光了。但是當着顧惜萍的面又不好發作,只好氣哼哼得扭過臉不再言語。
楊晨光尷尬得看着自己的小師妹,只好把話題扯開:“顧師妹,你看清楚那個小子的長相了嗎?”
顧惜萍憑着回憶,一五一十的說了:“那個小青年看着年紀不大,梳着小分頭,個頭也不高。嬉皮笑臉的,跟個猴一樣。而且我聽着,他說話帶點河南口音。”
“河南口音?”楊晨光一楞,“沒聽到最近河南道門上出了一個年輕新秀啊?”
“新秀個屁!”一聽自己丈夫用詞不當,話裡話外像是在誇對方,龍君就不樂意了。
“行行行,都依你。不是‘新秀’是‘小流氓’總行了吧。”楊晨光也沒轍,只能順着龍君的脾氣來。
其實他這句‘小流氓’誤打誤撞說中了,陳啓星幾個月之前確實是個小流氓。
“那楊師兄你打算怎麼辦,要不要我跟着你去一趟徐州?”顧惜萍想給自己師姐報仇。
楊晨光頭也沒回,就知道身後那位正豎起耳朵聽呢,連忙擺了擺手:“不用,你先回家去。我一個人去徐州逮那小子給你師姐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