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姐,你頭髮有點髒。要不我給你多洗幾遍吧?”陳啓星諂媚得說道。
“行啊小夥做事情還挺認真,你給姐姐多洗幾次吧。”王姐可不知道他在自己頭上幹得齷齪事情,答應了下來。
得到許可的陳啓星看了眼奄奄一息的鬼小孩,心中叫囂道:你他娘那晚上讓老子丟大臉了,這回落在老子手上,非得讓讓嚐嚐老子的厲害!他裝作嗓子不舒服,扭頭用力咳了咳,然後也不嫌髒,把一大口的濃痰藏在手裡。轉身連‘飄柔’都不擠了,就往王姐頭上抹。
那翻白眼的鬼小孩突然使出最後的力氣,猛然向他手腕上一咬!陳啓星一吃痛,薅住那鬼小孩的腦袋就往回一帶。躺在洗頭臺子上的王姐“嗷”的一聲坐了起來,破口大罵:“你他媽x的幹啥?”
陳啓星心說,我就沒靠到你啊。哦,我拔那個臭小鬼原來你也疼啊。那王姐罵了一句,忽然也發現陳啓星的手根本沒有碰到她,是自己突然腦袋疼了一下。不用張亮過來勸,她自己又理虧得躺下了。
被罵了兩次的陳啓星也生氣了,老子難得學雷鋒做好事,你他孃的還罵我!他擼起衣袖,低頭對那王姐說:“王姐,你頭上有白頭髮啊,我幫你拔了吧。”
此時理虧的王姐閉着眼睛點了點頭,這分頭小夥也是好心,就隨他去吧。
陳啓星用水衝了衝手,伸出舌頭把右手手掌舔了一遍,連手腕也舔了。他瞄準那個鬼小孩,伸手卡住他的脖子,猛得往外一扯。
陳啓星的動作太快,王姐只來得急發出很細微的一聲“啊”,然後腿一蹬,眼一翻,昏了過去。陳啓星嚇了一跳,自己剛纔一火大,突然這麼一拔,王姐該不會死了吧?他做賊心虛,回頭看了看張亮,他還在專心致志給那個老頭刮鬍子,完全沒有注意到這邊。
陳啓星伸出左手探了探王姐的鼻息,還好人還沒死,只是暈了過去了。陳啓星這時候才注意到右手的鬼小孩,我擦這麼一大坨!陳啓星拼命想甩手,想要把那鬼小孩給甩開,但那一大坨鬼魂跟吃完的口香糖一樣,怎麼甩都甩不掉。陳啓星定睛一看,這鬼小孩滿臉痛苦,伸出像是觸手一樣的東西,死命抓住他的右手。
陳啓星這時有點慌了,你tm倒是給老子滾啊!抓老子幹雞毛!就在他心慌意亂之時,他邊上的王姐悠悠轉醒。一睜眼,王姐突然躥了起來,指着陳啓星鼻子就是一句三字經,然後巴拉巴拉罵了一大串髒話。混社會的女人罵人功夫,帶陳啓星三個都不是人家對手。陳啓星被她給罵蒙了,一句都沒還上。張亮見情況不好,連忙放下手中的刮鬍刀過來勸架:“有話好說,有話好說,王姐你先消消氣,他怎麼你了?”
王姐被他問的一楞?是啊,那小分頭沒有碰到自己啊?我怎麼突然就暈了過去了?難道最近喝酒熬夜多了,有點貧血嗎?奇怪這一年多以來,自己經常性的偏頭痛,這會洗完頭以後感覺渾身舒坦。
但此時罵人的話已經噴出去了,再收回來也遲了。覺得很尷尬的王姐一哼,自己拿起毛巾擦了擦頭上的‘洗髮劑’,連頭也不洗了。也不等吹乾,她拿起小包,屁股一扭一扭的推門出去了。
張亮等她出門,罵了一句:“傻x,月經不調吧?”這女人莫名其妙的罵自己的好朋友,要不是這店是自己的,他早就一耳光上去了。張亮還回頭安慰一臉菜色的陳啓星:“沒事,沒事開發廊這種傻x我見得多了,你別往心裡去。”
陳啓星欲哭無淚,你知道手上沾着大便又甩不掉的感覺嗎?陳啓星此時就是這種感覺,他現在右上上就攥着一大坨,甩還甩不掉。
張亮安慰完陳啓星,然後繼續給那老頭刮鬍子。陳啓星低頭看着那個鬼小孩,心裡想:你媽媽剛纔出門,你倒是去追她啊。大哥哥給你賠個不是,我多管閒事讓你們母子分離。你媽媽估計還沒走遠,現在去還來得及...
那鬼小孩當然不能聽懂陳啓星心中的呼喊,他還死死抓住陳啓星的手腕。
陳啓星後悔了,自己二逼的毛病又犯了,人家又沒請你幫忙抓小鬼。你多管這破事幹嗎?現在好了,感謝也沒撈到,還給白拿了個‘挎包’,你說這事鬧的。
他臉也不敢向那鬼小孩靠近,怕他躥到自己頭上。他的右手儘量往下伸,低頭向右手吐了一口長長的口水。那鬼小孩被口水燙到,一吃痛抓得更緊了。看樣子只吐口水是不行了,陳啓星想起最後一招了!他一狠心,左手抓過剪刀,拇指一用力劃過刀刃,鮮血噴了出來。
陳啓星很是佩服現在的自己,他疼了個半死但是咬牙沒叫出聲來,左手一握拳讓鮮血沾滿整個手掌。他伸手向那鬼小孩頭上一拍,那鬼小孩果然如遭雷擊,脫落掉在了地上。陳啓星等了半天,見那鬼小孩並沒有消失,只是縮小了一大圈。
咋辦?陳啓星抓過一張衛生紙包裹住傷口,看着地上這一小坨鬼魂。撿起來扔到外面?陳啓星立刻否定了這個想法。外面人來人往的,誰知道這個小鬼會附身到哪個倒黴蛋身上。這不是在害人嗎?萬一再搞不好,張亮一出門買菸,然後再頂着這個鬼孩子回來,那樂子就大了。
陳啓星環顧四周,鏡子前面有一個噴溼頭髮用的噴壺,大肚子應該裝得下這個小鬼。看樣子先把這個噁心的東西裝起來再說。陳啓星拿過噴壺,打開蓋子,然後小心翼翼把地上縮成一團的鬼魂撿起來,然後塞進噴壺裡,最後使勁把噴壺蓋子旋緊。他又覺得不保險,撕了塊膠布,拿手上的左手拇指抹上了點血,然後把噴壺嘴子給封好。
這下應該差不多了吧?陳啓星好奇得拿起噴壺晃了晃,當然空的噴壺一點聲音都沒有。白色的壺體也不透明,看不到裡面的狀況。這鬼魂算是封住了?陳啓星還想說再給貼上什麼符呢,可他啥都不懂。算了先這麼招吧,看樣子裡面這東西一時半會也出不來。
他拎着噴壺走到後面的儲物間,把它藏在雜物中間,然後再用東西蓋上。在沒弄清楚情況之前,他還不敢把壺隨便找地方扔掉。萬一被哪個傻x撿走了,打開就麻煩了。他想着先把壺藏在這裡,明天自己就回老家,然後去小廟裡面找找看有沒有驅魂的方法,再回來處置這個鬼小孩。
張亮此時已經給老頭刮完鬍子了,他正在給人家找零。等送走老頭,他回頭一看陳啓星好奇的問:“你手怎麼了?”原來陳啓星手裡還攥着沾滿鮮血的衛生紙,被張亮一提醒陳啓星才感覺到手上一陣鑽心的疼痛。媽的剛纔太認真想問題了,把這事給忘記了。
陳啓星推說剛纔收拾梳妝檯,手不小心讓剪刀給割破了。他連忙跑出髮廊,奔到社區衛生所。傷口不算深,醫生給他塗上碘酒,然後撒了點雲南白藥,再簡單包紮一下就好了。
往回走的路上,陳啓星越想越窩囊。媽的自己頭一回抓鬼,一毛錢好處沒撈着不說,先是被人家臭罵了一頓。然後劃了自己手一個大口子,看病還花了二十。也不知道是爲了心疼錢,還是想起剛纔是真的疼。忍着疼痛,陳啓星對天發誓,我tm以後再多管閒事,我就是大鱉孫,還是重孫那種。
走了兩步,陳啓星想起自己確實是人家重孫,那剛纔發的毒誓就不算了吧。不小心把太爺爺他老人家給罵進去了。
不過幾秒鐘以後,陳啓星又得意了起來。小爺今天算是大發神威,無師自通,單獨就幹趴下一個‘惡鬼’,難道我就是傳說中萬中無一的天才?
越這麼想,越覺得自己簡直帥呆了,被罵而且受傷這點小事就算了吧。大俠做事情從來都是孤獨的,哈哈嘻嘻。迎面騎車路過的賣菜大哥,吃驚得看着這個沒來由突然笑起來的二逼,心說這小子吃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