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大樓頂部田、鄧二人互相吹捧不表,陳啓星追着慎家的五個人就下去了。
好在這羣人沒打出租車,這麼遠的道竟然選擇步行。陳啓星的腳都走麻了,纔來到一處大衆旅館外。
慎家五人進了旅館內部,陳啓星沒敢跟進去。他繞着旅館走了一圈,發現這座旅館只是底部的一層房子。因爲旅館二樓掛着其他公司的招牌,有點類似於陳啓星的幫到忙幫忙公司。
陳啓星躡手躡腳在每一扇窗戶外偷聽,終於在房背後的一間屋子裡聽到了那些陝西人口音。於是他身體像一隻壁虎般貼在牆上,大氣都不敢出,側耳傾聽。
“回來啦,對方防衛森嚴是不是?”說話的是一個蒼老的聲音,估計是對方口中說的“四叔”。
“嗯,不出您老所料,近百個鬼魂在一瞬間被消滅乾淨。看來田樹言已經知道了我們的動向,並且有所防範。”慎平波回答道。
“有所防範是應當的,咱們一羣外鄉人恐怕一進徐州,對方就收到消息了,這一點不足爲奇。關鍵是瞬間消滅鬼魂一事,能滅掉這麼多鬼魂的方法數目不少,但是能同時消滅的,恐怕就是陣法了。”
慎世雲人老成精,一下子就猜出對方的秘密:“如果是陣法的話,那麼天下道門佈陣無外乎湖北、江西幾家。只可惜咱們慎家人很少與世間道門接觸,光聽說對方的手段,具體是哪家也分不清。”
“那就這麼算了嗎?”慎平強甕聲甕氣得說。
“哪那麼便宜就算了,陣法一道就算再厲害,但也會有弱點。老祖宗可是見識過陣法的,他們說陣法可是死物。只要壞掉陣眼,那法陣就破了。你們把當時的情形細細講給我聽,我好參謀參謀。”
慎平陸記性好,他把剛纔的情形詳細說了一遍,就連鬼魂上樓花的時間他都掐點算了。
慎世雲聽完點了點頭:“差不多,看樣子這陣法大約是布在樓頂位置,而且是人爲控制發動的。佈陣之人在樓梯口等着,只要鬼魂全部踏入陣中,對方就將他們消滅掉。看來這人不簡單啊,沒個幾十年的道行絕對不敢如此託大。”
“四叔,難道就任由他們躲在烏龜殼裡,我們拿他們沒辦法嗎?”
“也不是”慎世雲搖了搖頭:“剛纔我說了陣是死的,人是活的。要麼我們大夥打前陣,壞掉對方的陣眼。要麼就讓銘佑穿上白甲硬衝過去,那樣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慎家人都明白所謂的‘白甲’是怎麼回事,那東西是用施術者自身的魂力給鬼魂加持。這個法術本身施展起來就很危險,而且此次加持的對象是頭惡煞,弄不好真的會反噬到自身。
見大夥都默不作聲,慎平強一拍大腿站起身來:“讓我來,大不了老子搭上條命,你們捎帶手多幫我報一下仇!”
陝西人自古號稱‘西北狼’,形容他們打紅眼了,連自己命都不要。慎平強簡簡單單一句話就把自己性命給豁出去了。
“我也不怕,讓我來!”其他人也不肯被兄弟們看扁,紛紛附和。
“都住口!你們想死也不是這個死法,聽聽四叔他老人家怎麼說。”慎平波怒斥道。
“你們不怕死是好事,咱們慎家不招惹別人,但是別人敢惹咱們,那就千百倍償還。”慎世雲笑着摸了摸鬍鬚。
窗外的陳啓星聽得頭皮一陣發麻,心說以後小心謹記,沒事千萬別跑去陝西招惹這羣神經病。一個個談到送死,跟在酒桌上拼酒那麼輕鬆寫意。
“你們也不用爭了,老漢我是你們的長輩,道行勝過你們不少。白甲這事,就由我來辦了。”慎世雲擺手阻止他們說話,“此事就這麼定了,不要再婆婆媽媽了。我在後面給銘佑披上白甲,你們幾個打衝鋒。只要你們速戰速決,老漢我就越安全。”
過了一陣,聽到裡面有推門的聲音,看來他們商議完畢了。陳啓星急着找田婉婉,他剛移動了一下腳步,不小心踩到窗邊的一個空**子,發出“咯”得一聲。
“誰在外面!”裡面有人察覺,就要拉開窗戶。
陳啓星慌了神,準備撒丫子就跑。沒等他轉身,一隻大手捂住他的嘴巴,另外一隻手抱住他的腰部把他拉出去了老遠。
窗戶打開,探出一個慎家人的腦袋。他四處張望,正好在此時巷口跑過去一隻流浪狗。那人嘴裡罵了一句,然後關上了窗戶。
躲在陰影裡的陳啓星驚魂未定,因爲此時他落進別人的手裡,人家在背後緊緊控制住了他。
“跟我走。”那人低聲說了一句。陳啓星聽這聲音有點耳熟,自己最近在什麼地方聽過。他一回臉,看到那人離去的背影。即便沒看見對方的臉龐,可光憑一個後腦勺陳啓星就認清了來人。因爲這人頭頂是禿的,原來正是前幾天把他吊起來打的楊晨光。
真晦氣,又碰到茅山派這個王八蛋。陳啓星完全沒有感謝人家救了自己,畢竟他這人心眼小,還記着前幾天的那個奇恥大辱。
拐彎抹角兩人一前一後穿過狹窄的小巷,楊晨光在一個路燈邊停住腳步。陳啓星耷拉個腦袋,看他停了自己也站住了腳。
“你小子怎麼還沒走?”楊晨光回身問到。
“幹嘛,我留下來旅遊不讓嗎?”陳啓星一揚脖子,不客氣得說道。
“旅遊旅到人家牆根偷聽嗎?”楊晨光諷刺道,陳啓星不吱聲了。
“年輕人少些好奇心,這樣小命才活得長久。”
“誰說我是好奇了,我是爲了救我朋友,她被這羣人給抓了。”陳啓星一臉的不服氣,張嘴就把真實目的給說禿嚕了。
“你指的是田樹正的女兒田婉婉?”楊晨光顯然這些天沒閒着,做足了調查。
“對啊,就是她僱我來對付田樹言的。她可是我的老闆,我們收人錢財就得替人消災”
陳啓星說的一套一套的,楊晨光嘴角一撇:“那也活該田婉婉倒黴,僱傭你這麼個半吊子,害得自己被仇家抓住。”
“你說什麼!”陳啓星憤怒了,心說我要是打得過你,一定錘得你滿臉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