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軍動了動短劍,意思讓鐵漢坐起來說話,畢竟他不同於血臉,千軍還真不能把他逼急了。
“你也起來吧。”
突如其來的話語讓另一個睡覺的人身體略微一顫,雖然說話的聲音很低,不過老鬼不可能聽不見,他只是在假裝沒知覺,心裡則是在不停的想辦法。
三人就這麼幹瞪眼,誰也沒有說話,千軍在等,等一個最合適的時機。
“你想說什麼就說,不過可別想要威脅我,我不會因爲我的命向你妥協。”鐵漢的狂豪之氣在此刻盡顯無疑,命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誰也不想丟,但是搖尾乞憐得來的命,鐵漢寧願不要。
千軍微微一笑,收起了手上的短劍,看着有點疑惑的鐵漢說:“這樣就不算是威脅了吧?”
在此同時,略微有些遲疑的老鬼,馬上向着鐵漢投來一個眼神,意思是要不要立刻叫人,他明白,在弟兄上來之前,鐵漢的身手應該是能夠抵擋的住千軍的。
千軍假裝沒看見,依舊一臉和氣的看着鐵漢,似乎很有信心。
後者也沒有讓他失望,在千軍的面前毫不介懷的朝着老鬼揮了揮手,然後說:“你既然不是來報仇的,那你來幹什麼?”
在鐵漢的眼裡,自己差點打死千軍,他應該極力的殺死自己報仇,現在這個情況,還真有些讓人摸不着頭腦,難道他是來求自己放過他,讓他好好的活在監獄?畢竟殺了自己他也活不了。
“我是來談一筆買賣,對大家都有利的買賣。”
千軍滿臉自信的表情讓鐵漢很不爽,他的樣子就好像吃定了自己一樣,既然是來談買賣的,成不成可是自己說了算,不過這些話還沒有說出口,一旁的老鬼率先開口了。
“哦,那你到說說是什麼買賣,竟然可以讓你用命做本錢。”言外之意就是買賣一旦不成,千軍賠上的可就是自己的命。
“因爲買賣的另一方,也就是你們,本錢也是命,不要說賠了,就是不做,命肯定也就沒了。”
鐵漢一聽,這明顯的不就是在威脅自己嗎?剛要發怒,卻被老鬼按住了,雖然他是老大,不過在一些重要的決定上,鐵漢還是會遵從老鬼的意見,他可是自己的大腦。
“那你倒說說,是什麼買賣,要是我們不做就會賠上命,不會是把命陪在你的手裡吧?”話語之間,老鬼的殺意已經很明顯,大有千軍解釋不明白就魚死網破的意思。
“當然不是,我可沒有那個能力,即使想讓你們丟命,那我也得搭上自己。”
聽完這句話,鐵漢才稍微緩和一點,露出了一個算你識相的表情。
千軍毫不介懷的繼續說道:“想要你們的命的人你們想不到?不僅是命,還有你的勢力。”
這麼一說,兩人的心中同時明白了,在監獄之中打他主意的人也就那麼兩個,都是顯而易見的,聽到這裡,兩人的心倒放下了。
“你是說血臉?哈哈,兩個他加在一起我都不鳥他。”
“哼哼”千軍的兩聲冷哼,讓鐵漢的笑停了下來。
“是坦克?雖然扎手了一點,不過他要敢惹我我一樣有能力掃平他。”在監獄打他主意的人也就是這兩個,不是血臉就是坦克了。
但是千軍還是笑着搖了搖頭,這次換成老鬼怒了,他覺得有種被牽着鼻子走的感覺,多少年了還沒有人能在他的面前耍心眼。“小子你不是誑我們吧?”
也難怪老鬼這麼說,不是血臉和坦克,那麼剩下的就只有虎頭還有大蛇了,據這麼些年的瞭解,這兩個人根本不可能。
“誑你們?我有什麼好處?我說不是其中的一個,而是血臉和坦克兩人聯手!”說出這句話,千軍可是真的豁出去了,如今只能賭上自己對坦克的猜測了,畢竟血臉還沒有過去談判,坦克答不答應還是一個未知數。
“不可能!”
鐵漢當即否決了千軍的話,在他的眼裡,兩人雖然目標一樣,但是絕對不會聯手,這幾年,兩人各自上位之後,根本沒有交集,而且坦克打心底就看不起血臉,認爲他就是一個無賴,說這兩人合作,簡直就是笑話。
老鬼也是一臉戲謔的看着千軍,在想看他怎麼圓這個慌。對這個監獄五個勢力的情況,沒有人比他更瞭解了。
雖然千軍看見他們的反應,心裡也稍稍有些沒底,不過臉上還是一副看傻子的表情說:“不得不說,長時間的掌控勢力,讓你們的思想有些轉變了,你們已經太長時間沒有妒忌的感覺了,妒忌與不忿是最能夠改變心態的情緒,而利益是最大的驅動力,這兩者加在一起你覺得還有什麼事情不會發生。”
這一番言論堵得兩人有些措手不及,的確像千軍所說,他們低估了對手。
“我們憑什麼要相信一點沒有徵兆的事情,就憑你的幾句猜測?然後我們就傻了吧唧的在監獄之中殺個你死我活?”說到這裡,鐵漢突然明白了——
“你小子太陰險了,你想挑撥離間借刀殺人!我和血臉都是你的仇人,任何一個死了你都有好處,而且還不用自己動手,再加上你把坦克這個兇人也拉進來,事情到底能發展成什麼樣誰也不知道。”
千軍的臉上沒有一絲的波動,帶着一些嘲笑的意味說:“你的想象力未免也太豐富了。”如果千軍沒有離開這裡的計劃,那麼他倒有可能這麼做。
“你不必再僞裝了,我們是不會上當的。”鐵漢並沒有從剛纔的突襲之中得到自己想要的反應,心裡也不由得暗道:難道他真的沒有這麼想?
千軍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搖了搖頭說:“要不是我想要的東西必須和你合作才能得到,我纔不會在這裡和你多費脣舌。”
“你想要的東西?”
“這個你先別管,你不是不相信嗎?你不是說他們一直沒有交集嗎?你等着看吧,他們兩人很快就會在你的眼前演一場戲,到時候就能夠證明我的話是真是假了。”千軍說這件事的時候,就好像肯定地中海一定有水一樣,讓人不由得不信。
老鬼的心其實早就動搖了,現在又聽見千軍說的比真金還真,不由的問:“演戲?演什麼戲。”
見到兩人終於上鉤了,千軍的心也微微定了一點,“這個你們等着看就行了,就在這幾天,要是相信我一點的話,那麼就穩住看戲,要是想直接和血臉坦克火拼,那麼你們明天直接找他們問就行了。”
兩人互相看了看都不再說話,心中已經決定瞧瞧是不是像千軍所說的一樣。
“等到我說的事情發生了,你們在相信我一點的時候,我會再來找你們的。”
“等等”老鬼叫住了剛要離開的千軍,“耶穌去哪了。”
這句話老鬼早就想問了,不過一直沒敢開口,他已經意識到耶穌的下場,不過心中還是抱着一絲的希望。
千軍的眼中閃過一絲惋惜,這倒不是裝的。“屍體在空場上,放心,沒有受到痛苦。”
真正聽到結果的時候,老鬼和鐵漢心中同時一陣震動,他們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究竟變成了怎樣的一個人,竟然可以悄無聲息的殺掉耶穌,這未免也太可怕了。
出了小樓,千軍回到了瞭望塔,這一次他真的累了,比奮力殺一個人都累。此時他望着屋頂,心中只有寄希望於血臉,千萬要說服坦克,不然他的計劃可要功虧一簣了。
兩天的時間轉眼就過去了,可是監獄之中還是沒有一點動靜,雖然有幾次小爭鬥,但是各個老大都沒有出面。
站在瞭望塔頂的千軍此時心底已經開始有些着急,他能等得了,可是鐵漢的耐心他可不敢保證。
他心裡不停的暗罵着血臉,這小子不知道在搞什麼鬼,遲遲不動手,而千軍這時候也不能夠去催他,不然的話就算是血臉不懷疑,那麼在以後的合作之中,千軍的立場也會有些被動。
其實他着急,血臉比他還急,不過這可關係着血臉的身家性命,可不能馬虎。
血臉在找尋可以下手的時機,長時間和坦克都沒有交集的他自然要小心,不然很容易便會被人看出馬腳,他可沒有像千軍腳踩兩條船,完全是一心一意的撲到了自己光明的未來。
不過此時的血臉對千軍是五體投地了,當天夜裡說要去探探營,過了一晚上,血臉一看整天跟在老鬼和鐵漢身邊的耶穌不見了,而且看着那兩個人死氣沉沉的臉,自己一打聽,果然,耶穌的屍體還是兩人看着埋得。
能夠悄無聲息的幹掉耶穌,鐵漢這個猛人還連個屁都沒放,在血臉的眼裡,千軍已經有些上升到另一個層次了,對自己和他的合作現在是充滿了信心,要是不成功那纔是奇怪的事。
望着鐵漢和老鬼看自己時有些微妙的眼神,要個平時他肯定上去挑挑火,不過血臉心想這兩人肯定是死了個心腹,加上有火發不出,想找人撒氣,而且現在對自己來說還是敏感時期,儘量的還是少惹爲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