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軍在她身邊蹲了下來,握住了蘇菲的手,他從小就去了地中海監獄,也不懂的一些禮節,只知道現在蘇菲需要安慰。
“你別傷心了,當年傑瑞不是故意離你而去,是因爲他出事了,一直被監禁着,他讓我告訴你,他愛你,一直深愛着你,從沒有忘記過,要不然也不會在臨死時讓我來找你了。”
千軍心想看來傑瑞讓自己騙蘇菲是對的,不然要是她知道愛人的消息,指不定會有多瘋狂,生活也會就此被打亂。
對於傑瑞的從前,蘇菲曾今聽他提起過一些,如今知道是被秘密的監禁了也不是很驚訝。
“你怎麼會認識傑瑞的。”
“我從十幾歲就被監禁起來了,和傑瑞在一起,所以感情很好,前幾天剛剛恢復自由。”
“原來是這樣。”
蘇菲沒有在細問,他清楚眼前的年輕人肯定有痛苦的回憶,而且同樣是會高級的催眠術,猜得不錯的話就是傑瑞教的,她苦澀的笑了兩聲,看着鏈子喃喃道:“你說走就走,我等回來的卻是你的死訊,多少年了支撐我的也只是這一點點希望,現在你讓我怎麼辦。”
望着蘇菲像是一下子蒼老了的樣子,千軍狠不下心一走了之,那樣的話也沒法和傑瑞交代,這不等於對不起人家嘛。
“傑瑞是我的師傅,您以後就是我的師母了,他讓我出來之後好好的代替他照顧你,我會做到的。”千軍說的很動情,他彷彿又找到了親人的感覺。
蘇菲的眼神從迷茫的幽怨閃現出一點光彩,那時候家人根本不同意她和傑瑞在一起,一是因爲年齡,還有就是傑瑞是德國人,可是蘇菲還是一意孤行的堅持了自己的意思,寧願和家人斷絕往來。
許多年過去了,蘇菲的父母親都早已去世,以前的親戚也早已不再來往,多少年了一直是孤單的一人還有心中的那份愛。
現在她彷彿又看見了親人,從千軍的眼中她見到了真摯的感情。
“嗚嗚……”
蘇菲一下子抱住了千軍的腦袋哭泣起來,宣泄着心中所有的一切,千軍能夠感受得到,此刻的蘇菲不是痛苦的。
其實千軍考慮的很深,他在自己家的千秋集團是在巴黎的中心,也就是一區,想要下手就得從這裡開始,他不要千洪痛快的死,要慢慢的收拾他,所以就需要一個地方站住腳,有錢有社會地位的蘇菲正是現在能幫助自己的最佳的人選。
“師母,我們現在去哪裡。”
“回家,我的家,以後也就是你的家,你是傑瑞的學生,以後也就是我的學生。”
“一個優雅的女士,坐在如此大氣的勞斯萊斯上顯得不太適合似的。”車的型號千軍不認識,可勞斯萊斯的標誌還是知道的。
聽到這句話蘇菲的嘴角微微的笑了,“是傑瑞喜歡的,他說英國最大的成就就是生產了勞斯萊斯,豪放奢華大氣,就算德國人也得承認勞斯萊斯是世界上最好的汽車。”
“這就是你喜歡的理由?”
“算是吧,不過更重要的是我喜歡他標誌的含義,兩個R交疊在一起,意思是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透過後視鏡,車上的司機瞥了一眼千軍,不屑了挑了挑嘴角心說:蘇菲女士哪弄得土包子,連勞斯萊斯幻影都不認識。
在兩人的交談之中,車子駛入了一座高級住宅區,裡面是一棟棟的獨立的別墅,雖然不能和千軍馬賽的房子想必,不過在這巴黎室內也算得上不錯了。
“看來心理治療師賺錢不少嘛。”
“切,那得看是誰了,蘇菲女士可是全法國最有名的心理治療師。“蘇菲沒答話司機倒插嘴了,他實在沒法聽這個土包子繼續說下去了,跟個傻子似的什麼都不懂。
“額,這麼說來以後我也可以做這行了,呵呵。”
“行啊,你想做的話先到我的診所學習一下,差不多也可以自己試試。”
千軍急忙擺擺手,“還是算了吧,我只是說說而已。”他可沒時間去擺弄那些,許多事情在那兒等着他呢。
“難道是蘇菲女士不爲人知的兒子?”司機一邊想一邊把車停在了一樁別墅的門前。
一個年紀看起來已經挺大了,但是精神極爲矍鑠,身材也很高大的紳士裝扮的人疾步走了過來,伸手打開了車門。
豈料從車上走下來的是千軍,老紳士挺納悶,蘇菲的車上除了司機從不準做男人的,今天怎麼會下來一個小夥子,保鏢?
千軍也頗爲不適應,指了指老紳士朝蘇菲問道:“師母,是你的管家?”
“管家?師母?蘇菲這是誰。”老紳士也是一頭霧水,特意的看了看自己的裝扮。
蘇菲被兩人弄得大笑起來,“來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霍克,霍克•德隆,可是位將軍哦,我哪用的起他當管家。”
霍克哈哈一笑,顯得極爲豪爽,“要是蘇菲你答應,我就來做你的管家。”
如此一說千軍就明白了,原來是追隨者啊,師母果然是魅力無邊吶。
蘇菲笑而不語,似乎早已習慣了,拉着千軍的手臂說:“謝光漢,我的~我的乾兒子。”本來是想說學生的,可突然一句乾兒子就說了出來,蘇菲還看了看千軍。
後者先是有些驚訝,隨即欣然的笑了。
“蘇菲你有乾兒子,我怎麼不知道。”
老霍克詫異的打量着這個謝光漢,忽然眼前一亮,“你是多國部隊的精英士兵!”
千軍笑而不語,不承認也不否認,身邊的蘇菲在車上已經聽了千軍的解釋,所以不在意,“走吧,進去吧。”
“怎麼這麼年輕……”老霍克疑惑也跟在後面走了進來。
別墅之中只有一個保姆,平時打理蘇菲的生活起居,房間裡的擺設不多,除了必備的只有幾件雕塑和幾幅油畫。
老霍克是退役的將軍,見到同行總是很健談,不一會便和千軍打得火熱,不過全是老的說小的聽。
“你是在法國訓練的嗎?”
“嗯,是的,一直在這裡。”
“太年輕了,前途大有可爲啊,你是哪次任務之後獲得的和平繡章。”
千軍一愣,和平繡章?稍微一頓立刻想起是胸前的繡章,這可不能胡扯了,多國部隊執行什麼任務自己又不知道,在老兵油子面前不是露餡了。
“不好意思,我們的任務信息是不能透漏的。”本來是想要說自己是從地中海監獄回來的,老霍克是個將軍,肯定知道,可千軍轉念一想,又不敢冒這個險,這個消息現在絕對不能夠透漏一點,不然讓千洪知道了,那麼自己的計劃可就不能照常實行了。
“呵呵,對對,是我冒昧了。你現在多大了。”
“我二十~三了。”說二十一老傢伙非瘋了不可。
千軍可不敢讓霍克繼續問了,急忙轉開了話題,扯到了蘇菲身上,聊了一會千軍明白了,老傢伙果然對蘇菲有愛慕之情,而且用情很深。
兩人又聊了一些,無非是爲什麼會是蘇菲的乾兒子,現在想做什麼等等。
“好小子,很對我口味嘛,既然你是蘇菲的乾兒子,以後就是我的乾兒子了!”說話的口氣彷彿千軍撿了一個大便宜。
完了,奶奶的,聊出個乾爹來。千軍也不好開口拒絕,但也沒答應,就在這時蘇菲換好衣服走了下來。
老霍克立刻顯出一副欣賞藝術品的姿態,眼神之中沒有一點的褻瀆,只是愛慕。
“蘇菲我是來邀你一起共進晚餐的。”今晚老霍克都安排好了,沒想到蹦出個乾兒子,計劃也給打亂了。
“對不起,我今晚要和光漢一起吃飯,就不留你了。”
老霍克也習慣了被拒絕,擺出一無奈的表情道:“好吧,那就不打擾你們了,對了下個星期天,是慈善晚宴,我來接你好嗎?”
“當然也包括光漢。”見到蘇菲的樣子,老霍克很識時務的補充道。
“還有我的份?”
“好吧。”蘇菲心想光漢也得開始認識一下週圍的世界了。
飯桌之上,千軍想起了一件事。
“那個將軍是從前爲了你要和傑瑞決鬥的軍官嗎?”
“這你也知道?不錯就是他,一直以來對我很好,不過我的心中始終無法讓他進來。”
千軍決定有機會就撮合一下兩人,他覺得那個自封的‘乾爹’還是不錯的。
蘇菲推掉了接下來一個星期的工作,就是爲了千軍更好的適應新的生活。
千軍接受的也很快,無非就是九年來環境與人的心態的改變,還有了解了一下當下時興的東西,在法國這可不能不知道。
幾天之後,站在鏡子面前千軍讓蘇菲滿意的笑了,一件唐納•卡蘭條文休閒西裝,GUESS的襯衣,筆挺的範思哲褲子,一雙黑白色的復古聖羅蘭,整個一高品位小開裝扮。
千軍晃了晃手腕上的伯爵表,覺得有些不自然,“還是摘了吧,不習慣戴手錶。”手腕上有東西會影響他拿刀的速度。
“不行,得帶着,習慣就好了。”蘇菲溺愛的拍了拍千軍的肩膀,這些日子面前的年輕人讓她有了親人的感覺,心中的愛有了可以釋放的地方。
一身行頭花了蘇菲近十萬塊,可她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最後唯一的缺陷可能就是千軍的腦袋了,本來是個光頭,現在微微的長出了不足一釐米的頭髮,顯得黑乎乎的,想要理回光頭蘇菲說什麼不讓,就只好這麼頂着了。
不過千軍說什麼也不會讓它再長了,因爲同一個坑只能掉下去一次,當年和灰鼠的戰鬥還是忘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