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老妖怪不簡單千軍知道,可身懷絕技千軍就不知道了。
直到三爺拿着千軍的短劍,就像閃電似的上下翻動,說讓它消失就消失出現就出現。
査雄是厲害,但是千軍還是看出來,査雄在這個老妖怪手下夠嗆走的出三招。三爺實在是太厲害了,千軍就像是看中國的武俠片,眼花繚亂這個詞絕對不足以形容。
在三爺的面前,千軍的動作只能讓他說出三個字“太慢了”。確實,在三爺鬼魅一樣的身影之下,千軍的步伐動作簡直就是不堪入目。
千軍開始了自己從前只在電視中看見過的場景,在瞭望塔的頂層,頂着烈日站馬步,出拳、練習反應。
“看來你那點底子還不錯,省了不少事。”人在一起的時間久了,難免產生點感情,不是我感染你,就是你感染我,顯然這一次是千軍把三爺感染了。
兩人在一起的時候,不在像以前那樣,好幾天不說一句話,現在的三爺看待千軍,更像是自己的徒弟。
汗水順着光光的頭頂流進了眼睛裡,千軍使勁的眨眨眼,沒敢用手擦。
“這是破樓裡那個老頭教我的,不過沒有正統的教,沒有時間。”他和三爺說話的時候,不會像和吉伯一樣,會有那麼多的顧忌,除了性格之外,也許也是因爲身體裡都是流着中國人的血吧。
“啪!”
木棍揮過,千軍黝黑的胳膊上留下了一道暗紅,雖然生疼,不過他愣是一聲沒吭,主要也是習慣了,隨後便把手又向上擡了擡。
打完之後,三爺才悠悠的說:“噢,是那個越南佬啊,難怪了,他是有兩下子。”看着三爺的眼神,似乎被他誇做有兩下子已經是很高的評價了。
“你知道他?”千軍來了精神,他追問過査雄的過去,但是沒有問出來。
“嗯,算是吧。”
千軍就是喜歡三爺這一點,說話不拐彎,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要是不想說就不會開口。
“他好像是一個反**武裝力量的教頭,也是一個很高級的領導,在一次排查之中被手下出賣了,纔會被抓到這裡來。”
“出賣了!不是吧,看那老頭子的樣子,說他出賣別人我信,別人把他出賣了,真是笑話了。”千軍想起査雄那張笑臉,比起吉伯也僅差一點,他會被別人算計,千軍真不敢相信。
三爺的臉上露出一副信不信隨便你的樣子,“他?只是一個裝聰明的人,自已以爲很聰明,其實被人利用了還不知道。”
“對了,這些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照理說三爺在這裡也已經幾十年了,這些事情不應該知道,可現在說的就好像是親眼看見了似的。
“我聽說的。”
“聽誰說的。”
“老吉說的。”
“那你在說一點唄,說說另外兩個,傑瑞還有那個叫做撒旦的。”千軍耍了點小聰明,要是三爺說對了傑瑞的,那麼其餘兩人的也就**不離十了。
三爺看來心情也不錯,也許也是太長時間沒有這麼說話了。
“傑瑞,聽說做過納粹的屠夫,還有一個撒旦,這小子挺神秘,只聽說曾今是個醫生,具體做過什麼事,也許聽過,時間太長忘了。”
“不是吧,怎麼能忘了,再說說……”
這時候吉伯也走了上來,看了看兩人說:“三哥今天心情不錯啊,聊的好麼?”
“是不錯,好久沒聊的這麼好了。”說話的是千軍,而三爺則在吉伯上來的時候走下去了。
每一天的下午,吉伯都會到頂層來找千軍,他要教他怎樣用刀。
現在的那把短劍,在千軍的手中已經使用的很靈活了,他現在正在努力,他要讓這把短劍變成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千軍發現,自己生來就像是要使用這種武器似的,他可以賦予它生命,它給予千軍的則是一種感覺,一種一切在手中的感覺。
他雖然不喜歡吉伯,不過千軍也得承認,對方確實教會了他很多,兩個老妖怪已經是他有實無名的師傅了。
“你的刀一般放在哪裡。”
“我可以最快拿到的地方,而且只有我自己知道。”千軍的回答讓吉伯有些吃驚,不過隨後一想,他跟隨査雄學習過,知道一個用險兵的高手必備的知識也是應該的。
“看來査雄教了你不少嘛,難怪你能活下來。”
“謝謝誇獎。”
吉伯的眼睛毫無顧忌的停留在千軍的身上,仔仔細細的看着他,想要看出些什麼。
但是他失望了,現在的千軍和以前已經判若兩人了,從前從他眼裡能夠看見的,已經根本找不到了,似乎眼前的這個人早已脫離了自己的掌握,只是自己一直沒有察覺罷了。
“還能夠駕馭的了嗎?”一系列的問號在吉伯的腦海裡出現,他有些後悔,似乎把眼前的這個,已經不能稱作少年的年輕人低估了,讓他擁有的有些多,事情的發展已經不再像剛開始那樣了。
注視足足持續了一分鐘,在這一分鐘裡面,千軍臉上的表情始終未變,眼裡的笑意也沒停止的洋溢着,他就是一個快樂的大男孩。
“呵呵……哈哈哈哈……”吉伯突然放聲而笑,這倒讓千軍嚇了一跳,他們雖然站在瞭望塔的頂樓,可是站在靠外的一側,下面的囚犯根本看不見,老妖怪的這一笑想要幹什麼,千軍可就真摸不着頭腦了。
當吉伯笑着走下樓之後,千軍那張平凡的臉變得不再平凡,雙眼透出精光,銳利的不亞於手中的短劍。他能夠感覺到,有些事情將要發生了。
一個月之後,千軍預感的事情終於要發生了。
這天晚飯,難得是三個人一同吃,三爺一般吃晚飯的時間比兩人早兩個小時。
吃飯的時候很安靜,安靜的有些詭異,讓人喘不過氣來,千軍有種想要打破平靜的衝動,不過他還是忍住了。
最終是吉伯先開口了:“你來這裡幾年了,時間似乎不短了吧。”在這裡,兩個老妖怪從來沒有叫過千軍的名字。
“快八年了,時間過得真快,沒想到我活到現在,將近一半的時間竟然是在這個鬼地方度過的。”千軍難得會表露自己的感情,這是他發自內心的感慨,畢竟人的一輩子能有幾個八年。
“我是說你住進瞭望塔多長時間了。”
“似乎來的時候也是這個季節吧,應該將近兩年了。”
“是嗎,過得真快啊,兩年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你在這裡不覺得悶?”今晚吉伯說的話都有些讓千軍摸不着頭腦,他望了望三爺,希望這個直來直去的人說兩句,奈何三爺吃飯連頭也不擡。
我他媽的當然悶!老子一輩子應該最快樂的幾年,就在這麼個地方過去了。心裡瘋狂的感慨的罵着,可是千軍的臉上還是平靜如一的說:“在監獄裡,什麼地方都是一樣的,而且在這裡不用爲自己的命擔心。”
“呵呵,說的倒也是。”
說到這裡,千軍忽然想起一件早想問的事情,覺得今天的這個氣氛挺適合。“有件事我早就想問了。”
“問吧”吉伯記得,千軍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和自己這麼說話了。
“破樓的上的老頭子說過,從前有三個人,進來之後沒幾個月就變成白骨被晾在了外面,是真的嗎?”問這件事,完全是出於千軍的好奇心。
吉伯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千軍,還是點點頭說:“嗯,而且是用你的那把短劍殺的,也是用它剝的皮。”說的輕描淡寫,聽的卻有些受不了了。
短劍被千軍拿了出來,在昏暗的燈光之下,它似乎融入了這寧靜的夜晚。
“我的這把短劍上竟然也揹着人命,這我倒沒想到。”
“只有見過血的兵器,用起來纔會更加的鋒利,也會更加的得心應手,因爲它嘗過血的味道之後,會自己去尋找。”在燈光之下,配上吉伯此時的表情,保準沒一個會說他是一個正常的人。
周圍又靜了下來,這頓飯吃的很慢。
“你的成長有些出乎我的預料。”千軍沒有回答,繼續的聽着吉伯往下說。
“好像很長時間了,沒有在聽見你提起過想要出去,爲什麼。”突然,吉伯的眼睛瞪住了千軍,他要藉着這句對千軍來說最敏感的話,從他眼裡看出些什麼。
但是吉伯再一次的失望了,突然的襲擊換來的仍然是千軍的泰然自若,甚至臉上的微笑都未顫動一下。
“因爲我不想第三次犯錯,我會把弱點藏在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平靜的回答後面,是千軍在咆哮着的內心,他要出去,要離開這個鬼地方,現在終於有機會了。
曾今的無數次,千軍嘴邊的那句話都被他嚥了回去,他要累計資本,要讓吉伯覺得自己有足夠和他交換的資本,所以他不斷的改變自己。
讓眼前的年輕人變成這個樣子,是不是自己的一個失誤。吉伯在心中問着自己,不過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只能接受這個事實。
“現在我們可以談談你離開的問題了。”
“噢,怎麼談?在此之前我的底牌都已經亮過了,我似乎沒什麼籌碼了。”自己的命可以給他,什麼事情也可以爲他做,這是千軍之前的承諾。
“哼哼,看來你還沒有忘記,離開這裡,有一個必備的條件一定要做到。”
千軍暗道一聲好險,這老妖怪果然在試探自己,幸虧自己是本着誠實做人的信念。這個節骨眼上提出的條件肯定不容易做到。
雖然不管怎樣自己也要做,不過千軍還是說:“說說看吧,什麼事情。”
“必須讓這裡所有的犯人聽你的。”
“聽我的?”難道要出去還和他們有關係?
“沒錯,就是說你要掃平其餘的老大,在這裡稱王。”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緊張,那是兩千多人啊,是說征服就能征服的嗎。
千軍沒有選擇的餘地,他要離開這裡,聽眼前這個老妖怪的是唯一的方法。
“記住你說的話,我一定會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