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看着自己胸前的刀,發出了驚歎,“你竟然出來了?!”。
不等天使再有動作,那把刀就立刻將天使的身體分割成了幾塊。
最終,天使化作光粒消散了。
等到天使的危機解除,癸未這纔有機會好好看一看這個舞臺究竟是什麼樣子的,這是一個很大的舞臺,檯面的裝潢十分可愛,怪誕,讓癸未感到十分不適,癸未無法想象是什麼樣的演出要用到這樣的舞臺。
嘈雜聲,“怎麼回事?”癸未十分疑惑,這裡應該沒有其他人,聲音越來越大了,“怎麼回事?”
癸未看向聲音的來源,就在舞臺的後面,源源不斷的人從裡面涌了出來,“是城裡的人!”癸未先是放鬆了一下,隨即又緊張了起來,“他們在逃離什麼。他們身上……血?”
癸未立刻認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想阻止,但在浩蕩的人流中,他無法前進一步。
“這裡也有!”人羣中有人大喊道,隨後人們開始四向逃竄,癸未向着身後望去,一個若隱若現的“紅鬼”正站在那裡,它的刀上還在滴血。癸未突然想起是這個東西解決了天使。
“它的存在感好弱……”
癸未盯着那道紅影,明明對方沒有移動,但癸未還是覺得對方的身影若隱若現。
癸未向它跑去,它卻無視了癸未開始無差別殺害平民,它的移動速度實在是太快了,癸未根本無法追上它的身影,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舞臺被慢慢染紅,人們四處尖叫,而自己卻無能爲力。
癸未試圖看清它的行動軌跡,但人們依然在四處逃竄,給癸未帶來了很大的干擾,“癸未,別楞着了。”纏藤仙已經完全恢復,此刻她飄到了癸未的身旁。
“那到底是什麼?”
“猩紅舞者。”
“怎樣才能幹掉它?”
纏藤仙晃了晃羽毛,癸未明白了她的意思,“它的刀有多鋒利?”
“放心,它的刀不會有什麼威脅,它的魔法纔會。不過在我面前,還是弱了些,注意不要讓自己的身體被刀劃傷,不然你就完了。”纏藤仙說着,伸出了藤蔓,她抓住了幾個人,把人羣向着一個方向趕,殺完另一部分人的猩紅舞者此刻也不得不追上去。
於是在藤蔓的掩護下,癸未來到了猩紅舞者的面前,猩紅舞者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用血紅的刀刺向了癸未。按照纏藤仙的說法,絕對不能被這把刀刺中身體,所以對於擁有工坊的癸未來說,它不足爲懼。
利用工坊的優勢,癸未看清了它的所有動作,並奪走了猩紅舞者的刀。隨後,纏藤仙立刻用藤蔓纏住了舞者,令它動彈不得。
“癸未,還有一個!”
聽到纏藤仙的叫喊,癸未纔想起來,舞臺上應該還有一個猩紅舞者沒有出現,癸未看向人羣涌出的舞臺後面,只有那裡像是血池。癸未看了看躲在舞臺一角喧鬧不堪的人羣,又看了看遍佈整個舞臺的屍體,一個城市的人不可能只有這些!
癸未走向舞臺後面的方向,他不斷地靠近,一種迷離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他突然看到血池開始向外流淌,血液沒過了屍體,血肉消融,一個龐然大物從池中升了起來,它開口就要將癸未吞掉。
癸未突然感覺到了一股拉扯感,這股拉扯感使他從那種迷離的感覺裡醒了過來,然後他才發現,剛纔的只是幻覺。血池是在向外蔓延,但它也不足以沒過屍體。
“小心腳下!”聽到纏藤仙的警告,
癸未才發現血池已經到了自己的腳下,一把刀從裡面刺了出來,緊接着就是連續的揮砍,像是要把癸未的腿切斷。看到對方就在池裡攻擊,癸未一邊格擋一邊向池外移動,但血池擴散的速度遠比癸未想的還要快。
另一邊的纏藤仙看到癸未被拖住了,不得已放棄聚攏人羣,向癸未的方向飄去,而人羣也看着她的離去不敢動彈。
癸未看準時機抓住了從血池裡伸出來的刀,並一把把刀拽了出來,但猩紅舞者卻依然不見蹤影。恰好此時纏藤仙也趕到了,只見她用藤蔓限制了血池的流向,又開始清掃之前的血池,血池的範圍被限制的非常小。
失去了刀的猩紅舞者被迫從血池裡溜了出來,就在它出來的同時,纏藤仙抓住的那個若隱若現的猩紅舞者消失了。
纏藤仙像是早有預料一般,用藤蔓抓住了竄出來的猩紅舞者,並拿着羽毛緩緩靠近它的脖頸,它沒有掙扎,等到羽毛完全劃開它的喉嚨的時候,它的頭顱落在了地上,徹底化成了一灘血水。
正當癸未鬆了一口氣的時候,他卻突然發現,那片羽毛已經碎了,這代表着他們用來對付小食客的最終手段也失去了......
癸未突然感覺到了什麼,他回頭看向城堡上那個被天使轟出的缺口,小食客就站在那裡。癸未無法得知她在那裡站了多久,她就只是默默地站在那裡。
也許是察覺到了癸未的視線,小食客慢慢化成龍形,向下面的人羣噴出了龍焰,只是片刻,剛剛還在哪裡的人羣就這樣化爲了灰燼。
纏藤仙與癸未一同沉默的看着小食客,他們不知道自己能有幾分勝算,但他們都清楚,他們沒有什麼選擇。
小食客又重新化爲人形落在了舞臺上,她的肚子上有一個醒目的缺口,看起來也很虛弱,癸未有些詫異,因爲躺在那裡的小食客身上應該是沒有傷的......
“癸未......”小食客呼喚着癸未的名字,癸未不爲所動。抱着必死的決心,他用工坊變出一把短劍向小食客跑去,纏藤仙也飄向了小食客,小食客卻依然是站在那裡,沒有一點要還擊的樣子。
“我們一起留在這裡,好嗎?”
癸未沒有理睬,他一把抓住了小食客的脖子,把她舉到空中,然後短劍輕易刺穿了小食客的心臟,似乎她沒有做任何防護。
小食客只是微微掙扎了幾下就沒有了動靜,癸未摸了摸她的脈搏,確認她已經死了。
“這樣就結束了?”
癸未有些茫然地扔下小食客的屍體,他沒有想到,那個毀了一座城的小食客就這樣被幹掉了。一旁的纏藤仙也愣在了原地,她又怎麼想的到事情如此的簡單。
伴隨着小食客的死亡,地下開始塌陷,癸未感受到工坊受到的壓制正在減弱,這或許說明殺死小食客的決定是對的。他又看了看遍地的屍體,他做作的一切似乎都只是白費力氣,到頭來,他什麼也沒救到。
“你想重來嗎?”那個聲音又一次出現,癸未還沒有說話,一旁的纏藤仙就開始攻擊癸未。
“你還想重新開始這一切?!”纏藤仙因爲剛纔小食客的死受到了不小的衝擊,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那條龍的孫女會如此簡單的被殺,簡直就像是一個疲弱不堪的人類,自己甚至爲了殺這樣一個脆弱的東西踐踏了自己的誓言。
“你想與我作對?”
“我們好不容易殺了小食客,你卻還是想要重新開始?”
“沒有一個人活着,這樣的勝利對我沒有意義。”
“你!”纏藤仙的身體驟然變紅,她死死的瞪着癸未,想要徹底將對方置於死地。
纏藤仙還想繼續攻擊癸未,但已經慢慢褪去抑制的工坊很輕易地抓住了她,隨後癸未淡淡地對那個聲音說道:
“我想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