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再調查一下了。”癸未繼續再地底行進觀察着周圍的環境,四處的大樓都已經基本倒塌,只有靠近市中心的地方的樓房基本完好,而那裡卻有一隻巨龍……天上的大樹似乎生長了一些,癸未能看到那顆大樹的枝條有的已經接近了高樓,茂盛的樹葉下似乎有什麼正在運動。月亮不止何時到了太陽附近,街道上不知什麼時候有了一條又一條的陰影,周圍的環境在不斷變化,癸未已經知道再多的偵察都已成爲了徒勞,環境變化的速度要遠快於自己觀察的速度,如果自己的工坊沒有出現問題,觀察全城就不會像現在這麼困難。
癸未這時有點後悔,也許自己殺纏藤仙有些着急了,自己本可以從她嘴裡拿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但自己卻殺了她。雖然再給自己一次機會,自己依然會殺了她,但現在癸未只覺得遺憾。
癸未整理好思緒,看向遠方正在睡覺的巨龍,癸未知道自己即將面對異常前所未有的惡戰,癸未深吸一口氣,向市中心移了過去。
癸未看着正在睡覺的巨龍,感覺有些奇怪,這條龍雖然和小食客很像,但比起小食客的龍化還有再小一些,“這裡的龍不是小食客?”一個令人絕望的猜測從腦海中閃過,如果這條龍不是小食客,那小食客在哪裡?如果自己真的在書裡面,自己是否真的無路可逃?隊長和那些居民現在又在哪裡?再沒有多想,癸未喚醒了沉睡的巨龍,不過這一次,癸未走上了地面,“也許我只要僞裝成書裡的人,就可以避免發生衝突,我現在需要更多的信息。”
也許是察覺到了癸未的靠近,巨龍甦醒了過來。
“你是誰?”與癸未想的一致,這條龍不是小食客,這條龍發出的聲音的優美的女聲,與小食客孩子般的聲音截然不同。
“勇者,巨龍!”癸未想着自己勇者的身份,並思考着如何扮演勇者。
“勇者?……哈!沒想到在我還活着的時候還能看到勇者!告訴我,勇者,你的劍在哪裡?”巨龍恢復了雄姿,張開雙翼捲起狂風,低下頭看着癸未。
“在這裡,巨龍!”癸未用工坊穩住身體,又用工坊變出了一把利劍。
“很好!勇者,你證明了自己擁有面對我的勇氣!接下來就讓我享受這來之不易的決鬥吧!”巨龍重新仰起頭,一旁的癸未也在全身貫注地準備迎接下面的一場惡戰。
結果卻是,巨龍變成了人形,也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把劍,在地上畫出了一個大圈,要和癸未比試。過了幾十招後,癸未就將劍架在了巨龍的脖子旁邊,當然,依點到爲止的原則,癸未還是將劍收了回去,並象徵性的鞠了一躬。
當然巨龍畢竟是巨龍,她的力量依然不小,技巧更是精湛,如果不是癸未擁有工坊的話,癸未沒可能比過她。
“不愧是勇者。”巨龍收起了自己的劍。
癸未覺得這場比試如同兒戲,由於見識過小食客的力量,所以癸未確信這條龍根本沒用全力,同時癸未真切地感受到自己進入了書中,因爲這裡的情況過於荒誕了。
“不錯的決鬥,勇者!”說着她一把摟住了癸未,癸未立刻感覺自己僅剩的幾根肋骨也要斷了,癸未沒有想到像她這樣容貌姣好的龍行爲會這麼粗獷。她也很快察覺到了不對勁,鬆開了癸未,“勇者,你受傷了?還是在與我決鬥之前?”
“是。”癸未強忍着疼痛,就要暈倒,剛纔的比試幾乎耗盡了癸未所有的力氣。
“令龍敬佩。作爲戰勝我的獎勵,我會滿足你三個願望,當然,我會先爲你治療。在這之前……你就先睡一會兒吧!”她剛說完就拍暈了癸未,她用的力度剛剛好。
身體很沉重,頭部也在隱隱作痛,這不是什麼好的信號,癸未知道他隨時都面臨着危險,他在一個無法用常理解釋的魔幻場地,多呆一秒就多一分危險。癸未慢慢睜開眼,看向四周,只看到一個穿着西裝的男人坐在自己旁邊。
“你醒了?”男人端着杯子一邊喝東西一邊看着報紙,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通的上班族,但那不可能。
“這裡是?”癸未慢慢直起身子,他還是有些恍惚。
“紅,他醒了。”男人向着身後喊了一聲,就又將目光放回了報紙上,彷彿報紙上有什麼東西深深的吸引着他。
“來了。”
癸未看向身後,那條龍依然是人形,而此時她身着深紅的露背高叉禮服,一頭白中帶着一抹紅色的長髮,以及幾個金色的手環,那個禮服就像小食客之前穿過的那一件,當然,小食客不適合穿禮服。穿着禮服的龍的身上只剩下了優雅與嫵媚,絲毫看不出她有着能夠壓斷癸未肋骨的力量。
“還能想起來自己是誰嗎?我下手可能有點重了。”她彎下身子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癸未。
“你是誰?......我在哪?”癸未露出茫然的神色,他打算僞裝一下,想着或許這樣可以得到更多情報,但之後他又有些後悔,畢竟這不是他擅長的。
“看來還是這樣。”紅嘟囔了一句,“法莫,你有什麼辦法嗎?”
“用你的秘法就行。”法莫回了一句後繼續看報,絲毫不願把目光在紅身上再多停留一秒。
“還要用嗎?”紅嘆息一聲,“先不要動哦,我來爲你檢查一下。”紅將手伸了過來,癸未下意識的想要躲閃,卻發現自己的手不能動了,還沒等癸未發覺怎麼回事,紅已經將手放在了癸未的頭上。
癸未本來應該感到慌亂,但他沒有,癸未能感受到自己的腦袋裡有什麼東西在緩緩流動,沒有一絲痛感,恍若輕柔的撫摸,撫平了他所有的不安,讓他深陷其中,癸未知道這樣繼續下去很危險,但他無法掙脫,腦內的的東西恍若輕紗,但又像是尖刺一般深深地紮在了他的腦袋裡。
不知過了多久,癸未從一中迷夢般的狀態裡清醒了過來,“原來是你!”癸未看向紅,紅的眼睛不知何時變成了赤紅的龍瞳,癸未感覺她的眼裡有地獄的烈焰在燃燒。
不等紅在有下一步動作,癸未立刻啓用工坊推開了紅的手臂,閃到了一邊,一旁的法莫也已經端起自己的杯子,夾着報紙準備離開了。
“告訴我!爲什麼?!”紅每發出一問,烈焰就從她的身後迸發,火焰越來越來大,不一會兒就將自己剛剛的座椅燒成了灰燼。
癸未立刻遁地,從地底發出攻擊,尖刺形狀的工坊刺向紅,一些子彈也在同一時間向紅射去,紅的嘴裡卻不停地念叨着未知的語言,很快火焰吞沒了視野中的一切,就連躲在地下的癸未都感受到了恐怖的高溫。
“告訴我!書外的人,我的兒子是不是因你們而死!”紅張開雙翼飛到天上,她的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黑紅的長刀。天上的樹已經生長到了高樓內部,大地被陰影籠罩,而紅成爲了“天上”的太陽,伴隨着火光繼續加大,街道上一條條陰影也飛速的消失不見,就連“天空”也燃起了大火。
由於地面的空氣已經熾熱無比,癸未被迫冷卻可以呼吸的空氣。
“回答我!”她向癸未的地面俯衝伴隨着身後的烈焰一齊襲向大地。
癸未在地底觀測到紅周圍的溫度還在繼續上升,在這樣下去她很快就能融化地表。
巨大的爆炸聲傳開,四周的高樓被火焰吞沒,地面的一些東西開始變成氣體,一些東西開始融化,“天空”也開始向下掉落,黑色的“雨”和煙籠罩了這片區域。
癸未目前沒有任何對抗這種高溫的辦法,即便是小食客的火焰與紅的比起來都差了太多。不,那已經不能稱爲火了。
“懦夫!你的勇氣在哪裡!”她舉起手中的長刀向地面刺去,一陣咒語過後,向前方揮去,大地隨即被切出了深深的裂縫。
“出來!“又是一陣咒語,裂縫裡噴出了洶涌的烈焰。
目前看來只能等紅耗盡體力自己纔能有一點勝算,癸未這樣想着,在地下靈活的穿梭。
被燒的漆黑的枝條從天空落下,黑色的灰燼之雨更加濃密,紅站在這一切的中間呢喃着古老的咒語。癸未抓住機會在遠處架起巨炮,在近處使用尖刺,但都被一條蛇形的火焰攔了下來。
“這裡…是我的領地。“她的語氣不在似先前那般憤怒,這一次她的話語充滿着那種極致的居高臨下的威壓,癸未甚至忘記了呼吸。
然後大地開始顫動,癸未看到紅正在慢慢向下移動,然後他才意識到自己所在的整個地塊都在上移。癸未開始繼續向深處移動,此時他已經無法捕捉到紅的身影了,他能看到的只有黑色的“雨“!
就在癸未下移的時候,癸未從一片漆黑中觀察到了些許的火光,然後是更多的火光。那些光越來越大,癸未被迫超載加快速度,但還是沒能躲過,第一道斬擊切掉了工坊的一半,他與下面的大地徹底脫節,同時他的身體暴露在恐怖的高溫下,他的衣服開始燃燒,身體也開始發出滋滋的響聲,眼睛也幾乎被燒瞎。
癸未明白自己低估了地塊上升的速度,下降不成後,癸未又返回了地塊內部,回到工坊內部後,癸未迅速冷卻了自己的身體。接着一道道斬擊接踵而至,地塊被一層層切開,癸未越升越高,直到地塊的頂端,癸未才發現紅已經在那裡等着了。沒有一絲猶豫,癸未操控工坊不斷向上突起,紅則任由身邊的火蛇保護自己,她自己始終盯着癸未,像是要用眼神將癸未撕裂一般。
癸未看準紅的視野被擋住的時機,將工坊分離,一部分向上繼續拖延,另一部分帶着癸未落向地面,癸未將工坊分成多塊落向地面,上方的紅也立刻揮動了刀刃,那些沒有裝載癸未的工坊被一一清除,癸未則安全落回了地面。
落到地面後癸未不打算再與紅僵持,轉而逃開,癸未回頭觀察紅的動作發現她並不打算追擊。
很快,癸未就來到了城市的邊緣,正當癸未認爲可以鬆一口氣的時候,他的背後被紅那把黑紅的刀給穿透了。對方顯然沒有放過他。
這把刀有着恐怖的高溫,癸未的內臟很快就被燒焦,然後變成灰燼。
癸未無力的倒在了地上。
恐怖的灼燒感由內而外地折磨着他,彌留之際,癸未看到身前出現了一個人影,隨後他就什麼也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