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離藉助時間直接從第二層返回了第一層,對他而言這是最方便的方法,畢竟他沒有升空的手段,他的風元素魔法更多的是用來攻擊而不是飛行的。
癸未身上的黑泥已經有了溢出的現象,而工坊也幾乎完全變成了黑色,這可能會帶來一些意想不到的變化,但風離並不清楚那究竟是什麼。
風離藉助風力開始隨風而動,這陣風將會帶他直接到達斯科瑞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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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纏藤仙在移動過程中遇到了稻草巫人,稻草巫人就像是一個真正的稻草人一樣立在道路的中間保持着一種僵硬的姿勢。
“你在做什麼?“,纏藤仙不由得感到了好奇,她已經很久沒有和森林外面的造物打過交道到了,而她在剛剛確信了外界發生了某些變化。
“我在等我的小狼。“,稻草人一開口嘴裡就滑出了幾根麥秸,而它沒有在意,落下的麥秸就像是有生命一般的在地上爬行回到了它的身體上。
“你什麼時候養狼了?“,纏藤仙不太明白,自打她上一次出森林纔不過短短的幾年時間,這本書中就又多了一匹狼,更誇張的是,稻草巫人認領了那匹狼。纏藤仙下意識地想要讀心獲得更多信息,但她立刻打住了自己的想法,因爲她知道眼前這個稻草巫人地來歷很奇怪,貿然讀心的話可能會遇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就在幾天之前。“,稻草巫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帽子,換了一種僵硬的姿勢。
“幾天之前?“纏藤仙頓時有了一些預感,幾天之前一定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那你繼續在這裡等吧。“,纏藤仙揮了揮手就離開了。
纏藤仙沒有注意到,她後面的稻草巫人的眼睛不知爲何流出了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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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劃有變!馬上行動!“
一則消息在城鎮中飛速傳播,頓時所有的笑面都坐立不安了。
他們剛剛都目睹了池塘那裡發生的異變,詠者不知爲何突然怒吼了一聲然後就消失不見了。他們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這對他們而言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很快,幾個笑面聚在了地下室,他們的面前就是那個能夠傳送進地下室的鏡子。
“做好準備!我們都是祭品!“,身着猩紅長袍的人沉聲道。
作爲第一撥前去營救的人,他們不光要將老大釋放,還要幫助老大恢復力量,而恢復力量的方法就是獻出他們的生命。
“遵從主教的教誨……!“
主教將手放在鏡子上,隨即波紋在鏡子上擴散開來,主教直接邁進了鏡子裡面,後面的笑面也一個接一個的跟在主教後面。
地下室中,一面掛在牆上的鏡子中突然鑽出了一個穿着猩紅長袍的男人,只見男人環顧了一下週圍的環境,就掄起狼牙棒猛地砸在了深處的牢籠上。
這個響聲過於巨大,以至於聲音傳出了地下室在城堡中迴響。
“是他們!“
“他們來劫獄了!“
“那個瘋子要被放出來了!“
“快跑啊!!!“
……
地下室的上方傳來雜亂的聲響,但主教不爲所動,他跨過被砸得變形的牢籠,還未做出其他的動作就被迎面而來的刀刃捅穿了心臟。
“爲了女王!“,主教用自己最後的生命力大聲喊了出來,此刻的他沒有對死亡的恐懼,只有對流血的欣喜。
刀刃的另一邊,鮮血隨着刀刃流到了舞者的身上,
她乾癟的身體隨即慢慢變得豐滿,滴下的血液也逐漸匯成一片血池。
隨後其他笑面進入後,也只是站在一旁默默等待着舞者前來放空他們的血液。
等到最後幾個笑面倒下,舞者打碎了一旁的鏡子,她的身體逐漸融化,融入了腳底的血池,她站立的原地只留下一個模糊的紅影。
紅影成型的瞬間,它就跑出了地下室用刀刃劃過所有目所能及的活物,而在它的後面,血池緩慢的流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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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要在這裡等?“
小惡魔在燈塔的周圍飛來飛去,這個燈塔裡面有一種讓它感到熟悉的氣息。
“當然,燈塔可是在書的正中間誒!這樣不管王子大人從哪一個方向移動,我都能及時察覺。
“那下面兩個造物怎麼辦?它們應該需要幫助。“,有些無聊的小惡魔打趣道。
“王子大人會幫他們的。“,小天使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這個笑容直接逼退了小惡魔。
小惡魔無奈只能飛到一旁,他嘀咕道:”什麼時候天使開始使喚別人做善事了,她怎麼不自己做呢!“
等了沒一會兒,燈塔周圍升起了薄霧,小天使立刻警戒了起來,她恢復成正常的體型,箭已經上在了弦上。
“喂,燈塔裡這個心臟是從哪裡來的你知道嗎?“,小惡魔轉過身去想要問小天使,然而回答它的是一個刺眼的箭矢。
小惡魔又一次被轟成了碎塊。
天使用它金色的眼眸觀察着薄霧,她能透過薄霧看到一艘船向燈塔駛來,作爲天使,她接觸過很多造物甚至神明的知識,所以她清楚那艘船的出現代表着什麼,所以她散開了弓弦。
擺渡的船隻越來越近,天使也逐漸看清了船的全貌,擺渡人的船被輕紗裝點得十分華美,搭配上船本身的恐怖,此時竟讓船看起來相當的震顫人心。
天使僅僅是看了看船就不得不收回自己的目光。
“那艘船絕對不是擺渡人的船。”,天使心中想道。擺渡人的船隻不會存在幽魂外的一切,所以架船的不是擺渡人!
天使又提起了弓弦,瞄準了薄霧裡的船隻。就在她要射出箭矢的前一刻,薄霧中傳來了詠者的聲音。
“別動。”
天使的動作隨即停在了射箭的前一刻。
“詠者?你來這裡幹什麼?”,在聽到詠者聲音的那一刻,天使想到了很多東西,薄霧、擺渡人、詠者、風離……天使很快得出了一個假設,詠者的擺渡人朋友出手幫了詠者,而這個契機可能就是風離或者某個更強大的存在出手了。而詠者親自來到燈塔這裡應該是這裡有她想要的東西,或者人。
“拿一個心臟,順便把下面的塔樓堵住。”
詠者的話證實了她的猜想,但她一時無法理解塔樓的意思,難道這個書中的地下還有一層,但她完全探知不到,除非下面有某種東西強行切斷了感知,但怎麼可能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一點氣息露出來。
擺渡小船逐漸駛到了天使的面前,天使得以看清用着現在的模樣,此時的詠者氣質更加陰沉,漆黑的顏色在她的輕紗上流動。
如果說之前的詠者是一座湖泊,波瀾不驚,那現在的詠者就像是一片大海,深不見底。
“燈塔裡的是那個心臟?“,天使表露出了自己的疑問,她並不清楚那個心臟的來歷,也不明白那個心臟有什麼作用,她只知道那個心臟是很好的照明工具。
“‘三位人類的王將在未來的某個時刻再度交匯’,這是那位先知給出的預言。“
“那顆心臟是赤紅女王的?!那現在在下面的是帝王?!“,天使驚愕地叫了出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先知預言的偉大時刻會在這本書裡以如此荒誕而突兀的方式出現。
“我能做什麼?“,事已至此,天使暫時放下了自己追求的劇本,轉而關心起了當下。
“這件事情的詳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只需要清楚帝王現在的狀態並不樂觀。至於赤紅女王,我們還需要一名囚犯。而你需要將塔中的心臟拿出來。“
天使的思緒開始發散,轉而變得混亂,突然接受如此多的信息,讓她一時無法看清事情的全貌。
“我只需要拿心臟就行了嗎?“,天使隱約能感受到事態的嚴重,而她也深知自己與三位僞神的差距,於是她有些痛恨現在弱小的自己。
天使心中所想自然被詠者發覺了,她轉而說道,“去做你能做到的事情就好,不必沉浸在過去之中,任何一人的力量都是有限的,不必因爲一時的悲劇而毀了自己的一生。“
天使的眼睛突然有些溼潤,她的心中似乎有一種情緒將要迸發,但她還是憋了回去。
詠者從她的心中瞭解到了她的想法,也停止了使用言靈干涉她的內心。
“去吧。“
天使的身體突然解除了限制,她的眼角還有一些淚水,但她也只是笑了笑,“下一次解除言靈就不要這麼久了,真的很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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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娜站在房頂上遠遠地看向燈塔的位置,她不是很理解爲什麼燈塔那裡升起了薄霧,她想要看清楚發生了什麼,所以又傳送的更近了一點,但還是看不清楚,於是她傳送的越來越近。
當她幾乎可以觸碰到薄霧的時候,霧中傳來了詠者的聲音:
“進來。“
隨後妮娜不受控制的傳送到了詠者的面前,看到詠者的一霎那她就想要傳送離開,但她突然發現這薄霧之中她居然無法使用魔法,她的心頓時緊繃到了極點。
“呃嘿嘿,大人有什麼事情嗎?“
妮娜立刻做出了一副討好的態度,而她不知道她所有的想法此刻都在被詠者洞察着。
“她會放過我嗎?…我怎麼這麼倒黴?…又玩脫了…死定了,死定了…“
“和地上躺着的那個惡魔一起把城堡裡的囚犯帶過來。“,聽到這句話的妮娜身體不受控制的走向了地上的小惡魔並把它抓了起來。
隨後薄霧分離出他們兩個,妮娜立刻傳送進了城堡。
顯然,詠者並不打算多說廢話。
城堡裡,原本還在裝死的小惡魔,身體陡然變大,這把一旁的妮娜嚇了一跳。
“惡…惡魔!“妮娜顫抖的尖叫了起來,她只在小時候的故事書裡聽過惡魔,而書中的惡魔沒有給她留下好的印象。
妮娜想要逃走,但她卻發現她的身體無法離開惡魔一定的距離,也就是說,她現在和一隻惡魔綁在了一起。
看着慌不擇路的妮娜,惡魔嘆了一口氣,“詠者是讓我來幫你對付那個囚犯的!你最好快點找到它,這樣我纔好回去交差!”
驚魂未定的妮娜有些呆愣的聽完了惡魔的講話,面前的惡魔似乎和她想的有些不一樣。
“那…那個…我們要找的囚犯是什麼樣子的。”,妮娜輕聲提問,她現在還是有些害怕。
“紅色的,一直拿着一把刀,是個瘋子。”,惡魔很簡練的概括了一下囚犯的特徵。
妮娜的目光則在惡魔和它不知道爲什麼一直拿在手中的叉子之間徘徊了一下,轉而又思考了起來。
她感覺對方有點耳熟,旋即她想起了這個囚犯,她曾經和它做過生意,當時她把人偶當活人提供給了笑面直接賺了一大筆錢,然後她又用一面製作簡單的傳送鏡子換來了笑面珍藏的寶物——那顆在燈塔裡發光的心臟。
而此時妮娜也傳送到了一條走廊上見到了紅影,看到突然出現的惡魔和妮娜,紅影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以比之前還要快的速度直接刺向了妮娜,它身後的血池流動的速度也加快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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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克瑞特,醒一醒。”
紅還趴在原地睡覺,一陣輕風帶來的聲音遠不能讓她甦醒,但也許是她感受到了風中混雜的污染,她猛然的睜開了眼睛向風的地方吐出了烈焰。
於此同時,紅周圍的陰影開始涌動並逐漸凝聚成實質。
“風離!給我出來!”。
紅現在還有些心顫,如果不是她即使察覺到風裡混雜的東西又及時用秘法隔絕了影響,她現在會變成什麼樣子她自己也不知道。
“幫我一個忙。”
又是一陣輕風吹來,但風離本人還是沒有蹤影。
“******!這是你逼我的!”
紅旋即飛到天上,向着地面連續吐出了數十個巨大的火球,地面隨即被燒得千瘡百孔,而此時紅才意識到,這裡還有居民。
“該死!法莫,找到他!”
紅髮出施令的同時,大片的陰影覆蓋了這一整片區域,紅自身則開始鋪設秘法,熄滅這一場大火。
等到火焰徹底熄滅,風離才從樹枝上緩緩落下。
“你想幹什麼?!”
紅死死的盯着風離的身影,她注意到了風離的身邊有一個被污染嚴重侵蝕的個體。而原本在地面上等待的陰影也主動避開了下落的兩人。
“我希望你能解決這個人身上的污染,你應該也清楚,污染不可能憑空出現,這本書裡有一種我們無法抗衡的存在。”
聽到風離的話後,紅雖然十分不爽,但也只能沉下心來仔細地思考,毫無疑問,他認爲風離說得對,就在她要進行下一步動作的時候,她隱約感覺右眼那裡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出來了。
“污染可以跨越時間……”
不知怎地,紅的腦海中出現了這樣一句話。
“這是我們第幾次會面了?”
紅看着風離的眼神有點複雜,而後她的右眼爆開,漆黑的物質開始從中涌出。
法莫在下面緊緊盯着風離的一舉一動,而這就幾乎耗盡了他所有的精力,就更不用說是攻擊風離了,污染在前,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有那麼一刻,紅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家人,然後她看到了他們的屍體。
“還不錯。”
紅在心中默默感嘆,經過黑龍多年的摧殘,她的心中早已能夠識別出什麼是幻覺。
一陣咒語過後,躁動的右眼就逐漸平息了。
“還好我學過對付污染的方法。”
紅頓時鬆了一口氣,她轉而將目光投向風離,眼神變得銳利,她不顧魔力的劇烈消耗直接用秘法傳送到了風離身邊將他踹飛了出去。
視野中沒有了風離,紅的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紅看向已經被嚴重侵蝕的癸未,直接抓向它身體的一塊與它建立了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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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兩個……”,癸未正在用工坊搬起一座又一座的大樓,這都是他拯救的“人”。
他將拆卸好的大樓扔到天上,隨後就全然不顧了。
“還有幾個,還有幾個?!”
他的情緒有些不穩定,一會兒他可能會因爲搬起一棟樓而高興,而下一刻他就可能會因爲煩躁而直接將大樓折成兩半。
工坊牽拉着他的腦袋,他污泥一般的身體與他的身體藕斷絲連般拖在半空中,他似乎感覺不到疼痛。
紅進入到癸未的心靈世界後,看到各種詭異的景象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是她怎麼也想象不到的光景。
不知是癸未有意還是無意,被扔在地上的大樓立在地面上,殘破不堪,從遠處看去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墓碑立在地面上,而此時地面已經立滿了“墓碑”。
搭配上陰雲密佈的天空,紅突然感覺自己闖進了一座墓園。
紅飛到天上,看到了這個世界的各處都分佈着漆黑的污泥。
“污染會因每個造物的內心而呈現出不同的變化,那他的污染是污泥?”,紅暗自想道,如果她能理解污染爲什麼是這樣一種形態的話,她的工作毫無疑問會簡單許多。
又一座大樓從天上落下,發出了轟轟的響聲,紅睡着大樓飛來的方向看去,她看到一隻扭曲的怪物正在四處“爬行”。
出於龍瞳的原因,紅能在陰暗的環境下隔着很遠就看清那個怪物的樣子,如果要她找一種詞來形容的話,那毫無疑問是“噁心”。
要想除掉癸未身上的污染,就需要將他心靈世界內的污泥清理乾淨,換言之,紅需要將這整個世界做一個大清洗。
雖然癸未所變成的怪物看起來很棘手,不過對於失去理智的怪物,紅有一套自己的應對方法。
很快,紅就在陰暗的環境中點亮了一個小火苗。
這個火苗距離怪物很近,而且在怪物的行進路線上,怪物有不小的概率停下來查看,而當其注意力被火苗吸引的時候,就是紅動手的時候。
“又一個……”,癸未用工坊吐着含糊不清的話語,他又折斷了一棟樓,突然他注意到了不遠處的一點光亮。
“有人嗎?……”癸未遲疑了一會兒,操作着工坊移向了那個亮光所在的地方,然而隨着距離的靠近,他逐漸看清楚了發出亮光的東西究竟是什麼——那是一段小小的火苗。
“火!火!!!!”
工坊發出了刺耳雜亂的噪音,幾乎是在同時,紅出現在怪物的背後揮出了斬擊,而那一段小火苗也突然變成了蛇狀的火焰,而怪物則使用工坊將自己包裹了起來。
火蛇沒有突破工坊的防禦,紅的斬擊也沒有劈到怪物的要害,只是將工坊連同怪物的半邊身子切開了。紅也沒有想到這個怪物在看到火苗後會是這樣劇烈的反應,幾乎瞬間就開始了全方位的防守。
“下幾次斬擊你就不可能躲掉了。”
看到落在地上的污泥在火焰的燃燒下逐漸消散,紅也大致清楚了怪物的實力,於是她稍微鬆了一口氣,隨即又是幾個連續的斬擊,怪物想要防守,但工坊直接就會被紅的斬擊切開,他根本沒有防禦的辦法,只能瘋狂發出各種各樣的噪音。
紅也有些疑惑,眼前的這個怪物似乎很怕火,以至於對方一直沒有做出過進攻的嘗試。
在紅的斬擊下,怪物無論怎樣都會被削掉部分的身體,於是就像是切菜一樣,癸未被紅切的只剩下了半邊的腦袋,那也是唯一一處沒有被污泥沾染的地方。
由於失去了半邊的腦袋,工坊有些失去控制,大批的工坊沾染了污泥,開始捲起整個地面想要將紅和癸未留下。
紅抱起癸未剩下的腦袋飛到了天空之上,看着這種聲勢浩大的攻擊,紅也久違的興奮起來了。
“正好,一下全燒光!”
紅的臉上旋即出現了一種狂野的笑容,一顆如同太陽般的火球隨着她的左手向上託舉而逐漸成型。
“日燭!”
巨大的火球撞上了正在向上翻涌的地面, 霎時,耀眼的白光和恐怖的高溫籠罩了整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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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猛然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的視野有些奇怪,他能看到周圍的一切,而且自己的身體似乎出現了某種未知的狀況。
正在癸未疑惑之際,他的視野又慢慢恢復到了正常時的樣子。
“我這是怎麼……”
癸未剛要放出聲音,卻發現自己的聲音變得有些奇怪,而且吐字居然變得有些困難。
“我能力有限,最多也就幫你恢復成這樣了。不過以防萬一,我再幫你檢查一下。”
紅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癸未隨即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雖然他還沒有搞清楚目前的情況,甚至腦子還很混亂,但隨着熟悉的觸感傳來,他有一種直覺,他很快要有大麻煩了。
紅再一次連同了癸未的心靈,開始在他的記憶中搜尋污染的痕跡,而她在那些記憶中看到了自己的孫女,看到了她的孫女遭到的非人的對待,原本心中的愉快頓時蕩然無存。
“原來是你。”
癸未的背後,紅的眼睛睜的血紅,她的語氣十分平靜,她想要將自己的情緒壓下去,但不知爲何,她這一次做不到。
她繼續搜索者污染的痕跡,但她此時卻有些心不在焉。
在紅沒有注意到的角落,一絲污染又重新紮下了根。
等到所有記憶被觀察完全之後,紅松了一口氣。
風離此刻湊上前來,紅無處安放的拳頭就如暴雨般傾瀉在了風離的身上,砸的地面凹陷,地表開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