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層,一抹血紅色已經浮出了地表,而大地也在隨着肉球的震動而顫動,咀嚼聲接連不斷,僅僅只是聽着聲音,就感覺自己的內臟都被吞食了。
紅帶着風離和癸未漂浮在第二層的半空之中,他們都看到了那個正在不斷生長並漸漸浮出地表的肉球。紅和風離都知道那是什麼,於是都不約而同的冒出了冷汗,而癸未則是一頭霧水,他只能感覺到地下那個肉球很危險。
詠者聽着恐怖的咀嚼聲,她頓時有了一種懷念的感覺,接下來只等帝王歸位,他們這些舊時代的亡魂就又可以齊聚一堂了。
這時候風離突然發話了,“你們覺得失落帝王是怎麼做到屏蔽所有氣息進行瞬間移動的。”
紅則有些詫異的看向左手牽拉着的風離。
“我有了一些猜測,而在不久之前這個猜測被我驗證了。”
癸未也看向了一旁的風離,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灰白的盔甲可以隔絕觀測,我們從來都沒有見過失落帝王的本貌,”
紅也感受到了什麼,她將風離扔下地表,而風離的臉上逐漸蒙上一層陰影。
“在這種情況下,它可以出現在任何一個有過“觀測”概念的地方。”
下一刻,風離的身影被灰白的身影完全取代,而風離則坐到了灰白王城的王座之上,風離笑了,他知道,他猜對了。
灰白色的身影落到地面上,沒有掀起一點塵埃,彷彿它沒有一點重量。
處於第二層和第三層之間的詠者,在風離和失落帝王位置交換完成的一剎那,明白了那個一直以來困擾着她的問題。爲什麼失落帝王明明就在依繆爾德牧中,但她卻無法真正觀察到它的身影,因爲沒有“觀測”,所以它無處不在。
明白了怎麼回事的詠者立刻驅船駛入了薄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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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層,失落帝王站在地面上環顧着周圍的環境,而夕陽也在這一刻落下,夜幕降臨。
地上的天使,惡魔和妮娜看到了地上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來了一個灰白的身影,那個身影是如此渺小以至於它和恐怖的咀嚼聲比起來甚至難以引起別人的注意。
也許是察覺到了觀察,眨眼間,失落帝王就已經來到了天使與惡魔的面前,沒有任何動靜,沒有任何預兆。灰白的盔甲裡一片漆黑,但又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涌動。
惡魔僅僅是看了一眼,漆黑的光芒便將它淹沒。而一旁的天使剛要有動作就被灰白的劍貫穿了。沒有任何動作,就好像那把劍本來就在那裡。
在解決完天使後,失落帝王又盯上了遠處觀察的妮娜,這一次更加詭異,妮娜看到失落帝王殺人的場景後,灰白色的痕跡就開始在她的身上蔓延,很快將她變成了一座石像。
沒等失落帝王有更多的動作,周圍薄霧開始升起,地面似乎變得有些黏滑,薄霧中似乎有人在唱歌。
看到升起的薄霧和失落帝王的出現,再結合地面的肉球,紅飛速思考着,最終她得出了一個結論,這是先知預言過的三王交匯時刻,而三王外的參與者都將屍骨無存。
聽到歌聲的失落帝王似乎顫動了一下,它灰白色的盔甲上出現了裂痕。
一艘小船從霧中駛出,灰白色的身影得以看到歌唱的人究竟是誰,看到船的一刻,灰白色的身影竟向後退了一步,但隨即又直立在原地。這片區域已經被薄霧徹底封鎖,沒有第二個人能再“觀測”到它了。
肉球啃食完覆蓋在它身上那宛如蛋殼一般的地表後開始升上天空並迅速膨脹,它開始長出數不清的眼睛觀察周圍的一切,鮮紅的液體連帶着肉塊從它的身上落下,落在地上開始長出嘴如同蛀蟲一般吞食地面上的一切。
剛從地面上升起不到一分鐘,它的體積就已經增大了兩倍,巨大的身影已經遮住了燈塔上面的天空,它的上方也長出大嘴,它馬上就能吃掉天空了。
“好久不見。”
詠者駕船從薄霧中駛出,能夠見到昔日的老友讓她如水面般平靜的內心泛起了一絲漣漪。
失落帝王沒有回話,事實上,因爲灰白色盔甲的阻隔,詠者感受不到它的氣息,但那把灰白色風化了的劍的確屬於曾經的帝王。
“需要我爲你奏樂嗎?”,詠者用船槳輕輕敲了敲溟河的水面,無數幽魂便從中竄出,它們有的拿着管,有的拿着弦,有的拿着鼓……片刻,詠者的身後便出現了一支盛大的交響樂團。
失落帝王慢慢走向詠者,溟河中映不出它的倒影,它的腳步落在水面上也無法掀起漣漪,他像什麼呢?曾經羽翼大開的蝴蝶此刻又一次縮回了繭中,再次破繭而出的究竟是什麼呢?詠者也有一些期待。
“我先來開個頭吧。”,詠者坐在船邊,將槳放於膝上,開始了歌唱,霧似乎更濃了。
迷霧瘋狂地擴散,籠罩了整個第二層。
肉球整個被迷霧籠罩時,它發現自己嘗不到美味的天空了,取而代之的是無法消化的迷霧,而且迷霧中有什麼東西在阻止它繼續上升,於是這個本來應該無限成長的肉球似乎終於達到了臨界點,就像是一個觸了頂的氣球一樣停留在了天上。
它留在地下的小個體,有些已經長得有1米高了,而當迷霧籠罩來時,它們全部滯留了在了黏滑的土地裡。
它們不是不能吞食這樣的土地,只是它們需要一些時間。
也有一些個體已經吃穿到了第三層,一些紅色的肉塊不斷地從三層的天空上落下,它們在落到地面之前將整座城的景觀盡收眼底,而它們也發現,有一個身影坐在王座上正在翻看着一本書。
無法再上升後,肉球開始向下方移動,確認自己看不清迷霧之後,它的眼睛又重新回到了身體裡面,取而代之的是一些紅色的鱗甲,而它血肉滴落的速度也更快了,從遠方看去就像是一個融化的冰淇凌球。
詠者的歌聲和樂器的伴奏從四面八方傳來,輕柔的迷霧似乎帶有了腐蝕性,灰白色的外殼正在慢慢變成碎片脫落,因爲找不到目標的身影,它呆在了原地。它似乎也在等待着覆着自己的盔甲徹底消失。
隨着最後一個尾音落下,灰白色的盔甲徹底裂開,落到溟河之中。盔甲之下只有一團變幻的黑氣,裡面甚至沒有可以成爲造物的身體,只有純粹的污染。
黑氣很快凝聚成一個人形,它擡起腦袋看向被迷霧遮擋的天空,用手指沿着原本是天邊的地方劃過,直到畫出一個圓,迷霧中立刻下起了灰色的雪。
灰色的雪落在漂浮的幽魂上,讓它們本不存在的身上產生了冰霜,幽魂的動作頓時緩慢了不少。
詠者拿起膝上的船槳,在溟河上掀起了一陣浪花,那團黑色的氣體突然有凝成了另一幅模樣,隨即白色的火焰在它的手中燃燒了起來,黑色的氣體行動有些緩慢,當它將手伸向飛來的浪花時,已經有一些溟河之水落在了它的身上。
黑色的氣體在水滴落上的位置扭曲變形,最終破裂。
溟河的水能帶走一切。
而落在白色火焰上的水滴只是帶走了一些火焰,並沒有對它的手造成一絲影響,就像是火焰替它承受了溟河的攻擊。
在失落帝王抵擋溟河水的同時,詠者也撐着船慢慢靠近,她身後的交響樂團已然全部化爲冰雕,然而這對詠者本身沒有什麼影響。
詠者只是向着帝王伸出手去,然後猛地拉回,詠者的手上就多了一個被污染吞噬殆盡的靈魂,而失落帝王也隨即改變了模樣。
“靈魂嵌合體?”,詠者看向手中的靈魂,一時有些疑惑,但這種疑惑只存在了很少的時間,詠者就再次進入了狀態,而掌中的靈也被她隨手餵給了浮上水面的“人魚”。
解決完剩下的水滴後,失落帝王將頭轉向了正在過來的詠者。它也向詠者伸出了手,然後猛地一攥。
詠者旋即感覺到身體裡面有什麼東西被鎖上了,稍微檢查之後她發現她抽取靈魂的能力被封印了。毫無疑問,這是“鎖”。
“很有效的針對。”,詠者暗暗想道,而船也已經到了失落帝王的旁邊。
“要上船嗎?”,詠者微笑着對着黑氣說道。
失落帝王低下頭看向了腳底,它的腳已經被無數的水鬼抓住了。
“要上船嗎?只要一枚金幣。”,詠者再次微笑的發話了,而她的話語如同催命符一般逼迫着這團黑氣做出選擇。
在試圖掙脫無果之後,失落帝王的手在濃霧深處和自己的身下同時劃了一下。空間中隨即出現了裂隙,失落帝王則穿過裂隙遠離了詠者,而他的腳則被那些水鬼拖入了溟河之中。
蒼白的火焰附着在它的腳底和手上,伴隨着灰色的雪,一圈屏障開始從它站立的地方向外擴散,屏障推走了迷霧,露出了第二層最原始的光景。它感應着什麼,然後就消失在了原地。
而詠者也消失在了迷霧之中,籠罩着整個第二層的迷霧隨即消散。巨大的肉球也在此刻從天上墜落,將地面砸出了一個深深的巨坑,而後咀嚼聲傳來,地面繼續下陷。之前吞食掉潮溼土地的小個體也在肉球落下的時候重新融回了肉球當中。
青黑色開始在肉球身上蔓延,它的外邊隨即也變得有些潮溼黏滑。而之後越來越多的個體迴歸肉球,肉球也長出了根莖,尖牙,肢體……
“啊!!!“,一張從肉球上長出的嘴突然發出尖叫,之後越來越多的嘴在它的身上出現,也同時發出了尖叫聲,但沒有任何其他的作用,它似乎只是覺得這樣很好玩。
失落帝王站在萬層高塔的低端,它的樣貌不斷地發生着改變,但他們又都是帝王,走入高塔的中心,一個法陣被它驅動,高塔隨即開始震動,然後直衝雲霄。
霧氣在高塔的中間部分逸散開來,因爲霧氣的阻隔,高塔無法繼續向上而這樣直直的卡在了半空中。
隨後霧氣開始向下移動,它們要去吞掉那個小小的黑色身影。
失落帝王黑氣凝成的臉部裂開一道縫隙,含糊不清的語言從縫隙裡發出,整個第三層開始慢慢傾斜,直至完全顛倒。
詠者向上看去,失落帝王也向下看去,兩者視線交匯的剎那,失落帝王腳下的地板突然變得潮溼了起來。迷霧再一次即將淹沒它的時候,它對自己使用了“鎖”,它鎖住了自己的存在。
迷霧一時失去了侵入的方向,詠者也觀察不到它的存在了。
依繆爾德牧內,一些角落裡的魔法陣此刻同時開啓了,魔力洪流開始在王城的下方涌動,而此時迷霧已經將整個高塔吞了下去。
失落帝王在地面上突然出現,魔力洪流在它的驅使下朝向了不同的方向。
察覺到它的意圖後,詠者想要立刻侵入過去,但卻被失落帝王不知何時佈下的結界擋下了。
察覺到來不及阻止的詠者轉而開始用迷霧覆蓋天空,同時無數幽魂向外擴散出去,接下來的攻勢將會十分猛烈。
隨着失落帝王定好最後一個能量流的方向,能量流就如同光一樣飛了出去,巨大的能量使得整個天空改變了顏色,第二層和第三層之間的岩層也無法阻止這股能量流哪怕幾毫秒的時間,因爲被能量流經過的東西都在粒子層面上湮滅了。
幾股洶涌的能量流就像是針一樣紮在了天空之上,然後天空開始崩解,向下落去。隨着岩層被打破,第三層的顛倒也傳到了第二層,岩層的石塊和第二層數不盡的造物一同落向了天空。
詠者雖然及時做出了應對,但只是保住了一小部分的岩層沒有受到影響,而當第三層的上下顛倒傳到第二層時,被保住的那一塊岩層也如同隕石一般向下落去。
原本在第二層和第三層之間啃食的肉球也被一股能量流貫穿了,但它的身形過於巨大,以至於一股能量流並不足以覆滅它哪怕十分之一。
被能量流貫穿後,肉球的內部開始散發出熱氣,根莖開始瘋狂生長,它抓住那些下落的石塊,將它們重新連接起來,落在它身上的巖塊被它啃食,落在它身上的造物被它吞噬,交錯的根莖上時不時會冒出一隻眼睛觀察四周的一切。
血水不斷地從它的身上流出,染紅了天空。
見到失落帝王恐怖的襲擊,詠者也不再收斂,濃霧從書的外圍開始向內涌入,第二層的雪在遇到濃霧之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肉球的根莖在接觸到濃霧的一刻有些顫抖,但因爲之前吃過黏滑的泥土,所以它很快就適應了這樣的環境,它甚至還不斷地從濃霧中吸取着養分。
“壓制!”,詠者盯着不斷變化着身形的失落帝王,大聲喊了出來,她的聲音在濃霧中擴散,如同一股怒濤般落在了失落帝王的身上。
面對身前的聲浪,失落帝王撕下身上的一小塊,“鎖”住了它的存在,然後聲浪涌來,將它控制在了原地,現在的它無法移動,甚至它身體裡的魔法也全部凝固了。此時失落帝王身上只剩下了污染!
詠者的船從失落帝王的身後駛出,船槳敲打在它的身上,它旋即潰散,落入溟河之中。
詠者再次消失在濃霧中,她還要找出那個失去了存在概念的碎片。帝王既然能用縫合來讓自己永遠的活着,那他當然也掌握了撕開靈魂的方法。
在一片空無的空間中,黑色的碎片重新變成一個人的身影,但這次它更加扭曲而且身形變化的更快了。它現在只是失落帝王這一個概念,沒有實際的存在,隨着它身上長出更多的肢體,它們一同觸及了空間那個概念。
書中的空間隨即充滿了各種各樣大小不一的裂隙,它們互相聯通着,一時書中的空間似乎變得複雜了起來,前不一定是前,後不一定是後,方向在書中失去了意義,整體來看書中此時變得如同是一個充滿了裂痕的鏡子,只是沒有了方向這一意義。
書中的空間看起來似乎十分脆弱,似乎只要接觸一下裂隙就會變得更大一些。
在概念的空間中,濃霧觸及了失落帝王,失落帝王被迫打開了鎖,重新讓自己的存在出現,這樣概念化空間中的失落帝王就變得不再可信了,所以濃霧並沒有觸及到它。
詠者的船再次駛到了它的面前,而在整體來看,船距離失落帝王很近,也很遠,在它面前,也沒有在它面前。失落帝王瞄準一個裂隙用出了“鎖”。
詠者不能再次使用“壓制”,因爲在方向失去意義的空間裡,聲音會隨即傳導,最終影響到的不一定是失落帝王本身,所以空間的混亂導致言靈不再可信。
隨着鎖不斷放出,失落帝王手上概念化的匙也越來越多。
最終濃霧消散,詠者對濃霧的掌控也被“鎖”住了。但濃霧之後是已經幾乎充滿整個空間的災星。
整個空間都是它的組織軀體,它的血,它的肉。
察覺到時機基本成熟的詠者,將船上的懸掛着燈丟進了災星大張的嘴中。之後,詠者將槳伸入溟河之中,從中打撈起了一個幾乎消散的靈魂,將它與災星的靈魂拼接在了一起。
吸取了大量的濃霧,災星獲得了觸碰概念的力量,在吞食了船燈後,它似乎能夠看到概念的鎖,而且它能感受到一種渾濁的氣息,這讓它充滿了厭惡。
吞噬的概念當即接觸了鎖的概念,失落帝王手上的匙當即被吞噬。
而拼接靈魂之後,災星開始劇烈震顫,整本書都在它的帶動下變的扭曲。
失落帝王似乎感覺到了不妙,它將手伸入災星的一條枝杈中一邊釋放着污染,一邊撕裂着剛剛拼接好的靈魂,而詠者也通過注視找到了失落帝王的位置。
她幫不了災星,擺渡人只渡不救。
溟河很快就出現在失落帝王的身旁,但蒼白的火焰依然在燃燒,那些數不盡的亡魂也只能承受着燒灼的痛苦去拉扯火焰。
但這一次,船從溟河深處駛出,船槳沿着水鬼的手臂觸碰到了失落帝王的腿部。
黑色的身影驟然放大,扭曲的花紋出現在它的身上,它向災星輸送污染的進程也被迫打斷了。
失落帝王再次自斷雙腿,通過空間裂隙逃到了第三層。
而災星因爲污染的侵入和靈魂的撕裂變得非常不穩定,一些嘴瘋狂的吐露着詛咒,一些手不斷地冒出煙氣,還有一些眼在盯着失落帝王的身影。
污染讓它變得更加狂躁,它無數的枝杈在同一時刻斷裂,它在此刻凝成了一個完全的球體。
被它吞入的靈魂在它的體內被不斷的壓縮替它扛下了絕大部分的污染,然而少量的污染還是讓它從青黑色變成了紫黑色。
“吃!”
災星的身上猛然裂開一張大嘴,無數的小嘴在大嘴的周圍生長開,它們通過空間裂隙吞噬着空間裡的一切,甚至詠者的船也被吃掉了一小塊。
失落帝王看到災星在通過空間裂隙不斷地吞食王城,它立刻收回了所有的裂隙。而僅僅只是那麼一小會兒,無數張嘴同時開始依然將王城吞食的殘破不堪了。
“依繆爾德牧……我的王國……”,失落帝王的臉上裂開一道口子,清晰的話語從裡面吐出,失去了雙腿之後它似乎從污染中找回了一絲原本的意識。它的身形變化的更加快速,甚至開始有些不穩定。
而災星依然不滿足,吞食了王城之後,它的身上開始出現一些灰白的痕跡,“帝王!?”,通過味道辨識出帝王的災星發出了驚歎,它也從拼接好的靈魂中找回了一絲原本的意識。
失去了空間裂隙的干擾之後,詠者的言靈又可以使用了,而且由於之前失落帝王的鎖被災星盡數吞食了,所以現在的詠者和初始狀態幾乎無差。
詠者看着幾乎佔據了整個第二層和第三層空間的災星,又看向似乎已經恢復了一些意識的帝王,心中有了一絲說不出的感覺,災星對概念的掌控是不會持久的,因爲它是以極致的血肉魔法作爲根基的,但這並不能將其穩固,當吞食濃霧的效果消失之後,災星會受到相當強烈的反噬,所以這場鬧劇必須要快點結束了。
帝王還沒有使用過秘法,這讓詠者不可避免地產生了一些憂慮,因爲帝王正是因爲秘法而得名的, 並不是先前用出的元素魔法,空間魔法,靈魂魔法,帝王本身要純粹的多。
帝王向下看去,他只看到了無盡的深淵,一片無盡的黑暗。“深淵裡來的怪物嗎?我…不會再失去它了!”
失落帝王的猛然起身,它的周圍旋即出現了4支破魔之矢。
濃霧再次將整片空間籠罩。
“這股力量,和秘神好像……”,帝王一時有了些疑惑,但他射出的四支破魔之矢也已經刺入了災星內部......
災星使用的是極致的血肉魔法,所以帝王在看到這團無比巨大的血肉時就有了一些想法,所使用的魔法越強,破魔之矢的效果也就越強。
不出所料地,災星開始崩潰瓦解,但同時又在不斷地修復,不斷地重生。
災星一直被認爲使用的是極致的血肉魔法,然而其作爲赤紅女王最偉大的傑作不可能會留下如此明顯的弱點,血肉魔法只是在掩人耳目。
災星真正的恐怖就是它已經竊取到了部分血淵的權柄,而破魔之矢將會將這一權柄純化,使得災星露出其真正恐怖的一面!
“沒有效果……它們是神?…它們當然是神!我怎麼會把這件事情給忘掉,毀了我王城的兩個怪物就是神啊!!!這一次,你們都要死在這裡!”
察覺到破魔之矢沒有效果的帝王被災星直接打飛了出去深深的嵌入了地裡。
黑色的氣體凝成的身形愈發清晰也愈發不穩定,帝王注視着緩緩涌來的濃霧,和超出天際的災星,整座王城在帝王的引動下開始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