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浩放完書從圖書館走了出來,采采正在接電話,看到梨浩出來就匆匆掛掉了,動作蠻鎮定,沒有絲毫破綻,她是不想梨浩發現什麼。
梨浩按照采采的指示不多問,只跟着走,兩人一起走出了學校,天已經微微放黑了,路路燈也一盞盞亮了起來,熙熙攘攘的人羣,朦朧時候的街頭顯然是最漂亮的,走過一個拐角後便是飯店大門,梨浩好奇的看看了,采采盯着他看了兩眼,“我知道,不許多問嘛”,梨浩對采采的眼神解釋了一番,采采什麼都沒說微微一笑表示對這樣的回答還覺得滿意,識相是一個人最初級的意識,還好梨浩應用的比較好。
這是一家極其安靜的飯店,因爲距離正街的路比較難找,所以客人較少,但是環境超級棒,是個舉辦party的不二選擇之地,采采走在前面,梨浩跟着她走,進了寬敞的大廳依然安靜,似乎每個人都在忙自己的事,前臺的服務員有意識的擡起頭看了看走進來的梨浩,客氣的露出八顆牙的笑容後,又低下頭忙自己事了,像是給熟人打招呼一樣,要是說熟人的話,那應該就是采采了,不可能是遠處放的盆景,對面有幾處放着長相比較奇怪的盆景,一動不動,沒有活力的樣子,跟看不見別的活物似的,只顧着自個兒玩立正。
經過大廳之後便是一個長長的通道,剛好兩個人通過,如果迎面走過來一個美女,正好可以擦肩而過,這種設計難道就是爲了邂逅而設計的嗎?通道兩側看不到有什麼房間,沒有門,而且燈光很暗,梨浩心裡嘀咕着這是要求夜店嗎?采采這是要幹嘛?
還有這個老闆把過道裝修成這個樣子不知道有何企圖,挺讓人懷疑,大概走了二十米的距離,正對着這條過道處出現一個房門,房間門是開着的,但沒有開燈,極其黑暗,采采走到門口的時候停止腳步,側身站在門邊一旁,笑嘻嘻的臉還伸出一隻手來擺出歡迎光臨的姿勢,側了側她的小腦袋,分明是在說,“先生,您裡邊請”;梨浩驚訝的懵逼樣又寫滿在臉上,采采的再次示意讓梨浩先進,怕什麼,先走就先走,難得這麼有禮貌,梨浩邁出一步走了進去,裡邊實在是太黑了,什麼都看不見,再走一步的話說不定會踩到什麼東西都有可能,梨浩又摸着黑走了一步,然後站定腳步,他實在不知道該往哪邊走了,好安靜,這時候采采也跟着進來,她打了一個響指,整個房間的燈全部亮起,燈火通明,分不清是手指先響的還是燈先亮起來的,滿屋子都是人,擺出各種姿勢,異口同聲的說着“Happy Birthday”。
采采走到梨浩跟前,離梨浩很近的距離,顯然一根蠟燭,傍邊的蠟燭也已經被點燃,站在前面的還有樸亮,劉豔,海國等人,梨浩的舍友,好朋友,包括采采宿舍的好姐妹,梨浩被眼前的情景驚着了,真是太意外了,一點都沒想到采采竟然弄了這麼一驚豔的生日聚會,梨浩真心很開心,海吃海喝開始,梨浩顧不了那麼多,放開膽喝,這都不算什麼,更驚豔的是在場的女生,她們更能鬧,隨着音響的節奏她們扭動着身軀,已經忘記了自己還是個學生,這種學生時代的邊緣生活讓梨浩真正開開心心過了一次難忘的生日,蛋糕抹的每個人身上、臉上、頭髮上,全身都是,這個充滿願望的蛋糕就被大家玩完了。
十點多的時候大家一致建議去K歌,可憐的梨浩已經喝蒙了,“不行,他是主角,走哪裡帶哪裡”,劉豔主張說,其他人一致附和,樸亮把梨浩從沙發上拉起來,他還能走路,太好了,一大羣人攜帶着滿身蛋糕又去了KTV,啤酒照樣上,叫多少喝多少,梨浩在斷片之前說要給大家唱首歌,斷片後完全不記得歌唱了沒有,只記得有人唱了一那是什麼首歌,連歌名也想不起來了,一開嗓子就上了秦嶺。
醒來之後的梨浩有點頭疼,渾身麻木,臉上、頭髮上像是被潑了膠水一樣,一縷一縷的頭髮粘在一起,他摸了一把自己的頭髮,嗨,全是蛋糕,他慢慢挪動了一下腰,我去,旁邊怎麼還躺着一個人,這是哪裡?梨浩環顧了四周,肯定確定這不是自己宿舍,再環顧一圈還是不認識這個地方,回憶了一下昨天的片段纔有點頭目,他還是好奇的想知道這個人是誰,梨浩伸着腦袋看了看,這不是采采嘛,梨浩叫了一聲采采,采采微微動了一下,梨浩又叫了一聲,采采翻了個身過來,伸了伸胳膊,然後慢慢睜開眼,梨浩忍不住笑了出來,好傢伙,采采的臉色,頭髮上也全是蛋糕,像個唱戲的大花臉,弄成這樣還敢上牀睡覺,采采看了梨浩一眼也大笑起來,梨浩跳下牀跑到鏡子跟前,哎,這種邋遢的樣子就不想再多說了,反正就是兩個人看見對方最邋遢的樣子,只能無語的笑笑了。
“你好,你沒幹壞事吧”,采采對梨浩說。
“這個樣子乾點什麼的話心裡都會留下陰影”,梨浩說。
采采嗤嗤的笑了笑,她想起上次跟白文靜一起喝醉,還躺在一張牀上又解釋不清的樣子,采采張口想 說這事,被梨浩搶先了。
“你記不記得上個和白文靜鬧的尷尬事,差點就解釋不清了”,梨浩說。
采采笑了笑,下牀說去洗澡,梨浩只好先把放假給人家收拾收拾,然後再收拾自己,然後一起回了學校。
回到宿舍後梨浩還是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力氣,同宿舍的人都,“看來經過了昨晚,你已經是體力透支了”。
“怎麼樣昨晚瘋狂的爽吧”,梨浩真想給一個個他們一巴掌,可是沒力氣。
“別說了,本來可以發生點啥,都怪你們把我灌的不省人事”,梨浩說。
“切”,一幫傢伙不歡而散。
采采回到宿舍後也經歷了她那一幫姐妹的追問,采采走哪裡,她們跟那裡。說什麼都沒用,這麼衝動的年齡,似乎不問出點料出來就像白瞎這段青春歲月了一樣。采采沒招了,只好答應說,下次再有這樣的情況,她一定主動做出點事來,然後再一字不落的講給她們聽,這才躲過這次的拷問。
梨浩終於清醒了,雖然以前也經常喝醉,而且也是醉的一塌糊塗,一醉睡三天,醒來後還說不定又有下一場,但這次是他最情願的一次。
有人說,酒有什麼好喝的,像馬尿一樣,不但非要往嘴裡灌還要誇好喝,這不找罪受嗎?可能大家還是喜歡馬尿的味道,喜歡找罪受,這既是這種變態的生活,卻那麼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