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12月20日,星期四。
距離在渝江河發現六名失蹤小孩屍體過去有好幾天了,今天市公安局發佈消息稱,經過警方多日的不懈努力,他們終於取得了一些突破性的進展,相信不日就將會徹底把此案宣佈偵破。
至於取得突破性進展是什麼,這些他們隻字未提。
看來,十有八九他們是壓根什麼進展和斬獲都沒有。站出來說這麼番言論,無非都是場面話,壓制一下社會的輿論,讓其不再持續發酵下去。
今日下午,我們四點三十五分放學,周老太如往常一樣提前沒事兒早來到學校門口等我和董小寶。
但,今天輪到我做值日,負責打掃教室清潔,不能放學就走。
此而,我叫董小寶和她奶奶周老太說聲,講明原因,問能稍等我一下嗎?
不久,周老太牽着董小寶來,笑着和我說:“小鵬,你去打掃教室吧!我和小寶在外面等你。”
“好!謝謝周奶奶。”我有禮貌的道謝。
當我和做值日的幾個同學,把教室打掃乾淨,出來卻發現周老太和董小寶都不見了。
我問了一下其他和我一起做值日的同學,他們在外面等候的父母,說周老太叫他們給我說聲,讓我做完教室清潔等她一會,她突然想起要到周圍去買點東西,與她孫子去去就回。
我“哦”了聲,又回教室乖乖坐着等,利用這段時間無事,把老師佈置的家庭作業順便做了。
作業做完,我沒有表,不知道現在具體時間多少。
冬天的夜原本就來得早些,教室窗外的天都麻麻黑了,周老太和董小寶卻還沒回來。
我在想,是不是他們倆婆孫買了東西后把我遺忘掉,直接回家了呀?
若真是那樣,我該怎麼辦?
“額噠額噠”的高跟鞋聲音在教室外走廊上響起,我們班主任柳老師抱着幾本書走到教室門口,看見我,詫異的問道:“楊小鵬,你怎麼還沒回去?董小寶的奶奶今天沒來嗎?”
“周奶奶來了的,他和董小寶等我做值日清潔的時候買東西去了,一會回來就接我回家。”我連忙回道。
柳老師看了看天色,說道:“他們不會是買了東西把你忘掉,直接回家了吧!不然怎麼這麼晚還沒來?”
我一個小屁孩能想到的問題可能性,柳老師當然也一樣能想到。
“柳老師,這麼晚了還沒回家啊?”這時,一個溫和的聲音傳來。
旋即,我看到一位穿着樸素,背有點駝,佝僂着腰,年紀五十歲上下,臉色黝黑,包含風霜和滄桑,歲月在他臉上留下溝壑痕跡的大爺出現在柳老師身邊,噙着和藹慈祥而親切的笑容。
這大爺我認識,是我們學校這月才請的雜工,啥事兒都幹,修剪花草、換燈泡、送水等等,姓秦,我們不管學生還是老師都稱呼他聲“秦大爺”,至於全名叫什麼沒幾個人知道。
秦大爺爲人很友好,見着誰都是一臉慈笑,對我們孩子更是很和藹,偶爾還會買些零食、糖果給我們吃。
柳老師也微笑的迴應秦大爺,說:“我正準備回去,這不,看見我們班教室燈沒關,所以過來看看。”
“呵呵!我也一樣,剛巡視完其他幾棟樓,看到你們班教室燈還亮着,就過來瞧瞧怎麼回事兒。”
秦大爺基本每天都是學校最後走的幾個人之一,他走前要巡視一遍各班教室以及老師的辦公室這些等等,看燈啊、水龍頭是否全部關好。
秦大爺看見我,對柳老師疑惑問道:“這孩子怎麼回事,咋還沒回去啊?”
“哦!他呀?”柳老師把我的事情簡單向秦大爺說了一遍,有些無奈搖頭道:“如今這樣,估計只有我送他回家了。”
從柳老師的表情中,我明顯捕捉到,她很不情願浪費時間送我回去,想必,是還有其它的重要事兒去辦。
秦大爺也察覺到,便隨意問了一句,我家住哪兒。
柳老師想也沒想報了個我家大概位置。
“正好!我家也在那邊,我巡視完正準備回家,要不我順路送他回去,不用柳老師專程麻煩跑一趟了。“秦大爺自告奮勇,又道:“再說,這距離過年沒幾個月,什麼樣的人都出來了,等你送完他回家天都黑盡了,你一個女孩子獨自回去不安全。”
一聽,柳老師雙眼一亮,但還是故意說了句:“這樣不好吧?是不是太麻煩您了。”
“什麼麻煩不麻煩,我就是順路,舉手之勞而已。”秦大爺道。
“那好,秦大爺,我謝謝你了。”柳老師欣喜謝道。
隨即,柳老師轉頭望向我,問:“楊小鵬,秦大爺送你回去怎麼樣?”
“好!”我點頭答應,我肯定是沒啥意見。
“那拜託你了,秦大爺,改天我請你糕點。”柳老師抱着書笑着離開。
其實,再過一會兒,天完全黑盡下來的時候,我一個人也能回家,安全這些不用顧慮,因爲到時候小南可以出來,她自會保護好我的。
秦大爺讓我先在教室等他一會兒,他巡視完其他地方就回來接我,我嗯聲點頭。
不久,秦大爺巡視完回來,帶着我關好教室的門燈離開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