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李先生沒有承認那個失蹤的工人被封入牆中,可是他也沒有否認。畢竟那個人憑空消失了,在工地裡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如果不是在牆裡又會是在哪呢?我想任何一個人都覺得這是最有可能的猜測,那麼至於爲什麼這個樓盤的牆上會不時的出現一個人的影子,我就不知道了。 當我和高珊到達六號樓十八層1805室之後,發現所有人都站在客廳裡對着一面牆發呆。我走過去跟他們一同觀看,發現牆裡面真的是有個人影。那個人影儼然就是一個人的輪廓,不過它絕對不是一個影子!任何物體的影子都是實物遮擋住光造成的,那麼影子自然就比實物要大一些。可是那個影子明顯是跟真人成一比一的關係,而且即便是沒有光,或者光線很暗,依然可以看到那個影子的存在! 知道這個詭異的影子出現在我的眼前,我才明白爲什麼所有人都說它是在牆裡面,而不是牆上。它給人造成的視覺效果就是牆裡面的一個物體擋住了本應該反射回來的光,如同它在牆上佔據的那些面積是透明的一樣!這完全違背光影成像的原理啊,難道牆裡面的東西真的是個鬼魂嗎? 我們一屋子的人都看着那個人影兒不值得所錯,最後還是經驗豐富的白三爺說了一句話讓我們醍醐灌頂:“去找些工具啦,把這牆鑿開!” 李傑森一聽當時就帶着人出去找工具了,可是我們誰都不知道那個人影會維持多久,這要是等到工具拿來了,萬一那個人影兒沒了,我們想要等下一個人影兒的出現,不知道要等多久。要知道白三爺的這個建議是很有創造性的一個想法,之前所有的研究都是在那個人影兒消失了之後進行的,在人影存在於牆裡面的時候去試圖把它“摳”出來,這種行爲還是頭一遭。所以我們都很急切的想知道結果,可是這裡離這個小區的辦公樓很遠,估計等李傑森把工具拿來了,那個黑影兒也早就消失不見了…… 要說白三爺還真是身先士卒,知道時不我待,所以他毫不猶豫的走上前去用手開始摳牆皮。我一看領導都這麼拼命,自然也不能退縮,走到白三爺身邊就想幫他一起摳。可是我剛一走過去,就驚訝的發現那面牆竟然流血了!我的天啊!這裡面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這也太脆弱了吧!用指甲就能把它摳出血,難道它是個活物嗎? 我當時被嚇得往後跳了一步,再也不敢靠近那堵牆,可是白三爺卻不爲所動,站在牆的前面低着頭,一點反應都沒有。這老傢伙是被嚇傻了還是被牆裡的東西控制住了啊?我剛想拉他一把,就見白三爺突然轉過身對我說:“這是我的血!”說完還把他的手伸出來給我看。 哎呀我勒個去,虛驚一場啊!這白三爺看着紅光滿面的,不像是個很虛弱的人,這指甲也太脆了吧,摳一下牆都能出血了,還出那麼多!這麼大歲數的人逞什麼能啊,他要真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回去怎麼交代? 就在我的情緒剛剛穩定下來之後,我突然間發現牆上的
那個人影兒沒了!機會這東西還真是稍縱即逝啊,我們要是想把那個人影兒從牆裡摳出來,只能等下次了。 好在我們等了僅僅幾個小時之後,那個人影又出現了!不過這次出現的時間非常短,還沒等我們從監控室裡出發,那個人影兒就消失不見了。一連幾次都是這樣,似乎那個東西知道我們想要做什麼,總是頻繁的出現,可是又快速地消失,就像故意躲着我們一樣。其實在我誤以爲那牆上流出來的血屬於牆裡面的人影時,我就有這種感覺:那東西有靈性!可是我們沒有辦法證明,只能等,就這樣過去了足足一天,我們都沒有休息好。可是就在我們疲敝不堪的時候,它又出現了!我們用最快的時間趕到了現場,一進屋發現那個人影兒還在,我和馬俊卿二話不說,直接用錘子和鑿子開始砸牆。 在我們砸牆的過程中,我們發現那個人影逐漸變的扭曲,似乎我們鑿牆引發的震動讓它很痛苦,它好像在不斷地往後躲,很怕我們砸到了他的真身一樣。整個過程中我的手和我的心都在顫抖,我很想知道牆裡面的那個人影兒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但是我還真的很怕把它鑿了出來。它要是真的出現在我的眼前,我就會跟葉公好龍一樣被嚇死吧,在這一刻我突然想起了當初自己罰下的誓言:我會竭盡全力保衛人民、保衛祖國、保衛黨,即便是流血犧牲也在所不惜!我將掃除一切牛鬼蛇神,查清事實真相,捍衛正義與和平!我現在才知道這些話意味着什麼,我有優厚的待遇,我們有常人想象不到的特權,可是我們也要面臨連自己都想象不到的危險,幹我們這行也不然就確保自己能做到無所畏懼,要不然就等着被嚇死吧! 好在我們沒有從牆裡面挖出什麼東西來,最後我們把那堵牆鑿得跟月球表面似的,那個人影還是忽然間消失了。完了,我們整整忙碌了一天多,最後還是一無所獲。 回到監控室之後,三爺找了個空房間給我們開了個會。我們都知道繼續追查那個人影兒是不會有進展的,所以三爺讓我們想別的辦法。我看到白三爺的手包着厚厚的紗布,就知道他流血的情況很嚴重。按理說摳一下牆面也不至於留那麼多心血啊,奇怪!不過白三爺對於自己的健康狀況似乎並不關心,他讓我們開動腦筋,想想還有沒有別的突破口。這時候高珊突然說:“三爺,這件事情的起因是因爲一個工人在墜樓後失蹤了,要不然咱們去調查一下這件事情?” 白三爺一聽這句話覺得高珊說得很有道理,當即決定讓我和高珊去調查一下那個墜樓工人,他和馬俊卿在監控室繼續留守,看看還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我跟高珊向李傑森要了那個工人的個人資料,然後讓他帶我們去那個工人的家中探望一下。在車上我和高珊看到,那個墜樓後就神秘失蹤的工人叫虞關中,他有一個兒子是在讀研究生,還有一個因爲癱瘓而臥病在牀的妻子。等我們到了虞師傅的家裡,發現他的妻子是由一個親屬
照料,他們似乎對於他的失蹤並不關心,而是在問明我們來意之後把我們逐出了門外。高珊早就準備好了假的警官證,我也把我那張蓋朝偉的證件掏了出來,看到我們是警務人員,虞關中的家人才很不情願的把我們讓進了屋。不過他們並不配合我們的工作,所答非所問,能搪塞就搪塞,搪塞不了就罵街。最後我門惹了一肚子氣出來之後,高珊因爲一向目空一切,所以抱怨了一路。 等我們跟白三爺見面之後,他問我們有什麼收穫,高珊怒氣未消,氣哼哼的說一無所獲。這是我一臉壞笑的說:“怎麼沒有收穫啊?這一次我們收穫頗豐!” 聽我這麼說白三爺和高珊都很驚訝,就問我到底有什麼收穫。我看着高珊被氣得花容失色的樣子,幸災樂禍的說:“你們說一個女人憎恨她的丈夫,甚至不管她老公的死活,最有可能的原因是什麼?” 白三爺等人聽我這麼問,都一頭霧水,高珊沒好氣的對我說:“靳修遠,我們現在調查的是牆上出現人影的靈異事件,不是家庭糾紛!你到底想說什麼啊?” 我卻不急不惱,學着白三爺淡定從容的樣子說:“姍姍啊,這你可就不懂了!這世上最惡不過人心,最毒不過婦人心。很多鬼鬼神神的事情其實都是人爲的,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妖魔古怪,而是人心叵測啊!” 聽到我的話高珊顯然不以爲意,不過白三爺聽出了其中端倪,就讓我繼續說。我知道玩笑不能開過了,就收起了吊兒郎當的樣子,一本正經的說:“虞關中的老婆根本不關心她丈夫的死活,就算他們夫妻感情不好,可是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啊!現在老公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當老婆竟然能無動於衷,這說明什麼?這說明虞關中的老婆恨虞關中!可以夫妻一場人都沒了還能真麼恨一個人,這會是多麼大的仇恨啊!能讓一個女人如此的恨一個男人,那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她男人……” “出軌了!”白三爺斬釘截鐵地說。我心說行啊,這老傢伙有經驗啊,看來這是經歷過呢。不過白三爺的生活作風問題不是重點,於是我繼續說:“對!這就說明虞關中外面肯定有人!我查的很清楚,虞關中的老婆是幾年前因爲一場車禍造成的癱瘓,醫生的診斷是她下半身毫無知覺了,也就是說她不能再跟虞關中過夫妻生活。別看虞關中的兒子都讀研究生了,可是虞關中是農村人,所以其實他結婚很早。他今年還不到五十歲呢,他媳婦不能跟他……” “這跟破案有什麼關係?”高珊聽我越說越低級,立刻打斷我問道。 “怎麼沒有啊?既然我們在虞關中的老婆和兒子身上找不到線索,那麼我們可以去調查一下他的情人!” 白三爺平時看着儒雅博學,其實他絕對是個道貌岸然的老不正經。聽我說要去找虞關中的情人,當時就表現出了興奮的神色。不過讓我們都沒想到的是,因爲我們很八卦的去追查一段婚外情,竟然查出了整個事情的真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