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高珊等人在調查太平間起屍事件的過程中,無意間發現一直以來我們懷疑的趕屍人竟然是白三爺!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掌握了這門“技術”,但是事實證明,那些從太平間裡跑出去的屍體確實是收到了某種召喚。我之前動用了大量的篇幅介紹關於趕屍的各種信息,如果我是個寫小說的,一定會有人認爲我是在注水騙稿費。其實我之所以如此詳盡的介紹趕屍,是因爲我發關於趕屍這門秘術有一個一直以來都有一個不爲人知,但是在字裡行間早就透露給我們的訊息,那就是趕屍需要兩個人! 相傳趕屍的起源,是蚩尤在戰敗後,讓他的巫師想辦法把那些戰死的士兵帶回家鄉。那個巫師讓蚩尤跟他配合,兩人一路上行雲布雨,才把成百上千的屍體運回了故里。後來趕屍這個行業出現,看過鬼片的人都知道,趕屍人都是帶着徒弟出行的,沒有一個趕屍人是單獨行動。就連我們拍下的畫面裡,也發現白三爺是有同夥的,這些證據足以說明,趕屍這件事情不是一個人能完成的。如果你想召喚屍體讓死屍動起來,就必須兩個人配合! 想明白這個問題非常重要,因爲這就意味着白三爺需要一個非常專業的同夥。不論是白三爺指導他還是他指導白三爺,這個人必須掌握過硬的技術,才能保證這麼多次,他們召喚屍體萬無一失。這個和白三爺配合的人是誰呢?我看過很多次那段監控錄像,那個人帶着一個鴨舌帽,把帽檐兒壓得很低,從監控錄像上根本看不到他的臉。他在監控錄像裡只是留下了一個模糊的輪廓,我看着這個輪廓感覺似曾相識,可是怎麼也想不起來。就在我和高珊糾結於是否需要把這段監控錄像上交時,我們組長給我們兩個人發來了短信,短信的內容很簡單,讓我們倆速回我們的秘密基地,可是我和高珊面面相覷,不知道這一去是福還是禍…… 可是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啊,組長現在親自請我們回去彙報工作,我們只能乖乖地去彙報。到了圖書館後樓的會議室,我看到馬俊卿和何露已經在裡面等候了。我和高珊剛一進門,牆上的大屏幕就一亮,屏幕上依然是那個黑暗的身影,沒有任何的廢話,我們組長告訴我們說:“太平間的起屍事件不需要你們調查了,你們互相監督,把手裡的資料全部銷燬,然後回去休息吧!” 我和高珊聽組長這麼說,對視了一下,開始在心裡考慮該怎麼辦。組長讓我們銷燬所有的資料,自然是包括拍攝到白三爺的那段監控錄像。可是我們組長知道那段監控錄像裡有白三爺嗎?平白無故的讓我們停止調查,這到底是因爲什麼?我知道呆在原地不是長久之計,就率先開始整理資料,然後銷燬。我注意到高珊把保存監控錄像的移動硬盤格式化了,就知道她覺得什麼都不說更好一些。等我們把所有的資料都銷燬了,我和高珊走出基地,忽然間我想起來和白三爺一起趕屍的那個人的輪廓像誰
了,那個模糊的身影,特別像我們組長! 我看了高珊一眼,高珊問我怎麼了,我搖了搖頭說沒事,然後陷入了沉思。不會是我們組長吧,如果是他和白三爺合夥倒賣器官賺外快,他爲什麼讓我們去調查呢?可是那個模糊的身影看起來跟我們組長特別像,這……純屬巧合?我們組長到底知不知道趕屍的兩個人裡面其中之一就是白老三啊?他要是知道就不會讓我們去調查,要是不知道爲什麼讓我們銷燬資料呢?以前我們都是統一在固定的時間一起整理資料,需要存檔的存檔,需要銷燬的銷燬。這一次我們組長這麼着急讓我們把手中的資料銷燬……是不是因爲那些資料裡面藏着什麼非常重要的秘密? 我心裡暗自盤算着這些事情,不知不覺的就跟着高珊回到了她的家。現在高珊已經恢復了平靜,一如既往的冷漠了起來。我看高珊沒事了,就收拾東西準備另尋住處。高珊看我收拾洗漱用品和換洗的衣服,知道我要走,她坐在沙發上看了我半天,最後開口說:“靳修遠,咱們總是外出調查靈異事件,東奔西跑的一年也沒有幾天待在家裡。要不然……你就住這兒?” 我對於高珊的提議感到意外,也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過我去意已決,所以我笑了笑告訴她謝謝她的美意,可是男女授受不親,我們兩個孤男寡女住在一起不方便,我還是搬走吧。 高珊點了點頭,也沒有再留我,掏出手機開始看新聞。就當我馬上要把東西收拾好的時候,告訴突然對我說:“把你的包放下吧,咱們又來活兒了!” 高珊一邊說着一邊把手機遞給我,我接過手機一看,當時就嚇了一跳。現在各大新聞主頁上鋪天蓋地的報道着一則新聞:瓜田突然出現人面西瓜,五官分明,表情詭異…… 這是怎麼回事啊?本來應該圓滾滾的西瓜怎麼會長出一張人臉來?官方怎麼不封鎖消息呢?我看着手機裡的照片發現:這麼大一片的一片瓜田至少要有成百上千個西瓜啊!這要是一人買回家一個,豈不是有了鬧鬼的鐵證?新聞上寫着檢查已經封鎖了那片瓜田,可是我看到照片上拍到了很多圍聚在瓜田邊緣的羣衆。哎呀,老百姓就是喜歡看熱鬧。不過獵奇的心理誰都有,這也正常。但是這樣一來…… 我憂心忡忡的看了高珊一眼,高珊對我說:“沒事,這種新聞熱播的浪潮很快就過去了。雖然靈異事件可能是會關係到整個人類興亡存續的大事,可是老百姓更感興趣的是桃色新聞。過兩天那個男明星出軌或者女明星走光,肯定會比這條新聞火。時間一長,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可是你看那些西瓜上長出的人臉,不覺的熟悉麼?” 聽高珊這麼說我仔細看了看,感覺似曾相識,但是猛然間想不起來。我感覺自從開始調查靈異事件之後,自己的智力明顯不夠用。很多事情我都覺得有印象,可是忽然去回憶,就想不起來到底是怎麼回事了。高珊在這一點
上比我強很多,她的記憶裡算得上過目不忘。我看着那些西瓜上的人臉仔細回想,終於我知道高珊想告訴我什麼了,我問她說:“這人臉……這人臉跟太平間裡的那些起屍有點像,對嗎?” 高珊對我點了點頭,憂心忡忡的對我說:“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關於人臉西瓜的故事?” 我看着她擔心的樣子,微微搖了搖頭表示從來沒聽過。 高珊嘆了口氣說:“這是我小時候聽過的故事,好像是三言二拍裡的。不過我聽到的是口口相傳,杜撰改編過的版本。據說當初有一個瓜農,仲夏之夜他在瓜田裡看瓜。就在這個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突然間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瓜農拿起鋼叉,以爲是野豬或者刺蝟來瓜田禍害他的西瓜了。可是剛剛起身,看到一個人影晃動,沒過一會兒,一個趕路的人走進了他的瓜棚……” 我聽了個開頭,發現自己還真沒聽過這個故事,就坐到高珊的身邊,聽聽她說的這個故事跟人臉西瓜有什麼關係。就聽高珊繼續說道:“那個趕路的人對瓜農說他是一個行商,夜裡迷路看到這裡有亮光,就來問路。瓜農看天色已晚,就讓那個行商在他的瓜棚裡休息,等到明天天亮再走,還熱情地拿出了兩個西瓜,切開請那個行商吃。那個行商千恩萬謝,一邊吃西瓜一邊和瓜農閒聊。瓜農問那個行商傍晚時爲什麼不找個店家住下,趕夜路不嫌辛苦麼。那個行商看瓜農質樸,就跟他說了實話。原來那個行商已經離家兩年,辛辛苦苦賺了些錢打算回家跟家人團聚。這外出的遊子一想到要回家都是歸心似箭啊,那個行商拍着沉甸甸的行囊說:‘這兩年收穫頗豐,我急着回家讓家裡人過上好日子啊!’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病從口入禍從口出,這一句話,要了他的命!” 我聽到這裡心說這故事的情節也太狗血了,不過想想現在喝碗豆腐腦都要拍照片拿出來曬的都大有人在,感覺那個行商想要炫耀的心理也正常。誰還沒有個虛榮心呢,你說對不對?反正我估計那個炫富的行商命不久矣了,果不其然,就聽高珊說道:“瓜農看着行商鼓鼓囊囊的行囊,估計裡面全都是真金白銀,當時也就起了歹念。趁着行商不注意,手起刀落把行商的腦袋砍了下來。當時瓜棚裡只有一盞油燈,瓜農把行商的屍體掩埋好,想去找行商的頭顱,卻怎麼也找不到。第二天天亮,瓜農拿着行商的包裹回家,打算遠走高飛。可是在打開行囊之後他大失所望,裡面都是硯臺,根本沒有金銀珠寶。其實是那個瓜農外行,那些硯臺都是古董,要是賣給行家,至少值紋銀千兩。可是瓜農不懂,只能自認倒黴,接着種瓜賣瓜。可是在第二年,他的瓜田裡長出的所有西瓜都比往年要大,最可怕的是,每一個西瓜上都有一張人臉!” 聽到這裡我知道高珊爲什麼要給我講這個故事了:難道說西瓜上長出人臉,是因爲瓜田裡埋着那些從太平間裡跑出的起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