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的陰陽學說葉小臨確實曾經聽說過,無論哪一種氣息過旺,都會對人體產生危險,自然原本就是陰陽平衡,只是有些個別地方卻會因爲各種不同的原因而打破這種平衡,到使陰陽失調,形成一些罕見之物,那沁寒珠便是如此。
這一切也是翟老一直要求葉小臨按步就般的修煉,而不是靠天地靈物提升氣息的原因之一,大凡這種天材異寶,或多或少,其中含有的陰陽氣息有一絲不平衡,短時間內有妙用,但久而久之,人就很難達到另一個高度。
就算是七顏花也是如此,越是高等的七顏花,這種不平衡也就越發的明顯,只是紅色時,這種不平衡稍弱而已,可惜大部分的人都只顧着眼前的強大而已,哪裡會在意日後怎樣,這就好比拔苗助長一樣,又或者這些人又抱着可以找到其它氣息不同的靈藥來中和這種不平衡,僥倖的心理纔會讓他們拼了合的尋找這些天地靈物。
從另一方面來說,這些靈物卻是治病療傷最好的東西,修煉的人卻永遠都離不開這些,這也就從另一方面驗證了翟老從前的那個關點,任何事物總有正反兩面。
葉小臨想了許多,而呂老也給了他時間去思考這些自己早該有心理準備的東西,最後還是說出了那句自認爲很經典的一句話來告誡着葉小臨。
“修煉是一條沒有盡頭的道路,在這條充滿荊棘與坎坷的道路上,如果你不能跨過去就只能停止不前,修煉也是一條殘忍的道路,要麼把別人踩在腳底下,要麼被別人踩在腳下。
呂老很滿意自己這一套說辭,也不知道用這話教育了多少迷失在修煉途中的少年,呂老說的很認真,葉小臨聽得很頭疼,搖着頭努力的揮去滿腦子那怎麼也揮不去的黑線,心想着爲什麼自己認識的老頭都喜歡說些十分淺顯,但卻總是自認爲十分深刻的道理。
“呂老這話說的在理,入虎穴不一定得虎子,不入虎穴一定得不到虎子,”葉小臨笑道,心想自己總不能在別人最深情的時候打擊他,給人面子就是給自己面子,這算不算贈人玫瑰手有餘香。
呂老很欣慰,他欣慰的是葉小臨總算沒有在這個時候潑他冷水,說他裝逼之類的話,不過卻聽葉小臨繼續說着:“不過,呂老剛纔的這翻話與現在的情況有什麼關係。”
“自然是沒有關係,只是想告訴你雖然那沁寒珠對你日後有影響,那是日後的事情,若不能解決蘇宇衡這個眼前的問題,哪裡還有日後,”呂老笑道,他總覺得眼前這個少年是故意害怕,繼續道:“反正橫豎是個死,不如拼一下再死,也好給自己留個好名聲。”
在呂老說出這話後,葉小臨在心中連吐了他三次口水,暗罵着,你才橫豎是個死,你不得好死,不過當着他的面,葉小臨總要擺着一幅尊敬長輩與授業恩師的態度。
看着呂老向自己投來的目光,葉小臨做了一個無所謂的表情,“名聲這種東西太過虛幻,呂老還是說說服用沁寒珠後有什麼可以解決這種氣息不平衡的帶來的麻煩吧。”
有求於人,葉小臨自然得客氣的說話,雖然呂老說的嚇人,但葉小臨總覺得呂老一定有未說完而且會讓自己十分期待的話。
果然呂老又能露出了他那幅招牌笑容,“你放心好了,這並非不可以解決,廢物的幸運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說不定日後你可以遇到其它至陽之物平衡一下呢。”
說到這呂老突然意識到自己的一處錯誤,立馬改口道:“不是說不定而是一定可以。”呂老說話堅定,態度堅決,表情嚴肅,這是一種對天下所有廢物幸運的肯定。
葉小臨尷尬的笑了笑,他顯然沒想到自己期待了關天,呂老卻只說了這樣一句話,站起身來罵罵咧咧的離開,他也知道呂老接下來的話他可以直接忽視了。
向着小草的方向走去,葉小臨總是這樣,每次都喜歡找小草來安慰一下自己總不斷被呂老嘲笑的心,不過一想到那蘇宇衡的奇遇,葉小臨又嘿嘿的笑了起來,呂老的話還是有一定的道理,原來那蘇宇衡也是一個廢物。
蠻荒之林還是那個蠻荒之林,夜還是那個夜,並沒有因爲葉小臨的多愁善感與悲世憫人而有所改變,葉小臨與小草仍然靠在一起數着天上的星星,他們都認爲數星星的孩子最是可愛。
又是一個沒有聲音的夜晚,悲傷這個東西最喜歡在這種夜深人靜的時候跳出來提醒着人們不要忘記那些被時間埋沒的眼淚,小草看着天上的星星突然想起了張渝。
“不知道哪一顆是爺爺。”自小便聽人常說人死後會化爲天上的星星,小草這段時間也在努力的從這些繁星中尋找着張渝所化的那顆。
小草這個單純的女孩,從未離開過張渝,沒想到這第一次的離別就叫做永別,她之所以害怕夜深人靜,也是因爲思念往往會在這個時候尤爲的濃烈。
葉小臨握緊了小草的手,這個時候總能給她一絲溫暖,指着天邊那顆最亮的星星道:“那顆最亮的就是爺爺。”
小草也被這顆十分耀眼的星星所吸引,十分仔細的看着,似乎是希望從那顆耀眼的星星中看到張渝那滿是笑意與慈祥並帶着祝福的眼神,“小臨哥哥怎麼知道
的。”
“老師常說好人的光芒總能照得很遠,我想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其實這句話也並非翟老所說,而是葉小臨爲了讓小草信服所以才杜撰翟老所說,只不過他不知道,小草更希望聽到的是,葉小臨常說......
小草笑了笑,沒有繼續說話,去享受一種感覺永遠把這種感覺說出來的好,時間繼續流逝,小草抓不住,只能看着天色一點點的明亮。
這幾日,沁寒潭越來越寒,讓人忍不住打顫,葉小臨小心的用手觸碰了下,立馬一股寒意順着指尖竄入他的身體,隱約間可以看到葉小臨眉梢一點冰霜,深吸一口氣,驚訝着這個昨天還沒有如此寒的潭水。
僅僅是潭水尚且如此,那沁寒珠又會是什麼樣子,葉小臨仔細的注視着潭水,一股氣息竄出瀰漫着沁寒潭,雖然只是氣息,但葉小臨仍然可以感到沁人心脾的寒意,小聲道:“難怪這潭叫沁寒。”
只是葉小臨卻並沒有發現這潭底有什麼沁寒珠,除了那寒意,這潭與普通的潭水也並無區別,緊皺着眉頭,百思不得其解,於是又將目光投向了這個一直準備爲自己解或的老頭。
看着葉小臨疑問的眼神,呂老立馬來了興趣,說道:“你不能看到那枚沁寒珠很正常,外面那些人即便能安全來到這裡,我想他們也不可能輕易找出那沁寒珠。”
“你怎麼總是喜歡說些無關緊要的話,眼下還是快點找到那沁寒珠爲好,”葉小臨似乎有一點着急的道。
其實葉小臨的迫不及待也可以理解,如今他的氣息已經完全可以發揮赤級中品的法術,經過數次戰鬥與沁寒潭的浸泡,赤級上品的法術葉小臨也可以勉強佔點邊。
呂老同樣說過,若葉小臨可以吸收沁寒珠內強大的氣息,那麼他便可以輕鬆的施展出赤級上品的法術,黃泉沼自然也可以勉強發揮它的一點點威力。
而流風之舞原本就是一種厲害的法術,只不過夏芷並沒有完全學會,加上葉小臨當時的氣息又很弱,匆忙的學着,因此也只是勉強的發揮到赤級中品的威力。
這段時間呂老卻將流風之舞改進了許多,讓它成爲赤級上品的法術,以備葉小臨吸收沁寒珠後更好的發揮,但這經過改過後的流風之舞卻原來的有很大的不同。
這段時間內,葉小臨也並非閒來無事,在呂老強烈的要求下,葉小臨不得不與一些各種級別的妖獸戰鬥着,並不是簡單的較量,而是不斷徘徊在生與死間的戰鬥。
每日遍體鱗傷,然後浸泡休養,現在的葉小臨在氣息的控制,戰鬥經驗等各個方面都有所提升,與一個月之前相較已經不可同日而語,而他同樣有着自信,若現在遇到蘇宇衡絕對不會像一月之前那般毫無還手之力。
對於葉小臨的進步,蘇宇衡不知道,反倒是葉小臨經過呂老的口敘,得知蘇宇衡這段時間內在蠻荒之林被人追殺的悽慘之事,在這種情況下葉小臨要殺蘇宇衡也不是完全沒有經機會。
無論是爲了幫小草報仇還是爲了自己,葉小臨知道這蘇宇衡必須死,而且還必須死在這沒人任何人知道的蠻荒之林內,因此葉小臨纔會如此迫不及待的希望提高自己的實力。
看着那不斷飄着寒氣的沁寒潭,葉小臨想了很多以前不敢想的東西,在收回那一縷氣息後,葉小臨嘆了一口氣,把原本無奈的表情變的堅定。
心中不斷想着,這個奇妙的世界總是不斷的發生着一些奇妙的事情,就連殺人這種事情也變成了一件不得不做的事情。
呂老並不在意葉小臨此刻有怎樣的想法或態度,更不會去在意葉小臨此刻在煩惱些什麼,此刻的他在聽了葉小臨的話後並沒有像往日那樣生氣抑或反過來嘲笑一翻葉小臨,他很平靜,靜的就像是沁寒潭裡的水一樣。
呂老伸出那只有些乾枯的右手,一股強大的氣息竄出,帶着無形的威壓,葉小臨立馬坐了下來,全身的氣息涌出形成一道結界包裹着自己,縱然如此葉小臨仍然感覺到周圍好似被抽乾了口氣,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原來如一面鏡子一樣的潭水開始沸騰,沽沽的冒着氣泡,形成一道又一道漣漪不斷向中間匯聚而去,同時那讓人寒到骨子裡的寒氣也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沁寒潭的中間向呂老的右手匯聚而來。
源源不斷的寒氣越來越寒,即便是服用了七顏花,浸泡了一月的潭水的葉小臨用盡體內所有的氣息去抵抗這寒冷,他此刻的臉色仍然很慘白,如覆蓋了一層冰箱般,但葉小臨卻咬牙,雙目不曾離開翟老的右手。
葉小臨也明白若是自己連這寒氣都忍受不了,那何談服用,隨着呂老右手寒氣的不斷匯聚,他也開始皺着眉頭,露出一種疑惑的表情,“不對,以往的沁寒珠不可能性有如此多的寒氣纔對。”
葉小臨看着呂老緊皺的眉頭在寒氣的不斷的匯聚下越來越深,他的心頭又出現了一種不好的感覺,片刻後,隨着最後一絲寒氣的匯聚,呂老的右手上,一顆透明如玻璃的子瞬間形成。
也就在這個一珠子形成的瞬間,葉小臨的結界發出了清脆的響聲,此刻他已經到了極限,雙手撐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葉小臨
心有餘悸,剛纔抵抗這股寒氣葉小臨有一種一不小心就會死在這寒氣之下的感覺,即使是那些妖獸抑或蘇宇衡都沒有讓他產生這種感覺。
呂老看着爛得如一灘爛泥一樣的葉小臨,笑了笑,並沒有吝嗇自己讚賞的眼光,說道:“這便是沁寒珠了,”說話間已經將沁寒珠伸到葉小臨的面前。
聽到了沁寒珠三個字,葉小臨扭動着身子艱難的爬了起來,暗歎着修行不易,一不小心就會像一條死狗一樣趴在地上,伸手摸了摸那沁寒珠,一絲寒意襲來,葉小臨立馬收回那不斷顫抖並隱約間可以見到一層冰霜的手。
吃驚的看着這枚外表並不怎麼起眼的東西,剛纔的一個瞬間,他有一種五臟六腑都被冰封的感覺,若自己只是簡單的觸碰便是如此,服用會是怎麼樣的後果。
葉小臨不敢想像,不過這一次葉小臨倒也並示退縮,回頭看了一眼小草所在的方向,“什麼時候開始。”
“不急,你先恢復一下消耗的氣息,剛纔那隻不過是讓你小小的適應一下而已,先服用這株寫心草,這是至陽之物,雖然十分常見,但對你還是有一對好處的,一個時辰後我會再來找你。”
目送了呂老離開,此刻那沁寒潭也再恢復了以往的平靜,葉小臨小心的用手觸摸着,沒有絲毫的寒氣,只不過葉小臨知道在這裡十年後又會再次出現這樣的情況。
揮去腦子中複雜的想法,看了看手中的那棵讓人感到一絲平靜並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子的靈草,寫心草,正如它的名子,寫人本心,合上了雙眼調整了下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將那棵只有一隻手指長的靈草塞入口中。
一股苦澀的味道傳來,似乎大部分草藥都是這種能讓人對這個世界產生諸多感嘆的味道,隨着寫心草入體,又是一種灼熱之感在葉小臨的體內漫延,不過這種灼熱之感卻並不十分強烈,但葉小臨的氣息卻在漸漸的恢復着。
靜坐如風化的石雕,遠處的呂老收回了原本在打量葉小臨的目光,看着身邊這個臉上寫滿擔憂的小姑娘,“等這件事情結束後,你便與小臨一同回趟林城,再過些日子,我們便離開。”
小草沒有說話,看了一眼呂老後又把目光移到了葉小臨的方向,雖然從小草這裡望去,並不能看到葉小臨本人,中是在這個方向總有他割捨不掉的人與事,也許是希望在自己離開前能多看一眼,所以她的目光從未離開,一直很久。
翟老總是多愁善感的說每一次心跳的背後總有一個動人的故事,每一次觸碰都會擦起不一樣的火花,小草輕輕的咬了一下嘴脣,學着葉小臨的模樣仰望着天空,嘆着氣兒。
“總有一天,小臨哥哥會強大,他會帶我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去很多很多的地方,”沒有一絲異樣的目光,眸子中始終透着一絲堅定,只是一種信任,發自內心。
呂老也笑了笑,順着小草的目光目光看向天空,在那裡似乎有很多的精彩在等待着眼前這個單純的少女與遠處那個靜坐的少年。
一個時辰的時間很短,短的就像一陣拂過臉頰的風而已,轉眼即逝這個詞大概說的就是這種一瞬間的事情吧。
葉小臨仍然如一塊木頭一樣,此刻他的氣息已經完全恢復,一個月的休養與修煉讓他的氣息的恢復也快了不少,再次睜開眼睛,呂老已經在他的身邊,手上攢着那顆讓他等了好久也怕了好久的東西。
呂老將推開的右手緩緩的伸到葉小臨的面前,並不怎麼起眼的沁寒珠在陽光的照射下正散發着陣陣的寒氣,葉小臨看了一眼便毫不猶豫的將他拿了過來,放在手中。
同時寒氣入體,葉小臨的手掌瞬間瀰漫着一層冰霜,而這冰霜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順着葉小臨的手臂向全身漫延,意識到不好的葉小臨涌出大量的氣息阻止着那冰霜的漫延。
也不知道是不是葉小臨氣息恢復的原因,抑或是他服用了至陽的寫心草,冰霜在葉小臨的氣息下又延着手臂回到了沁寒珠內,雖然並不像剛纔那樣危險,不過僅此,葉小臨就感覺到氣息消耗了不少。
“我想你也感受到了,這沁寒珠的非同一般,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這枚沁寒珠與以往形成的任何一枚沁寒珠都不一樣,這顆寒氣更重,換句話來說就是危險更大。”
葉小臨點了點頭,寒氣爲陰氣的一種,這樣龐大的氣息入體,葉小臨的實力縱然可以有質的飛躍,但這之中若是稍稍出點差錯,他便會有生命的危險,就算葉小臨這次可以熬過去,日後仍然會有一種潛在的危險,這一種隨時都可能爆發的危險也更加讓人心驚。
“我可以感到這沁寒珠裡不可思議的氣息,如果我能將它煉化,我有一絲把握可以打敗現在的蘇宇衡,”葉小臨道,說話間目光一直在這沁寒珠上,內心卻有着各種複雜的情緒。
呂老看着葉簡單的動作以及他不怎麼複雜的話語,笑道:“否則我也不會讓你服用這麼好的東西了,不過想打敗蘇宇衡,那也要你能順利的煉化這沁寒珠才行。”
似乎聽出了呂老話中的弦外之音,問道:“這個沁寒珠有多危險?”
“至少比你服用七顏花那次來的更危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