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麗和宋姓男女，包括那名地中海男子趙毅都轉身回到了樓上的錄製間。
原地只剩下那個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清潔大爺老劉。
高子騫對於高麗強行且故意把職員帶走，拒絕配合的行爲表示出了明顯的不滿。可看向秦陽，似乎並沒有什麼感到爲難和失措的樣子。
不光如此，秦陽看上去好像反而更加輕鬆自得了一點。
“劉大爺，您剛纔是不是在這裡打掃衛生啊？”
秦陽看向劉大爺，露齒笑，非常和善的樣子。
老劉點了點頭，抄着一口a市本地人的口音，斷斷續續地說着：“我剛纔……就是在這上面打掃……打掃得嘛。剛纔發生的事情啊……真……真的有點慎得慌……我老劉活了六十多年了……都……都沒見到過這種事。”
“那您能不能跟我們講講，剛纔這裡發生了什麼？我看女總監好像很避諱的樣子。”
老劉眉眼一橫，竟然表現出不屑的樣子來：“她當然避諱。當初李曉玲……就是……就是被她給搞死的啊……去年……去年的時候，上面突然調了一個剛大學畢業的小姑娘……也就是……也就是李曉玲進來。然後……然後，那個李曉玲確實表現得挺好的。而且……而且人也很好，對……對我這個老太公也笑眯眯的，還跟我問好……結果沒過幾天吶，我……我就看到她被那個女人劈頭蓋臉的罵……哎呀那……那罵得可真是……我來這裡當……當打掃衛生的也……也有好幾年了嘛，就小聲……小聲拉了個人來問。小姑娘剛進來，不……不太懂規矩，犯個錯很正常嘛對吧，我就問，到底是犯了什麼超級大的錯誤，結果……結果人家說，其實就是那個女人啦，看不慣人家小姑娘空降到這裡，好像工作待遇還……還挺不錯的。那個女人心眼……就這麼一點大，隨便逮着一點……一點就開始小題大做。”
劉大爺說話確實有點疙疙瘩瘩，但是基本上還是挺順的。
“那麼，這個李曉玲是死了麼？怎麼死的？跟剛纔那個高麗總監有關係嗎？”秦陽繼續問。
劉大爺搖頭：“我不知道啊。等我中午來的時候，就聽說……聽說小姑娘死了。好像是被人先殺了，再**了她，然後……然後再把她丟到旁邊的小樹林裡了……唉！他們還……還在說啊，那天的風……風颳得可大了。就……就跟剛纔，放出來的聲音一樣，風……風聲很大。好像是……就是前陣子颱風天的時候死的。”
秦陽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劉大爺，那你還知不知道李曉玲的其他消息？比如說，她在這個電臺裡，跟哪個人比較好？或者說有什麼跟那個高麗一樣，看她不爽的？”
劉大爺垂下眼眸想了想，然後肯定地擡頭看向秦陽：“曉玲脾氣很……很好的，很多人跟她……跟她關係都很好。不……不過，也有幾個只是假裝出來的。”
劉大爺還想說下去的時候，秦陽輕飄飄地又問了一個跟李曉玲完全無關的問題。
“剛纔那個宋沁怡的腿是怎麼回事，劉大爺您知道麼？”
老劉點頭：“知道。就……就是曉玲死後，她……她頂替了曉玲……曉玲的位置，從樓上……樓上錄製完下來的時候，摔了。那……那時候就……就，我就在想，會不會是鬼魂作祟。不過……不過，我當時也沒怎麼當回事。這……這次纔是真的嚇人。”
“所以，剛纔是怎麼發生的？”
“好像……好像是……是宋沁怡錄完一會兒，然後準備去上個廁所的時候，突然……突然間，那個門自己就鎖了，然……然後，燈就亮起來了，同個時間，那……那個聲音就出現了，就是你手裡的……的……的這個……復讀機。”
秦陽點頭。
“謝謝您啊劉大爺。”秦陽非常熱情地衝他露出笑容。
劉大爺也就走開了，繼續他的打掃衛生去了。
而秦陽則是直起身子，看向電臺裡面，沒有直接走進去。
蘇婭和高子騫跟在他後面，看向他，又看向電臺裡面。
樓上已經開始通知。宋沁怡的聲音很好聽，而且聽上去不嬌不媚，剛剛好，非常舒服的聲音。
“怎麼樣？”
高子騫問道。
秦陽沒有回答，反而轉過身來，食指在鼻翼下來回緩緩搓着，看向兩人：“你們覺得呢？”
現在這是從一個變成了兩個了。
蘇婭還是老樣子，對於秦陽的問題見怪不怪，直接開口說出她自己的想法。
“目前的線索裡，李曉玲很顯然是非常重要的一個人物。如果真的是突然出現這麼一隻老復讀機，然後出現在這裡的話，恐怕真的是李曉玲的魂魄來作祟了。我覺得，李曉玲的死後面可能還有隱情，可以去查一查。”
秦陽點頭，再看向高子騫：“你覺得呢？”
高子騫也思忖着說了起來：“我覺得……高麗很有問題。她明明很害怕，卻強裝鎮定，而且面對這種明顯可以成爲靈異事件的事情面前，還對我們幾個完全不信任，一點求助的意思都沒有。我覺得，她反倒是像在掩飾什麼。我同意蘇婭的想法。”
秦陽點頭。
兩人一起看向秦陽，似乎在期待着他的推測。
秦陽也很認真地在轉着眼珠子，動着手指，微微皺着點眉，好像在非常認真地考慮着什麼。
可是，等了好一陣子都沒有見他說出自己的猜想。
“好了。”他突然輕鬆地開口，“我們走吧。”
兩人臉色一愣。
“去哪兒？”
秦陽：“當然是各回各家啦。你們這什麼表情？”
高子騫的眼眸中帶着明顯的無語：“你想了半天，就是這樣的結果？”
秦陽點頭：“對啊。這件事情肯定是要管的，但是，絕對不是現在猜測一下就能八九不離十的。所以，先回去睡覺，明天接着辦。對了，小高啊，明天早點來我這兒，我們一起去找一個人。”
“誰？”
“誰？”
秦陽微笑：“殺人案肯定找金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