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他麼？”高子騫看着秦陽那樣不厚道的笑，淡淡問道。
秦陽搖頭：“不認識啊。”
他把腦袋轉過來，看向高子騫，臉上還帶着笑眯眯的表情。
“我就是單純看不爽茅山的人而已。”
“爲什麼？”
秦陽沒有直接給他解釋，繼續不緊不慢地喝了口小酒，再拿起一串烤腰子，又是一口下去。
“你以爲你用着的那些符紙爲什麼那麼貴。”
高子騫一愣。
“不是因爲材料特殊，絕非普通黃紙就可以有其功效麼？”
“誰跟你說的這套歪理？”秦陽給自己的杯子滿上。
“賣符紙的地方都是這麼說的。”
秦陽擡頭，看向他：“那你知道，那些賣符紙的地方都歸誰管麼？”
高子騫皺眉：“茅山？”
“就是啊。他們壟斷了整個符紙買賣市場。就連空白符紙價格都被炒得那麼高。其實那破紙哪有那麼貴？你看過我的符紙吧，是不是跟你買來的不一樣，那是我自己做的。猜猜看成本多少？”
高子騫沒有回答。
“五百。”
高子騫不解：“不還是很貴麼。”
“因爲其中四百九的原材料是來自茅山掌控後的地下市場啊。”秦陽說道，“紙漿相對便宜點，也要四百九。硃砂我自己磨，鬼文符咒我自己寫，經文我自己念，幾乎零成本。你對比一下，還能對茅山有好感麼？”
高子騫沉默了半天，繼續他的冰山臉。
“爲什麼會這樣？”他無意識地喝了口杯子裡的啤酒，繼續問向秦陽，“難道別人都不會有異議嗎？”
“你覺得散戶對抗得過一個派麼？更別說那麼多人對陰陽術根本沒什麼瞭解。他們就覺得花錢買平安，太便宜的反而不敢要。所以這市場價就一路狂飆，越來越離譜。”
隨便扯淡了一陣之後，秦陽三人很快就把點的烤串給消滅乾淨了。
“行了，他走了，那我們也該撤了。”
秦陽拍了拍手，往自己的車那邊走去。
只聽得身後噗通一聲重物倒地的聲音響起。
轉頭，只見高子騫倒在了地上，臉微紅，看樣子竟然是醉了。
秦陽目瞪口呆。
傳說中的一杯倒，竟然被他親眼看到了。
無奈之下，只得返回來，把他扛起來，塞進自己的車裡。
也懶得再把他送回新房子了，一個人醉死在那裡都沒人知道。秦陽直接把他帶到了他們的舊公寓，還是丟沙發上。
好在高子騫只是醉倒了矇頭大睡，沒有別的什麼反應。
第二天一大早，秦陽醒過來的時候，只見高子騫坐在沙發上，雙手抱着頭，跟個思考者一樣。
繞到他面前，卻見他滿臉的懊惱。
“你幹嘛呢？”秦陽笑了起來，“你這酒量不行啊，一杯倒，簡直了。”
說着，走到廚房：“蘇婭，給他泡杯醒酒茶。”
蘇婭點頭。
秦陽拿着他的每日一杯水出來，看向沙發上的人：“怎麼樣？待會兒的晨練還行不行？”
高子騫什麼也沒說，只是微微點了個頭。
蘇婭把醒酒茶拿出來，高子騫雙手接過，輕聲道謝。
兩人之後按照日常，繼續接受蘇婭的魔鬼訓練，被狠狠地虐了一番之後，大汗淋漓，痛快酣暢。
吃了早飯，回來洗了個澡之後，三人前往刑偵大隊。
不知道金靜會不會告訴他們一些有用的信息。
然而，剛下車，一個熟悉的臉出現在他們的車子面前。
昨天那個北冥道人，竟然在這裡等他們。
而且他看上去更加黑了一圈，難不成是在這裡等了好久了？
“有事麼？”秦陽下了車，一邊在按照他的計劃，朝着刑偵大隊走去。只是旁邊的裴青一直跟着他，臉色有些微妙。
“你也是個陰陽先生。”裴青說道，語氣非常肯定。
想想也正常，他昨晚稍微問一下還在電臺裡的幾個人就知道了。
秦陽不置可否，點頭：“陰陽師，陰陽先生，都可以這麼說。怎麼，同行搶飯碗之前還要跟你們茅山的說明情況麼？”
“我沒有這個意思。”
“那你爲什麼要來這裡等着我們？”秦陽斜眸看他。
裴青似乎被他的話給堵住了，頓了頓，這才解釋道：“我昨晚問了電臺裡面的人，他們說，那個播放錄音的復讀機被你拿走了。我想看一下那隻復讀機。”
“如果我拒絕呢？”秦陽繼續很不厚道地懟着，語氣不鹹不淡的，讓人聽不出他的真實意圖。
裴青臉色有些難看：“只是看一下而已。這位小兄弟，你對我是不是有點誤解？我們茅山道士都是經過長時間專業訓練的陰陽先生，具有非常專業的驅害、祈福、收鬼能力。可以說放眼整個國家，沒有第二個比我們茅山更有專業口碑的了。”
秦陽突然停了下來，轉身看向他：“所以呢？你想說你的能力比我高，所以東西必須給你看？茅山道士搶飯碗的理由好厲害，可我就是不想給你，你說再多也沒用，別再纏着我了。”
他又往前走了兩步，又停下來，轉過來看向他：“對了，補充一點。我不是對你有誤解，我是對你們整個茅山都很有意見。一羣陰陽先生聚在一起就了不起了麼？笑死人了。”
說完，直接進了刑偵大隊。
裴青被晾在原地，看着秦陽他們走進建築物中，一臉茫然。
秦陽纔不管他，很快就找到了金靜。先隨意問了好，詢問了一下金父最近的情況，得知他們最近的生活還不錯之後，他才向着金靜說明了來意。
“李曉玲被害事件我記得很清楚。”金靜現在對秦陽也沒有那麼多成見了，對他態度還不錯。
她起身，把他們帶到了休息室。
“本來這些事我是不好全部告訴你的。但既然遇到了靈異事件，我跟你說一下，你們可千萬不能傳出去。”
秦陽忙笑着向她保證。
“李曉玲是在下班路上，被人尾隨，而後遭遇了姦殺，最後拋屍小樹林。這個你們在網上稍微查一下都能知道。但是，關於你剛纔說的小道消息，我覺得不太靠譜。因爲李曉玲就是高麗安排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