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惡鬼的陰氣被秦陽釋放到了空氣之中，並沒有什麼太大的用處。
但是，總歸比什麼都沒有的好。
這個惡鬼體內的陰氣被釋放得差不多了之後，秦陽沒有徹底讓他灰飛煙滅。
畢竟，現在整個a市貌似只有他一個鬼。他究竟是怎麼出現的，怎麼死亡的，爲什麼逃過了那個人，又或者說是那個人故意的……秦陽全部都要搞清楚。
“跟我走。”
秦陽又抽出一張黃符，直接把它包成了一個迷你人，半個巴掌都不到的大小，而後稍微安撫了這一家三口幾句，準備離開。
“小師傅！小師傅！救救我婆婆、救救我婆婆……”
見惡鬼（從普通人眼裡）消失，那個女主人當即拉住了秦陽的衣服。
秦陽跟着走到屋子更裡面，只見一個老婆婆倒在地上，已經沒氣了。
難怪，他剛纔進來之後，看到的直接是個惡鬼。
“很抱歉，老人家已經去世了。我們已經報了警，那個惡鬼也不會再出現了。請你們節哀。”
雖然這樣說很不對，但是這樣一個老人的去世，現在確實無法讓秦陽悲慟萬分。
“老人家的魂魄……”蘇婭小聲說道。
秦陽猛地意識到，既然這位老人家是剛剛被害死的，那麼她的魂魄應該在這裡的……
但是，沒有。
秦陽進來的時候，只感受到了一個鬼魂的氣息。
這是否意味着，其實剛纔那個惡鬼就是故意被那個人放縱的。目的是殺更多的人，收更多的魂。
那一家三口跪着跌坐在老人家身邊，悲痛欲絕。
“怎麼會這樣啊……好端端的……媽——咳咳咳……”男主人痛苦不已，喉嚨又受了傷，一喊就猛烈咳嗽。
那被束縛住的惡鬼此刻全力掙扎，卻掙脫不開。只能被迫跟在秦陽十米之內，不得動彈。
秦陽再次準備離開的時候，卻再次被這屋子的主人拉住。
“小師傅，真的救不了了嗎？爲什麼會出現鬼啊？這世上怎麼會有鬼啊！如果有的話，那我婆婆、我婆婆呢？她的魂魄呢？”
秦陽眉頭緊皺：“最近a市不太平，老人家的魂魄消失了。我們就是在調查這類事情，所以才第一時間趕過來。你們待會兒跟警察說，是刑偵大隊的秦陽抓走了惡鬼，讓他們聯繫刑偵大隊確認我的身份就好了。其他的該怎麼說就怎麼說。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轉身就要走，當看到那小姑娘雙手還捧着手機裡那個已經被揮霍一空的符文，從褲袋裡掏出了三片小木片。
“免費送你們了。隨身帶着，稍微能擋點鬼。”
小女孩接過三片桃木片，長長的睫毛還掛着淚水，卻還是很有禮貌地說了一聲“謝謝哥哥”。
秦陽又補充了一句：“最近千萬注意身體，不要太悲痛病倒。你們現在誰病倒了，很有可能就跟着去了。我不說假話。”
蘇婭在旁邊補充了一句：“也不要慌亂，不要危言聳聽，更不要傳播會讓人恐慌的謠言。一切我們都在努力，我們最希望的就是你們所有人的配合。”
三位似懂非懂，但還是點了點頭。
秦陽出門的時候，看到破碎的大門，纔想起這茬。
他轉道回去，看向家主人：“那個，剛纔進來得急，直接把門給弄壞了。給個支付寶帳號吧，或者微……信號什麼的，我待會兒把賠償轉給你們。”
男主人忙說不用了，女主人也說是。
秦陽看小姑娘手裡還拿着手機，直接伸手拿了過來，噼裡啪啦一陣按，加了好友。
“該收的還是要拿着的。”
說實話，秦陽自己也不知道，現在的自己還有多少錢。他好像來到a市之後，就沒怎麼在意過錢的問題。
反正需要的時候，從來沒有實在不夠過。（買房、幫助姜浩澤父母的公司那些情況除外）
進了車，秦陽才着重問被迫束縛在自己身邊的那個惡鬼。
“你看清楚殺你的是誰了嗎？”
“不是那個臭婆娘還能是誰！你放開我！”
秦陽儘量冷靜地注視着他：“害死你的絕對不會是那個女人。我不想再去調取監控，你最好配合一點。你知不知道，現在整個a市只有你一個鬼。所有鬼都被一個很惡毒的人收走了。其他都被帶走，只有你沒被帶走，你覺得現在是你的安危比較重要，還是所謂的報仇比較重要。”
秦陽直接就懶得去譴責這個惡鬼“報仇”這件事是多麼的荒謬。
反正對於這些腦子不清楚的傢伙來說，全世界都是對不起他的。譴責他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顯然，秦陽這番話讓那個惡鬼嚇住了。
“什麼情況？”
秦陽問道：“你的通行符呢？”
惡鬼茫然：“什麼通行符？你在說什麼我根本聽不懂。”
秦陽嘆息，看來這個惡鬼就是被那人故意放下的。若不是他和蘇婭及時趕來，這邊一家四口就全部變成鬼魂，被那個人收走了。
這已經脫離了那個人最開始的行爲目的了。
從犯罪心理等方面去考慮，他這種有預謀有組織的殺人，現在已經升級了。
這就有點像是跟鬼害人一樣，剛開始會抱有某個目的纔去害人，比如說復仇，而後成爲了惡鬼，就會不停地有種衝動，想要去收割更多活人的性命。而等到升級得更加徹底之後，就會成爲不受控制，沒有意識的胡亂殺人。
而據他所知，要有這種變化，應該是有契機的。
犯罪者會一步一步升級進行殺人，比如最開始，只是把具有特定特徵的人殺死，也就是那些侵害了女性後，女性跳樓自殺的罪犯。而後，只要是侵害了女性的，都會受到殺害。這就是進一步的升級。
而現在，那人直接殺死了一個目標人物，使他爲了“復仇”去殺更多的人。這已經不是“進一步”的體現了。
那個人的目標已經變了。
秦陽把這一點跟蘇婭說了以後，兩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而後，還是蘇婭問：“我們現在去b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