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把這些天查到的消息全部告訴了金一楠。
聽完所有線索、秦陽的思路、猜測之後，金一楠陷入了深思之中。
秦陽也沒有催他，讓他好好想想，還有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發現。
突然，金一楠擡頭：“對了，你說的當時，跟那個人一起失蹤的還有金靜、凌浩、夏野，對吧？”
秦陽點頭：“對。不過還有兩個女鬼。一個我阿姨，一個夏野心動的對象，謝亦欣。”
“除了他們之外，還有沒有其他失蹤的相關人員？”
蘇婭接話：“還有一直沒有下落的喻思茜。”
“等等。”秦陽突然想起來了一個人，“應該……還有一個人。”
金一楠和蘇婭都看向他。
“我想起來了，當初方曉曉聯繫龍虎堂的人，打算借他們的手，趁機殺了我跟蘇婭，但是事後被我拆穿，並且還發現了那些龍虎堂的人身上都已經被方曉曉種下了蠱。”秦陽語速很快，看向蘇婭，“你還記得嗎，當時有大多數的成員在瞭解了情況之後，表示龍虎堂太可怕了，竟然還有蠱這種東西的存在，紛紛被我們勸退了龍虎堂。但是還有一個，那個虎爺。他當時看上去在龍虎堂裡面的地位應該也不低。其他人都離開了，他還沒有，還跟我們說，如果有什麼難處，可以去龍虎堂找他。”
蘇婭也想起來了：“但是我們當初在廢棄工廠那裡，包括在來到b市，看到那些氣球人之後，都沒有看到那個虎爺的存在。”
“想到之前寄往刑偵大隊的包裹嗎？我懷疑很有可能就是他給我們透露的。只是不知道，他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金一楠摸着下巴，默默思考着：“龍虎堂，還有活人存在麼？那個人要是看到其他人都成了人皮，只有一個人完好無損地站在那裡，你覺得他會怎麼想？”
秦陽明白他的意思。
“我明白你的意思。所以，一切都還侷限於我個人的主觀猜測，沒有任何證據。但是我想，既然他已經有了先見之明，或許未必就會傻了吧唧地站在那個人面前，看着其他成員痛苦掙扎。”
就在這時，被綁在椅子上的“凌浩”漸漸恢復了意識，開始痛苦地叫喚起來。
現場三人的注意力便暫時全部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你覺得這是什麼情況？”金一楠沉聲問秦陽。
“不知道。但這個身體確實是凌浩的，魂魄卻不好說……不知道是被洗腦換了記憶，還是直接換了魂魄。”
“凌浩”醒了，茫然地睜開眼睛，愣了半天才發現自己現在的處境。
他的臉色由一開始的茫然、憤怒，變成了後來的惶恐、緊張。
“你……你們要幹什麼？我沒錢，也沒家人，你們綁架我……圖什麼？”
秦陽靜靜地注視着他。
“我問你，你叫什麼名字？”
“凌浩”顯然不明白秦陽爲什麼問他這個。
他猶猶豫豫地說：“我……我叫關宇宏。”
秦陽給了蘇婭一個眼神，蘇婭會意，掏出掌上電腦開始飛快搜查起來。
秦陽繼續問他：“哪裡人？哪個學校畢業的？”
“你問這些幹什麼？我哪裡人、哪個學校畢業的，跟你有關係嗎？你調查戶口啊？”
秦陽點頭：“對，就是在調查戶口。因爲，你身上，發生了恐怖的事情，我們需要確認一下。”
關宇宏有些疑惑，又有些憤怒。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憑什麼無緣無故把人綁到這裡，你們這是違法的知道麼，我……我要去告你們。還跟我說什麼朋友被尾隨……你們原來就是綁架團伙啊……”
秦陽挑眉，看向金一楠，嘴巴努了一下：“他就是b市刑偵大隊的。要看證件嗎？”
金一楠無語：“我的證件跟普通警察不一樣，看了他也未必信。”
“也是。”秦陽沒有強求，看向關宇宏，“你放心，反正等明天，我們就會把你送到刑偵大隊去。到時候，你就能明白了。但是現在，我需要你配合我們，進行一下身份調查。”
關宇宏嚥了咽口水，似乎被他們這個架勢給嚇到了，老實地報出了自己的身份證號等信息。
很快，蘇婭就把個人檔案給調取了出來。
“你們看。”她轉了一個面，把屏幕給秦陽和金一楠看。
屏幕裡，那個身份證、那個寫着關宏宇大名的個人檔案上面，附帶着的證件照，顯然跟面前的“凌浩”是兩碼事。
秦陽直接把掌上電腦帶到關宏宇面前，把屏幕給他看。
“看到了麼，這是從國家檔案局裡調取出來的你的個人身份信息。你看看上面你的樣子。”
關宇宏看了一眼：“有……有什麼問題嗎？”
秦陽深深看了他一眼，轉頭看向金一楠：“鏡子？”
金一楠直接把手機相機模式切換到自拍模式，遞了過去。
秦陽照在關宇宏面前：“你再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別跟我說，你前不久還是檔案裡照片上這個樣子，轉眼間就能換一個臉，換一個身材了。難道你自己就沒有意識到過嗎？你真正的身高是一米七四，體重七十五公斤，三十五歲。可是你現在用的這幅身體，身高一米九多，二十多歲。”
關宇宏看着手機相機裡的自己，震驚得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我……我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不是關宇宏麼？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三位都從關宇宏的反應中，判斷出他沒有演戲成分。這個人是真的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身體已經換了一個了。
“你好好想想，前不久有沒有去什麼特殊的地方？比如，有沒有去a市或者a市附近？有沒有遇到過什麼特殊的人？有沒有哪個時間段是記憶模糊的？”秦陽耐心地跟他說道，“這就是我們爲什麼會把你綁起來的原因。因爲這件事太奇怪了。我剛纔坐上出租車的時候，看到的竟然是一個我們一直在調查的失蹤人員的臉。而你的反應，卻像是完全不認識。”
半小時之後，關宇宏總算是冷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