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銘消失了。
雖然很奇怪,但好像也沒有出乎意料。
畢竟他的違法犯罪記錄已經被曝光,就算暫時能打通關係保釋出來,如果查下去,結果肯定是死路一條。
只不過,讓人費解的是——明明有人在監視着,他究竟是怎麼從家裡神不知鬼不覺地逃走的。
秦陽聽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下午趕到葉薇薇訂的場地那會兒了。
倒是沒想到,定下的party舉辦地點是姜浩澤在郊外的那套別墅。
就是他專門用來開轟趴的那個。
之前鄰居還發生過殺妻奪家產事件的那個。
這是秦陽第一次正式與毛竣鋒見面。
“你好。”
兩人握手。
“你怎麼能保證,蘇銘已經不在家裡了?”
如果沒記錯的話,毛竣鋒跟蘇銘好像還是舊識。當初姜浩澤被拍照片的事就是藉由毛竣鋒的手辦到的。
毛竣鋒跟平時公衆場合面前的差不多,確實有點清冷,給人一種距離感。
要不是因爲這次的事情,葉薇薇拜託的是他,秦陽其實並不怎麼想跟他接觸。
總覺得,毛竣鋒跟姜浩澤是完全不同的人——他是一個十足的商人。
“我跟蘇銘有些交情。今天早上,我的人反饋給我的消息說,警察去他的住宅抓人,但撲了一個空。我第一時間去調查他的資金流向,發現他就在昨天,趁着警方還沒有把他的財產凍結之前,提前把賬戶上的資金提取出來了。他有私人飛機,我懷疑他現在很有可能已經潛逃出國了。”
站在旁邊的蘇婭有些擔心,看了看秦陽的反應。
秦陽倒是沒有特別憤怒。
“我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毛竣鋒看上去對他這樣的反應也有些意外,愣了一下,而後才笑着回答:“哪裡,你是薇薇和姜浩澤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
秦陽沒有接話。
葉薇薇那邊已經在喊他們了。
她還是那個小公主的樣子,雖然被下了情咒,還是那個沒大沒小、沒心沒肺的魔女樣子。
今天,她穿了一條明亮的淺黃色小裙子,把她的身材勾勒得非常惹火。妝容也是往成人方向化了,還真別說,挺好看。
她喝了一口香檳,看到了他們,忙放下手裡的高腳杯,朝他們揮手呼喊。
“毛竣鋒,我有事找你,你快過來。”
毛竣鋒跟秦陽示意之後,朝着葉薇薇走了過去。
秦陽看得出來,毛竣鋒對葉薇薇好像是有點意思的。
他搜索了一下現場,沒看到高子騫的身影。
情咒沒法解除,唯一的結果就是希望葉薇薇和高子騫確實能互相喜歡上,這樣的話,兩人也不用彼此約束,彼此痛苦。
“我的小高喂……你的情敵這麼強大,你現在在哪兒呢……”秦陽撥通了高子騫的手機,開口就問,“你怎麼不來生日會?”
高子騫那邊給他的回覆是冷冷地三個字——沒興趣。
這怎麼能行。
秦陽叫他趕緊過來。
“你就當是替我出席。我和你師孃還有事情要去處理。你現在在哪裡?趕緊過來。”
電話那頭頓了頓。
“我在方家公墓。”
秦陽原本還放鬆的臉第一時間繃緊了。
“方家公墓!你去那裡幹什麼?出什麼事了?”他一手拿着手機,一手拉住蘇婭往外走。
遠方的葉薇薇注意到他們倆,遠遠地喊:“秦哥~你們去哪兒呀?快到飯點啦,吃了飯再走吧。”
秦陽頭也不回,舉起手臂揮了揮。
電話裡面,高子騫的聲音清冷、平靜。
“我發現了情咒的解除方法。”
秦陽腳步差點一頓。
這不可能!
血煞情咒這類以性命作爲代價的詛咒除非再拿一條命來抵消,否則是沒法解除的。
“你不要胡亂相信什麼所謂的辦法。別衝動。情咒威脅不到性命,你別亂來……”
不等他說完,高子騫那邊已經切斷了通話。
秦陽面色嚴肅,把手機一把揣兜裡。
“趕緊走。”他朝着車跑去。
蘇婭跟在他的身後。
“去方家公墓?”
“嗯。高子騫不知道知道了什麼所謂的解除情咒的方法,也不知道他要怎麼做。我看他現在的狀態很不對勁。得趕緊過去。”秦陽上車,啓動,出發。
蘇婭坐在副駕駛,突然開口。
“我怎麼感覺有點不對勁。高子騫剛纔跟你說話的語氣是什麼樣的?”
秦陽把剛纔他們的對話複述了一遍。
蘇婭蹙眉:“總感覺哪裡不對勁。有什麼方法是可以他一個人去就可以解除情咒的?而且,他是從哪裡知道的所謂的解除方法?”
“管他呢,先過去看看吧。”
兩人很快趕到方家公墓。
方家公墓其實很偏僻,地址很不好找。
這裡是一個還算高的山頭。也就比紫煙峰矮上一截而已。
山頭上,一排一排都是墓地。
這裡是所有方姓家庭的墓地。方家公墓應該就是在裡面的一片範圍之內。
兩人下車之後,面前就是一片淒涼死寂的墓園。入口種着一左一右兩棵老槐樹,這在風水上極其有問題。
原本是烈日炎炎的夏日,在這方家公墓裡卻有些陰冷。
秦陽突然想到,昨天晚上方曉曉好像也來了這裡。
“你有聽到方曉曉昨晚來了這裡以後,又去了哪裡麼?”兩人深一腳、淺一腳地往裡走去。
遠遠地就看到了高子騫站在山頭最高的地方。
“快看他旁邊。”蘇婭的視覺非常強,第一時間就看到了高子騫後面站着的方曉曉。
此刻的方曉曉雙手正在做出一些古怪詭異的動作。
她的臉上帶着詭異到極致的微笑——兩嘴角幾乎上揚到了最高的弧度,她保持着這個表情,臉上僵硬。
“走。上去。”
兩人飛快衝了過去。
高子騫明顯是被方曉曉控制了!
但秦陽怎麼都想不明白,她究竟是什麼時候控制的他。難道是昨天晚上在病房裡的時候嗎?!
蘇婭搖頭:“昨天晚上我看着,她沒法動手。應該是今天早上或者凌晨。”
山頭最高處,高子騫面無表情地站在一個墓碑面前,伸出手來。
旁邊的方曉曉遞給他一把水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