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曉曉死了。
警察趕到之後，飛快進行了搜查，很快就找到了面目全非的屍體。
而那密密麻麻的蠱蟲大軍，在警察還沒有到之前，被蘇婭解決了個乾淨。
就算那些蠱蟲再怎麼神通廣大，被高壓電電焦了還是一個死的下場。
“這些蠱，就算我不放出來，事後也會自己爬出來尋找新的宿主。語氣如常，不如由你們來消滅。”方曉曉倒下去的時候，便是如此說的。
最後一句臨終遺言——幫我跟她說一句，生日快樂。
秦陽三人回到葉薇薇的生日趴上，心情有些沉重。
其實方曉曉也算是一個悲劇。
而且這個悲劇沒有人可以扭轉。她最後選擇了一種還算體面的死法，對外宣稱就是精神恍惚，失足墜入懸崖。
她的真實身份就被人永遠地埋葬了起來。
沒有人會知道，她曾經手染鮮血，她曾經犯下許多罪孽。
也不知道在陰間，等待她的責罰會是如何。
人世間輪迴，因果有數，自有天命。沒有人能夠扭轉。
不存在逆天改命。
但至少，你可以自己選擇死法。
葉薇薇在人多的地方，還在嬉笑、打鬧。看到秦陽他們回來，邁着輕盈的步子過來，詢問情況。
“方曉曉自殺了。”秦陽告訴她，“她臨死前讓我告訴你，她對不起你，還有，祝你生日快樂。”
葉薇薇原本還掛着弧度的嘴角僵住，緩緩降了下來。
“你們沒事吧？”
秦陽搖頭，看了看旁邊的高子騫：“他差點死了，我們什麼事都沒有。”
葉薇薇瞥了一眼高子騫，什麼話都沒說。
“對了，午飯還有麼？餓死了，還沒吃東西呢。”秦陽拍了拍手，揮散沉悶的氣氛，打起精神來。
姜浩澤過來的時候也瞭解到了情況。
“這件事就這麼解決了？”他還是感覺沒有真實感。
秦陽白了他一眼。
“怎麼可能。”
方曉曉充其量只是一枚還算有分量的棋子。
真正的大頭還逍遙法外呢。
“蘇銘消失了，你知道吧。”
姜浩澤點頭。
秦陽他們在角落補食物攝入，一邊聊着他們的事情。
“我去上個廁所。”秦陽說完，獨自去後面的洗手間。
解手出來之後，正準備走。一個聲音讓他停下了腳步。
“薇薇，爲什麼這麼突然？是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麼？秦陽他們解決不了嗎？”
是毛竣鋒的聲音。
葉薇薇的聲音很快也響起。
“確實是發生了一些事情，秦哥也說了，沒解。我不光不能跟你訂婚，甚至連戀愛都沒得談。”
聽到這個，秦陽其實沒有特別意外。
毛竣鋒這個人，他了解不深，但是憑他看人的本事，一眼就能看出個八九不離十。
他之所以能那麼順着葉薇薇，不光是形象本身需要，肯定還有更深的一層意思。
喏，不就是這樣。
只是沒想到，葉薇薇竟然看上了他。
難怪之前在病房裡就那麼奔放地討論x生活的問題。
秦陽躲在角落裡，摸着下巴，琢磨着毛竣鋒跟自家徒弟之間的差別。
身價背景自然是不能比的，身高也都差不多，還得是高子騫個子再高一點。
長相也都還行，都人模狗樣的，只不過兩人的長相不是一個風格的。毛竣鋒明顯就是人前裝作溫文如玉的翩翩公子，非常gentleman。自家那不爭氣的徒弟高子騫相對來說那就只能歸爲冰山一枚。
性格的話，毛竣鋒表面看上去的性格溫和，但秦陽見識過一次，他的真實性格絕對沒那麼簡單。那還是咱們高子騫的單純，不用那麼多的考慮。他也就是悶了一點，固執了一點，木訥了一點……而已。人還是不錯的。
……
綜合這麼比較下來，秦陽覺得，他這個徒弟好像也沒有那麼糟糕，還是有一些可取之處的。
“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連告都不能告訴我？秦陽他們不行，我可以幫你找別的大師。一定會有辦法的。”
毛竣鋒還在那邊堅持。
“薇薇，我對你是認真的，我能給你帶來幸福。你或許應該試着多給我一些信任和依賴。我能證明給你看，我比你想象的還要強大。”
“竣鋒，不是我不告訴你，我已經告訴你了呀。是你不相信嘛。就是詛咒。我跟你已經沒可能了。詛咒要求我這輩子不可以跟別的男人發生關係，不可以愛上別的男人。否則我會死的，而且死得很慘。你真的喜歡我的話，我的話就在這裡，你爲什麼不相信？”
秦陽點頭。
沒想到她已經說過了。
不過一般人都不會相信吧。這年頭那麼多人都會時不時說個詛咒什麼的，這要全部都當真了那還了得。
那邊陷入了沉默。
秦陽站在角落，腳都有點站麻了。
“秦陽說解不了是麼？”
“嗯。”
“那那個男人是誰？”毛竣鋒緩緩開口，秦陽聽得出，他的語氣雖然還是溫和，但卻隱含着一股怒氣。
“那個跟你一起中了詛咒的男人是誰？”
葉薇薇：“你知道這個幹什麼？反正你也不認識。就是一個意外而已。人家也沒有惡意。再說了，那人還嫌棄我呢。唉，一提到這個我就來氣。你說我哪裡配不上他了，脾氣那麼差，人又榆木腦袋的一個，實在是沒法交流。”
秦陽點頭，分析得很好。
但是，葉薇薇小公主啊，你這個語氣，好像有點不對勁啊。
可別還沒意識到的時候，就先已經墜入某個什麼網啊。
毛竣鋒何其敏銳。
“你喜歡他麼？”
“怎麼可能？！”葉薇薇的聲音當即就拔高了。但很快她就注意到了自己的聲音太響了，又趕緊壓低了聲音，“你沒聽到我正在抱怨嘛。但是吧，雖然他人不是我的菜，但真論品質的話，好像也還可以。我要是這輩子真的沒辦法接觸那個詛咒的話，跟他在一起也不是不能接受。”
秦陽一聽，心裡咯噔一下，心道一聲。
糟糕了。
毛竣鋒聽到這句話，肯定得炸。
果不其然。毛竣鋒的反應在她的意料之中。
秦陽在內心無奈。
我的小公主啊，你可張點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