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提出來的這個問題,看喬芃的反應,看來是完全沒考慮過了。
對此,秦陽只能心中感嘆:現在的年輕人啊,還是太年輕。
“不知道你跟耗子究竟是個什麼打算,但我覺得吧,不管是爲了這個小孩,還是爲了你們倆大人,還是先領個證,弄個準生證出來比較好。雖然那什麼比較遺憾,但現在的社會上,沒什麼感情的夫妻也不少。再說,感情不還是可以培養的嘛,是吧?”
他看向蘇婭,期盼蘇婭應和一聲。
“相比於這些,我更加好奇,你爲什麼對準生證這些東西這麼瞭解。”蘇婭開口了,但卻不是應和他來着。
“哥是誰,哥可是經常跟社會人接觸的秦陽。知道這些很意外嗎?”秦陽擡眉。
三人來到姜浩澤之前就安排好的附近酒店包廂。
“你們來了。”姜浩澤看到喬芃,還是會有點尷尬,“我問了一下阿巖,他跟我講了一些你的忌口。我讓營養師給你做了點,你嚐嚐看。要是有什麼想吃的,儘管跟她說。”
他的旁邊,站着一個和藹的職業裝女性。
“喬小姐你好,我姓陳,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叫我陳姐。關於你的膳食,有任何喜好、忌口都可以跟我說,我會根據你的情況,給你安排最適當的一日三餐。希望你能用餐愉快。”
喬芃還是有些臉色僵硬。但出於禮節,她還是非常有禮貌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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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人坐在一張圓桌邊上,旁邊的廚師一盤一盤上菜。
“沒必要每次都這麼多……”喬芃看着一桌的菜,還是開口提醒了一下。
她再怎麼對姜浩澤有成見,也從來沒想過要佔他什麼便宜。畢竟才四個人而已,這些菜有些太多了。
“那下次就少一點。”
菜上齊之後,閒雜人等就都離開了。
秦陽把來的路上提到的準生證說了一下。不出所料,姜浩澤也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
“那……”姜浩澤看向旁邊的喬芃,“你有什麼打算?”
“領證可以,但是我要求隱婚。而且我不會把戶口遷到你戶口上。然後,一切再等孩子生下來以後,再考慮他/她戶口的問題。”
秦陽看着喬芃那故作堅強的樣子,其實還是有些替她心疼。
一個驕傲得不得了的姑娘,在經歷了那麼多事之後,卻一直那麼堅強,真不容易。
剛認識她的時候,還以爲她會是一個無理取鬧的女人,但現在看來,她當初也只是太天真,被人騙了,再加上有點駁不下臉面而已。
“蘇婭,我們什麼時候也去領個證吧?”秦陽看向旁邊低頭吃飯的女人。
正在吃飯的蘇婭擡起頭來,嚥下嘴裡的飯,看向他:“我沒意見。只是你的詛咒會不會不讓我們領證……”
“試過了才知道。反正離我滿22週歲還有一段時間。到時候再說唄。”
喬芃看過來,對詛咒有些疑惑。
秦陽意會,解釋了一下。
“那你們豈不是……”
秦陽一想到這個就感覺頹廢。
“我也很絕望啊。有媳婦兒,卻不能碰,太痛苦了!”
蘇婭在一旁忍俊不禁。
姜浩澤突然想起什麼,看向姜浩澤道:“說起詛咒,你徒弟那個怎麼樣了?”
秦陽搖頭:“人沒死現在就應該沒事吧。葉薇薇現在不是回美國上學去了麼,她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不會輕易找死的。”
“我倒是不擔心她。我今天剛得到的消息,毛竣鋒也去美國了。而且,聽說他對葉薇薇展開追求,他們的朋友都在湊合他們在一起。”
秦陽搖頭:“我早就說過毛竣鋒這個人不是什麼好人。知道了,有空我會提醒葉薇薇的。”
見喬芃又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的樣子。
秦陽給她解釋。
“……喬芃,我跟你說這些,是把你當成自己人看待了。這些事情,你不要跟別人說。萬一被有心人利用,後果會很嚴重。”
喬芃點頭:“我有分寸。”
下午,喬芃、姜浩澤各自都還有課,秦陽這邊正好到了給一個長期客戶去祈福、辟邪的日子。他讓蘇婭繼續照顧着喬芃,自己獨自去那邊。
然而,在他完成祈福、辟邪、鎮災的日常儀式之後,開着他的車準備回去的時候,他接到了斗篷少女的無來源短信。
斗篷少女讓他去一個地方。
秦陽給蘇婭發了一個消息報備行蹤,轉道去了斗篷少女說的地方。
在七環之外,一個偏僻的丘陵地區的郊外,有一個叫七環屯的村莊。
秦陽到的時候,七環屯村外已經圍了不少人。黃黑的警戒線已經將村口唯一的入口拉了起來,有一些戴着頭盔的警力攔在一些中年人面前,阻止他們朝警戒線裡面進去。但警戒線裡面卻也十分嘈雜,似乎有很多人在爭吵。
秦陽停車,定睛去看,纔在警戒線裡面看到了斗篷少女的身影。
但他下車朝着那邊走的時候,卻遭到了幾個不是警服的中年男人的半路攔截。
而他們,與其說是詢問,更不如說是帶着警惕的審問。
“你是誰?來幹嘛?屯裡沒見過你。”
秦陽剛準備開口,就見斗篷少女已經看到他了。朝着他招了招手,讓他趕緊過來。
“她叫我來的。”秦陽指了指裡面的斗篷少女。
原本以爲這樣就可以進去了,卻不料他要邁開步子的時候,又被一隻手拉住了。
“小夥子,你能不能先停一下,聽聽我的話。就五分鐘,五分鐘就好。”
是一個帶着濃重地方口音的大媽拉住了他。
大媽看上去五十多了,頭髮灰白,眼窩深陷,看上去很憔悴。她穿得還算體面,看得出平時應該也是一個挺會穿衣服的女人。可看她現在的神情、精神狀態,特別是那雙眸子裡流露出來的眼神,秦陽就知道,在這個女人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麼悲痛,甚至是絕望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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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說。”
秦陽這輩子,最受不了的就是這樣的眼神。
當那些人把最後期待的目光投在他身上,抓着他的手,就彷彿他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當這樣的眼神投向他的時候,他一點轍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