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們只是很快地穿過了大堂,但這樣的騷動無疑還是引起了不少賓客的側目。
一上樓,葉薇薇帶路,把他們安排進了最近的一個客房。
秦陽剛躺下,睜開眼睛,高子騫就面色蒼白,噗通一聲摔在地上,暈死過去。
“蘇婭,關門。”秦陽閉着眼睛發出口令。
葉薇薇這是第一次看到活生生的一個人還能被控制得暈倒的情況,臉色有些發白,就算是她今天化了一個美美的妝容,還是沒能遮掩住她的心驚肉跳。
秦陽從牀上起來,兩個男人把高子騫搬上了牀。
蘇婭守在門口,背對着他們,看着門板,有種面壁思過的感覺。親眼瞥了她一眼,大概知道她這是在穿透門板,朝外勘探情況。
“葉薇薇,現在,去叫你們的家庭醫生過來,對了,安撫一下你爸媽,就說可能是我最近太累了。耗子,你就把他當成我。假設我暈倒了,你該什麼反應就什麼反應。現在要保證進來的人越少越好。”
裡面所有人點頭。
葉薇薇匆匆離開去找家庭醫生,蘇婭在門口一臉嚴肅,姜浩澤則是趴在牀邊,看着昏死過去的高子騫:“陽哥,我們現在在裡面也要把戲演足麼?”
秦陽點頭。
“陽——哥——”姜浩澤當時就爆發出了驚爲天人的哀嚎。
秦陽差點一口氣沒回上來。
“喂喂喂,過了啊。只是暈倒又不是死了。哭什麼喪。想要哭我的喪,好歹也要再過幾年吧。”秦陽小聲輕笑着調侃。
他只是隨口這麼一說,沒注意到站在門背面的蘇婭面容一僵,渾身一動不動半天。
姜浩澤這個時候倒是沒注意到這些細節,當即表示:“我這不是怕樓下的人聽不到麼……”
秦陽無語:“讓你把戲做足了又不是做給下面那些人看的。”
“那給誰看?”
“給縱蠱的那位看的。你趕緊的,別太誇張了。”
姜浩澤總算是正常演戲了。
秦陽站在牀頭,看着牀上面色煞白的高子騫,臉上露出無奈之色,再扭頭去看蘇婭。
“怎麼樣?”
蘇婭頭也不回地答道:“方曉曉跟一箇中年男子走得很近,兩人在交流。”
“中年男子?長什麼樣子?”
蘇婭:“我聽到方曉曉在叫那個男人爸。”
正在牀頭演戲的姜浩澤突然回頭:“你們說的那個方曉曉我認識啊。”
秦陽看他:“你怎麼會認識?她跟葉薇薇一起在美國上學。”
“瞎扯。在美國上學的是她雙胞胎妹妹方笑笑。我絕對不會記錯的,以前在夜店裡的時候,經常看到她出現,跟好多男的勾三搭四。還有幾次差點直接開春宮大戲,十足的騷+浪+賤。”
秦陽頓時疑惑起來。
“那你能認出下面那個是方笑笑還是方曉曉嗎?”
“方曉曉啊,絕對是她。她在人前就愛穿那種乖乖女、大家閨秀樣子的小洋裙。”
秦陽還是感覺奇怪。
醫生很快就進來了,同樣進來的還有葉薇薇。
“葉薇薇,我問你,跟你在美國的那個方曉曉,平時喜歡去夜店麼?穿衣服的風格是什麼樣的?樓下那個真的是你在美國認識的那個方曉曉麼?”
對於秦陽這樣的回答,葉薇薇有些迷茫和不知所措。
但她還是給予了肯定的回答。
而且,這個答案,跟姜浩澤剛纔描述的國內方曉曉幾乎完全一致,只不過沒有夜店那麼奔放。
姜浩澤讓開位置給醫生,轉過身來靠近葉薇薇:“你確定你美國的那個朋友是春曉的曉,而不是笑話的笑?不會是外國人的發音不標準吧?”
“我又不是外國人。”葉薇薇賞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我可是正兒八經的中國人,身上流淌着的可是炎黃子孫的血脈,操着一口正宗的普通話,寫着流暢的中文字。”
秦陽和姜浩澤面面相覷。
“方家,到底有幾個女兒?”
“你們在說什麼呀?”葉薇薇完全跟不上他們的節奏,“方家只有一個女兒啊。”
秦陽看向她,向她確認:“這是你認識的那個方曉曉親口說的麼?”
葉薇薇點頭。
“她說她還在孃胎裡的時候,她媽媽的肚子裡確實是有一對雙胞胎的,但是後來發現其中一個被另一個吞噬吸收了……”
聽到這裡,秦陽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
“怎麼了?這有什麼不對勁的麼?現在不是爆出來很多在肚子裡吞噬兄弟姐妹的情況麼?”
秦陽搖了搖頭:“如果是別的人家,這個不算什麼。但是,他們是方家的。”
他頓了頓,稍微壓低了點聲音,看了看在給高子騫檢查身體的家庭醫生。
葉薇薇瞭然:“讓心吧,羅叔自己人。”
秦陽還是不放心,走到那個家庭醫生旁邊,從褲兜裡遞了一塊薄木片,讓他貼身戴着。
姜浩澤幾乎把眼珠子瞪出來。
“不是吧。這條褲子你也改造了?!你知道這條褲子多少錢嘛?”說着,他就要過來把手伸進秦陽的褲袋裡。
秦陽一下拍開他的鹹豬手。
“摸哪兒呢。正常的褲子就不能放點東西了?”
他言歸正傳:“你們應該都知道蠱是怎麼煉出來的吧。”
姜浩澤點頭:“就是各種毒蟲都關在一起,互相吞噬,最後活下來的那條毒蟲王就是蠱蟲。”
“對。最普通的蠱就是如此。同時還有一些特殊的蠱,比如植物類的,甚至還有……”他的眼睛看向在場所有人,“……甚至還有人。”
此話一出,葉薇薇和姜浩澤同時倒吸一口冷氣。
“拿人做蠱?!天吶……”姜浩澤馬上想到了,“你的意思就是說,其實只有一個方曉曉,但是這個方曉曉算一個人蠱?”
秦陽再一次肯定了他的說法。
“之所以你們兩個一個在國內一個在國外,爲什麼能看到同樣的方曉曉,我看其中有一個恐怕是傀儡之類的存在吧,並不是真的她。”
“那她爲什麼要這麼做。”
秦陽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這件事絕對沒有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