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薛紫辰一晚上都在想着約翰?貝克的安全問題,所以幾乎沒怎麼睡。第二天一大早,他連早飯都沒吃便急匆匆的出門,結果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一出門就見到張小衝笑嘻嘻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打着哈欠。
“你……你跟我還真是默契哈……在這兒站多久了?”
“沒多久,正想敲門呢。”張小衝一臉的無所謂。
“你這次還要跟着我去?”
“唉,你別一副無奈的樣子。你忘啦,我要寫有關你偵破的案件的小說,還要把咱們經歷過的案件都記錄下來,流傳千古呢!呵呵呵……”
“說的老是這麼好聽……上次記錄雲南的案件的書你寫完了吧?”
“對!就叫《靈貓》!”
“嗨……叫什麼它也沒出版啊……”
“呃……這個當然快啦!我給好多出版社投過稿呢!”
“人家不是都沒要嗎……哎,是不是你文筆不行啊?”
“胡說!當然,初次寫書肯定有些生疏啦……但是我的文筆你應該相信纔對啊!你還記得我過去在學校可是作文的高手……哼,總有一家出版社會了解我的小說的價值的!我一定會堅持到底的!”
“好,有志氣!就衝你這句話,我答應你!只要你的書出版了,我一定頭一個去買!”
“謝謝……話說回來你也是個書蟲級的人物了,沒想過自己寫書嗎?”
“我……現在抽不出功夫啊……以後你要是不想寫了,我倒是可以代勞啊……”
“切……”
說着話,兩人就走到了樓下,這倆人是從小玩到大的玩伴,兩家人都住在一個小區裡,只不過就是在不同的單元門。
“你約洪峰了嗎?”張小衝忽然問道。
“是的,只不過這回他得騎自行車了……他家離咱們這隻有不到十五分鐘的車程。”
“嚯,這麼近,那你以前幹嘛沒介紹我們認識認識?”
“他是我初中同學,你是我從幼兒園到小學的同學。我怕你們有代溝,哈哈哈……”
“呸,這叫什麼鬼話……”
“好啦不鬧了,這不你們倆也算認識了嗎,呵呵。待會他到這裡後會和我們一起坐公交車去社科院的。哎!你看,他來了!”
薛紫辰和張小衝以一副要去野遊似的輕鬆狀態向洪峰走去。他就在不遠處小區的正門口正衝他們招着手呢。薛紫辰和張小衝興高采烈的走了過去,誰知剛見面洪峰就說出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知道嗎?昨晚約翰?貝克的家被人抄了!”
“抄……抄了?!”薛紫辰一時沒弄明白這句話的含義。
“就是夜裡有人闖進他家了!大概在凌晨三點多鐘,有人踹爛了他家的門,進去掃蕩了一番,然後走了。聽到動靜的鄰居就報了警。”
“你……你家不是離那裡很近嗎?”
“對,所以我也算是最先知道的住戶之一!警察後來進行了調查,但沒抓到那些闖入者。據說房間內沒丟財物,東西也沒被砸爛多少,可以說絕對不像是劫財……”
“你的意思是……昨天那羣人?”
“很有可能!他們不知道貝克先生住在了社科院,所以就錯過了!”
“你說得有道理……嘿,我現在發現咱們捲入的這個案子……越來越複雜了……”
“呵呵,應該是事鬧得越來越大了纔對。”
“那貝克先生呢?”
“不知道,所以咱們應該快點去看看纔是!”
“好吧。”薛紫辰嘴上這麼說,可心中還是隱隱有一絲不安,似乎不想去社科院驗證什麼,感覺可能會遇到更糟糕的事情。
一小時後,薛紫辰三人來到了社科院,見大門外聚集了不少警察,令三人心頭一緊,薛紫辰嘴裡唸叨着:“壞了!”便衝向人羣中。誰知道劉志真和劉羽峰警官就在門口的警車旁邊。
“劉隊!”
“呦,是你。還真準時啊。”
“這邊出什麼事了?貝克先生呢?!”
“啊,你是擔心這個啊……你放心,貝克先生沒事。至於這裡啊,昨晚凌晨一點左右有四個人溜進了社科院的員工宿舍,意圖行竊,但被發現了,有一名研究員還因此而受了傷。”
“行竊?”
“呃……或者說,看上去像行竊……不過,我們並沒發現任何財物或者研究材料被竊。相反,這夥人好像是直衝着員工宿舍去的!”
“看來是來找人的啊……我覺得很有可能就是昨天那幫人的同夥!”
“我們也這麼想!而且,這裡也有監控攝像頭,通過錄像,我們已經能夠確認其中兩人,就是在碧歆山莊的監控錄像中出現的人!”
“原來如此,好在這幫傢伙沒有成功……那貝克先生現在又在那裡?”
“不清楚!他昨天晚上就壓根沒回過社科院……”
“啊?!怎麼回事?那現在怎麼辦?他到底去哪兒了?!”
“不知道,不過不管怎麼說,我覺得他自己躲藏起來的可能性很大。這個老人家,是很有經驗的,不愧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二戰老兵啊。”
“的確如此……不過這並不證明他不會遇到危險。這倒也好,這就讓我們更清楚了,那夥人就是衝着他而來的!”
“我們昨晚就知道了。那個被我們活捉的嫌犯招供了。”
“是嗎?那可真是好消息啊!對了,我們這邊,聽洪峰說,貝克先生的住所那邊也遭到了襲擊呢!”
“啊!什麼?你說他的住所?到底怎麼回事,快和我說說……”
……
一陣叮鈴亂響之後,約翰?貝克按住了身旁尖叫不止的鬧鐘。看了看錶,時間差不多了。正在他打算穿衣起牀的時候,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
“伯伯,到早上啦,該起牀吃早餐啦!”劉海清脆的聲音隨即在門外響起。貝克先生不禁隔着門和藹的笑着:“呵呵,知道了,我這就來。”
洗漱過後,約翰?貝克來到了客廳,在那裡,劉海的媽媽正忙着端早餐上桌,而劉海和劉江則禮貌的幫着母親做事;桌子的一邊,劉家駿正面帶笑容的等着貝克先生。
“就等你啦,一起吃早餐吧。”
“啊,謝謝了。昨晚真是麻煩你了,忽然要到你家過一晚……”
“哎……這有什麼的,咱們是朋友嘛!幫忙是應該的。當你偷偷摸摸地鑽進我的車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準是遇到什麼事情了。不過也真是離奇,這種事情我可是從來都沒有碰到過……”劉家駿忽而壓低聲音,看了看廚房方向,小聲地對約翰?貝克說:“怎麼樣?你覺得這些人會是日本政府或者美國派來的人嗎?”
約翰?貝克搖搖頭說道:“我覺得不是。在調查金百合事件的初期,我們的確碰到過類似的危險情況,恐嚇、脅迫,簡直司空見慣了……可是,後來隨着美國國內其他調查人員,對政府腐敗、金錢賄賂和政治上的非法交易的調查日漸明瞭,也有很多有志之士出版了各類的關於美國政治黑金揭秘的書籍,這些書介紹的雖然都是金百合事件的衍生物――比如尼克松時期的政治黑幕等等的――只是偌大的金百合黑暗歷史的一些節點,但是也逐漸的掀起了金百合事件在人們心目中的神秘面紗,它也已經不再是什麼不可破解的秘密了!既然如此,作爲美國政府就沒有必要自找麻煩,再掀起一輪輿論風暴!尤其是跑到中國來,這種針對我的跨國謀殺可能性非常低。”
聞聽此言,劉家駿忽的鬆了一口氣:“是嗎……那就好啊……因爲我總是擔心,那些人會做出對您們不利的事情,畢竟,您們幾個人就是揭開了這一歷史秘密的人啊!”
約翰?貝克笑着說道:“我們所做的,只是把近年來出現的各類事件的源頭找出來!然後將所有線索串聯合並,猶如拼圖一般,還原這個歷史秘密的本來面目。在言論、信息自由的美國,我們已經完成了揭秘的工作,剩下的只是看民衆的反應了。華盛頓也就此沉默,不對這種問題做出迴應,其實只要沒有什麼引起軒然大波,美國政府是不會上趕着去舊事重提的,讓人們逐漸淡忘是最好的方法。這也是我們爲什麼急着想把這些文件在中國公佈的原因,對美國民衆而言,這些歷史黑幕的影響和你們是截然不同的!畢竟是我們的國家在利用這筆黑金,我們的國家由此富強了,繁榮昌盛……這整件事真正不公平的是對那些戰爭受害者而言!只要讓那些受害者們有了可以上訴的證據和機會,我們就心滿意足了……畢竟這種事,就算你們的政府知道了也不會追究的,或者說也無法追究!但是這些信息對於那些戰爭受害者可是至關重要的,就如救命稻草一般……”
“我瞭解您的意思……我想,在戰爭賠款的起訴方面,這本書的貢獻將會非常巨大!”
“早餐來嘍!”劉海的媽媽熱情的端着盤、碗向這邊走來。劉家駿一看家人過來,立即安靜了下來,轉而跟貝克先生閒聊起來。
“呵呵,好啦好啦,吃早飯啦……咦?玉貞,我不是讓你準備火腿和雞蛋嗎?你怎麼弄的油條、餛飩啊?約翰是美國人,吃不慣的!”
玉貞不以爲然,邊給在座的人佈置碗筷一邊說道:“哎呀,你老是這麼保守!其實人家外國人就喜歡體驗不同民族的風情!到哪都吃的是自己國家的東西,多單調啊……”
“嘿!你看看,你還真是……”
“哎哎,算啦算啦……”約翰?貝克依舊充滿善意的笑着:“家駿,在體察人心這一點上,你可是不如你妻子啊!人家說的完全正確,我還真想嚐嚐中式的早餐吶!嗯,真香!VeryGood!”
玉貞心裡心花怒放,高興的招呼道:“好吃的話您就多吃,不夠我再給您做,呵呵。家駿,你瞧瞧人家多會說話,你要是也這麼體貼人,現在說不定早就成了院長了呢!”
“你提這些幹嘛……唉,得了,先吃飯吧,別一會聊過頭了耽誤了約翰的大事……”
“對了……約翰先生是今早有會議是吧?哎呀,昨天家駿還和我說呢,您住的賓館離社科院太遠趕不及開會所以纔來住我們這裡,其實也不着急換賓館,我們家房間多,您多住些時日也沒什麼事。”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打擾你們……”
“嗨,這有什麼的……以後家駿還煩勞您多提拔吶……”
“呃?”
劉家駿此時已是滿面紅光,不好意思的小聲嘀咕道:“你幹嘛呢?都說了約翰不是我上司,你可真是……”
“啊?不是?你不是說你們這個項目……啊,算了算了,不提這個,呵呵。哎呀,昨天我們家劉海也去了社科院吧!還說和您聊了很長時間呢?也不知道後來怎麼着就碰上劫匪搶包了,見義勇爲弄的衣服都破了,真是……這孩子會武術還真就是膽子大,以後要是碰上這種事應該儘量躲着點纔是!你今天是不是也出去啊?”
“啊?”劉海悶頭吃飯,頭也不擡的迴應道:“是……是要出去,和貝克先生一起去社科院……”
“哎呀,那也好,讓人看着點你!到哪裡和人家教授們多學點知識,別老光跟那幾個同學玩了啊!”
“知道啦……”
約翰?貝克看着這熱鬧的一家子,知道了這一羣人裡,看來有不少謊言充斥其中啊!其實,算上他自己,這也是爲了不讓親朋好友擔憂的好方法。
吃過飯後,約翰?貝克主動和劉的家人告別,隨後劉家駿便開車帶着約翰?貝克和劉海一道前往社科院了。在路途中,約翰?貝克接到了薛紫辰的電話,才瞭解到發生在昨晚的那些離奇事件。
放下電話後,約翰?貝克便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愁眉苦臉的?”劉家駿問道。
“咳……剛剛纔知道有些不好的消息……”
“怎麼?”
“我的家和社科院都遭到襲擊了……”
“什麼?!”劉家駿和劉海幾乎是異口同聲。
“也不用太着急。沒有造成什麼人員傷亡。但是……這事情很奇怪,我纔剛來中國沒多久,怎麼會招惹這麼大的是非呢?這些人的確是衝着我來的,可是……爲什麼呢?”
“具體情況看來還得等到了社科院當面問他們了……唉,別出什麼大事就好……”
到達社科院時,劉志真、劉羽峰警官和薛紫辰一行三人正焦急地等在大門口處。
“你們可算是到了!”劉志真頭一個說道:“貝克先生你可真行啊!昨晚怎麼都聯繫不到你人,沒想到竟然是住到劉教授家裡去了!您的防範意識可真高啊!”
“抱歉,讓各位擔心了,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對了,沒什麼太大的傷亡吧?”
“事情倒是不大。但是非常讓人困惑啊?這一切都是爲了什麼啊?”
“我看不如車上說吧?”薛紫辰在一旁插嘴道:“今天不是貝克先生和老戰友相會的日子嗎?我想我們想去那裡再說也不遲的。”
“你到顯得真着急啊?”劉羽峰哼唧道。
“是啊……因爲我總是有種不好的預感……覺得,好像對方是在百般阻撓貝克先生和他的老戰友會面似的……”
“啊……讓你這麼一說,也確實有這種感覺!”張小衝也舉手贊同道:“那……反正今天也要到李飛的別墅去,乾脆現在就去,省的夜長夢多唄!”
“還沒確定是怎麼回事呢……不過,現在趕去倒是可以……”聽到約翰?貝克贊同的話,劉志真便嚴肅的說道:“現在您要去也是可以,不過可不能在自己一個人了!我們兩個必須跟着您!我會和專案組的其他同事說明原委的,但是今天我們必須負責保護您,我們得到了可靠消息,那夥人就是衝您來的!”
“真的?!”
“是啊,這些事車上說也行,咱們這就動身吧。”
“原來是這樣……”此時,他們早已在前往李飛家市郊別墅的路上。在瞭解了全部的事實後,約翰?貝克沒有豁然開朗的感覺,反而是更加困惑了!
“呵呵,我還真招人恨哈……”
“都這時候了您還笑的出來?”薛紫辰着急的說,“要是這次能夠順利的話就好了……”
“別說這麼不吉利的話嘛……我看應該沒問題。對了,李飛家的別墅是在郊區吧?”
“您不是有地址嗎?”劉志真說道:“那個地方靠近市郊,但其實還是在北京市的範圍內,是李飛爺爺的住處。在市中心,李飛他們有自己的居所,爲的是方便上班。他們以前搬過家,現在據說暫時住在別墅裡,不知道以後還會到那裡去。那座別墅離離碧歆山莊也不遠,呵呵,現在只有有錢人才會在郊外買房子吶……”
“他家變得這麼富有了?嗯,其實以前振華他就很有才幹,會有這番成就也是在意料之中啊……”
“到了。”
約翰?貝克聽到劉志真的低語猛然擡起了頭,看着窗外富麗堂皇的庭院,他臉上並沒有露出預料中的喜悅、興奮之情,相反,卻有一絲的緊張從他臉前劃過。
“已經到了……”他好像還是不敢相信般,緊盯着窗外的別墅,遲疑着。
“這裡就是了。好漂亮的別墅啊!”
張小沖和洪峰也發出了感慨:
“我的天……竟然還有車庫?”
“一個車庫不至於把你嚇成這樣吧……”待薛紫辰也打開車門,下車看到面前那宏偉的建築物時,方纔和洪峰他們一樣,驚訝的張大了嘴巴,許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總的來說,這是一座伊麗莎白王朝時期那種白壁上佈置柱形裝飾的三層洋館。但整棟房子的規格又有些近似於中式的塔形建築,三層樓房成階梯狀搭疊,顯得整座建築物十分恢弘,還左右對稱。在第二層的左右兩側,有兩個突出的、外觀優美的陽臺,兩側欄杆上擺滿了花花草草。在正門兩旁是巨大的落地窗,那是像日式的房子一般的推拉玻璃門,打開後可以直接走進巨大的花園之中。不過位於房子西側的那巨大的車庫倒是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看樣子是爲了房子主人龐大的私家汽車儲備量而特意增建的,就好像原本美麗的建築物一側長出了一個不對稱的“鼓包”,看上去有些彆扭,但車庫的精美裝潢也或多或少的掩蓋了這些缺陷。
“哇塞……”
“歡迎!”李飛的身影出現在了別墅門前的草坪上,正一步步向這邊走來。
“貝克先生您們來啦!我爺爺就在裡面正等着呢……”
“哦,你爺爺……”約翰?貝克還沒問完就忽然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的注視着前方,有一瞬間薛紫辰還以爲他犯心肌梗塞了呢!但對方一步步向前走的趨勢又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振華……”他小聲的念出了那個名字。
擡頭望去,一個老人正杵着柺杖站在別墅的正門處,也在望着約翰?貝克。
“貝克?!真的是你!”
兩位老人幾乎是踉蹌着衝向了對方,激動的擁抱起來,兩人的臉頰上瞬間就流滿了淚水。
薛紫辰和他身邊的年輕人都看的愣了神,他們年輕的心還不能理解爲什麼一個剛毅的,無所畏懼的老人再見到一位老朋友時會毫不掩飾的流下眼淚,會激動到理智所不能控制的地步。他們只是站在那裡看着,等着,知道兩位老人互相攙扶着,走進了那豪華的房屋之中。
“嚯,他們好像把周圍人的存在都忘記了……”張小衝一副怪聲怪調的語氣,“喂,老薛,要是咱倆時隔幾十年後再相聚,你會這麼激動的迎接我嗎?”
“呃……”薛紫辰看着老人的背影,腦子裡閃現出了小衝所說的那種情形:“哇,仔細想想還真是令人感動啊……到時候一定記得叫兒孫們把照片拍下來,以後昇天了也燒了帶走,留個紀念。”
“喂喂,什麼叫昇天吶,唉……”
“哈哈,好啦,咱們也進去吧,直覺告訴我,今天我的收穫應該會更大……”
“不過好像還少一個人吶……”
的確,黑擎並沒有來。約翰?貝克在高興之餘,也發現了這一點,他着急的問道,自己是不是來的過早了?可是李振華很明確的告訴他,黑擎的確是沒有來,他也等了許久了……
李振華看上去要比約翰?貝克大幾歲,眼睛不大但目光犀利,據說他是個非常成功的企業家,現在已經將自己的公司交給了自己的兒子,也就是李飛的父親,而自己光榮隱退了。
“他的公司是做什麼的呢?”薛紫辰問道。
但小衝等人都是一副搖頭晃腦的樣子,沒一個人知道!
“唉。”薛紫辰無奈的嘆道:“這時候倒還真懷念那個萬事通陶元,要是這個傢伙在一定可以叨叨叨的說出一大推的情報來。”
“我只覺得他現在應該是在家打噴嚏呢,呵呵!”劉海調皮的說。
“不管怎麼說,你總算是來了。”李振華也是興奮異常,張羅着倒茶,忙裡忙外的,約翰?貝克則是一個勁兒地拉住他,叫他別這麼客氣。兩個人總顯得有些拘謹。
薛紫辰適時的離開了,他對貝克先生說:“我們在外面待會您們先聊吧。多年不見肯定有很多話要講。”然後就離開了客廳。不過很明顯,劉海她們可是依依不捨的樣子――旋轉樓梯,豪華的裝潢,在客廳正中還有個假壁爐,上面是嵌入牆壁的巨大液晶電視……
“走啦,別跟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似的。”
聽薛紫辰這麼一說,劉海便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副疑惑的樣子:“劉姥姥是誰啊?”
“哦……我的天哪……行啦,總之人家是老戰友相聚,咱們一羣外人不應該湊熱鬧吧!”
“你不是一直想要聽聽他們所瞭解的歷史秘密嗎?興許還和那神秘的案件有關呢!”
“到時候有什麼新發現貝克先生自然會告訴我的。現在不必着急,讓他倆好好敘敘舊吧……”
“那現在幹什麼呢?”張小衝邊跟着他們往屋外走一邊說道:“總不能在人家裡晃來晃去的吧……”
“我帶你們參觀一下如何?”活潑的李飛瞧着這幾個人說道:“那邊的兩位劉警官可是很想去花園瞧瞧的呦!”
“好主意!”張小衝打了個響指表示贊同。隨後李飛對身後跟着她的一個衣裝得體的女士說道:“林姐,您回屋照看我爺爺他們吧,我帶他們逛逛。”
對方禮貌優雅地一笑,說道:“是的。”就轉身離去了。
張小衝納悶的回頭看着那個人向大廳走去,不禁問道:“這個人是……”
李飛回答道:“是我們的管家啊。”說着就向別墅前方的花園走去。
薛紫辰和張小衝聽着對方毫不在意的語氣,只有無奈地面面相覷。
李家的富有總是令薛紫辰等人一次又一次的感到震驚,這次的別墅就更是如此。其實與其說是這是別墅,還不如叫莊園更確切些。在北京郊外能有如此巨大的莊園本就令這幾人羨慕不已了,這花園和一般的別墅相比也是大了許多,各種鮮花圍着道路鋪展開來,幾棵小樹立在路旁,可以遮陰避雨。花園正中的噴泉雖然不如歐美流行的別墅裝飾的無比奢華,但是也足夠讓這裡的整體環境配上高雅二字了。
“刮目相看……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薛紫辰唸叨着。而李飛則在一旁介紹着:
“這花園裡的花都是從鮮花市場直接取來的種,在我們的精心護理下培植出來的,爲的是讓花園和別墅都能因它的影響而變得更加漂亮!”
薛紫辰看了看別墅一層的落地窗,李振華和貝克先生現在應該就在裡面聊天……
“這裡的花草真多,那落地窗上也都是花草圖案,真是漂亮……”
“呵呵,小偵探觀察的不仔細哦……那些玻璃全都採用了真空技術鍍上了鋁箔――也就是所謂的鏡面鍍膜!所以當天氣晴朗的時候,花園裡的景色,就都會映照在落地窗上,構成一副花海的場景。”
劉海流露出女孩子天真爛漫的一面,叫嚷着:“哇!要是我以後有了錢也一定要在家裡造一個這麼大的花園!真是太美了!”
“哈,你要是喜歡以後可以常來玩啊!”李飛說:“經過這次的案件,咱們也算是朋友了!以後不要客氣,想來就打個電話!我接你們過來!”
“接我們!開你那輛寶馬嗎?”
“呵呵,我還有別的車的。”李飛滿眼狡黠的目光。隨後他走向不遠處那座巨大的車庫,在牆邊的顯示器上輸入了幾個號碼之後,打開了車庫的大門。
“什麼?!這是……”薛紫辰的兩眼都放光了!在之前見過的那輛寶馬車的旁邊,停着另一輛外觀粗壯的車――那儼然是一輛悍馬!通體銀灰色的家用悍馬!
“如果我喜歡,還可以把他塗成軍用迷彩型的。”李飛笑着說。
“真的可以嗎?!”劉海顯得很是興奮,“我最喜歡這種車了!不過,說實話銀灰色的家用版本我到認爲更好看一些……”
“啊,那說明你還不懂野性美……”薛紫辰插嘴說道:“塗了軍用迷彩的,才叫悍馬突擊車!呵呵,那種置身戰場的感覺纔是這款車最大的魅力之一……”
在薛紫辰等人圍着悍馬轉來轉去,讚歎不已的時候,劉羽峰主動走向李飛,先是嘆了口氣吸引對方的注意力,誰知對方只是瞥了他一眼而已。
“唉……今天的天氣就很晴朗,看來應該是一夜無雲。你們今晚可以賞月了,呵呵……”
“你站着半天就想出這麼一句話?”李飛說道。
“有感而發……我還在想,你的變化可真大啊,讓人忽然對你有了距離感……”
“哦,是嗎?”
“是啊……想當初你是個留着短髮,帶着一副眼鏡的可愛女生,性格開朗又活潑。現在……頭髮燙過了,眼鏡摘掉了,眼影畫上了,口紅抹上了,煙也抽上了。這給我的震撼當然很大……”
李飛有些不耐煩的看了看他和他身後正逐漸走近的劉志真警官,冷淡的迴應道:“我想怎麼樣是我的自由,和你沒什麼關係吧,警官!”她着重強調了最後的一個詞。然後就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末了還加了一句:“還有……我沒摘眼鏡,只不過是換成了隱形的。”
劉羽峰看着她的背影,竟然毫不生氣的笑了笑,“呵呵,性格也變的更好強了啊……”
“……你又和老同學攀談上了?”劉志真邊頷首張望有着寬敞落地窗的客廳――仔細觀察着正在裡面交談的李振華和約翰?貝克――一邊問着劉羽峰。劉羽峰也向客廳看了看,一副佩服的口氣說道:“您還真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哈……”
“我記得你說過你和這幫同學沒來往了?”
“是啊……想當初我還經常去彭雲翰和李飛的家裡玩。現在想來好像都是上輩子的事情了……”羽峰嘆氣道:“那時候鬧了矛盾後自己的情緒難以平定所以……所以我就下決心不與他們來往了。不過,說到底還是曾同窗三年的好友啊……不過有些事,一旦做了決定就無法回頭了,現在就算我想要和他們和好,他們也不會接納我的。”
“真的?爲什麼?”
劉羽峰無奈的搖了搖頭:“當初我無情,現在又反悔有什麼用呢……”
“咳……羽峰啊,這就是你的心思太狹隘了。你們過去發生過什麼我雖然不知道,但是你年輕時的個性我還是知道的!還記得你剛進警校的時候嗎?飛揚跋扈、桀驁不馴,實在是太過爭強好勝,又很在乎面子,你啊就算是一點小事做錯了,也是不肯輕易向別人低頭的!呵呵。”
“我噻,師父……我有這麼誇張麼?”
“呵,你還不信呢!真應該把你過去的樣子拿錄像機錄下來!哈哈哈,現在你已經今非昔比,不僅是警校裡數一數二的尖子生,還連破數件大案!看着你成長到如此程度,作爲老師的我打心眼裡感到高興。現在的你總不至於還會爲過去同學間的恩怨而不能釋懷吧……”
“啊……是啊……早就沒有什麼恩怨了。”劉羽峰忽然低頭沉默了,過了一會兒他自己默默地說道:“劉隊,其實我們之間的矛盾並非不可調和。我自己也知道,其實,這都是命……”
“怎麼……”劉志真看着羽峰忽而黯然神傷的臉龐,有些凝重的說道:“你們之間到底怎麼了?”
“我們之間倒沒有什麼,主要是我的一個朋友――最好的朋友,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再交到這麼好的朋友了……唉……”劉羽峰的眼眶竟然有些紅潤,這令對他脾氣秉性十分了解的劉志真感到頗爲驚訝!
“那個朋友,我們從幼兒園時期就認識了,然後是小學、初中、高中甚至到最後剛上大學時我們倆都在同一所學校!我們兩家離的也很近,所以關係自然也就十分親密。他是我的好兄弟。您也知道,我年輕時很是驕傲,總是一副對誰也不服氣的樣子。其實我從小就是這樣的,也因此令很多身邊的孩子厭煩,沒有什麼人願意和我一起玩或者和我說說話,但是唯獨那個傢伙是個例外,他對待我甚至比他其他的朋友更好。也許是從小就認識的緣故吧,所以見到他我總是感到特別的親切。不過他是個典型的老實巴交的人,和我的性格完全相反,這真是造化弄人。所以他每次捱了別人欺負,我就會義無反顧的爲他挺身而出!因爲我覺得這是我唯一可以幫助他的地方。我不想失去這個朋友。真的……”
“你們是爲了這個人起了矛盾嗎?”劉海側着頭,一頭如黑色瀑布般的長髮在腦後紮起了馬尾,垂在自己的左肩上,這使她的眼神顯得更加地柔美。她很關切地問李飛爲什麼和劉羽峰警官好像很不友好的樣子,但卻得知他們以前其實是無話不談的朋友,只是因爲與一個共同的朋友的疏離才鬧掰了的……
“那個人叫段昊天……”
“哇,這名字真帥啊!”
“聽起來很有霸氣吧?呵呵,但其實他卻是個不折不扣的膽小鬼,整天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不過,他也有他的優點,他人很好,很善良,而且他平時是個很幽默風趣的人!有他在的地方總是會有歡笑聲,以前我們還是好朋友的時候,每次我不開心,他都會想盡辦法逗我高興,呵呵。現在想來也蠻懷念那個時候的啊……”
“那怎麼最後鬧成這樣呢?”
“還不是因爲女人的事情。”劉羽峰低頭在花園裡的小路上向前走着,回答着劉志真的疑問。
“當時的李飛,是個非常可愛的女孩,雖然長相不算是一流美女,但性格很討人喜歡,在班裡很受歡迎。就在和段昊天同宿舍的人中,就有三個男生都喜歡李飛。”
“哦,你和他是一個宿舍的嗎?”
“呃,我跟他都沒分在一個班。到高二的時候就分的更遠了,他喜歡文學,所以就選擇了文科,而我則是在理科班。當初高中時我們上的寄宿制學校每間宿舍是四個人,呵呵,您猜猜那宿舍裡的其餘三個人都是誰?”
“這我怎麼猜得到……哎,難道說……”
劉羽峰得意的笑了笑:“呵呵,是彭雲翰、代翔和黑羽。”
“是這麼回事……難怪你們……”
“這也就是矛盾的起源。黑羽當時已經有心上人了……不過段昊天、彭雲翰和代翔卻都喜歡上了李飛,當然外班也有喜歡上她的人……”他擡起頭,看着劉志真,臉上帶着嘲諷般的微笑,低聲說道:“……比如我。”
“哇,你這麼受歡迎啊!”劉海一副羨慕的神情。但李飛只是無奈的笑了笑。
“我差點變成了禍水……”
“那你最後和誰……”
“我後來全都拒絕了。這是唯一明智的做法。因爲我誰都不想傷害。不過在此之前……”
“她答應了彭雲翰。”劉羽峰說道。
“哦,這一定很傷你們的心吧?她是在什麼情形下答應對方的啊?不會是在你們面前吧?”
劉羽峰連連點頭:“不,當時她和誰也沒說,但是從此以後就總是和彭雲翰在一起,而且彭雲翰也總是喊她‘老婆’,而李飛就叫他‘老公’。我想,這再清楚不過了……當時的感覺就是心都要碎了,呵呵。但是沒過多久,她和彭雲翰又分手了。具體原因我不知道,但是,我後來曾聽段昊天說李飛並不是真心的喜歡他,而是因爲他比較像自己的爺爺。自她懂事起她父母的工作就很忙,是爺爺、奶奶把她拉扯大的……所以她對爺爺的親切感比一般人都要強。”
“哦?就因爲彭雲翰的感覺很像她爺爺?”劉志真也忽然回想起了彭雲翰和剛剛見到的李振華,點着頭道:“嗯,感覺上的確有點像……”
“是啊,剛剛我也是第一次見到她爺爺的樣子,確實……神態、說話、待人處事的方式,都有點像。不過我想李飛看重的應該是對她同樣溫柔的眼神或者言語什麼的吧?內心的東西往往更能打動人……但是當她意識到愛情和親情的不同時,她又猶豫了。畢竟對方是真心愛着她的,而她……所以……”
“所以我決定和他分手了。因爲我愛他的程度遠比不上他愛我的程度。我不能再騙他了,或者說,再騙我自己了……其實,他是一個很好的人。好這個詞意義太廣泛了,所以不能亂用,但是很適合他。他溫柔、理智、幽默,還有一顆純潔平和的心,有一雙乾淨溫和的眼睛。他可以不聲不響的把周圍的一切都照顧周到,和他在一起你也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在他的眼裡只有你一個人。呵呵,細心、體貼、溫暖,我想這應該是所有女孩子理想中的對象吧?但悲哀的是,我天生就不適合做個普普通通、簡簡單單的女孩子!或者說我是披着女孩子的皮站在女孩子堆裡的男孩子!就像穿着羊皮的狼站在羊羣中一樣,哈哈哈……”李飛笑着說道,“那是我們上高一時的事了。後來我們四年沒有聯繫,即使是在同一屋檐下,即便是擦身而過我們也都不約而同的選擇沉默來面對對方……”
“這樣就連朋友也不是了啊……”劉海小心翼翼的低聲說。
“是啊,就像路人一樣……不過,準確的說,是我對他這副態度,他對我還是一樣溫柔。現在想來還真是很想對他說聲抱歉,但仔細想想,這也是個明智的選擇,只是我的做法有些過了,或許我還太年輕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吧……總之不管怎麼樣,那都算是我有限的美好回憶。”
“那……後來怎麼又和好了呢?”
“和好?哦,你是指再度成爲朋友是吧?呵呵,是他發來的郵件打動了我……有一次我在車隊忙了一天回到家,全身都快散了,一點力氣也沒有,只想洗澡然後睡覺,但是那天晚上也不知道怎麼了,洗完澡又精神起來了,躺在牀上半天都睡不着。所以我就起牀打開了電腦,去自己的郵箱裡看看,結果發現了一封標題簡短的郵件……那郵件就是彭雲翰寫的,句句都很真誠。雖然簡短,但卻讓我看到了一個內心成熟的男孩。對於他,我除了抱歉就只有說謝謝了……”她輕嘆了一聲,說:“也許我這一生做過太多不負責任的事情了吧……他在我的記憶中始終是在給我帶來溫暖,即使是在我那樣的對待他後,他還在一直關注着我,還願意繼續瞭解我。我真的很感謝他對我突如其來的變化選擇沉默與配合……真的非常感謝他的……”
劉海:“所以你們後來就和好了,又成爲朋友了?”
“嗯,是啊。結局還算不錯哈。”李飛的臉上終於再度綻放開了笑容,她的心情也隨着剛剛的聊天慢慢開朗了起來。
“哦,我想如果把這世上的女人分成兩種的話。”李飛低聲沉吟道:“那一種就是願意做對方開的車,一種是願意坐自己開的車……”
此刻,薛紫辰忽然在她們的背後出現,自言自語般說道:“顯然……你屬於後者。”
“哈哈哈,完全正確!”李飛笑得前仰後合,而後語氣又重歸平靜:“唉,我希望他早日找到那個願意坐他開的車的女孩……”
“會的……他會的……”薛紫辰的低聲自語,更像是把話說給自己聽的。這令劉海疑惑不解,甚至有些納悶地扭頭問道:“怎麼?哀傷的情緒是不是有傳染性啊?你怎麼看着也這麼陰沉啊?”
劉海看着薛紫辰說出這些話,但對方就好像什麼也沒聽到一樣,只是木訥地發着呆,隨便迴應着幾句話,坐在了那輛悍馬的旁邊,看着不遠處的寶馬。
“切,不管他了。老是這麼古怪的……”劉海也哼哼唧唧,一副不耐煩的表情。
薛紫辰說道:“怎麼了……我只是祝福他們而已。反正現在你們不是也和好了嗎?還一起出來旅遊,呵呵。這就說明你們的關係恢復的不錯啊……”
“現在還好啦……過去因爲這些愛情的事兒,我和他們幾個的關係都變得疏遠了,但是由於彭雲翰的關係,我也漸漸地和他們恢復了聯繫。只有……只有黑羽和段昊天,他倆是例外……”
“你和黑羽,那天不也是……”
“我說過那是爲了請他的爺爺來參加戰友的聚會!要不是爲了我爺爺,我纔不會去找他呢!現在的他……變了。過去他的性格就很倔強,現在更加不可理喻了……”
“就沒有和好的可能了嗎?他又沒有捲進愛情的漩渦?”劉海倒是一副期盼的表情。
李飛只是苦笑着說道:“但是他宿舍裡的兄弟都因爲我而悶悶不樂起來了啊……他爲了這件事和我談過很多次的。這世上不可能所有的事情都是稱心如意的……我想……也許是我們的緣分走到盡頭了吧……這都是命……”
薛紫辰:“聽起來你很相信命運?”
“是啊。人各有命,不是嗎?”
薛紫辰本想多說兩句,但細一思量,又收了口。他轉向了另一話題:“那麼,那個叫段昊天的人,你還和他有聯繫嗎?”
“沒有了……他原來也曾是我的很親密的朋友,但是現在……是我不太想和他聯繫了。”
“哦?爲什麼?他和你結仇了?”
“呵呵,爲什麼你會這麼想呢?倒不是結仇……只不過,他後來變得太無賴了……這個人只能用沒勁來形容……”
薛紫辰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股蔑視,他不清楚她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很顯然那讓李飛非常的反感。
“這個人現在怎麼樣了?”
“不知道。他現在和我們完全失去了聯繫,也就劉羽峰和他家住的較近,又是發小,也許只有他倆還是朋友關係吧。至於劉羽峰,以前爲了段昊天的事情,我們還爭吵過……所以現在的我跟他們倆都沒有一點交集嘍。”
劉海:“這就是你和劉羽峰警官關係冷淡的原因?”
“警官……呵呵,我還真沒想到他會真的成爲警察,他以前考到的大學不是警察學校,他和段昊天都是在一個專科學校就讀的,後來他續了本科,不知道經歷了什麼,反正最後進了警察學院,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
“那個劉羽峰……和段昊天關係特別好吧?”
“是啊,應該說,我們那時候的關係是一樣好的……現在一切都變了……其實現在回憶起來,他們兩個也曾經爭鋒相對過……”
薛紫辰聽她說到這裡忽然插嘴道:“莫非還是因爲你……”
李飛點了點頭。“是的,那是他們唯一的矛盾所在。我對此感到內疚。但是那也改變不了什麼……現在不知道他們的關係怎麼樣了?但這些跟我也已經沒有多大關係了……”
“嗯,原來如此……”薛紫辰嘀咕着,好奇的說:“你的同學們我好像都見過面了,就因爲這次的謀殺案,呵呵,咱們也算是有緣分了吧?”
“嗯。”李飛點頭道。
“那倒讓我更好奇了,那個段昊天現在到底是怎樣了呢?”
――“他死了……”
“什麼!?”劉志真顯得很是震驚:“怎麼死的?你別告訴我是因爲感情問題……”
“當然不是。”劉羽峰嘴角忽然浮現出一絲冷笑:“感情的糾葛是每個人人生中必然會經歷的一件事。它爆發時雖然很傷害人,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它也會被慢慢地遺忘。”
“那……”
“這傢伙很喜歡看偵探小說。”劉羽峰語氣平靜,就好像在講述一個故事。“從小就喜歡,本來他也要跟我一起續讀本科,然後一起考警察學院,可是有一次他和我約好去書店買一些資料教材的時侯,遇到了匪徒搶劫。爲了救一位女士他挺身而出,被匪徒連扎數刀……”
“天……還有這種事……”
“是的,那是這小子這輩子唯一一次充滿勇氣的去做一件事……我發現他的時侯他已經失血過多了,所以就……我總是想,作爲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我竟然沒能保護好他……”
“唉,這也不能怪你,沒辦法的事情,他很勇敢了啊……”
“是啊……他以前本來很膽小的……他也下定了決心努力改變了自己,可是沒有人再給他機會,沒有人肯再去重新瞭解他……連老天爺也是一樣……”
“那麼,那些搶劫犯呢?”
“有一個在幾天後被抓住了,另外一個半年後才被抓獲。但是那又有什麼用呢……人已經回不來了……”
隨着劉羽峰的沉默,劉志真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場面陷入尷尬之中,好在這只是回憶,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劉志真拍了拍羽峰的肩膀,說道:“你一定很想念他吧?”
劉羽峰低着頭,語調中充滿着哀傷:“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唉……堅強點,都是過去的事了。還記得在學院我怎麼說的?我們警察一生中總會與生離死別作伴。有些事情是我們必須要承受的,你明白嗎?”
“我懂……呵呵,劉隊我沒事,只是突然提起這件事有點……我已經沒事了,別像安慰被害人家屬似的看着我好嗎?”
“呵呵呵。”劉志真臉上重新現出笑容,“知道你不會有大事的,你是我最棒的學生,不是嗎?”
羽峰笑着,迴應了他。
劉志真看着嶄露笑顏的羽峰,話鋒忽然一轉,朗聲笑道:“生活總是處處充滿希望和生機的!呵呵,就像你和柳晌……”
羽峰一聽到這個名字忽然滿臉通紅,亟不可待的打斷道:“哎!師父,你怎麼老提這個啊?”
“哎呀,這誰還不知道啊!天天往人那裡跑,你那輛好不容易攢錢買下的私家車,成天放在停屍房那邊,弄的老是一股子臭味,我有時候跟你出去都受不了了。這我都懶得說你了,唉……不過說實話,你和咱們局最漂亮的女法醫,那可真是天生一對!郎才女貌啊!”
“您別老開我玩笑啦……”羽峰尷尬地撓着頭,喜得劉警官合不攏嘴,發出陣陣爽朗的笑聲……
車庫的門開着,悍馬被擦的鋥亮的車身在陽光的照耀下更顯雄偉。
站在車旁的李飛對薛紫辰說了最後一句話:“嘿,你總是喜歡打聽別人的秘密嗎?”
薛紫辰回答道:“不……我只是有點好奇……”
“那你有空也應該和我說說你的事情,相互瞭解,這樣才叫公平,對吧?”說着,李飛拉開了悍馬的車門,“不想來體驗一下麼?”
劉海興奮地喊道:“當然!”
薛紫辰說道:“我也很想試試,但是我不會開車,坐在副駕駛可以嗎?”
“當然可以!來吧!讓你們見識見識它的越野能力!”
油門一踩,汽車轟鳴。從不遠處看着悍馬風馳電掣地衝出院子,開向遠方,洪峰、張小沖和劉警官他們都是一愣。張小衝正趴在其他車子的邊上東瞧西看,都忍不住的想上去摸兩把,忽然看到李飛她們開車出去了,納悶的對洪峰說:“她們這是幹嘛啊?”
“不知道,好像向旁邊的空地開過去了。那個地方很像一個越野車訓練場啊……”
“是嗎?好像是未開發的地界吧?”
在悍馬開過別墅前的大街時,忽見一輛黑色的馬六向別墅開來,李飛的眼神下意識的瞥向了那輛陌生的車。住在這附近的人沒有開這車的,而此車通體黑色,連窗戶上都貼着密不透風的防爆膜。李飛帶着一絲疑惑,與那輛車擦身而過。
李飛的心思已經不在悍馬上了,一雙眼睛不時瞟向汽車後視鏡。她驚訝的發現,那輛車竟然停在了自家別墅的門前
那輛神秘的馬六降下了自己的車窗,對着門口的答錄機,說道:“李振華先生在家嗎?”
答錄機隨即傳出了李振華的聲音:“我就是,您是?”
“老朋友了,黑擎。抱歉,我又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