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燁,你可算來了,我跟你說,陸小寧太了不起了,抓千面銀狐她可是立了大功了。”趙寅成一見到皇甫少燁就迫不及待地要跟他說說這件激動人心的事兒。
他也是剛剛纔知道千面銀狐是何等人物,這種傳說中的狠角色居然落到了陸小寧的手裡,想想都讓人熱血澎湃。
皇甫少燁寒着臉問:“陸小寧呢?”
“在裡面審那隻老狐狸呢,我跟你說啊,那老狐狸居然長得挺帥,小白臉兒一個,我都看呆了……”趙寅成很興奮,他可是親手揭開千面銀狐真面目的第一人,從此江湖上就有了他趙寅成的傳說。
皇甫少燁沒心情聽他叨叨。
“夕霧,帶路。”
夕霧把掃把往小白手裡一塞,趕緊在前面帶路。
白戰棠拿着掃把,望着皇甫少燁的背影若有所思,此人氣質冷傲矜貴,怕是身份不簡單。
白戰棠往杜若身邊湊,小聲問道:“這人誰啊?好大的氣派。”
杜若驕傲道:“那可是太孫殿下,當然氣派。”而且太孫殿下還喜歡她家小姐呢,就是不告訴你。
白戰棠錯愕,太孫殿下?乖乖,原來陸小寧還幫太孫殿下做事啊,真是沒想到。
趙寅成滿肚子的話沒了聽衆,鬱悶地衝着小白吼道:“愣着幹嘛?還不快點幹活?”
白戰棠默默地翻了個白眼,還真把老子當下人使喚了?老子不過是臨時客串一下車伕而已,罷了罷了,看在陸小寧幫他抓到千面銀狐的份上,就當會兒子下人吧。
遂拿起掃把嘩啦嘩啦的打掃起來。
製藥房裡,千面銀狐無奈地供出了西戎的大國師:“我欠他一份情,我是爲了還人情,可不是爲了錢。”
陸小寧暗暗心驚,果然是有大陰謀啊,被皇甫少燁猜中了。
“那東西你要交給誰?什麼時間什麼地點接頭?”陸小寧追問道。
千面銀狐昂了昂下巴:“現在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
嘖,陸小寧忍下這口氣,誰讓自己剛纔說了有問有答呢。
正要開口,身後的門被人推開。
皇甫少燁面沉如水地走了進來,目不斜視,眼睛緊緊盯着陸小寧。
寒千山和包不知原本是抱着手臂悠閒看戲,殿下一來,兩人立馬鄭重了神色拱手施禮。
陸小寧本來見到皇甫少燁挺高興的,誰知皇甫少燁一臉寒霜好像是來討債似的,陸小寧就納悶了,人都抓到了,而且審問的還算順利,案情有了重大突破,這是多好的事兒啊,他幹嘛一副欠他多還他少的樣子?
皇甫少燁一看陸小寧的臉色就知道她受傷了,不正常的蒼白,上前拉了她的手就往外走。
“唉唉唉……疼。”皇甫少燁拽的正好是陸小寧受傷的手,牽動了傷處,陸小寧忍不住喊疼。
皇甫少燁臉色微變,鬆開了手,索性將她打橫抱起。
陸小寧大驚失色:“喂,你這是幹嘛?快放我下來。”
怎麼好隨便亂抱的,你的屬下可都看着呢。
“閉嘴。”皇甫少燁低聲喝道,抱着陸小寧就往外走。
寒千山和包不知面面相覷,心說:傳聞不假啊,殿下對陸小姐果然不同一般,這都抱上了。
千面銀狐越發懊惱了,一看這男子就是貴不可言的人物,也是策劃要抓他的頭兒,難怪這臭丫頭說她做得了主,原來關係非同一般,早知道,他一開始就選擇拿下臭丫頭,結果就可以改寫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淪爲階下囚狼狽不堪。
後悔啊後悔,腸子都悔青了。
皇甫少燁抱着陸小寧,冷聲問夕霧:“哪裡方便。”
夕霧朝休息室一指,皇甫少燁徑直朝休息室走去,邊道:“你也進來。”
夕霧和小姐一樣納悶,太孫殿下今兒個是怎麼了?這麼嚴肅,不僅僅是嚴肅,她還能感覺到太孫殿下體內壓抑着巨大的怒火,隨時都會爆出來的樣子。
皇甫少燁進了休息室,把陸小寧放在牀上,寒着臉問:“傷哪了?”
陸小寧訕訕道:“沒大礙,就是撞了一下,有點淤青。”
心道:他這麼生氣難道是因爲她受傷了?他沉着臉的樣子,還真有點可怕。
“給我看看。”皇甫少燁道。
“不用了吧,男女授受不親的。”陸小寧捂住衣裳,生怕他動粗。
“夕霧,你家小姐傷哪了?”皇甫少燁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陸小寧,問的卻是夕霧。
夕霧條件反射道:“右肩。”
皇甫少燁的黑眸越發黑沉,沉聲道:“自己動手還是我來?”
“你,你幹嘛這麼兇巴巴的,我傷我的,關你什麼事兒。”陸小寧鬱悶道,她知道他是在關心她,可是再關心也不能強人所難啊,他又不是大夫,而且,他看了會更生氣的吧!
皇甫少燁動手了,抓住她的手,拉開了她右邊的衣襟,看到那一大片的青紫,黑瞳猛地一縮,眼中的戾氣更甚,心底的怒火交織着心疼,攪得他五臟六腑都痛了起來。
“怎麼傷的?夕霧。”
夕霧看了眼小姐,陸小寧朝她使眼色,示意她不要說。
“說。”皇甫少燁怒喝道。
夕霧還是第一次見太孫殿下發這麼大的火,從裡到外散發出來的強烈的怒氣,震的她打了個寒顫,張口就道:“小姐假意去扶千面銀狐化裝成的老爺爺,在他背後的要穴紮了一針,被千面銀狐打了一掌,吐血了,但是,多虧了小姐這一針,封住了千面銀狐的三成功力,不然,奴婢幾個拖不到援兵趕來。”
陸小寧心裡哀嘆,笨蛋夕霧,真的要說也不用說的這麼詳細啊,連她怎麼挨的一掌,吐血這種細節都說出來,沒看到太孫殿下的臉上已經烏雲密佈了嗎?心裡的小火山要爆發了嗎?
陸小寧都不敢跟他對視了,怕被他吃人一樣的眼神殺死。
“夕霧,出去。”皇甫少燁道。
夕霧遲鈍地哦了一聲,趕緊退了下去。
拍拍胸口心有慼慼,真是嚇死個人,太孫殿下發起來火來的樣子好可怕,小姐一個人不知道頂不頂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