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霧帶人去找步驚雲了,趙明成卻是帶兵回來了,一臉遺憾地說沒找到鬼手,只抓了幾名護法。
陸小寧噌噌噌走到三長老和九長老面前,擡起一腳就把九長老給踹翻在地,鐵青着臉殺氣騰騰地問:“鬼手去哪兒了?”
九長老還挺硬氣:“不知道。”
陸小寧拿出一根銀針就要扎他。
趙明成跟了過來,勸道:“小寧,這種事還是讓我來吧。”
要問的事情還多着呢,比如教主是誰?現在在何處?三劫教還有多少餘孽?他們的據點還有幾個?
而陸小寧現在的情況不太好,身乏心累的,眼圈都是黑的,她該去休息。
陸小寧狠狠瞪着九長老和三長老,她現在真恨不得殺了這些人。
“小姐,先去歇會兒吧。”豆蔻也來勸小姐。
陸小寧道:“明成大哥,給我一隊人馬,我現在要去縣衙。”
這兩個混蛋留着還有用,而現在她得先去找縣令算賬。
昨晚城裡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官府反倒是一點動靜也沒有,火光沖天也不見救火隊前來,直到火勢不可控了,再不救火連縣衙也要波及了,他們才慢吞吞地出動。
幾百邪教教徒當街行兇,也沒見一個衙差前來問話。
不用說,這裡的官府早就跟邪教勾結。
一個老百姓信了邪教,爲禍的或許只有他自己或者他的親朋,行惡也有限,但一個縣令跟邪教勾結,那爲禍的就是整個縣的老百姓,絕對不能容忍。
趙明成道:“還是我陪你去吧。”
看陸小寧現在的狀態,不讓她做點事,發泄下心頭的怒火,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於是陸小寧在趙明成等人的陪同之下去了縣衙。
縣令朱大人此時正犯了頭疼病,能不頭疼嗎?之前三劫教長老跟他說,他們要在縣城裡對付一個妖女,可能動靜會有點大,讓他不用管。
好嘛,他不管就不管,想想也就是殺幾個人而已,誰料到三劫教居然放了把火,剛剛數據統計出來,燒燬房屋一百二十七間,燒死了三十九個人,還有十六人因爲沒發現屍體,但家屬報了失蹤,估計也死在火場裡了。
損失這麼大,老百姓還不得鬧事兒?這才年初就出了大紕漏,今年的吏部考覈他能過關纔怪。
他可是捐了三十萬兩銀子纔買了這個縣令,當了不過三年,雖說本金早就已經撈回來,但還是沒夠,要是因此事被免職,豈不是虧大了。
相信府衙那邊很快就會得到消息,屆時免不了前來問罪,想到要向知府大人解釋這件事,他就頭疼,頭疼不已。
那知府大人一向不太好說話。
“大人,外面來了一羣官兵。”手下前來回話。
“官兵?哪來的官兵?”朱縣令聞言一驚,莫不是知府派人來問罪了?可是不可能來的這麼快啊。
“大人,估計是昨晚那些人。”手下說。
“昨晚那些人?哪些人?”朱縣令聽得一頭霧水。
手下訝異道:“大人難道不知道?”
“本官該知道什麼?”朱縣令當真是不知道,他只顧着收拾殘局來着。
“就是昨晚三劫教要對付的人,本來那些人都已經被三劫教的人圍困住了,誰知後來來了一隊官兵,說是金陵西北大營的統領,守城的士兵趕緊就給開了城門,這幫人進城就是打三劫教的,現在三劫教的人大部分被擒,還有一部分被當場格殺了。”手下說道。
朱縣令嚇的魂不附體,頓時癱坐在椅子上。
金陵西北大營的統領?誰派來的?是皇上還是燕王殿下?
三劫教要對付的人竟然得到金陵西北大營的官兵的護衛,他們又是什麼身份?朱縣令越想越怕,一雙腿止不住的哆嗦起來。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你爲何不早早報於本官?”朱縣令怒斥道。
不然他早就該去見見那些人,討好一下。
手下無辜道:“屬下以爲大人知道。”
他以爲有人稟報過縣令了,畢竟是金陵城來的官兵。
“本官知道,本官知道個屁。”朱縣令火冒三丈。
朱縣令揹着手在堂中走來走去,驀然頓住腳步,道:“昨晚是不是有人前來縣衙求庇護?”
“是的大人。”
“那些人呢?”
“大人您不是說把人關起來嗎?這會兒人都關在牢裡呢。”
朱大人思忖片刻,道:“你立即去牢裡把人……”
朱大人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看來三劫教要對付的人身份非同一般,如果被他們知道他非但沒有庇護他們的人,反倒給抓了起來,他勾結三劫教的罪名就坐實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人給滅了,毀屍滅跡,來個死無對證,死不承認。
“大人,這樣不妥吧?”手下猶豫道。那些人好像頗有些來頭,況且三劫教現在都被滅了。
“什麼妥不妥的?如果不把那幾個人處理掉,你我全都要掉腦袋。”朱縣令惡狠狠地說道。
手下神情一凜,領命而去。
朱縣令這才趕緊去前堂見來人。
陸小寧等了好一會兒,才見朱縣令姍姍來遲,正要出言斥責,朱縣令卻是滿臉堆笑,拱手道:“不知兩位怎麼稱呼?找本官有何要事?”
豆蔻拿出聖旨宣讀起來。
朱縣令聽着聽着冷汗就下來了,哎呀媽呀,原來這位是代天巡視的欽差啊。三劫教要殺的是欽差?完了完了,這下麻煩大了。
朱縣令聽完聖旨,連忙磕頭:“下官不知欽差大人駕到有失遠迎,還請欽差大人恕罪。”
“你是有罪,但不是有失遠迎之罪,朱縣令,本官來問你,昨晚城中大火,官府爲何遲遲不派人救火?昨晚城中邪教作亂,官府爲何遲遲不派兵鎮壓?”陸小寧強忍着怒氣沉聲質問道。
朱縣令叫屈道:“大人,冤枉啊,下官聽說城中起火,第一時間就命人前去救火了,只是因爲本縣財政困難,故而養不起救火隊,都是衙門的衙差兼職,而如今正值新年,衙中大多數人都還在放假,組織起來速度就慢了些,但下官當真是片刻都沒敢耽誤,已經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