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溟孤寂的獨坐桌邊,看不出在考慮什麼,“吱嘎”一聲,殿門直接推開,一身白毛的仙獸頭頂着糕點盤進來。
它走到蒼溟腳下“嗚嗚”嚎叫,頭頂的糕點盤有些搖搖晃晃,蒼溟伸出手掌,直接吸起糕點盤子放於桌上。
隨即彎身將仙獸抱在懷裡,溫柔的撫摸着仙獸的頭頂白毛:“小腿怎麼發抖了,太重了是吧?”仙獸擡頭看着他,碧綠的眼睛眨巴着眼淚,直往他懷裡蹭。
蒼溟淒涼一笑:“這樣就委屈了?蒼荷性子強勢,很多的東西考慮不到,你別怪她,東西我收到了,你回去陪她吧。”
說完,將懷裡的仙獸放在地上,仙獸一直仰頭看着他“嗚嗚”哀嚎,怎麼也不挪動一步腿,沒有半點要離開的意思。
蒼溟看着到它如此表情,感到詫異:“這麼小就懂得察言觀色,你是怕蒼荷嗎?我給你說,蒼荷心眼並不壞,你要和她多多相處才知道。”
仙獸還是苦苦巴望着他,沒有一點離開意思,蒼溟看着這小畜生如此固執,也拿它沒法,又將它抱起放入懷裡。
一個人自言自語的看着仙獸:“蒼荷最近過得開心嗎?”
仙獸“嗚嗚”嚎叫,蒼溟這才展顏歡笑:“那就好,只要她開心就好。”
仙獸仰着頭癡癡的看着他,碧綠的眼睛變得凝重深情,隱隱透着一股憂傷。
已經夜深,蒼荷見那仙獸還沒有回房,臉色露出絲絲不悅:“那畜生是不想回來了是嗎?不回來就算了,最好永遠也別回來。”
房內的另一個小仙獸哀傷的“嗚嗚”嚎叫,一直圍着蒼荷蹭她的衣裙,顯然是希望蒼荷把它的夥伴帶回來。
蒼荷臉色越來越不耐煩,煩躁一臉,暴躁的踢開了腳下的仙獸:“叫什麼叫,它自己要跑,我怎麼去給你找回來,沒用的東西,只知道叫喚。”
仙獸被踢至屋角,腿明顯的受傷,站立不起,站着搖晃着身子,片刻又摔倒。碧綠的眼睛乏出眼淚,“嗚嗚”痛腳。
蒼荷這纔看到它的腿已經受傷,自己用力太過誤傷了它,不耐煩的她臉色即刻轉變爲了陰冷埋怨。
兩步走上前,生硬的蹲身抱起它,放到桌上細細的打量着仙獸,手剛碰到仙獸,仙獸便露出尖銳的獠牙,將她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蒼荷一陣吃痛,抽回手痛叫一聲,這才發現手指已經被小仙獸咬出了血,她當即怒上心頭,想狠狠一掌拍死那個小畜生。
最後忍了忍怒氣,冷臉到:“你不就想去蒼溟那邊和你的玩伴相聚嗎?我就餓死你,偏偏不讓你去。”語罷,說完轉身回到牀上躺下,任憑小仙獸怎麼痛苦哀嚎,她置若罔聞,不做任何的作爲。
整整一夜,小仙獸一直苦苦哀嚎,擾得蒼荷心煩意亂,但是她怎麼都不起身,不去搭理它。
天亮時分,她起身時看到小仙獸還是趴在桌上,不過已經熟睡,她起身的動靜似乎吵到了它。
它睜着朦朧睡眼,試圖站起身卻又“撲通”摔倒,蒼荷假裝看不見,穿戴好衣物,戴了一戴及其珍貴的珍寶在身上。
仙獸看在眼裡,似乎知道她要做什麼,努力的站着身子摔身地上,嘴角流了絲絲鮮血,蒼荷錯愕的看着那畜生。
她詫異的是那小畜生似乎看出了她要離開龍宮,它攔身在她面前“嗚嗚”嚎叫。
她恍惚了一刻,沒有搭理那受傷的小畜生,就在她走到門前時,小仙獸還在苦苦哀嚎,她猶豫不決的站定身子聽着,最後轉身將它抱在懷裡離開了寢宮。
一路上小仙獸鬥悲切的哀嚎,蒼荷很是煩心的看着它警告到:“閉嘴,你要是再亂叫我就把你扔了,讓你再也見不到你的玩伴。”
仙獸不在意她的話,還是一直哀嚎,她有些不耐煩卻還是帶着它離去。
寢宮裡的蒼溟給小仙獸喂着糕點,小仙獸一直哀嚎,毫無胃口,神情憂鬱的一直盯着他看。
蒼溟的臉還是那般冷漠:“怎麼了?沒胃口?不吃也不行啊,你看你瘦小成什麼樣了?”
再次餵給它食物,小仙獸似乎心思重重,閉口不出一直哀鳴。
蒼溟:“是不是想你的玩伴了?但是我已經把你的玩伴送給蒼荷了,要不然,我把你送回去吧,這樣你也可以和你的玩伴在一起長大了?”
小仙獸一直哀嚎,似乎沒有聽懂蒼溟的話,蒼溟只好無奈作罷。
整整一日,蒼溟坐在龍宮大殿門前的臺階上,落寞孤寂的背影只有哀嚎不停的仙獸作伴,他的心從未如此難受過。
整整一日過去,蒼荷都沒有回來,他寸步不離的坐在臺階上,雙眼裡不止是無盡的期盼,更是多了幾分淒涼哀傷。
一日又一日,連續五日,蒼荷再未回來過,他坐在臺階上猶如一尊死的雕像,表情一日比一日凝重。
漸漸的,他開始明白,爲什麼小仙獸這麼哀嚎,因爲它跟隨蒼荷已經遠離龍宮。
從第一日蒼荷沒有回到龍宮,他便開始懷疑,但是他堅信着蒼荷對龍宮有着深厚的感情,對他這個一起長大的哥哥有着感情。
但是,整整五日,她再無蹤影。
走進蒼荷的寢宮,婢女們自然知道蒼荷五日沒有回宮,就是看蒼溟表情也知道他心情到底有多鬱郁,都低着頭不敢言語。
蒼溟走至她的牀沿,旁邊屏風還掛着蒼荷穿換的衣裙,他痛心的擡手撫摸在熟悉的衣裙上,寶石鑲嵌的房壁上掛着他送給她的風箏,沉寂的梳妝檯上還放着她的時常穿戴的首飾。
富麗璀璨的公主寢宮,滿屋的奢侈,什麼都沒有改變,唯獨卻了活生生的她,整個房死一般的沉寂。
他錯愕心痛如絞,眼裡漫上薄薄的一層淚光:“蒼荷,無論你去哪兒,我一定會把找到。”
飛身滄海海面上空,蒼溟看到了海水有些膨脹,並且沒有往日那般平靜,他深知這是沒有鳳情珠的原因。
他展開雙臂運作靈力,一道金光打下,印在洶涌海面,方纔不安定的整個海面,即刻恢復了有序的寧靜。
那是他第一次離開龍宮,爲的只是尋找她。
他在滄海附近找了數日,都沒看到蒼荷的身影,繼而奔赴凡塵,人海茫茫中尋她一魅影,但是都未看到她。
她就像一縷青煙蒸發人間,他也從未如此痛苦,每日度日如年般的長久煎熬,他所出現的地方必定烏雲密佈。
尋找了十日,他返回龍宮時,在滄海附近的蘆葦林裡,他聞到蒼荷的氣息。
青蔥蘆葦交雜間,蒼荷**着身着與一個凡塵男子癡情纏綿,他壓身她身上,脣舌互往,曖昧氣息深重。
她緋紅着臉迷情的看着他,身子顫抖在他身下,卻還要緊緊的擁着他,他閉眸冰冷的深吻着她脖子各處,霸佔了她每一寸肌膚。
蒼溟的心遁入谷底透涼,對於蒼荷他失望至極,心如刀絞,卻不知如何言語。那一刻他錯愕木然,憤慨難忍,蒼荷斜眼一過頓時如受驚的小鳥。
他悄然聲息的轉身離去,不帶任何一絲打擾......
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道,蒼溟的步子每步沉重得凌亂,他的心境無法言語,繁華的大街,各色各物,唯獨他落寞得孤寂,背影憔悴,彷彿是獨立的一物。
他坐於凡間客棧裡,他知道蒼荷發現了他,蒼荷的蹤跡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也給她留了行蹤,蒼荷勢必會跟來給個說法。
已是深夜,一條沒有尾巴的龍飛身從窗戶越進,落身化成人形,燭光顫影下,蒼溟坐於牀沿孤寂的守着小仙獸,越發淒涼。
不知爲何,看到那樣的蒼溟,她的心薇薇一痛,步伐沉重的走上前,竊竊喊到:“哥哥”。
他擡眸瞬間,眼裡全是怒火:“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蒼荷一臉的堅毅篤定:“我喜歡他,我要做他的妻子。”
蒼溟:“他是凡人,你知不知道他拿的是什麼劍?”
蒼荷黑着臉與他對峙着:“我不想知道,我就是喜歡他,就是想做他的妻子也有錯嗎?”
蒼溟看着她這般受了蠱惑,還被騙了身子,心裡一腔苦水與憤慨:“蒼荷,你錯了,你知不知道你大錯特錯,如果你還這麼冥頑不靈,必定會身敗名裂萬劫不復。”
蒼荷亦是氣惱一臉:“我喜歡他,錯在哪兒了?”
蒼溟氣急一臉:“蒼荷,你喜歡一個凡人就是錯了,你錯得更離譜的是還把身子交給了他。”
蒼荷氣紅一臉:“我已經是他的人了,就是他的妻子,鐵定的事實。”
蒼溟氣惱的擡起手很想煽她一記耳光,她即刻拉住他的手,親吻在他側臉,“哥哥......你從未動手打過我。”
蒼溟看着眼前的她只覺得可笑:“你到底懂不懂得禮儀廉?你不要再做這種行爲,這是情義男女間纔有的行爲,你讓我怎麼看你?”
蒼荷悲切一笑:“我們從小不就是這樣的嗎?自從碧湖仙子出現,你就開始變了?我喜歡漠塵,我樂意以身相許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