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莫澤心驚,接着往下看,可是雲皇的手札對千山雪域的記載也就只有這部分,其他都是一些他求仙問道的經過,沒有什麼價值,南莫澤有些失望放下手扎,轉身走了出去。
心中對於雲皇進入雪域之事耿耿於懷,雲皇爲什麼可以進入雪域呢?不對,他也可以進入雪域。
前後三百年,兩位皇帝都能進入雪域,這是什麼情況?難道是南家的血脈傳承嗎?
南莫澤想不明白,索性也不想,這個畢竟不是關鍵,他想找長青問一問雪域的情況,發現天色已晚,加上今天發生了這麼多事,他決定還是讓她先休息,明日再找她問問吧。
南莫澤不知道,在他去找書的空檔,子衿閣迎來了不少的客人。
子衿閣
長青覺得很累,才睡了一會兒,卻被告知有人來訪。
“娘娘,貴妃娘娘的來了,已經過了喧譁門,不到一刻鐘就到子衿閣了。”黃鶯在一旁緊張的說道。
長青有氣無力的趴在牀上,她壓根沒把黃鶯的話聽進去,虛弱的迴應道:“哦……”
“娘娘,您可不能趴下,那是貴妃娘娘。”黃鶯站在一旁看着還想睡長青,一臉的爲難。她知道娘娘身體不舒服,可是這貴妃娘娘的夜市惹不起的,青妃娘娘萬萬不能脫大啊。
她都打聽過了,這貴妃娘娘可不像表面的那麼和善。
“可我不舒服啊!我難受。”長青被黃鶯念得頭疼,她不知道貴妃是誰,也不想知道,她就想睡一會兒,就不能讓她睡一會兒嘛?
黃鶯看着長青的臉色又白了幾分,心下一咯噔,娘娘不會舊疾復發嗎?
想到這裡,面色一變,看着門口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難道告訴貴妃娘娘,我們家娘娘身體不適,不方便見客嗎?
這個一聽就是藉口!
黃鶯欲哭無淚,那廂長青已經昏沉沉的睡去了。
容貴妃的坐駕也已經到啦子衿閣門口,巧合的是祈妃和婉嬪也來啦,三人正好在門口遇上了。
“臣妾參見貴妃娘娘,娘娘吉祥!”
祈妃和婉嬪衝着和容貴妃行禮,幾人心中甚至膈應,但都表現的溫柔大度,讓人挑不錯來。
容貴妃不由得多看了祈妃幾眼,心裡冷哼了一聲,家世比自己好又怎麼樣,份位還不是比自己低!
“免禮吧,你們也是來看青妃的,倒是有心了。”
“是啊,哪像娘娘這剛發完脾氣啊,就出來裝好人也是不容易啊。”當她不知道她纔打發了一個宮女啊,這後宮就沒有秘密。
容貴妃的臉色頓時難看,轉頭瞪着花屏,凌厲的眼神質問着她:祈妃是怎麼知道的。
這讓花屏如何回答,她也不知道啊。
看着容貴妃失態,祈妃冷笑,當她不知道她家那點底細啊,山雞就是山雞,穿得才華麗也改不了骨子裡帶出來俗氣。
還沒進子衿閣,祈妃和容貴妃就在門前過起招來了,還是婉嬪做裡和事佬。
“兩位娘娘,我們是來看青妃,說起來貴妃娘娘還是第一次見青妃吧,可別壞了心情。”婉嬪說得很有水平,聽着像是爲貴妃好,可是仔細一琢磨又不像。
容貴妃知道這個婉嬪,看着婉柔賢淑,底子也是蔫壞蔫壞的,冷哼了一聲,率先走進了子衿閣。
長青原本極不舒服,可是經過三人這麼一鬧,她也睡不着了,索性就做起來,在牀上發着呆。
雙眼無神,看着惹人憐愛!
黃鶯在想着要找什麼藉口纔不讓貴妃記恨這自家娘娘,不想長青卻起來了,有氣無力的靠在牀邊。
“娘娘,您怎麼起來了?”
黃鶯一驚,她剛剛雖然着急可是看着長青那麼累,她也不好意思叫她起來,再說不是探病嗎?她家娘娘躺牀上也是說得過去的。
“睡不着!”擺着一張臉,長青虛弱惡說道,靈魂和身體的契合需要一個過程,她現在正在經歷這個過程,極其消耗能量,而她現在只是一個凡人,沒有法力,只能靠食物了。“我口渴,想吃東西。”
口渴,想吃東西?
這二者有關係嗎?黃鶯被長青弄得一愣一愣的,但是也不敢耽誤,“娘娘稍等一下,奴婢這就吩咐人去弄。”
長青點點頭。
那廂容貴妃,祈妃和婉嬪已經走近屋子,無視攔門的宮女,直接進了內殿。
長青半躺在牀上,一擡頭看見三位美女站在面前,表情淡淡,愣是沒有一點反應。
“這位就是青妃妹妹吧,長得可真標誌啊!”
容貴妃看到長青的那一刻,心就不淡定了,這麼一個沒人放在皇上身邊,說皇上不動心,怎麼可能!
一股氣卡在喉嚨裡,雖然她現在看起來病怏怏的,可是卻一點也沒有讓人反應,反而更加惹人憐愛了,皇上要是見了……
祈妃聞言在一旁冷笑,她就不信容貴妃是真心讚美這個青妃,就她那容貌,她也是要嫉妒三分的,何況自喻後宮第一美人的容貴妃。
這麼被生生比下去,簡直比被人當衆打一巴掌還過癮,她就是爲了看這個,特意跑來堵人的,還真沒讓她失望。
長青很累,她不想自己表現的很沒禮貌,可是她真的一點也不想說話,可是想着南莫澤,想着這些女人的身份,她還是憋出那麼一句:“抱歉,我生病了,改日再去賠罪。”
祈妃和婉嬪險些沒笑說出來,容貴妃的笑容僵在遠處。
照理說容貴妃是寵妃,又是後宮份位最高的人,長青又比她份位低,照理說應該敬着她纔是,以往她去看那個生病的妃子,哪個不是生病了還得起來謝恩磕頭的,沒想到今天反而被趕走了。
不對,聽她話裡的意思,還嫌棄自己在她生病的時候來看她,真是不識好歹。
容貴妃氣得臉一陣紅,一陣白,別提有多精彩了。
祈妃在一旁看着,心裡的小人險些笑瘋了。這一趟來的果然值得。
長青根本不知道自己那裡說錯話了,她不舒服不能招待她們,不能和她們聊天,只能等好了再說,可是她看在對方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難道她又說錯話了?
長青鬱悶不已,她決定她怎麼老師說錯話啊,撅着嘴,有些委屈,索性來歌不說話,省得又惹別人生氣,那可真是罪過。
不想這次又弄巧成拙了。
“妹妹是在怪姐姐嗎?姐姐也是事後才知道妹妹出了這等事,現在纔來趕過來看你。”容貴妃說得楚楚可憐。
祈妃在面上笑着,心裡直翻白眼。
長青更是不懂了,這話她應該怎麼接,不行不能隨便接,萬一又說錯話呢?
長青白着臉,強大者精神看着容貴妃,巴眨雙眼,就是一句話也不說:“……”
容貴妃自說自話,發現對面的女子,竟然一句話也沒有接,一般人聽到她這麼說,不是該誠惶誠恐嗎?怎麼她反倒像是個沒事人一樣。
什麼讓她敢如此放肆,皇上的寵愛嗎?
“既然青妃不舒服,就休息吧,本宮讓敬事房那邊記錄一下,撤了你的牌子,安心養病吧。”
身居高位久了,容貴妃也不喜歡熱臉去貼冷比屁股,要不是看在皇上對她有幾分寵愛的份上,她今天就能治長青不敬之罪。
不過她到底還是給了她下馬威。
原本還在偷笑的祈妃和婉嬪立刻斂了幸災樂禍的笑意,在容貴妃靈力的眼神下,默默的低頭,她們竟然忘了,鳳印還在容貴妃手裡呢,她還是有權處置她們的。
主子說話,沒有奴才說話的道理,黃鶯在一旁看着,好幾次想開口,都深深的忍住了,她們家娘娘怎麼能對貴妃娘娘那麼說話呢?那可是貴妃娘娘啊,她都快給長青跪了,她還真沒見過說話這麼直白的人。
黃鶯此刻不得不感嘆自己命運不濟,怎麼跟了一個這麼單純的主子的。
是的,在黃鶯眼中,她主子是單純的,相處了好幾天長青的性格她還是瞭解,她敢保證,她主子待會兒鐵定問她,什麼時候牌子,容貴妃的下馬威在她主子這裡根本不是事,不過這事要讓容貴妃知道,鐵定能把她氣死。
“黃鶯!”
“奴婢在。”黃鶯訕訕的答道,她有些破罐子破摔了,得罪了就得罪了唄,可別把皇上的得罪了就行。
“她怎麼了?生氣了?對了什麼牌子啊?”長青皺起眉頭看着容貴妃怒氣衝衝的身影,不解的問道。
果然!
“娘娘,牌子是侍寢的牌子,歸敬事房管的。”黃鶯解釋着。
“侍寢?”長青呢喃着,“睡覺,是這個意思,我沒有理解錯吧。”
“是的。”被長青這麼直白的說了出來,黃鶯臉都紅了。
“他睡覺也有人管啊!”長青覺得不可思議,不過剛剛那個女人什麼意思,越想越不明白,長青張嘴想問,看着黃鶯那張紅透的臉,一時間沒了興致,先睡覺吧,睡醒了再說吧。
“把門關了吧,我想睡了。”
說完長青一頭扎進被子裡,可千萬不要再來些什麼人了,她好累啊。
“是。”黃鶯體貼的說着,轉身爲長青關門,順便吩咐掃灑的太監,把院門落上鎖。